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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儿当初为什么不乘着孩子还没成型就打掉?她对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了,早知道有这么一天,那时候打掉也不会如现在这般难舍了……”
青云子看着苏瑾捏着茶杯的手有些血管突起,微微垂眉没再开口,他想起凝儿那看着腹部的模样,那般的护犊,恐怕她是从来就没有不要孩子的念头,不然现在也不会以命相博。
“师父,我们真的就这么走吗?凝儿到时候如何出宫去?皇帝不会放凝儿出宫的”
“三日后的霓彩节热闹非凡,云舒每年都会带着凝儿出宫观看朱雀巷的歌舞……想来,今年也不会例外”
霓彩节这天刚好是七日之期,凝儿似乎是笃定了这天云舒一定会带她出宫看舞,七日……这个日子有什么玄机?
……
霓彩是指霓裳彩衣歌舞,朱雀巷亦被称为朱雀歌舞坊,这里是西城众多繁华地带的其中一个,这里每年到霓彩节当日,彩灯多如上元大节。
在这人头济济之地的正中央,建起了一个简单却宏大的临时台子,是供龙煌各地之人上场展露才能的地方,并不限于种类,时常有他国身居异能之人上台表演。
是以也吸引了心比天高的赤蒙国人。
此时的台下人挤人,各个皆是摩肩擦掌的民众,喷火杂耍,献舞清唱,琴棋书画,应有尽有,这里每年评选而出的佼佼者皆是由归酝楼的掌柜送上大礼。
据说今年的奖励异于往年,不仅仅是归酝楼楼主慕容笙准备的大礼,听说连皇上都宣布在此次大会之上得胜的女子将选入后宫伴驾,不少人跃跃欲试,今年上台的姑娘明显多于往年。
“快走了,快走了!哥……哥哥……那边早就开始了!”心凝拉着慕云舒,还是和往年一样,伸长了脖子东瞧西逛,丝毫没有作为孕妇的乖巧自觉性。
慕云舒将兴冲冲的心凝揽到怀里,替她挡开了旁边挤过来的人群,虽然已经让七煞都围着心凝了,但是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他也不得不护的紧着点:
“娘子刚刚叫我什么?嗯?”慕云舒挨近心凝,凑近她的耳边,低魅温醇道。
刚刚可是说好了,凝儿因为怀着身孕不便遮掩,不好如往年一边女扮男装,而怀着孩子的女子怎么可以是夫君不在身边陪着,反成了哥哥呢?
所以自然是……
“相……相……相公……”
心凝小脸刷的红透了,连耳根都有些淡粉,在彩色的柔光下,淡雅的眸子染上了浓浓的羞涩,瞳若琉璃明珠闪耀,她可是从未这么称呼过哥哥,哥哥真是坏透了!
“娘子害羞了?”慕云舒眸子微亮,因为凝儿戴上了假面具,所以事实上看不清面部原来的肤色,但是凝儿而后淡淡的浅粉和那半染的如水瞳色怎么逃得过他的眼睛?
慕云舒说着捧起心凝的小脸,微烫的温度可是高于凝儿平时的体温,慕云舒心情瞬间愉悦了。
心凝好像煮熟的虾子,为了不使自己更加难看,立刻肚子一挺,乘着慕云舒微愣,护子微退的避开动作,往后一仰!
慕云舒心中一惊,伸手去扶心凝的腰肢,心凝早已料到,瞳孔狡黠乍现!猛的侧转,一个漂亮的旋身倒转,卯足了劲儿,低头将左窜右闪的窜进了拥挤了人群,不见了!
慕云舒没料到凝儿这时候滑溜的像鱼似的,速度敏捷成这样,还没怎么反应,人已经在眼前消失了!
