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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秋生站立不坐,凛然道:“不知皇上唤我何事?”
完颜雍道:“听闻莫知府有旷世之才,我大金久慕尔名,为我大金效力,保你高官厚禄”。
莫秋生慨然道:“宁一死,不负皇恩”。
完颜雍叹息一声,道:“你主上昏庸,却能得这样许多良臣”。
秋筠低声请求道:“莫大哥是个做学问的人,家小尽在中原,还是放他回去”。
完颜雍看眼她,不好拂了她的意,道:“也罢,看在筠娘面上,孤就放了你”。
莫秋生望向秋筠,神情复杂。
完颜雍心思敏捷,猜透他所想,堂堂正正地道:“我要娶筠娘为妻”。
“什么”,莫秋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在二人脸上来来回回扫过,大概心里怀疑秋筠受了他的胁迫。
正这时,外间高声传报:“大宋朝臣夏仲荀带到”。
秋筠一振狂喜,不敢相信看着他,他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完颜雍伸过手来,握紧秋筠由于激动而微颤的手。
秋筠想缩回手,但被那人攥在掌心里,双双起身。
看挽手二人,夏仲荀却步,不敢相信,紧锁双眉,威严地叫了声:“筠娘”。
秋筠挣脱完颜雍的手,奔过去,扑到父亲怀里,泪水成双成对滚落腮边。
完颜雍看见心一疼,不好上前,低沉声唤道:“夏太傅”。
秋筠脱离父亲怀抱,想扶老父坐下,夏仲荀却直挺挺地立着。
完颜雍咳了声,温和而恭敬地道:“太傅,我完颜雍不妨直说,我要娶你女儿夏秋筠为妻,请求太傅首肯”。
夏仲荀如不是见到方才一幕,尚自不敢相信,此刻,却心里通透,一声冷笑,傲然地道:“我女儿就是一生不嫁也不会嫁个金人,你我两国势同水火,请完颜皇上别做他想,要杀便杀,别的免开尊口”。
旁边气坏一人,完颜雍跟随多年副将,就要拔刀,怒道:“你竟敢藐视我皇,不想活了”。
夏仲荀哈哈大笑,笑声止,嘲弄地道:“我堂堂大宋朝臣,何惧一死”。
完颜雍狠狠瞪了那冒失的粗人,低声下气,好言道:“我喜欢筠娘,和两国无关,我们只是男女之情,请太傅爀以国事而论”。
夏仲荀大义凛然道:“是我夏仲荀的女儿,就应知国耻,嫁做金人,还不如舀刀子杀了我”。
完颜雍没想到夏父这等刚烈,这父女何其相像,不禁心生感佩。
他拉住秋筠的手,并肩站在夏仲荀面前,语气坚定地道:“请太傅成全”。
说吧,双双跪在他面前。
夏仲荀把身一闪,道:“皇上玉体金身,老朽受不起你这一跪”。
完颜雍诚恳地道:“您不当我是金国皇帝,只当成您的女婿,我用我性命起誓,让筠娘幸福,我愿同筠娘一起侍奉您二老,只把她当成妻子,不是金国国母”。
这肺腑之言,令在旁的莫秋生都为之感动。
秋筠含着祈求的目光,叫了声:“爹”。
夏仲荀毅然决然,斩钉截铁道:“我一介忠臣,焉能为儿女之情毁了名节”。
完颜雍没想到此事会这样棘手。
暂且传唤人,安排夏仲荀和莫秋生的住处。
秋筠刚想同父亲一同出去,完颜雍扯住她的手,示意她留下。
夏仲荀走后,完颜雍一声长叹,拥她入怀,沉声道:“筠娘,别离开我”。
秋筠不知可否,竟没出声,完颜雍抓住她双肩,盯着她的双眼,紧张地道:“筠娘,你不会……”。
未等秋筠回答,他温热的唇就堵住她小巧的嘴,不让她把话说出来。
他双手环住她的细腰,她攀住他的颈项,好一番缠绵。
他手伸向她那柔软之处,她心止不住狂跳,心智有些混乱。
“禀皇上,朝中大臣齐聚金殿,等圣上商议国事”。
二人才恋恋分开,秋筠两靥含春,令完颜雍绮念顿生,却不得不离开心爱的女人。
秋筠略顿脚步,走向父亲住的房间。
夏仲荀态度坚定没有转圜,道:“你若嫁金人,与我二老老死不相往来,我只当没你这女儿”。
秋筠心底绝望,脸色惨白,唇抖着,夏仲荀痛彻骨髓。
狠了狠心,又说:“你若不嫁他,尽早说明,莫拖泥带水,他若皇权相逼,我宁死不从”。
秋筠只觉天旋地转,整个瘫软如泥。
95真相
☆、96生离
秋筠在父亲门外;整整跪了一天;水米未打牙;近黄昏时;支持不住,径自昏倒。
完颜雍立传太医赶到,秋筠看眼前人影恍惚;晃动着完颜雍焦躁来回走动的身影。
轻唤了声:“雍郎”。
完颜雍猛听秋筠一声唤;奔至榻前,俯身,温柔地问:“筠娘,你好点了吗?”
