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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自命不凡的话,忍不住要数落他。话说得又急又快,仿佛一串珠子断线后的劈叭乱响。又夹了现代的词汇,李珉没怎么听明白。“你说什么?”
阮若弱顿了顿,“没听清就算了。”自顾自地朝前走。
“父皇在替李略张罗婚事了。”李珉追上来和她并肩走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阮若弱脚步一顿,失声道:“皇帝又要指婚?他管这些累不累?”
李珉笑道:“父皇也不是随便谁的婚事都肯去张罗的,总要格外承他青目相待的,才有这种殊荣。你的李略,可谓圣眷日隆。”
阮若弱愕了半天,不是吧,皇帝怎么这么爱当月下老人。且又是自作聪明的一个月下老人,一根红丝乱系人足。惨,这场战役,若是对方使出这么一招杀着,简直就是海湾战争的爱国者导弹呼啸而来,他们岂不是只有坐以待毙?
“父皇的赐婚,李略是肯定逃不掉。他娶不了你,我想,你也不会甘心给他做妾吧?”李珉眼光倒够敏锐。
当然。阮若弱绝不会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要就要全部,否则索性不要。要放弃李略吗?只是这么一想,阮若弱心里就被戳了一刀似的痛。他的笑,他的恼,他发脾气时闷声不响的样子,他腼腆时羞涩如好女的神情……一颦一笑一敛眉一展颜,每一个表情都灵魂四溅。这样至情至性之人,如何舍得放弃他?
“所以说,李略你就不要再指望他了。不如,跟着我算了。”李珉含笑道。
“跟你?跟你还不是做妾。你不是已经妻妾成群了吗?还在这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小心撑死你。”阮若弱没好声气。
“跟我怎么相同,我可是皇子。将来有望继承大统,一朝为帝,你即是后宫嫔妃,身份地位,岂是寻常妾室可比。”
“有什么区别?给皇帝做小老婆还不也就是个小老婆,终归是做小伏低的命。对不住,我生平就不会做小伏低。你呀,另外找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人去吧,我就不耽误你的功夫了。”阮若弱说完,扭头就飞一般跑掉了
李珉被甩在半道上,愕了半天才回神。并不气馁,嘴角撇出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却是愈发晶亮了。欲望的原始雨林中,他是一个蓄势待发的偷猎者。
李珉转身回到了一直跟在后面的马车上,他没有留意到,街角另一端,有辆马车停驻,车帘后一双眼睛看了他和阮若弱很久。
***
姚继宗一看到阮若弱就哇哇大叫,“你这个女人,你总有一天会害死我。昨天你在我这里KISS一下,”他指着自己的脸,夸张地道:“李略差点用眼光就把我给杀死了。”
饶是愁肠百结,阮若弱也不禁要笑出来。“得了得了,别说得这么悬乎了。李略的眼光再锐利,你也少不了一块肉好不好。”
姚继宗哈哈大笑,“你昨儿喝醉酒的样子,可真是有趣之极。可惜我手里没有数码摄相机。否则摄下来给你自己瞧一瞧,只怕你会羞愧而死。”
“有什么好羞愧的,女人吃醋天经地义。”阮若弱嘴硬。
“这下跟你的李王子沟通得如何?自己感同身受一番后,应该知道不是人家小心眼,而是确确实实不好受了吧。”
阮若弱顿悟,“好哇,难道你昨天只是冷眼看我喝酒,也不出言相劝。原来你就是成心让我喝醉出丑。”
“哪里是存心让你喝醉出丑,我不过是让你酒后吐真言罢了。你这个家伙平时太理智,有些话不愿说,有些事不屑做,也做不出来,不用几杯酒来冲昏你的头脑,你如何肯这样泼醋。不这样泼一下醋,你也不会明白自己的心,原来是这样的在乎李略,也一样唯恐会失去。”
一说到唯恐会失去,阮若弱脸上笑意顿敛。姚继宗察颜观色,立刻知道不对了。“怎么回事?战争提前打响了?战况不妙?”
