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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爷看她娇憨的可爱,一时难以把持,只说了句:“我今个就要偷……”,下句就含含糊糊了。
赤条条一对男女痴缠一起,久逢甘露,如**,挥洒得淋漓尽致。
完事,二人都一身热汗,吴菁莲心满意足,以为傅大爷要在这过夜,道:“表哥,我去命人看看晚饭,表哥吃什么?告诉我”。
傅大爷道:“我略躺躺就回去,你奶奶身子虚,茂儿和株儿又小,下人照料我不放心”。
吴菁莲暗中一脸失落,心道:终究是原配,打断骨头连着筋。
不由为自个悲哀,现如今落得这般下场,门都出不去,把命运系在一个男人身上,凭他喜怒,看他脸子过日子,想起姑母的话,有几分对,又想起前夫,转年就科考,不知结果如何?这样想又添了层烦恼,好与不好,都与自个无关了。
傅大爷回上房,连氏正在丫鬟侍候下喝粥,看他进来,也点意外,道:“爷吃了吗?”
傅大爷含笑道:“还没呢?怎么没我份?”
连氏知道他去了吴表姑娘屋子,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柔柔地笑着说:“没谁的,也不能没爷的”。
说着,忙命丫鬟春桃道:“快给爷盛饭,把锅里喂着的鸡汤盛上一碗”。
丫鬟春桃忙侍候爷的饭,傅大爷坐在她旁边,看着她道:“不用管我,你自个照顾好自个”。
连氏点点头,已冷了的心一热。
晚间,二人躺在床上,傅大爷握住连氏的手,感慨地道:“你这一病,大房的天像要塌了,这我才知道,我和孩子都不能没有你”。
连氏心中酸涩,辛苦了这许多年,终是挣上男人这句话。
☆、41掌家
连氏生病;乌氏回了娘家,傅太太看家下无人,丁氏一个妾管家也不成体统,况丁氏又有了身子,傅太太就命秋筠暂理家事。
得了这个信;秋筠心中窃喜;傅府人丁百余口;每日过手的银钱就成百上千两;抽头不小。
秋筠就把正厅腾出理事;早起;就有三三两两的管家媳妇来回事。
秋筠坐正中,盛升家的、薛孝山家垂手待立两旁,准备三奶奶随时问事;方妈和青语立在身后。
一切都按原来老规矩走,几日下来,秋筠也琢磨了,连氏管家订的规矩,自有精细处,众人服帖,大规矩不走样,也没大错。
连着十来日,就顺顺当当地过去了。
又过了三五日,下晌,没事了,方妈道:“奶奶得空歇歇”,青语递过新沏的热茶,秋筠才抿了口,如烟进来回说:“钱宽有事求见奶奶”。
方妈凑近道:“我恍惚听说,钱宽有个十来岁的女儿,托人求着要到府里来做事”,这钱宽是傅府大厨房管事,以前求过大奶奶,大奶奶尚未答复,人就病了。
秋筠对方妈道:“你出去看看,这事酌量着办,反正也有几个空缺,看他的意思”。
方妈领会,出去,约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袖口里取出几锭银子,放在秋筠坐的方桌旁,秋筠看白花花的银子,足有五两,满意地点点头道:“让他姑娘后个就过来吧,去大房吴姑娘屋里”。
这吴菁莲如今收了房,也应该有两个侍候的人,现在只陪嫁过去的一个丫头巧儿跟着。
秋筠对方妈道:“今后这种事,我不方便出头,由你出面,该舀的就舀,不舀白不舀”。
方妈道:“老奴知道了,若事败了,也是老奴饱了私囊,与奶奶无干”。
秋筠道:“这是心照不宣的事,谁都知管家有油水,习以为常,早已见怪不怪,没人会问的,让你出头只是略微掩饰下,堵太太的嘴”。
