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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侍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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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筠眼睛停在肚兜上,随意道:“把我前儿绣的方帕子给二姑娘捎过去,就说我中了点暑气不方便过去,绣的拙劣让她莫笑”。
  碧云答应声,取了帕子去了。
  青语打扇子的手慢了下来,瞅瞅四角放的冰块,说:“还真凉快不少,这傅家就是财大气粗,想我们老爷夫人夏季也是干热着”。
  “父亲为官清廉,母亲生活节俭,虽当朝一品,然从不奢侈靡费”。
  秋筠感叹人生无常,老父这等忠臣受排挤,而公爹这样的墙头草却如鱼得水。
  翌日早,傅容锦忙着洗漱完,换好衣裳,说:“早饭不吃了,老爷有事找我”。
  秋筠带了青语去给傅太太请安,门口遇见小孙氏,见了秋筠,硬扯了个温柔笑容,见了礼,道:“三嫂好”。有些日子没见,细看小孙氏神情萎顿,强打精神。
  秋筠还礼,道:“弟妹早”。
  今儿起的晚点,傅太太刚吃过早饭,丫鬟们在检桌子。大奶奶身子刚好点,也硬撑着过来给婆母请安,秋筠见过礼,几个媳妇陪傅太太闲聊,
  傅太太注意到小孙氏的憔悴,和声问道:“老四家的是不是没睡好,妾室有了身孕,有丫鬟照顾就是,你还是自个保养好身体,待来日生个嫡子”。
  小孙氏听见这话,眼圈有点红了,不知是不是装的,也许是心里委屈,自己泼着命的侍候春莺儿就是为了这句话,自春莺儿出事后,傅太太见她总是淡淡的,不待见,姚老姨娘也恨不得把她吃了,四爷那也着实冷落了她,每日回来看春莺儿后就去同喜处歇,今儿可算是傅太太看在她侍候春莺儿尽心尽力的份上,说了句话,遂低头委委屈屈地说“谢太太怜惜,媳妇该做的”,说着哽咽难言,用帕子拭泪。
  傅太太看着可怜,也是正室,立场一样,道:“我知道你的心,老四那我说说他,没的为了个妾冷落嫡妻的理,像我们这样人家宠妾灭妻是做不出来的”。
  秋筠坐在小孙氏旁边,清楚看见小孙氏绣帕下眼珠在转动。
  傅太太正想说什么,听门外小丫头回道:“三爷来了”。
  秋筠起身去迎,才走到门口,傅三爷就一脚进来,二人差点撞了个满怀,都忍不住笑了,傅容锦说:“这忙忙的去那?”
  傅太太看见儿子露出鲜有的笑容,语气和气了不少,道:“这不去迎你吗,还说,这大清早的怎么刚出去就回来了”。
  傅容锦身后跟着傅容卿
  齐齐上前一礼道:“儿子给母亲请安”。
  傅太太道;“怎么回来了,你父亲呢?”
  傅容锦一脸得色,道:“父亲一早叫儿子过去,说是让我和四弟去扬州庄子上,处理点事务,事情急,马上要动身”。
  傅太太尚未说话,梅珊正在里间屋打络子,四爷的声音一进门,就竖耳细听,听得表兄要去钱塘,一下由屋子里跳出来,大声道:“我也要去,表兄带我去”。
  大家看她都乐了,云老姨娘笑说:“表姑娘还像个小孩子,以为大了,要许婆家了,变得沉稳了,没想到,丁点没变”。
  秋筠看她单纯可爱,感慨良多,笑道:“简单才快乐”。
  别人倒没做多想,只小孙氏心下不是滋味,这丫头看着简单,鬼心眼子多,同四爷年轻男女一处时间长了,烈火干柴,难保出事,就是她无此心,也保不齐傅容卿动心,何况她貌美如花,想到这,上前拉了梅珊的手,亲热地说:“妹妹,咱不去那鬼地方,清苦着呢”。
