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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边抚慰她,消除了她的寂寥?!
“往后我会常常来将军府的,不过今日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用完了午膳,韶灵笑着说,主动起身离开。
“风兰息很多年没来京城了,若是没有要紧的事,小韶,你领着他逛逛京城如何?”宋乘风一下抓住她的皓腕,不让她过快溜走,语气近乎请求。“我下午还要跟几个年轻的官吏见个面,把客人搁在将军府,不能尽地主之谊,实在惭愧。”
韶灵冷淡地回眸看了风兰息一眼,他的眼瞳眼色原本就比常人浅淡,不知为何,此刻竟如秋水般沉敛柔和,看的她心中惊痛。
“若你有要紧的事,别为了我耽搁,我一个人也能去走动走动。”风兰息的嗓音淡然,仿佛已然从她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不相干的人,绝不会影响她,韶灵在心中默念,扬唇一笑,说的极为漠然。
“对不住侯爷了,我无法奉陪。”
风兰息面容沉静,不发一言,眼中却带了一分痛楚,定定地凝视着她,许久之后,才从喉咙挤出三个字。“不碍的。”
那温润又低沉的嗓音之中,仿佛压抑着太多太多沉重的情绪,韶灵不愿再多想,辞别了宋乘风,随即走了出去。
将军府的正门已然就在眼前,韶灵急迫地加快脚步,正要走出去,只听得身后突地传来追上来的步伐。
熟悉的温润嗓音,被风卷起,吹到她的身旁来。
“你最近过的好吗?”
韶灵不曾回过身去,身子紧绷,实在错愕至极。她从未奢想过风兰息会追出来,他素来宛若高山上的白雪,夜空中的朗月,平静而泰然,不会因为任何人,流露半点焦躁跟急迫。
但即便这样,她的心底,还是一阵寒意,没有半分暖意。
“我过的很好,不劳侯爷费心。”韶灵不温不火地回应。
“我的姨母是后宫的庄妃,来到京城,除了给太后祝寿之外,还会进宫去探望她。也许……会在京城待一阵子。”他温和的声音之中,像是平静的告知,而没有其他的情绪起伏。
这些话对她而言,还有多余的意义吗?!韶灵抿心自问,无奈至极地摇了摇头。“侯爷,你在京城想留多久,便留多久,犯不着告诉我一个外人。”
“韶灵。”风兰息神情复杂地唤着她的名字,低低地说。“你走之后,我便派管家到处打听你的消息,有好几次明明快查到了,但中途断了线索……你别这么恨我。”
韶灵心口一震,她猜想的果然是对的,若是那回在欲仙楼不是慕容烨刻意封锁消息,兴许那天风兰息就会找到她。可惜,他再来找她,又有什么用?!
她面无表情,声音硬邦邦的。“我没有恨你,侯爷。我只是认清了事实,少一个全心信任的人,也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不过是绕回原地罢了。”
“我很担心你,你一声不吭就走——”风兰息的嗓音之中,隐藏着隐忍。
韶灵实在听不下去,不耐地转身看他,冷声道。“侯爷,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多愁善感的女人吗?我绝不会因为半点挫折而想不开,寻短见,我比任何人还要看重自己的性命。如今你见到我了,大可不必再为我担心。”
他不曾被她的冷漠刺伤,依旧不退缩,冷静地看着韶灵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性命更是重要,你如此惜命……很好。”
风兰息不说她贪生怕死,却说她惜命很好?韶灵垂眸一笑,很多时候,她当真看不清他的心中所想。按理来说,他沉敛内收,不该再跟她有多纠缠,即便中间夹了个宋乘风,见到她不必过分热络,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今日你有事,我不拦着你,何时你有了空闲,我们单独见个面,说些话,好吗?”风兰息耐着性子,平心静气地询问,他如此温和的语气和平易近人的态度,似乎没有任何人再忍心拒绝。
“我不知道还能跟侯爷说什么话。”韶灵的笑意发涩,她不敢说风兰息不曾影响过她,不曾左右过她,但都是过去的事了。而如今,她再见到风兰息,理智却告知她应该后退,应该冷却。她顿了顿,一字一字地溢出唇畔。“我没想过,还会再见侯爷。”话虽不好听,却是实话。
风兰息安静地站在原地,清风吹过他们中间的空隙,让他们更觉彼此遥不可及。他久久不再开口,只是眼底尽是痛,脸上的醺然早已被风吹散,脸色白的骇人。
“侯爷于我,已经是陌路了。”韶灵不再去看他的脸色,丢下这一句,转身就走。
风兰息不再追上去,他只是定定地目送着她离去的身影,每回喝酒的时候,她的心里该有多苦,多痛……可她的眉眼,却没有半分悲伤。
他虽说原本就要到京城来,但这回却早了半个月,只因为收到了宋乘风的信,说他在京城见着了韶灵。
他那么想念她,想得夜不能寐,触景伤情,但……韶灵却早已将她遗忘。
他终究是伤害了她。
而她,又怎么会原谅伤害自己的人?!
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就是他魂牵梦绕的那个人,可他却不能认她!
“不追上去吗?好不容易约她到将军府一坐。”宋乘风一直站在正堂看着两人的画面,韶灵的神态颇为冷淡,他原本不曾偏袒任何人,毕竟感情不能勉强,要讲究缘分跟机遇,但如今,宋乘风很是同情风兰息。他几步走到风兰息身旁,顺着他的目光,一道望向渐行渐远的韶灵背影,语气很是沉重。
“乘风,我也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风兰息转向宋乘风的方向,嘴角处,似有一丝淡淡的苦涩的笑意。
宋乘风静默不语,满心疑惑。在他看来,明明是风兰息拒绝了韶灵,但为何又是风兰息迟迟无法自拔?!
