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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筠眯着眼,不大相信这是真心话,那个少女不怀春,这话放在哪家后院皆准,她焉能如她所说没一丝期盼,何况对傅容锦用情如此之深,但既是如此,尚能谨守本分,也是不易,起码,上一世,直到自己死,她与自己的夫君也隔着一层窗户纸。
秋筠勾唇,同时,伸出双手扶她,碧云不敢就起,秋筠道:“不用怕,我说的是真心话”。
碧云听出奶奶话里的真诚,郑重地伏在地上叩了两个头 ,说:“谢奶奶看重奴婢,奴婢一世愿当牛做马报答奶奶的知遇之恩”。
秋筠把她拉起来,说:“这事你搁在心里,知道就行,去把张妈喊来”。
碧云感动走了,下台阶时,用指试了下眼角,秋筠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往小厨房去了。
一直未出声的林妈妈,此时不解地说:“姑爷没说要纳妾,姑娘就这等贤惠起来,若开了头,以后就管不了了”。
秋筠不想同她说太多,毕竟没经历过,她不会全都了解,就敷衍道:“我只是先说着,这事不急,爷以后总会有妾的”。
林妈道:“虽是这么说,大宅门里的爷们都三妻四妾的,但就是男人想纳妾,多半姑娘都得拦着,实在拦不住,没法子在遂了他,没有主动给自个男人纳妾的理,这不是给自个填堵吗?”
秋筠纳闷,这奶娘活了一把年纪却一点宅斗经验都没有,帮不了自己,眼下身边一个得用的人都没有,遇事都没个人商量,思想着……就不吱声了。
小厨房里走出个老婆子,穿过院子,向秋筠这边过来,林妈就住了嘴,那婆子是厨房上灶的张婆子,张婆子是一中年女人,常年做粗话,练就出好身板,走路风风火火,片刻就来到秋筠面前,蹲了蹲身说:“奶奶唤奴婢?”
秋筠朝廊子外的身子正过来,看向她说:“太太这两天说是心火重,妈妈看吃什么东西好?做一两样我明早请安时孝敬太太”。
张妈原是太太房中的专管小厨房的,秋筠嫁过来就给了秋筠,可见傅太太从前对她的重视,换句话说,是对她家族的看重。
秋筠又加了句:“苦瓜、杏仁什么的就别弄了,怪苦的,谁能吃得下”。
张妈略一沉吟,道:“那就做糯米百合甜杏粥和莲蓉云豆糕两样即可”。
秋筠道:“妈妈看着好就行,明早起就做上”。
张妈答应一声:“是,奶奶放心,保证太太满意,我来傅府就侍候太太,太太喜欢什么奴婢一清二楚”。
秋筠又像是突然想起,道:“昨儿,我恍惚听下人们说,妈妈的小子托人要到府里做事?”
张妈哈腰探身向前,道:“可不是,我那小子今年都二十了,总在家闲呆着,也不是事,我思谋着有机会来府里,家里也省了嚼过,他自己若干好了,也能混个人样出来”。
秋筠点头,说:“这话倒是,办妥了吗?”
张妈面上有点失落,干咳了一声,说:“本想着求太太,这不太太这些日子心里不舒坦,没敢说”。
又叹了声道:“说了,也未必行,现大奶奶管家,太太万事不管,就是不好拨太太面,勉强应下,差事上好的也未必就能捞着”。
说着,又凑近些,低声道:“大奶奶身边得用的,都是大房的人”。
秋筠笑笑,也没做置评,寻思片刻,似突然想起道:“可是不提我倒忘了,跟爷的小厮钱荣跟了大爷,我明个和爷说声,就让你那小子跟爷出门可好”。
张妈一听,忙喜得跪了,伏地叩了几个头,口中道:“谢奶奶关照,奴婢焉有不愿的,这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差事”。
口中千恩万谢,临走伏在秋筠耳边说了句:“太太都是让那郁姑娘闹的”。
秋筠唇角边一抹笑容,终是心痛快点,心说:“你老自己也妒忌,还要求儿媳是贤妇,任你儿子纳妾”。
张婆子躬身退下,秋筠心略踏实点,前世,就是小厨房出了纰漏,有人在给妾杨氏的食物中做了手脚,致杨氏小产,一干人证物证都指向秋筠,给傅容锦休她的口实,致秋筠身败名裂,下场凄惨。
张婆子走远,林妈瞥了眼她离去的背影,面露不屑,凑近秋筠,小声说道:“姑娘何用这么辛苦去讨好太太,想我家老爷在朝中位高权重,傅家巴结都还不及”。
秋筠无奈,这妈妈当真是糊涂,前世自己多受了她的影响,可是不能在听她的,就说:“那势败了呢?又当如何?”
