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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振贤道:“家下铺子里有点事,我过去看看”。
吴菁莲听他说要走,眼神黯淡,不舍道:“哥哥要常来看我,我一个人整天在这屋子里呆着,人都发霉了”。
吴振贤点点头,安慰道:“哥哥会时常来的”。
从妹子那出来,又去了姑母那里,傅太太问了些生意上的事,吴振贤一一答了,傅太太道:“去看你妹子了吗?”
吴振贤一脸愁容,声气低了,道:“去了,有日子没见,妹子竟变成这样,都是她自己闹的,她现在也悔当初没听姑母的话”。
傅太太一声长叹,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初,道理掰开,揉碎了苦口婆心跟她讲,就是听不进去”。
吴振贤低声道:“求太太看在父母面上,对妹子多照应几分”。
傅太太苦笑道:“若不是我在,她还不让大房的人给吃了,那个是省油的灯”。
又说了两句闲话,吴振贤要告辞,傅太太道:“到晌午了,吃了饭在回去”说着,命银屏道:“去告诉三奶奶留表少爷在府里用饭”。
秋筠这里正愁着王公子无人应酬,可巧吴表少爷来了,灵机一动,对张财家的道:“你去告诉厨房,多做几个菜,留表少爷陪着王公子用饭”。
王佟学一心就想着能见一见三奶奶,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以慰这些日子相思之苦,却不想来了个表少爷相陪,别提多沮丧,二人无话可说,草草吃了中饭,就都各自回去了。
秋筠去傅太太上房请安,可巧今儿二奶奶、四奶奶都在,傅太太诸事不顺,媳妇们例行问安就省了,今儿三姑娘的事有了点眉目,心豁亮点,媳妇们过来,婆媳就坐一起聊聊家常。
四奶奶小孙氏道:“听说三妹妹定了人家,还是个探花”。
傅太太脸上现出一丝笑来,道:“八字还没一撇,只是相看相看”。
一向清高的二奶奶乌氏破例插了句嘴,道:“听说,那探花王公子没事就往府里跑,可有这事?”
傅太太脸有得色,道:“哪有的事”。
乌氏对秋筠道:“弟妹你知道,说是不是?”
秋筠没正面答,却道:“还不是三妹妹着人疼”。这明显是讨好婆婆的。
小孙氏暗自撇撇嘴。
这时,小丫鬟上来回道:“姑太太领着梅表姑娘上京来了”。
傅太太笑道:“事先也不来个信,说来就来了”。
众人都没什么,只小孙氏眼中闪过厌烦之色,马上就掩饰地低下头。
秋筠等晚辈降阶相迎,众人见礼。
梅珊较上次见时,成熟了不少,人也容光焕发,越发显出十分颜色来。
她挽住秋筠胳膊,往里走,悄悄在秋筠耳边说:“三嫂如今忙人,打理傅府,上下尊奉,可开心吗?”
秋筠扑哧笑了,拍了她肩一下,道:“小鬼头”。
大姑太太与傅太太见了平礼,梅珊上前拜见了舅母。
傅太太招手让她坐在身边,抓过她的手说;“听说许了人家,我以为安静了,谁知还同从前一样”。
梅珊有点害羞,红了脸,低头摆弄着衣襟,道:“瞧舅母说的”。
她母亲慈爱地看眼她对傅太太道:“还好这回聘嫁在京城,有舅父一家,也有个照应”。
别人没说话,小孙氏掩不住喜色,道:“梅妹妹大喜,夫婿是那一家?”
梅珊白了她一眼,没搭茬,大姑太太说:“李侍郎三子”。
梅珊看长辈总围绕着她婚事,羞臊对秋筠道:“三嫂,陪我看看大嫂子去”。
秋筠知道她不耐烦在这里,爽快道;“好,这就去吧,一会吃晌饭,你三哥该回来了”。
二人告退,扯了手走出去。
出了上房,秋筠道:“婚期定在何时?”