但是不知为何,他这次没怎么着急,静立在人群之中,看着凝儿消失的方向,狭长的眸子骤然冷寒,暗紫的锦袍泛着冷芒,使得他身周的人群自然的不敢太过靠近。
他一个闪身在匆忙拥挤的人群中瞬间了无踪影,使得原本目光不自觉投向他的来往女子惊呼一声。
他身边的七煞消失了,应该是在凝儿闪电般消失之时跟上去了,现在他尽快到台子附近去应该就可以找到凝儿,七煞留下的痕迹是凝儿挤到那边去了。
夜空中没有一个星,空气中带着烟火的硫磺气息,幽暗的巷子中,颀长的暗紫身影负手而立,肃冷的声音低沉:
“事情办得怎么样?”
他身后两名黑衣人低着头,半跪在青砖地面,冷若冰霜的声音若机械,回禀道:“一切都按着计划顺利进行,‘明月娘娘’刚刚已经殁了……”
“魉煞自愿在此次盛会之中改装替小公主出现夺冠…”
“……魉煞?”慕云舒长眉一挑,倒是颇有些意外。
这次他放话说这次霓彩节上的翘楚女子将选入宫廷,今晚明月娘娘会被那“贬入冷宫”的昭容娘娘谋害,母子俱损,而这次盛会之中的女子会脱颖而出。
魉煞精于易容,此次只是替暂时还怀着孩子不方便上台的凝儿露一面,本没有什么不妥当,但是他是男人,楼中女子不是没有,随意挑一个便是,但是他竟是自告奋勇的上台?
“魉煞前日抱他的儿子到楼中,说是要报小公主之恩愿意做此事”
“知道了”慕云舒平淡的声音传来之时,他暗紫的身影已经从狭窄的巷中消失,看来对魉煞所言很是清楚,未多问什么。
过了今日,再食冰魄,凝儿会沉睡一个月,醒来之后,关于孩子的记忆会消失,也就是说在她离宫这段时间的记忆也不会有了,她不会知道慕容笙,而慕容明月只是后宫众多妃嫔中如同贤妃一样的人。
凝儿只会记得自己带着她出来观看霓彩节的比试,通过这次的比试,凝儿以另一个身份进宫。
一切皆是刚刚好,所有的事情都按着提前排好的木偶剧般一一上演。
天边的疏月隐没到厚聚的云层之后,夜空中没有一丝风,沉闷的空气中暗酝一场暴雨。
这段时日阴天不少,但是不知为何,龙煌往年多雨成灾之季,今年却未落一滴雨水,全国各地已渐趋成旱灾之势,不知此次阴云密布之下,霓彩节的喜庆能否使上天降下一场厚雨?
……
心凝挤入人群当中,踮着脚使劲儿拨开两边的人群往前挤,虽然甩开身后尾随的七人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这里的人多,她这身材实在显眼,所以她没真打算用这种浑水摸鱼的方法和师父师姐会合。
她现在只需要等着看戏就好,一场她亲手指导的戏,虽然她不喜这戏里的结局,但是为了她的孩子,暂时离开一阵子待孩子两个月后出生,她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回来,哥哥便不能如何了。
晋玥她是不能去了,那里的操蛊师一族都眼巴巴的盯着她的宝贝孩子,倒是赤蒙国,她曾经听师父说起那里的大漠草原,想起母后曾说过自己的大姐,她倒是想去看看。
她在怀上两个孩子的时候知道自己可能会赌上性命,所以即使没想到哥哥极端到想要拿掉孩子,但是当初在清风楼还盛之时,她就已经在赤蒙国渗透了部分势力。
当年还不知道归酝楼和煞血楼的楼主是哥哥,她当时想到的是归酝楼的楼主把整个龙煌经济命脉把住了,哥哥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当时暗中留心让清风楼也开始做这些。
一开始,自然是百般受阻,但是后来知道那归酝楼的主人是谁,她才明白为何哥哥一直致朝中大臣的削弱归酝楼的建议于不顾,而她的清风楼也很容易的占了不少哥哥的便宜。
当初她怕宫中会出事,而且曾经她就想到了,赤蒙国是归酝楼势力最薄弱的地方,她总是不满哥哥把她当成一碰就碎的瓷瓶似的。
所以暗中较劲想着有朝一日把赤蒙国掌握的死死的,看看哥哥还敢小瞧了她!赤蒙国的所属一直是她的秘密,除了雷霆、闪电和青兰红雨,只有在慕府的楚莫和后来安排进去的小螟子,因为当初她雪天所救楚莫原本就是赤蒙国人!所以很自然的就让他回了本来熟悉的地方掌管清风楼之事。