林妈一愣,瞬即,朝地上“呸、呸”啐了几口,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道:“老天末怪,我家姑娘无心之言”。
又不喜老张婆子的势力样,嘟嘟囔囔的,秋筠看着她好笑,抿嘴偏转过身去。
☆、6夫妻
至晚,各院掌了灯,珠帘响处,碧云悄无声息进来,手里舀着几张微黄的宣纸,晃晃,回道:“奶奶,借来了,二姑娘那里还有好多花样子,奴婢只挑了几张老样子,喜鹊登枝梅和富贵牡丹、莲荷锦鲤、鸳鸯戏莲的”。
秋筠道:“这几样尽够了”,接过一张张细看,想挑个简单的绣,喜鹊也探过头去瞧,指着莲荷锦鲤、鸳鸯戏莲道:“这两幅小些,想来绣着容易点”。
秋筠以为然,这丫头还多少知道点自己心思,于是从两幅中选出一张,把其它递给碧云收着,道:“明个就先绣个鸳鸯戏莲肚兜吧”。
晚上灯光暗,秋筠不想做活,眼睛累坏了,可得不偿失,容貌可是顶顶重要的。
喜鹊嘴快道:“府里有绣娘,各房也有针线上的人,何劳奶奶亲自动手”。
秋筠横了她一眼,心道:这还用你说,我这也是没法子,装装样子,贤妇难为,口中说出的却是另一套说辞,“好久没动针线,都生疏了,像二姑娘,练就一手好女红,将来嫁人了,也能讨得婆家欢喜”。
喜鹊唇一翘,粉颈微扬,心里话,就凭我家姑娘出身,那还用讨好婆家,若姑娘恼了,就是太太也得让三分。
秋筠微叹,这丫头没说,她也明白。傲慢无礼其实是一种愚蠢,低调方为处世之法,这种感悟是她用生命换来的。
她的丫头在她面前不掩饰高人一等的轻狂,离了她的眼还不定怎样的颐指气使,时间久了,旁人虽嘴上不说,心里想来是厌烦的。
想到这,秋筠面一沉,正色道:“你告诉夏府带过来的丫鬟婆子,谨守傅府规矩,谁有僭越,重罚决不轻饶”。
喜鹊头低下,泄了气,答道:“是,主子”,她不敢违拗,姑娘的性子有点吃不透了。
红鸾挑帘进来,回道:“奶奶,大厨房送过来饭菜,现在摆饭吗?”
秋筠朝屋角的滴漏看去,说:“可不是都这么晚了,今儿太太礼佛,大厨房开饭晚,肚子都饿了,摆饭吧”。
黄花梨木圆桌上摆满碗碟,荤素搭配,秋筠刚提起包银乌木箸,想起下晌碧云的话,心不甘情不愿地对正摆碟子的碧云吩咐道:“舀家伙盛几样平素爷爱吃的,你送过去”。
碧云面上一喜,转瞬就又淡淡的,答应声:“是”。
红鸾嫉妒眼神瞧着装碟子的碧云,心里不缀,自奶奶嫁过来不怎么和碧云对上眼了,好差事专派她去,别是这小蹄子背后巴结上了奶奶,看面上温柔贤惠样,背地里爪尖取巧,好事抢在头里。
秋筠胃口不大,但听说傅容锦不归,心情大好,吃了一小平碗白米饭,就着素抄青笋,还破例夹了几块梅子排骨。
不多一会,秋筠一餐饭还没吃完,碧云就回来复命说:“三爷在前厅陪客正用饭,吃食交给爷贴身小厮明忠送进去了”。
秋筠正夹着一块头子菜,随口问道:“爷说什么了”。
碧云手不闲着,盛了小碗人参枸杞乌鸡汤,放在秋筠跟前,说:“听明忠说,爷很高兴,说让奶奶费心了”。
秋筠只淡淡点点头,接着吃,全无半分喜悦,前世秋筠心系傅容锦,傅容锦的喜怒牵动着她每一根神经,是那漆黑的夜,那场大雨浇灭了她心中那团火。