“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前几天去过韶灵下榻的客栈,据我所知,她——”宋乘风顿了顿,眼神一暗,似乎难以启齿。“不是一个人来京城,有一位公子,跟她同住一屋。”
闻到此处,风兰息的眉头轻蹙,他在阜城,曾经见到一个跟韶灵身影相似的人,身着男装,身旁正有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当时管家永福曾经不齿这种断袖之癖,如今想来,说不定就是韶灵。而那个男人……到底跟韶灵是什么身份?虽然听到宋乘风说两人同住一室,仿佛不必再好奇。
“乘风,你对她的心思……”风兰息的脸上没有了笑意,欲言又止。
“我不会强求,她已经有了归宿,我只好当她的宋大哥了。”宋乘风感慨万千,大大舒出一口气来,虽然有些遗憾,但他更明白,若是韶灵对他有意,在大漠的三年里,早就该让他知道她的女儿身了。
他大大方方地伸了个懒腰,浓眉星目,神色平和。“将太后牵的线截断,估计这三五年内不会有人拿我的婚事烦我,倒是你,我虽然能够体谅感情往往是没有道理的,但你到这个关口还不抽身而退,不但对不起弟妹,更对不住韶灵。”
风兰息的眼神,一下子冷如冰雪,他走的这一条路,没有任何人会谅解。哪怕是自己最好最亲近的朋友。
见对方不言语,宋乘风拍拍风兰息的肩膀,无奈地说。“她那么冷淡,对你而言,却是好事。”
……
在静安王府为御塬澈做了针灸,凝神静气地待了半日,韶灵才离开王府。这阵子她并不心急,先调养好了他的身体,才能对症下药。
韶灵伸手,想要推开客栈的门,却最终垂下手去,木然地站在门外。
她在京城,原本就已经焦头烂额,如今风兰息也来了,为了事态不再如乱麻般纠缠,她唯有往后尽量少去将军府。偌大的京城,人满为患,他们彼此下榻在不同的地方,想要偶遇,也不太简单。
就让风兰息渐渐淡出她的人生……像是秋日的落叶,哪怕用手接住,也无法继续在枝桠上焕发生机。
“怎么站在门外不进去?”慕容烨从楼下走来,见韶灵止步在门边,神色落寞,他笑着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扳过身子来。
韶灵弯唇一笑,笑靥对他,拉住他的衣袖,轻声道。“我们去楼下走走。”
慕容烨挑了挑眉梢,韶灵的眼底分明闪烁着些许不太分明模糊不清的情绪,但他不曾追根究底,牵住她的手,一道走下楼去。
“他让爷后日去宫中的酒宴,你陪爷去。”他说的轻描淡写。
“我?”韶灵微微怔了怔,看来张太后跟皇帝还是要让慕容烨开始出现在皇亲国戚的眼前,他的身份被揭晓,也是迟早的事。但她——不曾被张太后邀请,她是慕容烨身边没有名分的女人,堂皇入宫赴宴,实在厚颜无耻。
“你要不去,爷也不去了。明日进宫就去推了。”慕容烨不容置疑地说。“反正也没有答应他。”
她不再拒绝,已然默认,说好了不管发生何事,她都会陪着他,兴许参与此事唯一的改变,是让原本对自己就毫无好感的张太后,更加厌恶自己罢了。
“公子,这位公子,给你的心上人买盒胭脂吧,我家的香粉胭脂,颜色很漂亮,一盒只要五文钱——”
两人在街巷中行走,街边的摊贩叫住了慕容烨,希望做成一笔生意。
慕容烨侧过脸来,瞥了一眼身旁的韶灵,顺势瞅着摊贩手里的香粉跟胭脂,胭脂是桃红色的,极为鲜嫩抢眼。
他大方地丢下了碎银子,神情专注地在胭脂铺上挑了好几盒,韶灵不曾拦着,只是在一旁笑着观望。
“拿着吧。”他的眼底尽是笑。
“我平日又不用,买了也是搁着。”韶灵虽然婉拒,但还是接了过来,不想扫他的兴致。
“是用不着。”慕容烨捧起她的脸,堂而皇之地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韶灵天生丽质,眉目明艳,就算素面朝天,也有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美丽。
薄唇轻轻拂过她的红唇,他的笑意近乎邪佞放肆。“这儿抹了胭脂么?”
韶灵强忍着笑,仰着脸看他,任由他谈笑。
他盯着韶灵的笑弯了的眉眼,发出恍然大悟地喟叹:“爷一直很想知道,原来没有啊,是天生就如此,真是好看,好看极了。”
她情不自禁,轻笑出声,惹来胭脂铺的贩子啧啧称道。“两位感情真好啊,公子跟姑娘成亲了多久?蜜里调油的。”
韶灵尴尬地敛去笑意,慕容烨却径自开口,搂住她的腰际,若无其事地说。“这也被你看出来了,老板好眼力。”
“当然了,我开胭脂铺二十年了,能带着妻子来挑选胭脂的男人真不多。你们两位一脸的夫妻相,不知有没有孩子了?”胭脂铺的贩子眉开眼笑,喋喋不休,打开了话篓子。
韶灵一耸肩,斜着眼看慕容烨,看他怎么收场。
“看不出来吗?”慕容烨比了比韶灵平坦的小腹,说的一本正经。
“恭喜恭喜,公子就快当爹了呀,早生贵子。”贩子更是来了精神,一味地说着奉承话。
慕容烨眼梢有笑,倨傲地瞥了韶灵一眼,她急忙锤了他一拳,拉着慕容烨走开了,要再聊下去,说不准她都成了几个孩子的娘亲了。
“看来又买了你不喜欢的东西。”慕容烨一句带过。
“就像是桃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