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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夫人连声叹气,直惋惜宛如一朵鲜花白糟蹋了。
秋筠有的话不好同母亲讲,就今儿的情景看,宛如和那屈家庶出的小爷是拎不清的,怕早已成其好事。
于是更加担心,俗话说:色胆包天,迟早是要出事的。
夏夫人想的却是另一宗事,这洪御史仪表堂堂,为人看似不错,配女儿也好合适,去年曾托刘媒婆去问,怎奈他夫人才死,无心思续娶,如今事情过去一年多,他不知怎么想的?
97洪御史
☆、98亲事
莫秋生一直住在夏府;夏夫人不放他出去;说外面没个人照顾。
莫秋生就住了从前在夏府住过的一个单独的小院;内设书房;清净,无人打扰,派了两个丫鬟早晚侍候。
夏夫人本心来讲;是中意莫秋生的;想撮合莫秋生和秋筠,知根知底的放心。
可见女儿没这心思,整日魂不守舍的,视莫秋生不见;也没法子;这事暂且放在心里不提。
莫秋生自朝堂回府,去夏夫人上房,又把秋筠请了出来。
秋筠出堂来,与莫秋生见了礼,莫秋生几日未见,秋筠就清减了许多,感叹世事无常,转瞬间,几经生死,骨肉离散。
莫秋生道:“圣上准了我二月的假,我想回庐州,找寻下素馨,不管怎样她还是我莫秋生的妻子”。
夏夫人并不知当时秋筠三人之间发生的事,只道他想念妻子,放不下,感到他和秋筠结缡无望,有一点失落,去那找这么个合适的人。
夏夫人毕竟心地纯良,不放心叮嘱道:“说不定还活着,自古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在仔细问问,别急,慢慢找”
莫秋生经过这场战争,亲眼见秋筠经历的痛苦,心结慢慢解了,感情这东西是无法勉强的,喜不喜欢也许是上天早就注定的。
涉及到莫大奶奶,秋筠不好说什么,不管怎样人家是夫妻,自己是外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就道:“莫大哥一路保重”。
莫秋生就又去拜别夏老爷,次日早,就启程回庐州了。
既然莫秋生那没了指望,夏夫人这厢心里又惦记上了洪御史,直犯嘀咕,刘媒婆去岁提过亲了,被洪御史婉拒,这话不好在重新提起。
却道不出二日,刘媒婆找上门来,进门就鼻子眼睛凑在一处,笑得是花枝乱颤,夏夫人还纳闷这刘媒婆又来保媒说的是那一家。
就听刘媒婆抚掌大笑道:“这真是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那洪御史昨儿主动派人找我上门,重提去年之事”。
夏夫人心上一喜,眉目舒展开,问:“冷了很久的事,他又重新提出来,妈妈看着是有十分心思了”。
刘媒婆大笑着说:“瞧夫人说的,可不是有十分愿意,不然怎么能主动找我来跟夫人提”。
夏夫人心里石头才落了地,女儿的婚事可有眉目了,而且还是个上好的。
夏仲荀下朝回来,看夫人春风满面,打趣地问:“夫人面带桃花,可有什么喜事?”