“何止是不妙,简直就是不妙到了极点。那个皇帝老儿,居然又要起意指婚了。”
“指婚?给李略指婚吗?”姚继宗一听跳起来,“这一招简直是必杀技,你们如何挡得住。万恶的封建社会,什么都被皇帝一手遮天了。”
“唉!”阮若弱长长叹气,“为什么他要是个小王爷呢。看着风光无限,实则身不由已。”
姚继宗怔怔地想了半天,“实在没法子,你们就逃吧。和阮若龙一样来个私奔,可以乘着神舟五号逃,能逃多远逃多远。”
“怎么能和大哥比,他可以走得潇潇洒洒,带着如花美眷四处游历,没有人追截他。前阵还收到他的信,说在山东济南的大明湖上夜泊,看明月如金扣,天上一轮水中一轮。何其风雅!若是我和李略逃,那就是一场古代版的《追捕》,哪有他们那么逍遥快活。”
“那不逃怎么办?坐以待毙?”
“我不知道,我快要烦死了。”阮若弱捧着头,“童话故事里,灰姑娘遇上王子后,什么难题都能迎刃而解,从此双双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而现实世界里却完全相反,麻烦事多得数不胜数。现在让我放弃李略,我舍不得。可让我跟着他当小老婆,我也不愿意。何去何从,真是两难啊!”
“那李略的态度呢?”
“不知道,我还没见过他。”
“没见过他,那你从哪知道的指婚一说。”
“李珉说的,他来找我了,让我对李略死心,以后跟着他混。”阮若弱三言两语的简单交待一下。
姚继宗失笑道:“那个七皇子,果然被我说中了吧。他还真是看上你了!李略可怜,皇帝要指婚就够闹心的,还来个皇兄想挖墙角。”
“这个李珉都不足以为惧,我反正不会拿他当盘菜。关键是那个皇帝老儿,要如何摆平。真想效法本拉登,搞个恐怖活动出来吓唬吓唬他,让他只顾着去肃清异已,就没心思来管人家的儿女情长了。”阮若弱说着说着异想天开。
姚继宗快笑死了,“到大唐朝来搞恐怖活动,只怕不是你我的强项。不如你再回趟二十一世纪,把本拉登高薪聘请过来好了。”
阮若弱自己也摇着头笑,确实太过异想天开,于事无济。管他呢,不想这么多了,走一步是一步,车到了山前,总会有条路能越过去吧。 “走,姚继宗,上你家后花园去。再把你那神舟五号继续精益求精,没准还真有要靠它来脱身的一天呢。”
第 71 章
阮若弱从姚继宗家里出来,已经天色渐昏。她急着赶在晚膳前回府,忙加快脚步急急地走。但和中午出门时一样,才走出坊巷口,就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又是谁来挡道?阮若弱瞪着马车正在掀起的车帘,却是静安王妃。终于来了,李略回去摊牌,阮若弱就知道王妃必定会寻上门来讨伐狐狸精。
“阮姑娘,你能上车来坐一坐吗?”静安王妃措辞客气,声音却清冷。
阮若弱心知这一仗不可避免,昂首挺胸上了车。明知王妃是来找她开火的,亦迎难而上。自觉纵然不是江湖儿女,也颇有几分江湖气概了。坐下来后她并不说话,静等对方先出招,敌不动我不动。
“阮姑娘,明人不说暗话。我的来意你想必也清楚,你和略儿不能在一起,你们必须分开。”静安王妃开门见山。
若是换成古代女子,被情郎的娘亲这样寻上门来棒打鸳鸯,必定是要泪水涟涟的苦苦哀求吧!阮若弱可不会如此示弱,毫不含糊,一个字就否决了。“不。”
她甚至不去问为什么要分开,无非就是那些陈词滥调。他们家世显赫,而她不过商贾之女,配不上他们高贵的小王爷。尤其让王妃不满的是,她不能循规蹈矩,教养学识达不到他们所要求的“礼”,
不要小看了这个“礼”,古代的礼,不仅仅是现代社会中的礼貌礼节礼仪这么简单。它亦是法律的一部分。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礼”是贵族阶层所必须遵守的一套行为准则,具备一种十分强硬的约束力。在圣人眼中,礼崩乐坏是十分可怕的事情,那表示整个社会失去了伦常秩序是非标准,是大崩溃的前兆。所以,王妃坚决不能让她的儿子娶这么一个没有正经礼数的女子,哪怕是为妾室她都不乐意了。