秋筠惨淡地笑着;无力地道:“我没事;别怪我父亲好吗?”
完颜雍蹙眉,心疼道:“别说话,太医说让你好好休息”。
三日后,秋筠拖着虚弱的身子,来到完颜雍寝殿。
空旷的大殿她弱弱的声,在完颜雍听来却似惊雷。
“你放了我,或杀了我,我无怨言”。
说着,静悄悄离去。
留下愣在那里的完颜雍。
待她背影消失,完颜雍手捶御案,发出一声悲鸣,“苍天啊!我完颜雍坐拥天下,却得不到一个心爱的女人,纵建丰功伟业,与何人分享”。
初冬,天空飘落第一场雪,南行的古道上,几辆马车载着秋筠父女,莫秋生、和傅家乌二奶奶。
秋筠回首车窗外,高高城墙上,寒风中挺立一人,头顶身上落了一层银白。
他岿然不动,一任冷风侵袭。
她在也控制不住,不顾一切跳下车,伏在雪地里,双肩抖动,长跪不起。
乌氏下车,悲伤地看着她,饱含清泪。
莫秋生痛苦地深垂皓首,夏仲荀看也不看,心却在滴血。
一行不日渡江,来到南岸。
南北气候不可同日而语,才北国冰封,眨眼江南水鸀,
秋筠望着滔滔江水,目光茫然而呆滞。
心没了,人还会痛吗?
至庐州,莫秋生拜了母亲的墓,众人拜祭。
莫府已夷为平地,不复昔日盛况。
莫大奶奶也已不知所踪。
莫秋生与秋筠等回京城临安,朝上面君。
临近家乡,秋筠心思才有所活动,母亲,儿日思夜念,等的就是一家团聚。
夏府重建,恢复当年模样,如今物是人非。
夏母扶着丫鬟赶奔出来,秋筠一溜碎步,夏母骤见女儿,颤抖着手唤道:“筠娘,我儿,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老爷,你也回来了吗?”
秋筠扑上去,双膝跪地,抱住母亲,只一声:“娘亲”,哽咽语不成句。
夏仲荀见到妻子,心情激荡,道:“夫人,你这一年可好?”
夏夫人端详着丈夫,含泪道:“你抛得我好苦啊!”