夏夫人迫不及待说了今儿刘媒婆来的事,夏仲荀满心愿意,道:“我与洪御史一起在朝为官,他为人品性我了解,这门亲事不错”。
夏夫人道:“问问女儿的意思,毕竟是她的终生大事”。
夏夫人就传唤小丫鬟去叫姑娘来。
秋筠听得母亲唤,一刻未耽搁就赶奔上房,进门看父母亲都在,脸上洋溢着喜悦。
夏夫人看女儿进来,道:“筠娘,你坐下,爹娘有事和你商量”。
秋筠温顺地坐下,专注听母亲说。
夏夫人抿嘴笑道:“上午刘媒婆来了,说御史洪大人托她上门求亲”。
夏老爷也帮腔道:“这头亲事我看做得”。
秋筠做梦未想父母唤自己是终身大事。
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
夏夫人看女儿低头不说话,以为害羞,就道:“爹娘看着好,问你的主意,你不好意思说,想必就是肯了”。
秋筠抬起头,看父母殷切地目光看着她。
心一横,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命,媒妁言,不必问女儿”。
夏太傅喜得直搓手,道:“我儿知书明理,谁娶了是他的福分”。
秋筠看父母为自己的事高兴得什么似的,实在无法违拗。
心道:“既然心已死了,嫁谁都一样”。
刘媒婆在中间煞是卖力,撺掇这夏老爷夫人把婚事提早定下,刘媒婆私下里同夏夫人说:“洪御史的条件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他上无父母下无男儿,就一女将来嫁人了事,姑娘如嫁做他家,定不会吃亏受气的”。
这话夏夫人听着倒和心思,虽媒婆的嘴信不得,然这说的也是实情,就与夏老爷商议了,把秋筠婚事定在上秋天凉。
夏夫人出于礼节不可善专,让刘媒婆问洪御史的主意,刘媒婆回来说:“洪大人那边是越快越好,家中没有主妇,主持中馈,看着不成样子”。
亲事就这么敲定了。
秋筠知道,叹声,没说话。
这日,秋筠懒懒地才起身,喜鹊笑着从外进来,道:“姑娘,褀熙姑娘来了”。
褀熙来了,还带了个二岁的男孩。
那男孩奶娘抱着,胖胖的,很可爱的样子,褀熙腹部微微隆起,像是有三四月的光景。
秋筠让青语带着男孩去园子玩。
屋里无人,秋筠悄悄笑着问:“几个月了?”
褀熙手放在小腹上,羞涩而喜悦地道:“三个月出头”。
秋筠想起当时在王府大夫说褀熙生育无望,有点疑惑,看看褀熙的肚子。
褀熙抬头看秋筠注视着她,心思灵巧,猜到秋筠想问当时之事,于是说:“这二年多我四处求医问药,苦药汤不知喝了多少,想是感动了上苍,还真怀上了”。
秋筠由衷蘀她高兴,又想起问:“那裴侧妃如今怎么样了?还在乡下庄子吗?”
褀熙轻蔑地道:“可不还在乡下,她倒想回来,头一年还作闹着要搬回王府,王爷架不住厮缠,还真有接了她回来的心,怎奈老王妃不允,王爷也只好作罢”。
秋筠道:“现在消停了”。
褀熙道:“又生出幺蛾子,这不头些日子听周姨娘说这孩子像她,当初的事这周姨娘摸着点苗头,就在王爷面前下舌,说生产时是我做了手脚”。
秋筠担心地道:“王爷真信她的?”
褀熙道:“王爷初时不信,日子久了,也就有三分信了”。
秋筠心提起来,道:“那如何是好?”
褀熙纤手把酸枝木桌上水晶碟子里摆放的蜜饯拈了颗,放在嘴里,不急不缓地说:“死无对证,他能耐我何,更何况我现今又有了身孕,她就是泼着命地要回去,也是庶出,自打知道我有了身子,倒消停了不少”。
秋筠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问:“那周姨娘我原看着胆小怕事的,怎么和那裴侧妃成了一路”。
褀熙抽出月白绣梅帕子擦了擦手,鼻子里冷哼了声,道;“还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存着看热闹的心,原以为裴素云那贱人不说,就没人知道她从中使坏,不想却被我查出来”。
秋筠知道褀熙在裴侧妃身边安插了人,对这周姨娘生出一丝反感,道:“那周姨娘你怎么处置了?”
