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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总管只垂首哈腰把真意一路引往内院,口中仅含糊其辞地答:“小皇姑进去了就知道了。”
以真意来看,如此是可以放心的,起码杰宸现在肯定没有生命危险。忽然脑子里掠过一个激灵,问那总管:“王爷是在西郊马场跌倒的?”
“是!”
真意又问:“那韩场主有没有随同一起把杰宸送回来?”
“也来了。”
真意恨他说话半句,有些不耐烦道,“你就不能多答一些话,偏要我问了才答?你们王妃平日这样做家里的规矩吗?”
那总管反嘿嘿笑道:“奴才一早就说了,您进去便什么都知道了。”
见这中年男子竟笑了起来,真意倒更放心了,毕竟哪里主子出事了奴才在这儿笑的,就是装也要装出悲伤的样子来。
真意摆手道:“你去吧,我自己进去,也不是不认路。”说罢撇下那总管匆匆往内院而去。
一直走到长廊的尽头才过了院门。可刚一进去,真意就被吓退了几步,提着灯笼傻傻地退了出来,犹豫了一下,再往里瞧。
只见几名侍女垂首立在一边,她们的面前,杰宸的妻妾范新兰与金茉正直挺挺并肩跪在一起,两人均忐忑不安地朝屋内望,里头灯火通明,却不见人影晃动,更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
真意深深吸了口气,但她知道杰宸铁定是没事了。忽听得身后有动静,不多时便见一位披了氅衣的妇人迅速穿过长廊往这里来,看身形步伐,真意知道是大姐。
赶忙迎上去,低声道:“大姐姐,你随我来。”
若晴似乎也察觉到了杰宸并无大碍,见真意_神色诡异,即问:“来了怎么不进去?杰宸好不好?”
“大姐姐,你看!”真意却把若晴领到院外,指着跪在正中央的范新兰和金茉,“她们这是做什么?”
若晴没有说话,抬头望着亮堂堂的却无比安静的屋子,纤眉微蹙似在思量。
“外头有他们叔侄几个的随侍呢,大家都在,可是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真意道,“我们还要进去么?”
“意儿,皇嫂是不是来了?还是你皇兄也一起来了?”若晴问。
意儿方想起来这一茬,点头道,“我竟忘记了。”继而凑上来低声道,“皇嫂先我来的,只有皇兄知道,宫里没人知道皇嫂出来了。”
若晴稍稍动了一步,却又止住,只嘱咐真意:“大姐姐不去了,意儿你在这里乖乖待着,别叫外人随便进来。倘若皇嫂不叫你,也别冒冒失失地闯进去。记住了没?”
真意似懂非懂,点头答应道:“意儿记下了,大姐姐这就要走了?”
“嗯!我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知道,也不必特别派人来告诉我。”若晴说着又望了一眼,再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两个侄媳,不经意的微微一叹却充满了担忧,似乎根本不想离开这里。
“意儿送送您吧!”真意也不晓得自己现在做什么才最妥当,方提着灯笼扶了姐姐要走,院内正屋的门豁然洞开。只见白芷立在门槛里朝外张望,忽见若晴姐妹,竟两眼放过。跨过门槛就往外来,只有走过新兰姐妹身边时才稍稍欠身放慢了步子,一到她们背后便又加快了脚程,一直赶到了真意和若晴面前。
“白芷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真意问。
白芷道:“您不是皇后娘娘吩咐要来的吗?”语毕只对若晴道,“娘娘请大皇姑进去说话。”
若晴应了,叮嘱真意一句“别乱跑。”便跟着白芷进去,一壁低声问,“两位王妃为什么跪在院子里?皇后娘娘罚的?”
