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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这日之后,秦嘲风的变化有目共睹,他时常会不自觉地微笑起来,春风含笑地目光扫过去,看的一班大臣莫名心惊,宫女妃嫔心花怒放。他对任何人都忽然有了极大的耐性,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动辄发怒,即便是做错事的人,他也总是微笑地看着对方,看的大家心里发毛。
大臣们称这种情形为“中邪!”这也是可想而知的,每日上朝看到的都是笑盈盈地透着童真般的皇帝,任是谁的心里都会七上八下,他这是怎么了?大伙儿最近也没做什么让他高兴的事呀?秦国没有收并三国——当然,这是已故太上皇的愿望,而不是这位皇帝的;各地的灾情虽然平缓,可是所受的损失也要日经月累的许多年才能弥补,而且税收自然也随之下降;秦国边境虽然平安无事,那也都是因为其它三国不敢觊觎大秦,并非最近才有的情形。综上所诉,最近并没有让他特别好心情的事情发生过呀?
前殿众臣揣测不定,后宫却也是一片波澜。
这位皇帝自从两年前心爱的玉妃自镒身亡后,就几乎不再留恋后宫,对每个妃子说不上多淡,却也从来没有特别和颜悦色过,可是最近却是一张无论何时都能保持温度地如春笑脸,就连几个妃嫔在花院里无事生非的嚼些闲言碎语,这种他平时最是深恶痛绝地事情发生在眼前时,他竟然也是欣欣然地负手而过,甚至还将当天就前去请罪的这几妃子温言安慰了一番。
这一切,太不正常了。
众妃着急猜测的结果,自然巨无细漏地传到了皇后的耳中,她静坐着听宫女说完一切,整个人便如同她身后深色的背景一般,黯然无光。
近侍宫女等了良久,不见她有什么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唤声“娘娘!”
皇后这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淡淡道:“恐怕,又是看上哪个妖孽了。”
宫女听她一说,立刻醒悟:“听娘娘这么一说,果然是呀!我说陛下这情形怎么好似似曾相识,就像从前那……”总算她记得上回磕到头破血流的教训,及时管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过皇后那双冷冷地目光还是在她身上打了个转,这回倒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轻轻一哼“不错,只要是见过当年那情形的,都不难猜想,那时遇上玉妃,他可不……就是这样吗?”
宫女不敢接话,屋里静了片刻,皇后问“知道他最近在哪个妃嫔处留的最多么?”
“回娘娘,奴婢查问过了,入秋以来,陛下还没在哪个妃嫔那里留夜过呢,一直是歇在正阳宫的,最后那次,好似是在灵妃那里,难道是她?”
“笑话,那种货色是不可能的。皇上最近可有出宫?”
“好像也没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在本宫这时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点意思也不明白?”
宫女听她语气变冷,慌忙跪拜道:“是没有,只是……也不能算是出宫,只是近来皇上在仙华宫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皇后冷哼道:“那是不可能的,向氏这些女人把贞洁看的比什么都重,她们失了贞洁就会失去一切,还会被赶出山门,为天下不耻。这些人个个眼高于顶,不过犯这么蠢的错误。”
那宫女犹豫了片刻,却道:“可是奴婢前几日却听到一件奇事,有一日那位国师不知为什么将所有宫女都支开了,后来宫女们回去,正好听到皇上放声大笑的声音。她们说多少年没听到皇上这般大笑了,好像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一样的笑声呢。”
“有这事?”皇后沉吟片刻,道:“或许是国师又给他出了个什么主意吧。不是说他们时常一起舞剑么?这个国师好似和皇上性情相近。”
“这才叫人担心呀,娘娘。”宫女向前爬近几步,低声道:“历来的国师哪一个不是冷面冷心的,对谁也不多说一个字,就是几位太上皇,也都没有和国师这般亲近过呢。这位国师看着面冷,实则却是个热心肠的人,奴婢听说她竟会去为关照身边感冒生病的宫女,这样的事,几时听过的?她这么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和皇上……又那么合的来,何况……”
说着看了一眼皇后,只听她嘴唇一动,道:“接着说。”
“是,奴婢还查对过,皇上杜绝去后宫的日子和国师回宫相差没有几日,有天听小茶说,她那护卫哥哥有天喝醉酒说,皇上上次出宫原来不是狩猎,而是亲自去秦西接国师回京……而且,当时他们几百人亲眼目睹,皇上他……是将国师抱下马的。”说着声音越来越轻,几近蚊咛。
屋里再度恢复寂静,好像这一跪一坐两个人都是没有生命的石像,外间风声阵阵地初冬天气,到了屋里,一切静止,便连光线也是不分白天黑夜地昏暗。这里,是与外界相隔的,另一个世界。
许久许久,皇后慢慢站起身来,语气中居然带着盈盈笑意:“好些日子没见过国师,本宫是时候应该去问候一下了。”那宫女听到这温婉的声音,却是全身一颤,慌忙爬起身来正要张罗凤銮,却见皇后伸手一拦,她的眼睛本来就大,此时撇过眼看,几乎只见大大的惊心动魄的白:“走走就到了,犯得着动那劳什子么?”
……
此时的白韶卿并不在屋里,她站在院中,就在光秃秃地树枝下,四周是初冬青浅的天色,风吹到身上,寒意也是一日重过一日了。她在初春时离开向山,转眼,很快就要一年了。她正怔怔地出着神,身后却忽然有脚步声轻轻掩来,转身回望,果然是秦嘲风。
见她发觉了,秦嘲风笑道:“你这耳力如此灵敏,想要给你点惊喜也这么难。”
白韶卿看着这个男人笑逐颜开地走近,心里的忧思也立刻为之一淡,道:“陛下这些日子太散慢了吧,怎么老往这里来?不是才刚走的吗?”