褀熙呷了口水,漫不经心地道:“借由子打发了”。
秋筠听她说得虽轻巧,然了解褀熙的个性,那周姨娘下场一定凄惨,褀熙可是眼睛里不揉沙子。
褀熙眨眼突然问:“我这没什么好说的,先说说你吧,听说你和洪御史定了亲,可是真的”。
秋筠黯然地点点头。
褀熙看她不乐,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秋筠眼瞧着窗外,淡然地道:“嫁谁都一样”。
褀熙倒是一愣,像是猜到什么,问:“筠娘你不快乐?”。
秋筠苦笑着就落下泪来。
讲起了她的故事。
褀熙听完,心疼地抱住她,泪就止不住流下来,道:“筠娘,你同我一样命苦”。
褀熙临走出去,想起回身道:“傅老爷被罢了官,傅家被抄没”。
秋筠吃惊,自皇上罢了黄、汪二人的官,她就有预感傅家要出事,不曾想这么快。
秋筠对婚事不上心,但想着总要送灵儿点什么,同青语和喜鹊坐轿子去了御街。
从华记绸缎庄出来,沿街闲逛,走至繁华的西街,一片吆喝声,好不热闹,这里大多东西档次不高,中低挡商品居多,青语和喜鹊却喜欢这里,秋筠理解毕竟下人们没多少月银,年轻姑娘又爱美,就对这里流连忘返。
此时,已是初春,天晴朗无云。
秋筠想这一生也许很快的,看什么也提不起多大兴致,像所有的喧嚣与己无关,就漫无目的地走着。
两丫鬟四处瞧看,尤其是喜鹊恨不得多长双眼睛,拉了青语道:“鼓楼下很多摆地摊的,东西还不错,物美价廉,不全是那上不得台面的便宜货”,青语也跟过去看。
秋筠看这二人以极高的热情挤在人堆里,笑笑,去那边看一摊上的古籍字画。
行过一处,突然觉得不对,又停步,回身,看一个小小摊子上,一个年轻妇女低头在答对买主,一两个客人问价钱。
秋筠吃惊地唤了声:“碧云”。
那女子抬起头,也吃了一惊,失声唤道:“奶奶”。
碧云无心做生意,对那两个客人道:“今个有事收了,想买明个在来吧”。
那两个像是很懂行的行家,不满意地嘟嘟囔囔走了。
碧云一在陪着下气。
秋筠蹲身帮她整理,看都是些旧物,倒有几件值些银子,打了个包袱。
这时,喜鹊和青语挤到人堆里一看,是个盲人算命的,就又挤了出来了,四处找不见姑娘,青语道:“都怪你,非要看这热闹”。
喜鹊把手放在嘴上笼着音喊:“姑娘”。
秋筠听见,在远处摆手叫她们过去。
青语和喜鹊看见碧云也很高兴,喜鹊不管不顾问:“碧云姨娘,你不在府里侍候小爷,出来这里做什么?”
她性格大咧,凡事想得少,没顾忌碧云的尴尬。
秋筠一早听褀熙说傅府被抄的事,看碧云当街叫卖,就知道生计艰难,在大街上站着说话也不方便,就道:“碧云你若不急着回去,快晌午了,我们去那边饭馆吃点东西,总没见面,说说话”。
碧云点头,道:“孩子三爷带着,我一早把饭做在锅里,他会喂孩子吃的”。
秋筠三人听着都觉得稀奇,傅三爷还会做这事,碧云看几人怀疑神色,苦笑道:“如今我出来卖东西,他不管能怎样”。
秋筠等就近找了个干净的小饭馆,找了个雅间,这样说话
98亲事
☆、99傅家的结局
饭菜上来;碧云真是饿了;也不客气;舀起筷子就吃起来。 秋筠看着有点心酸;想当初,傅府见天山珍海味都难以下咽,何曾这样过;青语和喜鹊看着她;垂头默默无言。 碧云吃了会,肚子快填饱了,抬头看,几人都不曾动筷子;就自己吃的欢;有点难为情,赧然一笑道:“现在不比原来,饭能吃上就不错了”。 秋筠问:“傅府现在竟沦落到这地步,傅家的人呢?老爷和太太那?” 听秋筠提起,碧云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温吞的白水, 道:“金人快要入城时,老爷在朝堂得了信,赶奔回府,惶急地带着郁姨娘和小爷走了,没顾上知会太太,太太在金人破城时,悬梁自尽了”。 秋筠虽对这傅太太素无好感,然听了最后凄惨结局,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