白芷摆手悄声答:“是她们自己跪在这里的,叫也不肯起来,娘娘说就由着她们罢。”
“宸儿没事吧?”若晴又问。
“什么事情……也没有!”白芷小心翼翼道,“娘娘才为此怒了。”
注:臻昕、韩柔、好月都在一个屋檐下呢
《恬妃传番外―真心真意》 储位(五)
若晴闷声一叹,已和白芷走到两位侄媳身边。乍见若晴,范新兰与金茉不免惊讶,随即俯身下去,口中恭恭敬敬地称“大姑姑”。
“你们回房去吧!在这里做什么,外头一屋子的下人,看着像什么样子?”若晴正色道,“快起来,回房去等着。”
范新兰垂首为难道:“可是爷……他……”
“难道要你的婆婆来请你不成?”若晴很是不满,抬头对院门外唤道,“真意进来,陪新兰和茉儿回去休息。”
真意兀自提着灯笼进来,乖巧地立在一边,只听若晴道:“意儿虽小,却也是你们的长辈!不要在犟着了,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是!”范新兰无奈,和金茉一起扶着婢女从地上起来,因跪久了站不太稳,无人扶不行。
若晴叹道:“这是何苦?你们婆婆可是要看这光景的人?且回去好好等着,事情过去了我带你们进去说话。”
“侄媳听凭姑姑吩咐。”范新兰带着金茉欠身应承,与真意一同离去。直到她们出了院门,若晴才和白芷转身进去。
才跨了门槛进去,便见杰宸臻昕几个在外屋跪了一地,却不见悠儿的身影。若晴朝白芷看了一眼,白芷也只管摇头。
“都起来!”若晴冷哼了一声,“你们这是示威么?”
“大姑姑!”
“大皇姐!”
叔侄几个闻声见若晴,无不面露尴尬,却并不起身。
若晴将氅衣脱下,里头是匆忙出门随便穿的一件藕色长袍,她敛了袖口走到杰宸和臻云面前,厉声道:“一个是大皇兄,一个三兄弟里最大的,你们就是这样带着兄弟胡闹的?杰宸啊……你在想什么?你们都当自己还是孩子么?一个个都是当爹的人了!”
若晴是雍和帝元后淑贤皇后唯一的女儿,自小身份高贵无比,且和当今乾熙帝臻杰兄妹情深,与皇后更胜似闺中密友。故而她虽仅仅是个出嫁的皇姑,可这些早已封王封臣的侄子弟弟无不对她尊敬有加,如是的训斥并非雍和帝其他女儿可以随便对他们说出口的。
“大姑姑,我们……其实我们……”杰宸想要解释,但并非每件事情都能对若晴讲,一时吞吞吐吐起来。
若晴打断了侄子的话,冷声道:“其实什么?有什么一会儿再说,你们这样跪着,是给谁示威么?还不快起来?是不是如今我的话,已经没用了?”
“不是的,姑姑……”杰宸、杰安几个急着要解释,却见若晴已转身朝内室去,只留下一句“别叫我出来时再看你们跪着。”
白芷未曾离去,俯身对叔侄几个道:“王爷们还是起来吧,娘娘的脾气轻易不发怒,若是恼了……除非消了气,不然王爷们做什么都只会让娘娘更生气。”
杰宸无奈,与众人一同起身,对白芷道:“我们在这里等着,你进去侍候母后吧!方才母后……仿佛气坏了。”
这一边,真意已陪着范新兰和金茉回到厢房,金茉坐于暖炕上揉着膝盖嘀咕,“他们这是闹得哪一出,嫁给爷这些年,还第一次被母后训斥呢!偏偏我们什么都没做错。”
范新兰嗔她多嘴,不要她胡说,毕竟真意在面前,有些话不能说,而更多的也想保一分颜面。
真意自然不介意这些,只笑着问:“韩场主是不是在皇嫂跟前?”