秦嘲风握住她手,竟有些少年地情怯“就是一走开便觉心里空落落的不安,才急急地跑回来,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将另一只摊开,伸到她面前。
白韶卿一看便知,欣喜道:“这是哪里来的?”
“就知道你会高兴,朕收集了不少樱花树种,等到开春就能种下,这是为了让你高兴,从树种上剥下的叶子,才只这么点大呢。朕要将你这院子全种上樱花,让你和在向山没有分别。”
白韶卿心中一暖,抬头看他一眼,她还是和往常一样,用白纱蒙面,可是在他的面前,这层白纱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阻拦二人的目光了。
秦嘲风被她一看,顿时顾不得别的,伸手就将她搂到怀里“朕真想就这样陪着你,什么也不用管。”白韶卿因这时是在院中,慌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粉脸红红地看他一眼,受到如此目光地责怪,秦嘲风却是更欢愉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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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却道痴心苦有爱方知恨艰难
033 禁地
数日后的一个午后,白韶卿如往日一样,正准备小歇片刻,却听屋外传进皇后的贴身宫女来访,她和这位皇后交往的不多,更何况她身边的宫女,这个时候要见自己不知为了什么事,白韶卿虽有迟疑,也还是答应让她进来了。
哪知那宫女一起到屋里就抽泣不止,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道:“国师大人……您去救救娘娘吧……国师大人……”
白韶卿看她神色慌张,安慰了几句,她才略为平静些,哭哭啼啼地道:“娘娘今日去正阳宫见陛下,不知为什么吵了起来……她本来是一片好心,想去找陛下商量事情的,哪知道……”
白韶卿听到是这样的事,不由自主眉头微皱,虽然和秦嘲风两情相悦,她却从没想过自己要参与到他的后宫中去,当下便没有说话。
那宫女看她一眼,又道:“娘娘虽然受了气,可她向来是要强的,便是奴婢跟着皇后五年有余了,也从没见她掉过半滴眼泪,可是这一回……她回到宫里后,居然把自己锁在宫里,奴婢在门外清楚听到她痛哭失声……这位娘娘,对奴婢们是极好的,又细心又随和,看到娘娘这样,奴婢心里也难过极了……”说着眼睛一红,泪水又是涔涔而下。
白韶卿看她这情形,倒叹了口气,道:“你们好好陪陪她说说话,兴许她就没事了。”
那宫女点头道:“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才一回头的功夫,就找不着她了……找来找去,倒是另一个宫女告诉奴婢,看见娘娘一个人往后院去了……她是……她是拿着白绫去的……奴婢急的没了主意,想到国师大人的话,娘娘或许还听,就跑来了。”
白韶卿闻言一惊,道:“她一个人么?”
“那倒不是了,奴婢知道这事,已经让另一个宫女跟着去了……怕只怕……她也只能劝得了一时。”说着泪花花地仰头看她。
白韶卿本来不想卷进这样的事情中去,可是心里隐约觉得,皇后和秦嘲风的争吵,会不会和自己有关,这么一想,她心里顿时有些不安。自从她停练伏枥之后,虽然那种幻觉可用林夙给的药丸制止,可是她的心境却明显比从前易动多了。若是曾经熟悉她的人,只要和她深谈几句,就不难发现此时的这位国师,和从前那个冷若冰霜地向氏神女几乎已经判若两人。
因而听到宫女这一番话,她顿觉事态严重,立刻站起身来,让那宫女带路带她去寻皇后,又因为这是皇后的私事,她并没有带上仙华宫的宫女。
二人走出宫门,朝着深宫里面走去,一路上弯弯转转,越走越深,内宫深处,四周皆是差不多树木池塘,白韶卿虽进宫许久,这里面倒是还从未踏足,此时只得紧紧跟着眼前宫女的背影前行。
就这样走了好一会,隐约自一丛枯败的树丛中看到一丝白绫飘在树枝上,树下正有人悲声哭泣,那带路宫女大叫一声便冲了过去大哭起来。白韶卿赶到近前,果真看到皇后披头散发正在和一个宫女拉扯,那宫女下死劲的拉着她,也是泪流满面。
此时的皇后已是仪态尽去,和那宫女争执不下,一个耳光扫过去,怒道:“你这奴才,还不放手……”
“娘娘……您心里不痛快就打奴婢两下出出气吧,何苦做这样的事……”那宫女大哭大叫,给白韶卿带路的宫女也是扑了过去,将皇后的裙摆死死拉住,皇后一人毕竟力弱,哪里扯得过她们,生生的给从石头上拉了下来,两个宫女都是磕头就拜,一时间三人哭成了一片。
白韶卿也不好就这样站在一边看着,便上前唤了声:“娘娘。”
皇后这才惊觉到还有一人在场,转头看到是她,更是惊诧,想到自己的样子,更是悲从中来,捂着脸大哭起来。两个宫女战战兢兢在她二人之间看来看去,白韶卿只得上前柔声道:“娘娘有什么烦心事,或能说出来,或能和人交谈排解,无论是怎样的事情,你是一国之后,如今这样的举止,实在要不得的。微臣人微言轻,不过若是娘娘有什么苦衷,可否说给微臣听听,也许能帮着拿个主意,娘娘这般哭法,可要伤身呢。”
皇后听了她的话,犹豫地看看她,又看看脚边跪着的宫女,沉默了片刻,终于长叹一声,拉住了她的手。宫女见她平静了些,慌忙递上手帕为她拭泪,她接了过来,却又泪盈于睫,又要哭的样子。
白韶卿看了那两个宫女一眼,她们便都会意地退了开去,站的远远的。白韶卿随时拉过皇后散落的头发,帮着她慢慢挽起来。那皇后只是垂头由着她摆布,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