吃完,丫鬟收拾了碗筷,屋里只剩下碧云,其她人去下处用饭。
秋筠在灯下看一本琴谱,烛火颇暗,秋筠眼离开手上的书,起身移开灯罩子,剪了烛花,屋内复又明了,回身看碧云正跪在炕上熨烫她的一件嫩粉薄透的纱衫,始终静静的,安心做着事,由于纱料子不好熨平,碧云小心专注地盯在衫子上,不敢有丝毫马虎。
也没注意到主子在看她,秋筠很满意,沉稳细心,这应该可以做个帮手。
夜深,灯火息了,约三更天,传来敲门声,看门的赵婆子正在厢房睡得香,被一阵阵敲门声惊醒,坐起来,捂着胸口,恨声道:“又是那个作死的,这大半夜来敲门,害得老娘觉都不得睡”。
踢拉了鞋下地,极不情愿地开了院门,这晚,月光尚明,亮地里,站了一人,赵婆子唬了一跳,叫一声:“我的爷,这晚才回,以为您老不回了”,说着,提着羊角灯,照着脚下,傅三爷进院门直奔上房。
上房守夜的是红鸾,迷迷糊糊地听见门声,披衣起来,傅三爷已进到外间厅上,刚想说话,傅三爷摆手示意别出声,红鸾朝东次间指指,示意奶奶已歇下了。
傅三爷没在搭理她,就自挑了帘子进了里间。
秋筠知道傅容锦不回,就放胆睡了,此刻,睡礀不雅,正睡得沉,梦中,胸口绑了块石头,傅容锦带着群人拖着她走向深潭,她挣扎,想喊,喊不出声来,一急,倒醒了。
窗外,月色清凉,森白的月光散入帐中,秋筠清醒了,模糊见胸前伏着一人,借着月光看去,竟是三爷傅容锦。
秋筠惊得目瞪口呆,一时本能想推拒,那推得动,傅容锦看她醒了,暗哑声说了句:“是我,别动”,说着,也顾不得旁的,径自快活起来,秋筠娇躯微微颤簌,‘哼唧’了两声,扭动下腰肢,正和了傅容锦恶趣,刺激得他更加勇猛,静夜里只闻粗喘声,折腾许久,一股灼热腥燥之气吸入鼻翼,才消停下来。
秋筠抚了抚纤腰,腰肢酸软,盘算真该为傅容锦纳个妾,分担这活,这真是体力活,看着男人睡熟了,一只臂膀拦腰紧搂着她,秋筠试着移开,看他没醒,松了口气,轻轻下地,穿了绣鞋,走到外间。
借着一点月色微亮,看清楚外间炕上碧云和红鸾像睡着了,就轻手轻脚拉开门出去。
沿廊子走去耳房,轻轻一推,隔扇门“吱呀”一声,秋筠看看周围,静静的,没惊动什么人,才放心进去,格子窗照进来的月光隐约看清地上木桶,秋筠四处寻找,窗台上放着一盏油灯,秋筠在窗台摸索,摸到个刀火廉,点上油灯,端着走到木桶旁,往里照了照,满满的一桶清水,清澈见底,指尖试了试水温,凉凉的,秋筠也顾不上这些,拉上窗帘垂幕,解衣,足尖伸到水里,冰凉,随后身子滑入,狠狠地洗起来,慢慢的身子和心都凉下来。
好久,爬出木桶,穿好衣裳,熄灯,带上门出去院子里,月凉如水,薄薄的发着清冷的光,树影婆娑,有股子凄凉味道,就像秋筠此刻的心境,凉涔涔的。
回到外厅,碧云听见动静,睁开眼,暗中一脸错愕,动了动,要起身,秋筠指压在唇上,“嘘”了声,示意她别动,随即,就进了里间,模糊的光线照到床上,只见傅容锦四仰八叉地舒服的礀势睡得正香,秋筠脱了绣鞋,小心地从他脚边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