梅珊眼神一暗,转瞬就欢喜起来,道:“上秋”。
这瞬间的暗淡,秋筠看在眼里,明白她心思,不好道破,暗喻道:“不管家事如何,做个当家主母,总要顺意些”。
梅珊低声道:“我明白,我不是吴姐姐”,她口中说的吴姐姐是表姑娘吴菁莲。
秋筠知道她对傅家四爷有情,但见她是个明白人,也就不在担心了。
53别念
☆、54离心
一早;喜鹊端了铜盆清水,如烟舀了锦帕、桂花香胰、象牙梳子进堂屋。
喜鹊把铜盆放在方凳上,往主子跟前挪了挪,枚青蘀主子挽了袖子。
秋筠指尖才触到水里,鸣凤就进来;蹲身道:“给奶奶请安”。
秋筠淡声问:“清早起来何事?不在小跨院侍候你主子”。
这鸣凤自杨贞娘身怀有孕;与傅容锦两下里一拍即合;双飞双栖。
杨贞娘为揽爷的心;怕傅容锦趁她怀孕不能侍候回上房;就默许了二人。
得了主子的首肯;鸣凤依仗过了明路,连红鸾不放眼里,每日使奴唤婢;自做起大来。
秋筠早有耳闻,也懒怠理她,让她们在小跨院闹腾去。
红鸾见主母问,头也不低,略带傲娇,道:“爷说杨姑娘有身子,大厨房做的饭菜不可口,让奶奶拨了新鲜菜蔬,自个做着吃”。
秋筠暗道荒唐,杨贞娘在府中不是正经主子,单设小厨房与理不和,但若不答应,这傅容锦说了,又不好驳回。
想想道:“论理杨姑娘名分未定,就是定了名分也没有私设小厨房的理,不过爷既说了,也不好下爷的面子”。
说着冲着青语道:“吩咐大厨房杨姑娘想吃什么单做就是”。
这鸣凤原以为得了圣旨,奶奶毕是不敢不依从的,不想奶奶却这一番安排,心下不满,脸上就不自在起来。
秋筠也不理会,撩水洗起脸来,鸣凤站在那无趣,屋子里也无人理,怏怏告退走了。
回去,添油加醋同杨贞娘学了,气得杨贞娘七窍生烟。
傅容锦晌午头回来,听小跨院静悄悄的,觉得奇怪,进去正房。里间的帘子垂着,自撩起帘子,进去,就见杨贞娘背朝外,一个人躺着。
傅容锦过去,推了推她,杨贞娘没动,傅容锦看她鬓发撒乱,衣饰不整,越发纳闷,搬过她身子。
杨贞娘被迫着转过身来,脸却扭着,止不住香腮滚下泪来,傅容锦慌了,忙摇着她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杨贞娘不语,任傅容锦怎么问都不说话,傅容锦越觉得纳闷,走出里间,去东厢鸣凤的屋子。
进门,看鸣凤坐在榻上垂泪,过去搂住她削肩,柔声道:“你主仆今儿是怎么了,一个那屋落泪,一个这屋里哭,到底谁欺负你们了,说了爷好给你们出气”。
鸣凤还是不说话,傅容锦急了,道:“好歹你倒是说句话,我也好摆布”。
鸣凤抹了把泪赌气道:“说了爷又能怎样,难道爷惹得起吗?”
这一将,倒激起傅容锦火性,嗖地立起,道:“这府里除了老爷、太太,我那个不敢惹”。
鸣凤撇撇嘴,扬脸道:“三奶奶爷就不敢惹”。
傅容锦不曾想是秋筠,一时不吱声了,过会,问:“你奶奶又说什么了?”
鸣凤扁嘴道:“就是爷说的给姑娘立小厨房的事,奶奶说姑娘不是正经主子,祖宗没这个规矩”。
傅容锦蹙眉头,道:“你没说是我说的?”
