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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千年来相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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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你不能来也就算了,甭让他来。他每次一来就含情脉脉地死盯着我看,看得我实在受不了。真想告诉他你别看了,我跟你一样是男人。”水冰清一脸的苦不堪言,阮若弱听后趴在桌子上几乎没笑抽掉。

第 19 章
回府的路上,阮若弱问起阮若龙是如何认识水冰清的。
“起初和几个朋友一块去花月楼小酌,席间叫她出来陪酒。她还是清倌人,只卖艺不卖身。而且听说是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所以不同于青楼女子的风流妖艳,反倒一股冷若冰霜的气质。三妹妹,不怕你笑话,大哥我只看了她一眼,就马上动了心。”阮若龙倒是半点都不遮遮掩掩,直抒胸怀。
顿了顿,接着往下说:“她外表虽然柔弱,性情却很刚烈。本来上月初十,老鸨就要安排她正式接客,可是她一头撞在柱子上宁死不从。那天她流了好多好多血,差点就没救过来。”
上月初十,阮若弱暗中点头,是了,算来她和刘德华也正是那个日子出的车祸。一对魂魄双双突破时空,进入唐代长安城,也不知冥冥中谁在安排着,分别入了两个正寻短见的女子体内。
“她人虽然救过来了,但性情却变了很多。整个人老是闷闷地一言不发,而且忘记了从前的很多事情,甚至都不记得我了。本来,花月楼的客人中,她对谁都爱理不理,唯独对我是另眼相看的。”
阮若弱明白了,看来正版水冰清,对阮若龙是有情的。只怕他们两个私下早已山盟海誓也未可知,只不过如今的水冰清被刘德华李代桃僵了,害得阮若龙当了失意人。
“她忘记了我后,一直都不爱搭理我的,那天听人说了你曲江池畔救人的事情后,突然间找我说想认识你,我就马上带你来见她了。三妹妹,你们女儿家的在一起好说话些。你多替我开导开导她,别再让她想不开。那次她出事,我真是一颗心都差点蹦出来了。”阮若龙说着犹有余怖。“脱籍的事情虽然很难办,但告诉她我会尽力去想办法。无论千难万难,她总还有我,我是不会撇下她不管的。”
阮若弱心中不由震动,为着阮若龙这一片深情似海。风尘女子遇上富家公子,郎情妾意往往只是恩爱一时间。没想到他竟是全心全意投进去了,连那个女子已经把他忘掉,还是不离不弃。“大哥,你……你这样对冰清姑娘好,她若是不领情你怎么办?要知道,她都已经把你给忘了。”
“我有信心,会让她重新想起我来的。”阮若龙眉宇间信心十足。不忍再打击他,阮若弱只能缄口不言。还能说什么?总不能真告诉他,你别白费功夫了,水冰清其实不是水冰清了,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男人刘德华。阮若弱不想把他刺激的疯掉。
“大哥,脱籍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现在我们还是先想想,如何让老鸨不逼着她接客吧。”
“我也在想呀!可老鸨实在不好说话。”阮若龙叹气。
“老鸨爱财,要她妥协,除去白花花的银子拿出来,别无他法可想。大哥,我还有两箱珠宝。你回头上我房里去挑挑,有那值钱的先当了换成银票,跟老鸨买断水冰清一段时期,不让他人染指。怎么样?”
“三妹妹,怎么好……用你的珠宝呢?”