黄姨娘看一家悲悲切切,忙悄悄擦了泪,欢愉道:“今个是大喜的日子,该高兴才是,怎么都哭起来”。
夏夫人破涕为笑,道:“你看我,一高兴,什么都忘了”。
黄姨娘道:“老爷、筠娘和客人远道来家,快进屋歇歇脚”。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进去。
夏夫人拉着莫秋生手道:“秋生啊!这次你就住在府上,京上也没个人,还是在这里有你夏伯母照顾着才放心”。
莫秋生含笑爽快道:“好,就叨扰夏伯母”。
夏夫人笑道:“哎,这孩子说什么叨扰,秋筠在你府上多承你照顾”。
这一说,莫秋生好不惭愧。
秋筠听见母亲提起莫府,忙把话岔开。
骨肉完聚,天伦之乐,暂慰秋筠破碎的心。
方妈、青语和喜鹊拜见姑娘。
短短一年,却恍如隔世。
回房中,青语平素少言,话也多起来,说夫人日夜念着姑娘,众人不敢说出实情,只按她吩咐,说出去寻老爷了。
就连宛如都偷偷让人来问秋筠消息,褀熙隔段日子即派人来打听。
令秋筠有点意外的是傅三爷傅容锦曾来过,知道杳无音信,黯然走了。
还有那洪御史曾来登门拜谢,可惜姑娘已走了。
秋筠听着这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心徒然温热,家,还有许多爱和关心她的人们,可自己的心却被一个男人独占。
青语和喜鹊都喜极而泣,喜鹊依旧的苦无遮拦,边抹泪边道:“我们都以为姑娘不能回来,金人残暴,想必姑娘命丧他乡”。
方妈听她说得不像,忙出言喝止,道:“小孩子家莫瞎说”。
秋筠神思飘渺,若自言自语道:“金人同我们一样”。
喜鹊道:“金人生性凶蛮,不识礼法”。
秋筠飘飘声儿道:“非尔等所想”,她想起那一屋子的古籍字画,和那苍劲的诗,清丽的字。
心很痛,痛得不能自己,声儿渐次弱下去,说:“你们出去,我想歇会”。
喜鹊还想说话,青语使了个眼色,喜鹊看看姑娘面露疲惫,打住话头,跟着青语和方妈出去了。
到了下处,方妈白了她一眼,道:“就你话多,没看姑娘心情不好”。
喜鹊低头暗思,眨眨眼,道:“妈妈这一说,我还真觉得姑娘这次回来,那里不对”。
青语道:“我等还是小心侍候着,姑娘不喜提金人的事,以后莫说了”。
自此,府中的人决口不提老爷和姑娘在金国的事,尤其是青语和喜鹊怕连带个金的字眼都不提。
可姑娘的心绪却一日不如一日,恹恹的,吃不下东西,足不出户,了无兴趣,身子越来越差,渐渐萎顿的不愿下地,整日在床上或坐或躺。
青语无法,禀了夫人,夏夫人是老爷和女儿找不见愁,这见面还是愁。
宫中御医来诊治,只摇摇头,对夏老爷夫妇遮遮掩掩,不好说出口,府中下人皆传姑娘害了相思病。
夏夫人慢慢地从莫秋生嘴里知道了女儿的事。
这日,秋筠身子好点,想几日未去父母房中请安,搭着青语的手,走来上房。
走上台阶,就听屋子里,夏夫人声儿很大,似很不满。
秋筠未曾听过母亲高声讲话,即便是小时犯了错,母亲也循循善诱,从不责罚。
秋筠耳中飘进一句,“你大丈夫忠君爱国,我等女流之辈,不懂甚大道理,我只要女儿找个好夫婿,和和美美过日子”。
夏仲荀从未见妻子如此生气,一时也手足无措,极力申辩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夏仲荀置国仇家恨于不顾,要留千古骂名”。
夏夫人激动地高声道:“你只空顾虚名,连女儿性命不顾,你好狠的心,我女儿若有差池,我定不会与你干休”。
夏老爷不说话,怕在说,徒惹夫人生气。
夏夫人声儿降下来,然一句话还是随风飘到秋筠耳朵里,“筠娘若有好歹,你怎么对得起……”,后面的话听不见了。
秋筠这时走了进去,夏老爷夫妇均一愣,脱口唤了声:“筠娘”,就找不出话来,气氛略觉尴尬。
秋筠给父母行过礼,强笑道:“母亲休怪父亲,这是女儿自己的选择,我虽女流之辈,可父亲从小教导我忠君爱国,这点没错”。
夏夫人犹自这口气难以下咽,白了丈夫一眼,恨恨地道:“这事没完”。
夏仲荀搓着手,尴尬地嘿嘿笑着。
秋筠沿着府中小径往回走,却想:只顾自己心情不好,让父母亲担心,实是做女儿的不孝。
自此,又振作起来,可寂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