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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燕寒玉又咳了几声,憋了好久才泄气道,“个样子已是废人一个,别说是小贼,就算是寻常百姓持刀前来,我也躲避不开。”
“你看二哥的记性,竟然忘记了。”
燕律得意一笑,利剑一划,陆梦左手臂的衣袖破成了碎布。她慌忙将手藏于身后,却还是没能逃过燕律的眼。
“别把手藏起来,不然小心你的脑袋。”燕律收起笑意,厉声说道。
陆梦佯装着不安,犹豫着伸出手,腕上的图腾尽显。
“哼,我就知道,这般计谋也就只有大哥才能想得出来,竟然是连你也不放过,四弟,这下你该不会还要再包容大哥了吧?”燕律斜眼看向燕寒玉,心底暗喜,若是能借这个契机把他拉拢进来,那就再好不过。
“大哥,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燕寒玉半垂眸,秋水般惆怅,良久才开口道,“二哥,那我要怎么办?”
陆梦在一边看着戏,忍不住想要拍手称赞,没想到这燕寒玉不仅头脑好,这戏演得也太过逼真,若不是她早就参与其中,指不定也被骗了进去。
“四弟,没事,有你二哥在,我决不让大哥动你一分一毫。”燕律拍着胸膛,一副信誓旦旦的好兄长模样。
“那就全靠二哥了,我心头乱得很。”燕寒玉银面具下,黑眸泛着水光,着实惹人怜,他纤指对着陆梦问道,“二哥,那这个小贼可否交给我?”
“不过是一个贼人,应该是被大哥所逼,你也莫要太过为难了。”燕律劝说着,一反往日冷厉之态。
“那可不行,这贼人刺伤了我,我自然要他十倍相还。”燕寒玉咬着牙道,话语间素手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匕首,恨恨向着陆梦而去。
陆梦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反应,今早在玉王府上,燕寒玉可没说还有这么一出戏,她眸光一转,揣测到了他的用意,轻叹了口气,只怪她太过轻率,竟然以为他已对她建立了信任关系,现在看来一切还早得很。
“小贼,还不拿命来还。”他提起皓腕,快速落下,直插入她的心口,陆梦也不闪躲,趁着乱吞下一颗药丸,匕首入心,她轻哼一声,顺势倒下,挣扎了几下,终是再也不动弹。
“二哥,待我过上几日,再亲自送礼给二哥。大壮,将这贼人的尸体带回王府,本王让他死无全尸。”他眸底一闪而过的惊讶转瞬寂灭,冷声道。
“遵命。”大壮背起地上的尸体,跟随在老管家身后,三人缓步消失在了夜的尽头。
☆、窥探秘密
“不要让任何人碰我,不用替我治疗。”柳须眉抱剑守在门外,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女子昏厥之前的话语,那一刻他似乎抱着一个木偶,轻得仿佛一捏就会碎去,苍白的面容,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那般刺目。
他不知,不知道她死死攥紧衣领的缘由,直到方才,他解开她月白衣衫欲为她处理伤口,入目的是渗透了鲜血的绷带,一圈一圈将玲珑有致的身材紧紧裹起,纤细如杨柳的腰肢细腻胜玉。
这一瞬间,柳须眉万分震惊,他僵硬地用锦被盖住女儿身躯,又唤来了他手下唯一的女守卫千若。
那衣衫下的身躯反复浮上心头,尤其是锁骨下淡粉色的剑痕,他怔怔地瞧着院角的那棵树,久久回不过神。无论是那一晚她与玉王爷的对弈,以及那一番令人惊叹的话还是今晚毫不犹豫接受那一刀,哪里是女子娇柔莺语的样子。
虽然是矮小又瘦削的身板,不过眉目间还是透着几分英气,更何况这等气概,英姿勃发,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女子吗?那满身的剑伤究竟从何来?
正于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处理完伤口的千若吁了口气,眼珠乱转上下打量了柳须眉一番,挑眉调侃道,“须眉大人果真是好眼力,这丫头定是服了易容丹。大人莫不是开窍了,看上了人家,千若可以帮你哟。”
柳须眉轻咳几声,一本正经道,“满嘴胡言,她怎么样了?”
“那把匕首刺在离心脉一寸的胸口,伤口颇深,幸好没伤及动脉,不过她的伤势不重,还多亏了她自己。”
“快说来听听。”他眉头紧蹙,眸中异色掠过。
“千若遵命。”她微微笑着,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思,“我推测这丫头在受伤前先服下了护心丸,这样一来,伤势大大减弱,远不是表面看得那么严重。”
陆梦觉得仿佛置身在大雾的河流中央,身子随着水流来回摇晃,船头那一方白布随风舞动,她不知道这船要驶向何处,一幕幕血腥的画面齐齐涌上,满地的血,安详合着双眼的头颅,黄衣女子翩然倒下的身影。
河水叮咚的声音渐渐抚平浮躁不安的心,她缓缓睁开眼,看着隐约显现的画面。
漫山的熊熊烈火,树枝枯叶在火中发出细微的声响,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半跪在黄土地上,痛苦地抱紧脑袋看着前方,哭声喊声此起彼伏。
这人群中有一个女娃静静地站着,眼也不眨,不哭不闹,面无表情,只是看着被大火吞噬干净的大宅。
“拿刀来。”一男一女两具尸体高挂在千年树上,面上满是血渍,容颜模糊,立在树下的男子器宇不凡,高声喊道。
“王”头发卷曲的瘦高将士恭敬着将刀递上。
那男子接过大刀,冷笑着啧啧道,“师兄,你瞧瞧如今你还不是落得这般模样,师父说得那些,我从不信,你看看,现在这天下不就是我的了?”