“没事,你三妹妹我可是小富婆一个。你只管用就是了,自家兄妹客气什么。”想一想,阮若弱十分遗憾的口吻。“上次救了小王爷,王妃用订亲来答谢。我怎么不要求她索性送两盒珠宝来答谢呢,真是失策哦!大哥。”
阮若龙看着突发奇想的妹子,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发,笑道,“本来嫁入王府是人财两得的机会,你自己要放弃怨得了谁?不过三妹妹,那天你那一句‘我虽然救了小王爷,但也没必要让他以身相许的’真是差点没笑破我的肚皮。”边说还就边放声大笑起来。
阮若弱也跟着放声大笑,不过她却是因为想着水冰清(刘德华)的那句“他每次一来就含情脉脉地死盯着我看,看得我实在受不了”实在是忍俊不禁。
兄妹俩的笑声,清脆如明丽的鸽哨般,在长安城的街头飘出老远。这样快意爽朗的笑声引来不少人注目。一辆锦帷青油车从他们身边达达地驾过,车里端坐着的一位宫妆丽人也微掀车帘看了他们一眼。目光从阮若龙身上一掠而过,停在男装打扮的阮若弱身上。似乎感到讶异,略怔了怔,转过头对身旁坐着的另一人说:
“略儿,你看看,这不是阮家的那个三丫头嘛,怎么做这般打扮在街头行走?”
那人闻言抬头,笔笔分明的轮廓,眉清目秀的五官,正是小王爷李略。他朝帘外看去,一眼看到正在欢畅笑着的阮若弱。她穿着一袭翠色翻领窄袖长衫,腰束玉带,头戴黑色罗沙幞头。这样的男装她穿着实在是好看。整个人清新如初春柳枝上新萌的芽,满身春的光艳。
收回眼神,李略淡淡地回答母亲:“这身打扮也不差呀!”是实事求是的表达观点,虽然他对阮若弱印象并不算好,但丁是丁卯是卯,并不因此以偏盖全。
“还不差?女儿家应该要待在深闺,勤做女红针线。怎么能这样子跑到街上来呢。阮家真是怎么教导女儿的,还好那天也没订下这门亲事来。虽说是侧妃,也是同样要重家世人品的。”王妃诧异阮家的家教不严之余,倒庆幸起那天臊了一鼻灰的提亲被拒来。
李略不说话了。那天的提亲他本就不愿意,是王妃苦口婆心的一劝再劝,劝他要顾一顾那个舍身救他的女子的名节,他才不得已被逼着赶鸭子上架般去了阮府。结果……结果几乎没怄得他吐血。那个阮若弱,何尝是想象中那般软软弱弱的弱质女流,等着人去保全她的名节。不但一口就回绝了不说,还本末倒置的说成是他在以身相许,他静安王世子的颜面何在?现在想起来还可恼的很。
这么一想,李略情不自禁地又往后瞄了一眼。看着阮若弱的一身男装,他不由地又在心里想起初见那夜,阮若弱的“及膝裙”装束来。若是那身打扮让王妃瞧见了,岂不更要惊骇。不过所有的惊骇程度,都比不上她在曲江池畔救他的情形了。当时他是无知无觉,什么也不知道。事后听秦迈细细道来,他愕然的难以置信。男女授受不亲,她怎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这么匪夷所思的方式救活他?惊愕过后,他都忍不住脸上要发烧,觉得难为情之极。原本以为她是一时情急出此下策,事后必定也会很不好意思。可是那天在阮府,她的态度却落落大方的很。言谈之间,竟将那样惊世骇俗的行径当成寻常事。奇怪,本朝的女子中,是几时出了个这么个离经叛道的人物……

第 20 章
为了替水冰清谋得一段时间的太平日子,阮若弱唯有慷慨解囊。两盒珠宝选最名贵的挑出一半,送去当铺换成银票,大摞地往老鸨眼前一放。她那双黑眼珠子一见着雪花银,马上笑得见牙不见眼。“阮公子,那就依你,这两个月,冰清姑娘绝不正式接客。顶多让她出来陪陪酒弹弹琴唱个小曲献个舞什么的。”
这么一摞银票足以让普通人家过上两年的,现在居然只能换得两个月的清静,阮若弱不由地要骂花月楼的老鸨太黑,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阮若龙无可奈何:“没法子,这种地方就是销金窟来着。金银珠宝拿到这里来花,就跟土石瓦砾差不多,用不了几天就能让人床头金尽。再说了,冰清姑娘她歌舞俱佳,色艺双绝,不但是花月楼的头牌花魁,在长安教坊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不知多少达官贵人王孙公子,乐意一掷千金来观赏她清歌曼舞。这摞银票,老鸨肯宽上两个月,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大哥,我也觉得那老鸨对你挺客气的,为什么这么给面子你?”阮若弱问。
阮若龙道:“其实很简单,我们阮家的‘云锦绸缎坊’,有着全长安最新最美最好的布料。青楼教坊那些姑娘们都以穿云锦坊的衣料为荣,以致供不应求。我当得了绸缎坊一半的家,私下里总是格外关照花月楼,不但货色供的齐全,价钱也算得便宜。老鸨得了我的好,当然要对我份外客气些。”
原来如此。也是啊!人在江湖行,总是免不了互惠互利,以已之所有换已之所无。只要不伤天害理不择手段,也不失为一种人际关系的良性循环。
依水冰清的意思,阮若龙在楼下候着,阮若弱单独去向她报告进展。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押后了正式接客的日期,可以保持清倌人的身份,只卖艺不卖身。
本以为水冰清听了会如释重负,谁知她却急眉赤眼地嚷嚷起来:“什么?陪陪酒弹弹琴唱个小曲献个舞,除了第一项是我的强项外,其余三项我可是干不了的呀!”