王妃没想到她如此强硬,不由面色愈沉。“好没规矩的丫头,居然如此无礼。”
“对不起,王妃,我为刚才的不礼貌道歉。”阮若弱修正自己过于强硬的态度,然而心意不肯变。“但是我不会和李略分开的。”
“这可由不得你们。”
“我知道您会反对,我也知道要取得您的谅解会很难。但我们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我们相爱,我们想在一起共朝朝与暮暮。”
王妃按捺住性子,也放软声音来对她晓之以理。“略儿是静安王世子,将来要袭爵的。他的妻子,绝对不能是不谙礼数举止浮浪之流。必须要秉性温良,恪守妻职,孝敬节俭,淑仪素著,才是佳偶。恕我直言,阮姑娘你在这方面相差甚远。你看看你,整日里都是一身男装四处治游,你要如何做到内政有修,外务有持?”
阮若弱半天不说话,一时被王妃所说的那些标准吓到了。嫁给李略,确实不是单纯的嫁个男子为丈夫那么简单,她要负起他那个王府一半的责任来。虽然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她早就明白享受权利的同时也要尽义务。但这个担子……真不是那么好扛的。非不能也,是不为也。她其实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并不愿意当什么王妃。但是,她却深爱李略。鱼与熊掌,为何不可兼得呢?
王妃见她不说话,以为已经被说动了心。越发放柔声音道:“你若是真爱略儿,就该为他好。你既成不了他的贤内助,又何必留在他身边耽误他。趁早了断才是正经。”
“王妃,您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是,您说的那些道理,我怎么听怎么别扭。竟不是在给李略找妻子,倒像是在替他找合伙人。”阮若弱道。
“什么?找什么人?”王妃没听明白。
阮若弱忙改口道:“倒不像是在找妻子,倒像是找个人来跟他搭伙做买卖,非得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分别担起责任来。这点竟是择偶的首要。那么夫妻之本呢?难道不是恩爱吗?感情应该才是第一吧?”
王妃却不以为然,道:“儿女的婚姻之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略儿是我儿子,我难道会委屈了他,自然会挑个好的给他。一对佳儿佳妇,恩爱和感情在成亲后也就必然会有了。”
阮若弱暗中叹气,简直没办法跟王妃继续谈下去。夏虫不可语冰,两人的思想完全达不到共识。她是地地道道的传统观念,只认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跟她说感情才是婚姻的基础,她根本嗤之以鼻。古代皇室的婚姻,实质上与现代的婚姻所差无几,都带着强烈的功利色彩。感情是次要的,关键是要有“利”可图。这个“利”,可以是家世,可以是才貌,可以是权可以是财,林林总总因人而异,来个大满贯就更好不过。阮若弱很明白,自己在王妃眼中可谓百无是处。
“王妃,您如果真的不想委屈李略,您就应该尊重他自己的决定才对。毕竟,婚姻是他自己的事,他有权利挑选一个他自己喜欢的妻子一起过下半辈子。”阮若弱还是试着去说服静安王妃。
“他的决定太糊涂了。”王妃的眼光又冷凝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他的母亲,怎么能容忍他这样糊涂。”
“所谓糊涂,不外乎是因为没有按照您的意思办事。难道,您的决定就一定正确吗?他听您的话,就是聪明孩子;不听您的话,就是糊涂孩子了?王妃,您等于在要求李略为您而活,而不是为他自己而活。事事都要听从您的安排,这和傀儡有什么区别?”
“你……好一付尖牙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