“师兄,你可别怪我,不狠心怎么能成为王,你什么都好,就是太仁慈。”男子大刀一挥,一只手臂落到地上,如碗般大的伤口冒出黑血,“我要了你的手,下一世,每一世你都要被我踩在脚底下。”
“在场的所有人一率处死。一个不留。”男子咧着嘴抹去溅到脸颊的血,狠戾着说道,语毕一甩长袖,迎风而去。
女娃视线落在吊在树上的二人之上,黑发凌乱,随意散落。女娃身侧伏在地的绿衫女子狼狈不堪,衣衫破碎,突然一把搂过女娃,颤抖着身子,她附在女娃耳际低声呢喃,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别怕,我一定会护小姐平安。”
“这里还有几个没死的,兄弟们赶快解决完。”士兵刀刃上的血还在不停滴落,狰狞着向二人而去。
“我挡住他们,你快逃,跳入河中,一定要活下去,答应我。”绿衫女子面色惨白,最后握了握女娃的手,目光决绝坚定,低低的声音格外清晰。
无尽的恨意从心头蔓延,陆梦只觉这一把火似是要将她整个人烧起来。
女娃猛然间回头,朝着她飞奔来,陆梦身子陡然一震,瞳孔放大,惊愕地不能自已。
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小脸圆润,五官平平,唯有那一双眼,眸含秋水,顾盼生辉。女娃冲着
她诡异一笑,无声地张合着小嘴。
无数画面流过,陆梦头疼欲裂,不敢也不愿再去看女娃的模样,猛地从床上坐起,快如闪电,双眼尚未睁开,她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摇着头,似哭非哭一遍遍嘶哑着吼道,“我不知道,我不是……”
柳须眉听闻屋里的动静,忙破门而入,他忽然顿住了脚步,那是一幅怎么样的景象,被可怕的梦魇缠住了身,女子不停地用头撞着床架,一边低喊着,一边流着眼泪。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发了疯一般的晃动着双手,在空中寻找着什么,柳须眉三步并作两步,绕到她身后,双指一点,顿时女子不再挣扎,缓缓向床上倒去,只是瘦削的身子还在不住的微微发抖,急促地呼吸着。
他浓眉紧皱,瞧着陆梦泪痕斑驳的脸颊,握着刀的手又多了分力道。
好好活下去,答应我,做一个平凡百姓,不要靠近那里。
一定要记住,不要和皇室牵扯上关系……
陆梦幽幽睁开眼,浑身像被抽干了一般无力虚弱,她静默地看着房顶,直到从门外传来交谈的声音。
“你终于醒了。”柳须眉手中端着盛着药的瓷盅,淡淡说道。
她乌黑的发垂在胸前,她瞧了瞧一身干净的内衫,目光转向黑衣男子,面无波澜问道,“你知道了?”
柳须眉面上突然一红,不自然解释道,“是我手下的千若替你处理得伤口,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陆梦颔首,垂着头,青丝遮住她清冽的双眸,露在锦被外的颈项一凉,银刀架在了喉际,只要在深一分,她便会丧命。
“须眉大人是想这是做什么?”她眸间澄澈,不急不慌坦率问道。
柳须眉脸色并未缓和,蹙眉正色道,“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假扮男子进入王府,你的目的是什么,是谁派你来的?”
陆梦无奈一笑,眼睛一转,摸了摸鼻子道,“须眉大人,问问题也得一个一个来,你这么劈头盖面的甩给我一堆,我怎么回答你。”
柳须眉语气缓和了些,然置于她喉际的大刀却未松一分,“你老老实实回答便是。”
“须眉大人,我说你何必对一个伤者如此凶残。”她沉默片刻,展颜一笑,“早就听闻须眉大人冷面无私,今日才是真正见识了一番。”
她两指小心翼翼拈住刀刃,甚是委屈道,“须眉大人,你看我现在这个模样,还逃得了吗,你就不能先收起你的大刀,万一伤及了无辜的花花草草那可真是罪过了。”
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犹豫片刻收起了大刀。
陆梦见状,唇角微翘,黛眉一挑,笑眯眯道,“这下我就放心了,须眉大人我不过是一介草民,从何来不值一提,至于我是谁,大人不早就知晓了,姓秋名篁,我的目的自然是能为玉王爷效力,要是能图个大官自然最好了。”
“胡扯。”柳须眉一掌拍向红木桌,碰地一声巨响,圆木桌劈成了两半,“哪有人如此随便将名字取为竹子。”
陆梦目光闪动,煞有其事严肃道,“须眉大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名乃是父母所赐,我打出生起就对竹子入了迷,一有空就跑去竹林玩耍,我爹见我如此爱竹,而我容貌普通,就好像这青竹,翠则翠矣,与百花相比实在惭愧,于是我爹就将我取名为秋篁。别看这么一个普通的名,其中包含的乃是无限的爱与关怀。”
陆梦有模有样地说着,神采飞扬,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光华流转,微微一笑道,“大人,就像你名为柳须眉,须眉是男子的代称我想此人尽皆知,大人你是男子的事我想也不会有人质疑,但是柳大将军帮大人您取名为须眉,那是不是也算随便之事?”
柳须眉面色一黑,眉皱得更紧了,眸间掠过一丝怒色,陆梦忙缩回锦被,深怕他一个激动,直接跨刀直上。
但等了半天,也不见柳须眉有所动静,她这才探出脑袋,半眯着眼看去,正巧视线对上了笑意浅浅推门而入的燕寒玉。
陆梦佯装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