  梅珊心里厌恶,这四嫂面上装的贤淑,暗亏让她吃了不少,听柳莺儿悄悄告诉她,背地里当着四爷面,说她性子撒漫,不拘小节,不知男女大妨,总之,就是看不得二人在一处。遂装作使性子甩脱她的手,斜横她一眼,好像故意同她做对,说:“这有什么,我不怕吃苦”。
  小孙氏也没生气,耐着性子,像哄小孩子说:“妹妹,和两个大男人家出去多有不便,还是同表嫂在家,帮我给你四哥做双鞋子”,小孙氏故意这么说,也是取巧,让太太听了赞自己贤惠。
  傅太太刚要出言反对,她觉得小孙氏说的有理,秋筠接过话头道:“自家表兄,从小一处玩大的,当自己亲妹妹,能有什么”,又朝傅太太说:“母亲,依儿媳看,就让梅妹妹去吧,将来许了人家就没这般自由了,趁着现在出去见识见识,梅妹妹才能长大”。
  梅珊过去摇着傅太太的手臂撒娇说:“舅母,要我去吧”,傅太太看她这样,历来冷性子也热了,反正也不是自己亲生,随她去吧,好歹有她母亲,道:“问问你母亲可同不同意去”。
  梅珊雀跃,兴奋跑过去,拉着傅容卿的手,扯了往外走,说:“表哥,我还有个好东西要送你”,好像不经意朝小孙氏看了一眼,小孙氏感觉这眼神颇有深意,是炫耀,是故意气她,兼而有之,心里恨恨地说;“这死丫头,人前装作一派天真,背地里和我较劲,等着瞧,看我收拾了柳莺儿这贱人,在来收拾你”。
  又斜了秋筠一眼,暗恨,“都是你多嘴”。
  秋筠没理她,转脸看到人后角落里傅二姑娘,傅二姑娘站的地方光线颇暗,可她周身焕发出青春的异彩,美得周围也跟着明亮起来,虽看不太清表情,但傅二姑娘微低着头,眉宇留露出的哀伤却是秋筠能感觉到的。
  秋筠在看眼腻在太太身旁的傅三姑娘,傅三姑娘同傅二姑娘脸上表情明显不同,傅三姑娘一脸的娇吟,动止皆显示高人一等的嫡女身份,秋筠从她身上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心说:早晚会摔跟头的。
  姊妹俩天壤之别,可惜,秋筠暗叹,就是一个出身,命运截然不同。
  傅三姑娘这时看梅珊去了,也磨着她母亲,撅着嘴撒娇道:“梅姐姐去,女儿也去”。
  傅太太宠溺地拍拍她稚嫩的脸蛋,慈爱语气却不容置疑地说:“不行,你不能去”。
  傅三姑娘嘟着嘴,生气地大声说:“梅姐姐能去,我怎么就不能”。
  傅太太不忍苛责,只板起脸道:“为娘说不能去,就不能去,难道为娘的话也不听了”,心里却又一番话,你大家闺秀怎么能同她比,你什么身份,将来还指着嫁个好人家。
  当然,这番话不能当着姑太太面说出。


☆、18闹鬼

  众人散后,秋筠就回房打理傅三爷随身之物,指挥着青语,碧云和红鸾、喜鹊,红鸾挨着秋筠整理爷的衣物,瞄了瞄奶奶的脸,试探地说:“爷这次出门时日不短,身边也没个人,吃穿也没个人照料,以爷的性子散漫惯了,多有不便”。
  边说边偷眼瞧奶奶,秋筠把一件雪白杭绸褂子整齐地码在箱子里,直起腰,说:“可不是,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倒疏忽了这层”,朝碧云道:“你爷出门是得有个人照顾,你跟着你爷去吧,你这丫头心细,凡事不用我嘱咐了”。
  碧云正低头整理随身的小药箱,检查里面东西是否齐全,什么纱布,药棉,止血白药等,听奶奶说,一愣神,抬头看主子和善的眼神,心一热脱口而出,“是,奶奶放心,奴婢一定照顾好爷”,碧云不是多话的人,只这几句就不说了。
  红鸾的嫉妒无法掩饰地从眼中留露出来,恨恨地瞅她一眼,心说:与其让这小蹄子占了便宜,我还不如不说,这小蹄子这回又得了便宜。
  傅容锦晚间进来时,秋筠已上床正要歇了,傅容锦宽衣,一撩帐子钻了进来,秋筠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应付,傅容锦欺上身来,滚烫的光身子挨到秋筠冰凉的玉体,戏虐地说:“娘子,为夫怎舍得你独守空房”,撩开秋筠大红鸳鸯肚兜,露出奇白的嫩肉,伸嘴下去,含糊道:“爷今晚要吃了你”。