阮若弱愣住,想一想也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男人,如何让他来表演轻歌曼舞?但……不由地要问:“那你之前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养伤啊!”水冰清边说边捋起前额的刘海让阮若弱,额口发际处还有一个未曾脱疤的伤口,细细的半弯,如月牙儿。
阮若弱不由顿足,“这可怎么办?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你不能不下场去献艺的,老鸨再好说话也不肯答应让你这棵摇钱树闲着。”
水冰清叫苦连天,“我能献什么艺呀!一不会唱二不会跳,更甭提什么琴棋书画了。”
“那你会什么呀?你在二十一世纪是干什么工作的?有没有什么能在人前露一手的本事?”阮若弱像连珠炮似的发问。
“我是干房地产行业的,是公司的销售经理。让我讲解楼盘知识很在行,要不然我给长安城的达官贵人们上一堂房地产投资课。”水冰清一本正经的道。
“你倒还有心思说笑,省省吧,赶紧想办法把你的难关渡过去是正经。你的专业知识显然是在大唐朝里派不上用场,那么业余的爱好呢,平时喜欢干点什么?”
“那爱好可就多了,我是一个运动爱好者。喜欢跑步、游泳、攀登、漂流、篮球、足球、海上冲浪……”
“行了行了行了,”无视水冰清说得一脸的眉飞色舞,阮若弱老实不客气地打断她。“没一样派得上用场的。怎么就只会玩这些东西,咱们泱泱中华五千年的文化精粹,怎么不去学一学呢?琴棋书画哪怕精通一门现在也好办些不是。”
她的口气活像在自家厨房训儿子,水冰清听得很不服气。“听说阮三小姐也是个琴棋书画女红针线无所不精的才女来着,你倒随便施展一技出来我瞧瞧?”
阮若弱为之结舌,但旋即道:“是,我也不会,但我不会没人逼我出去献什么艺的。老兄,你把自己的形势看看清楚,现在不是跟我抬杠的时候。你再跟我顶嘴我不管你了,由得你自生自灭去。”
形势比人强的时候,不得不低头就范。水冰清立马软下去,“你别不管我呀!你赶紧替我出主意吧,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一切都听组织的。”
阮若弱啼笑皆非,“别这么说,我可不是你的什么组织。”
再看一看水冰清,不禁更要发笑:“你现在这个样子,可半点没有体育健将的英姿哦。”水冰清看上去纤纤弱质,轻盈的仿佛能御风而去。
“别提了,”水冰清一脸悻悻然,“自打我入到这具女人身体里后,我以前锻炼出来的体力都不知上哪去了,跑得无影无踪,我真想悬赏寻回才好。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处境堪忧,满可以打翻几个人跑路,无惧官府追捕。要知道我以前可是跆拳道黑带三段的身手。”
阮若弱吃惊,“为什么你会这样?我借住的这具身体,听人说以前是风一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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