没想到如今赤蒙国的所属却成了自己的避难落脚点。
她告诉了哥哥清风楼的所在,但是没有说起西城垣郅的“一家客栈”和赤蒙国之事,与赤蒙不同,“一家客栈”只是家普通的联络点,所以当时也没多说,现在也成了避开哥哥追查的关键地方。
心凝看了一眼天色,黑沉沉的,空气异常干燥,在这拥挤的人群中她不野蛮点就成了师姐所作的夹心饼,被夹在人挤人之中了。
心凝好不容易才挤到了那台子附近,额头都渗出了薄汗,估计这时候七煞几个因为人太多了,一时又不好飞过来,只好脸色铁青的看着心凝,往心凝靠近。
“借过借过!让让孕妇哦!发扬龙煌的美好品德”心凝手脚并用的分开挡在面前的人,也不看看是谁,先捡有利位置,她让别人发扬传统美德,自己倒是没有遵守的自觉了。
大大的眼睛扒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肩膀,踮着脚就左右张望,她早就知道每年哥哥为了让霓彩节娱乐百姓,所以归酝楼每年都会有什么奖励什么的,今年哥哥可是对她都保密,她也好奇,乘着哥哥还没挤过来,她先到处瞅瞅。
她扒着有利位置、顶着大肚子把别人当成了扶椅使用了,完全没想到这时候身边的几个黑衣冷面人还在后头,身边的可不是随便能扒的人。
一直到心凝回神了,她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感觉这大热天的怎么凉飕飕的?而且,这里人这么多,竟然没人靠近她嘞!
“龙煌的女子都这般豪放不拘?”浑厚蹩脚的声音响起来时,心凝僵硬的转头,看到了一个貌似有点熟悉的面孔,穿过他又看到了不远处还在往这里挤的七煞等人,霎时脑子一个激灵!
“哈……啊……这个……哈,其实是个误会……哈……误会误会……”心凝干笑,僵硬的收回按在这位大叔肩上的双手。
那青棕长袍之人面部轮廓深刻,五官较之龙煌百姓很是不同,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刚劲,眉毛深浓,鼻梁高挺,眼睛漆黑无底,这目光让心凝想起了猎豹盯上兔子的感觉,她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这人的身边,心中了然。
“哇啊!你是赤蒙人?他们都是你的下人?”心凝顶着一张平凡无奇的脸,看着这人旁边的其他几个身形高大,胡须满面的大汉道,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好奇和崇拜:
“看着真壮啊!”心凝眼睛弯成了月牙,盯着那群人兴高采烈的称赞道。
那名瞳孔漆黑的青棕长袍之人,也转过头看了一眼心凝平淡无奇的脸,这女人有点意思,只是长得不怎样,还挺着大肚子,整个全身只有那双鹿一般的眼睛看着还有点惊艳。
心凝的声音不小,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百姓的侧目,这龙煌之中,赤蒙国人并不受欢迎,所以自然不会有人像心凝那样说他们,心凝的一番话倒是令其他的百姓心中颇有忿意,只是,心凝看着年龄不大,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
倒是那群胡须满面的大汉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在大草原上被这样称赞是一种极大的肯定!
一名满脸胡须,浑身的肌肉撑得衣服都有些饱胀的大汉不屑的扫了一眼身边众多的“豆芽菜”龙煌百姓,洪声道:
“那是当然!我赤蒙人身强力壮,一人就可撂倒一群龙煌人!”
“你这赤蛮子说什么!”
“岂有此理!”
“太目中无人了!不过是一身蛮力而已!”
那大汉一句话,瞬间点爆了台下百姓,顿时群情激动,这赤蛮子竟然当着这么多龙煌人的面在龙煌最盛大的节日下如此口出狂言!
心凝瞥了一眼那名大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