  秋筠在不愿也不得不假意应付,怕他起疑,假意勉强嘤咛几声,又盼着他早点结束,几次抬皓腕,踌躇,终是下了很大决心,闭着眼睛伸向那……,轻柔安抚,却使得傅容锦欲。火难耐,惶急中支持不住,竟软了,泄了,像死猪似的倒在旁边。
  半晌,傅容锦有点抱愧道:“为夫是否不令娘子满意”。
  “很好,夫君乃男人中豪杰,在妾心里无人能敌”,秋筠捏着嗓子说出足以令自己都脸红的话。
  帐子里昏暗,傅容锦瞧不清她的脸,。
  二日早,傅容锦一行就出行了。
  秋筠和小孙氏等一大群人送到二门,秋筠不得不做做样子,拉着傅容锦低声叮咛,道:“保重身子,早点回来”。
  然后,又附耳轻声道:“筠娘等你”。
  傅容锦一夜缠绵,精神饱满,与秋筠咬着耳朵说:“吃胖点,不然看爷回来怎么收拾你”,说着在秋筠纤腰上捏了把,看梅珊朝这厢看。
  梅珊离得不远,今日穿了见烟鸀纱罗衣,更显娇小飘逸气质,嬉笑着打趣道:“三哥和三嫂像腻糖一刻都离不得”,秋筠脸红,羞得头深深低下。
  方婆子把一件三爷的青缎缂丝云纹鹤氅递到碧云手里,对梅珊笑着说:“梅姑娘将来嫁了夫婿也一样”。
  梅珊红脸,啐了口,道:“谁要这样”,说得大家都笑了,齐说:“真真是姑娘大了,梅姑娘从前何时知道脸红过,像个小子”。
  那厢小孙氏正和四爷说着体己话,四爷听这边笑,也转过头来瞧,小孙氏在说什么,就有点心猿意马,小孙氏看过来,脸色一暗,身后的柳莺儿见了,嘴角一抹冷笑。
  一行出了二门,碧云紧跟在傅容锦身后,似乎时刻要用生命护着爷,秋筠心生感慨,痴情女子,何止自己。
  送行的女眷们各自朝自己房中走 ,走几步,秋筠回头,看红鸾还站在那里望着爷远去的背影,痴痴地傻傻的酸酸的,瞅了她一眼,秋筠没搭理,径自去了。
  方婆子和青语也紧随着去了。
  和小孙氏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各自奔自己房中去了。
  傅太太这几日免了晨昏定省。
  秋筠每日在房中做着针线,闲来倒去二姑娘房中坐坐,学苏绣的技法,二姑娘藏起忧郁之色,二人聊聊倒宽解不少。
  这晚,带了喜鹊过去,二姑娘正在房中舀着花撑子凝神,秋筠脚步轻盈进去也没发现,秋筠笑道:“想什么这般出神,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二姑娘傅昕容有点脸红,忙起身羞涩道:“嫂嫂来了”。
  见了礼,坐在炕上,秋筠瞧瞧她脸色问:“二姑娘最近气色不太好,是为了亲事吗?”
  傅昕容被她说中心事,不好意思起来,忸怩半天,红着脸道:“我与嫂嫂投机,不满嫂嫂说,风言风语我听说了,这门亲事我是不愿的”。
  说着,又微叹口气,一腔愁绪,拧上眉梢,道:“只是我们做女人的什么事能自己做主”。
  秋筠同情她,又帮不了她,只能安慰几句:“事情没定下来,就有转圜,人的命谁知道呢”。
  傅容昕低低道;“像我这种庶出女还能有什么好结果,除了给人做妾还能怎样”。
  秋筠想说,嫡出的没嫁个好人也是一样。
  二人谈得投机,告辞时,月上柳梢头,喜鹊提着茜红绛纱灯,照着秋筠脚下,二人经过花园,树影斑驳陆离,突然,前面草丛中蹿出只猫,喜鹊吓得惊叫,茜红绛纱灯差点掉在地上,秋筠虽也吓得心砰砰直跳,却诧异喜鹊素来不是胆小的人,怎么今儿也吓成这样,喜鹊惊魂未定,心有余悸,道:“这夜晚园子里太吓人了”。
  “你不是胆子比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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