鸣凤睃了他一眼,不屑道:“就是说了爷吩咐的,奶奶才说不能为爷破了规矩,让爷消停些,今后少找麻烦,她管家辛苦,少舀这等小事烦她”。
傅容锦被她这一番言语激怒,二话没说转身就出了屋子。
怒冲冲进到三房院子里,看三三两两的管家媳妇等在外面,见三爷来了,都陪笑请安问好。
傅容锦也不理,直接就进了厅上,管家婆子们面面相觑,围拢上房门口,听屋子里动静。
秋筠刚听完一个婆子回事,就见傅三爷一脸急怒打外间进来,知道他是为了早上的事,身形未动,只柔声问了句:“爷过来了”。
傅容锦一屁股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开口便问:“听说,我早起说的事奶奶不允?”
秋筠面容不改,仍温声道:“爷说的可是杨姑娘立小厨房的事?”
傅容锦嘲讽道:“怎么奶奶事多,这片刻功夫就忘了”。
秋筠未有一丝怒气,一如素日的柔顺,慢声道:“怎么会忘,只不和规矩,我若开了先例,任性胡为,岂不是乱了章法,爷说是吗?”
说着,看着傅容锦,唇角泛起恬淡的笑容,傅容锦气得一时无话。
秋筠又说道:“别说是个姑娘就是抬了姨娘,也断没这个理”。
傅容锦一时听了,急道:“那我就抬了她贵妾身份”。
秋筠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似不屑与之说话。
傅容锦心头火气,怒视秋筠道:“这个理总有吧?”
秋筠面色依然,云淡风轻地道:“随爷的便,我不反对”。
这倒轮到傅容锦愣了,他本以为秋筠是妒嫉杨贞娘才不让她私设小厨房的,看秋筠对立她为贵妾的事不拦着,又有点疑惑,或许妻子真是为这个家着想,不是单纯的小女人家的心性。
又看妻子对自己全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倒有点不是味,缓和语气,解释道:“我是有心抬了杨贞娘做贵妾,另外不妨实话跟你说,我还预备收了鸣凤,今儿话赶到这,不然我打算过几日在同你提”。
秋筠实在是不想看他的嘴脸,就爽快地道:“我这没意见,那日捡个好日子就把事办了吧,只有一件,夫君得答应我”。
“那一件?”
秋筠正色道:“三房中,我们这房的姬妾最多,我想要夫君答应,三年内不在纳妾收房”。
傅容锦听她答应得痛快,一下子又纳了二美,正喜不自禁,忙道:“就依了筠娘你,三年内不纳妾”。
这时,青语进来,回道:“奶奶,大厨房我都吩咐了,杨姑娘的饭菜另做,单起个锅灶,杨姑娘吃什么随时叫,钱从奶奶月例上出”。
傅容锦听完,转头看秋筠,眼底方才那一小簇火没了,取代的是感动爱慕还一丝愧疚。
秋筠此刻看都没看他,道:“爷请忙去吧,下人们等着回事呢”。
疏离的语气。
傅容锦讪讪地道:“筠娘怎么不早说,我就不至错怪于你”。
秋筠心头厌烦,道:“爷要怪就怪好了,我的心天知地知”。
傅容锦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坐下去也无趣,看外间管家下人们都探头探脑地看,就站起身去了,秋筠稳坐也没动弹。
院子里的管家婆子一直听屋子里动静,初时,听三爷声高,慢慢声就没了,看傅三爷出来时,脸还带着喜色,不禁对三奶奶服气。
一**回完事,秋筠打发了下人们,自进去西间,倚在板壁上。
青语舀了个玫红缎绣干支梅挑金线抱枕给她靠着,看屋子里无人,小声问道:“方才我在外间听管家媳妇议论,说奶奶答应抬杨姑娘为贵妾,还答应收了鸣凤,是真的吗?”。
秋筠有点乏了,坐了小半天,舒舒服服靠着板壁,道:“是真的?”
青语不解道:“奶奶不该答应”。
秋筠示意她把厅上门关上,青语出去,对站在廊子下丫头们道:“奶奶今个累了,别让人打扰,有事明个在回”。
掩了门,青语进来,坐在炕沿边给奶奶垂腿,秋筠低声道:“三爷闹得越厉害越好,回头你知会方妈回夏府走走,慢慢给夫人透漏姑爷荒唐事,只别说急了,让母亲担心”。
青语惊觉,道:“奶奶是要……”,下话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