自此,秋筠间或有事就放手给方妈权利,让府上人知道有找门路的,直接就去找方妈,方妈收了东西,也不失言,痛快就办了,那起人虽花了银子,但事情顺利办了,也乐得满意。
这项银子也收了不少。
一日,秋筠在房中翻着陈年旧账,突地想起一事,那日去连氏处,看到的那本镀金边的帐本。
同青语说了,找了许久才找到那帐本子,找到标注小字那帐页,一笔笔细看,数目都不在少数,而且有几笔上万。
吃了晚饭,秋筠找来盛升。
盛升可是府中老人,管家当了十几年了,听三奶奶传唤,忙三步并两步奔三房来。
今个傅容锦去了杨姑娘处,碧云她也命回去歇着了,丫鬟命撒去,房中就只方妈,青语在正房门口守着,看盛升来了,忙笑道:“盛管家好快,这才说要找你,就过来了”。
盛升知道青语是三奶奶心腹,赶着巴结,老脸乐开了花,道:“一听三奶唤,立马不敢耽搁就赶来了”。
青语笑着悄声道:“奶奶在屋里等你,快进去吧”。
盛升擦把脸上的汗,整整衣襟,步子放稳,轻轻脚步就进去了。
秋筠正翻看账目,抬头看盛管家来了,笑道:“盛管家,腿脚快,我这才看了一页就过来了”。
盛升赔笑道:“奶奶唤,敢不快”。
又小心道:“奶奶传奴才有事?”
秋筠合上账目,道:“没大事,我就不这么晚找你了”。
盛升神情有点紧张,一脑门子汗珠,也不敢用袖子擦,静等三奶奶示下。
秋筠似无心道:“我就想问问,这‘利通’是那一家”。
盛升身子一振,豆大的小眼,精光一闪,心里权衡片刻,铁了心道:“奴才不敢瞒着奶奶,那是处黑钱庄,专门放印子钱”。
说着,又朝前后左右看看,就只方妈在旁,又看眼外面,走过去掩了门,来到秋筠近前,附耳悄悄道:“我们府上有很多钱放在那里,这事除了老爷和大奶奶和奴才,旁人是不知道的”。
秋筠一时有点愣怔,随口问;“老爷知道,那太太呢?”
“太太不知”。
秋筠道:“老爷知道具体数目吗?”
盛升道:“不知,就知道有这事,这事原也说不准的,逢上缺钱的主,印子钱就高”。
秋筠唇角隐上微笑,这就对了。
又问:“那利钱什么时候给”。
盛升道:“半年或三月,我们和他有约定不放长的,长的不牢靠”。
秋筠道:“那和利通怎么算?”
盛升道:“十成他抽一成”。
“那我们还有的赚?”
“利钱很高的”。
秋筠想起那两笔钱。
盛升又道:“在有十来天,有几笔钱就回来了”。
盛升出去后,秋筠和方妈对看一眼,无声笑了。
是晚,秋筠就做了个梦,梦里都是白花花的雪花银。
下晌,褀熙派人来说,房子买卖手续已备齐,就等明个同房主见个面,找两个保人,双方签字画押。
青语道:“姑娘明个定在什么地方见面”。
“云鹤楼酒家”。
青语不解道:“云鹤楼是商贾云集之地,为何不找个背人处”。
秋筠道:“人多,才不引人注意,放心,褀熙派两个人在云鹤楼门口等,我们化妆去,不会有人认出的”。
二日,秋筠现成的理由回傅太太去给碧云祈福,愿菩萨保佑碧云为傅府填丁。
这回,雇了个四台大轿,青语不解,顾上个小轿就行,上了轿子,秋筠把早准备好的包袱让青语舀过来,打开上面是件男子九层新的淡青长袍,衣领,对襟绘着松竹纹饰,这是三爷的衣裳,放在柜子里不常穿。
青语恍然明白,二人快速换上,秋筠又摸了摸怀里的银票,贴着胸口,稳妥地踹在哪,一下摸到脖子上的一串平素喜欢戴的珠子项链,忘了摘了,就把它藏到内衣里,一头乌发用一块青缎方巾包了,青语一看赞道:“姑娘俨然是一英俊美男儿”。
青语是换上身短打扮,精精神神的。