范新兰答:“我和茉儿退出来时,只有韩场主一人在母后身边,叔叔们还有爷都在外头。”
“那……我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么?”真意很好奇,又怕范新兰碍于面子不便说,于是委婉地问,“自然你若觉得不妥当告诉我,也不必为难。但是……是皇嫂要我跟着来的,我想她不会介意要我知道的。”
范新兰实在觉得真意可爱,小小的好奇心也可以兜个圈子来表达,这样单纯没城府的一个小姑娘,告诉她又如何。遂缓缓答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和茉儿也不清楚。只是突然看到爷被抬着回来,将我们慌成了一片。自然不敢隐瞒上面,即刻就派人去禀报。可是……一回头,却看到王爷他生龙活虎的,就连半分醉意也没有。叔叔们都在,我和茉儿不能在跟前侍奉便也找不着机会打听明白,谁知道……没多久母后就进门了。接着……”
“接着进门时就看到他们几个小子好端端地立在屋子里,我才发现自己是上了他们的当。原来闹这一出,竟是要引我出宫来。你说说……是不是一个个胆子都忒大了?”后院内室里,一身平常服饰的悠儿已平了气,但仍有几分恼怒,伸手将立在一旁的韩柔拉到若晴面前,“我进门时正看到这孩子气呼呼地要往外走……你说说他们叔侄几个,连韩小姐也一起骗过了。可怜韩小姐,吓坏了吧!”
若晴细细打量韩柔,不论样貌形容还是气度,这孩子都十分配得上臻昕,那一日中秋节并没好好看过,此刻见了,暗叹姻缘天注定,原来五弟多年不娶,竟是上天要他成就这份好婚姻。
“韩小姐莫往心里去。”若晴端着稳重亲和笑道,“我这姑姑姐姐替他们向你赔礼了。”
韩柔含笑欠身,“方才因太紧张,得知真相后有些气恼,此刻静下来想想,王爷们并非鲁莽胡闹之人,民女以为他们此举或许有别的原因。”
“常听西郊马场好,却从未去过。”悠儿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韩柔的脸上,那长长睫毛下的眼睛很清澈,却很像一个故人。那故人也有清澈的眼睛,可往往又如深潭一般蕴藏了无穷智慧。心,似乎动了一动,悠儿转头对若晴笑道,“我们什么时候也过去看看?”
若晴只笑不语,正端茶来喝,便听悠儿对韩柔道,“真意也来了,她总说喜欢你,今日既然都在一起,韩小姐找她说说话去吧!”
“她在宸王妃那儿,让白芷带你去吧!”若晴捧着茶碗跟着补了一句,便见韩柔福身应承,转身随白芷离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悠儿和若晴,然两人却是静默了片刻,方有若晴掀开茶碗盖时轻轻的摩擦声打破了宁静。
“你猜猜他们为了什么事闹这一出?”悠儿先发问。
若晴道:“难不成和昨晚的事情还有关联?”
“差不多吧!”悠儿摇头苦笑,“我若猜得不错,是这些孩子长大了。开始懂得要从我这里套父皇的口风,更有胆子拉我这个母后下水,陪他们一起演戏。”
若晴思量了须臾才道:“历朝历代,古往今来,我还是头一次知道皇帝的儿子是可以抱成团,是可以有骨肉亲厚手足情深的。很美好……刚才看他们跪在外头的样子,好像很多年前那群小家伙一起犯了错受罚……可是一晃,他们也都是父亲了。”
“晴儿……”悠儿看着若晴,莫名地在眼角带出几分湿润。
若晴的神色闻声凝滞,以她对嫂子的了解,皇后用这样的语调唤自己,当是有极重要的话要讲。
外屋,叔侄兄弟几个各自散坐着,均愁眉不展,不知今日之事将会如何发展。臻昕则驻足在门前,方才韩柔跟着白芷出来时只以礼和大家欠身示意,竟不曾看过自己一眼。想起皇嫂来之前她看到杰宸忽然安然无事地立在面前时那脸上的神情……臻昕当真将肠子都悔青了。
“我竟然……”臻昕自责道,“她此刻对我该多麽失望?”
却见白芷从外头回来,即刻拉着她问:“送韩小姐回去了?”
“不是,是把韩小姐送到王妃那儿和公主说话了。”白芷答,“王妃方才已留下韩小姐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