云鹤楼,吃客不少,青语等在酒楼门外,秋筠独自一人上了二楼,大厅雅座,穿过道,来到包房,褀熙派的二人早等在门口,秋筠只点头,也没说话,二人跟着进门。
房主是过了一小会才来的,那人五十岁出头看似财大气粗像个乡下土财主,姓张,带了俩个随从,双方不用客气,打过招呼,取出一应手续,中人做保,签字画押,银契两清,完事,那矮胖财主道:“这宅子就是姑娘的了,不是急等着用钱,我还真不舍得出手”。
秋筠抱拳道:“今个有事,改日请张员外喝两杯”。
交易完了,秋筠不肯多呆,就先告辞下楼,褀熙派的两人也步步紧跟,走到楼梯口,秋筠感到有一束眸光射来,像是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惊疑忐忑地朝西面窗子边看过去,果然,那临窗坐着一人,正朝自己望过来。秋筠这一惊非同小可,真是冤家路窄,这人不是那日在襄王府门首遇见,跟着自己的男人。
那人今日也一身便服,俨然是一清俊书生模样。
但确确实实是那日那人。
秋筠快步下楼,走到楼梯中间处转弯,朝后一看,就见那人果断甩了银子在桌子上,也疾步跟来,褀熙派来的两人跟在秋筠身后,警惕地看着四周,也发现那人怪异,秋筠朝后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上前就拦住了他,一个说:“这位爷要干什么?”
那人不答,只听“噗噗”两声,酒楼内一片惊呼,秋筠赫然回头一看,那两人已倒地,那陌生男子人已在楼梯口上,正欲下楼,奔秋筠这厢过来,秋筠快走到大门口,那人清扬声道:“姑娘慢走”。
秋筠边走回头,看那人只离她十几步远,正唤她,情急之下,灵机一动,一把抓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一扬,珠子撒了一地,不知谁喊了声:“珍珠”,酒楼内吃客停止了吃酒,齐向这边奔来,纷纷攘攘齐聚在酒楼门口蹲在地上捡珠子。
整个堵住了酒楼的大门,秋筠却早已闪身出到大街上,轿子在门口等,青语拉开轿门,秋筠和青语疾步上去,吩咐轿夫道:“快走”,轿夫早已抬起轿子,飞也似的向东去。
秋筠回头望眼酒楼门口,堵住人不散,那陌生男子急得顿足,穿过层层人头缝隙,伸着脖子向外看,转瞬秋筠已没了踪影。
秋筠暗自笑了,这人阴魂不散。
青语道:“可惜了珠子”,秋筠方才一时冲动,现在也有点心疼那上好的珍珠。
三日后,褀熙命人送来了文契,官方备了案,一切妥帖
41掌家
☆、42乌氏
黄昏时分;秋筠指挥下人们开了库房,搬出各色织锦,领着青语、喜鹊、如烟等清点布料子,临年下了,各房主子下人们各人做两套新衣裳。
厅里正乱着;急匆进来个小丫头;秋筠抬头看见;只觉眼熟;猛然想起这是后厨的钱管事的丫头;托了自己才进来的;分到大房侍候吴表姑娘。
那丫头快步到跟前,草草行了个礼,道:“回三奶奶;我们姑娘才刚吃饭时,呕吐不止,大奶奶让来回奶奶找个大夫瞧瞧”。
秋筠心念一动,心想:这吴表姑娘是不是怀上了。
那小丫头兀自道:“苦水都吐出来了”,秋筠听了更加确信是有了,道:“你去二门找个小厮就说我说的找常来咱们宅上的王贤之大夫”。
那小丫头答应着去了。
秋筠命青语道:“你去大房看看”。
青语放下手里的活,去了。‘
秋筠不禁又担起心来,连氏身子骨弱,接二连三不顺意,忽地又想起去年年下的事,连氏那双精明眼中透出的狠光,微叹。
直到如烟问:“奶奶,是不是找针线上的人来领了料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