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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这么说的?”慕容烨挑了挑眉,不怒反笑。
“他很大度。”韶灵弯唇一笑。
慕容烨轻抚杯缘,没有答话,嘴角的笑添了几分阴冷。“这就是埋怨爷小心眼了?”
“七爷是很小心眼。”她把小脸贴在他胸前,笑得眼儿眯成新月,心头更像是被淋了温热的蜂蜜,又暖又甜。娇小的身子更倚靠进他怀里,倾听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只是这么贴着他,她就觉得心安。
若不是因为喜爱自己,珍惜自己,慕容烨也不会对风兰息耿耿于怀。在这段感情里,他若何时真的毫无所谓,说不定两人很快就要分开了。
慕容烨享受着温香暖玉在怀的惬意和自如,他勾唇深笑,将韶灵抱的更紧。至少,得到她的身体跟心的人,只有他自己。
“爷也算是低估他了,既然风兰息没欺负你,爷也不必跟他算总账。”慕容烨依旧摆着架子,不肯坦诚风兰息比他想象中的翩翩风度,正人君子。
不过,慕容烨能说出这样的话,依旧颇为不易。韶灵不再逼他,正欲起身离开,黑眸瞪着她看了半晌,薄唇慢慢勾起来,染足了危险而邪恶的笑意。下一瞬间,他突然出手,再度将她拉进怀里。
“风家的人,还不算讨厌。不过,往后你可不能再瞒着爷,偷偷跟他见面。就算要见,爷要在场。”他说的异常坚决,愿意给韶灵自由面见朋友的机会,不愿把他的自由,全部剥夺,让她变成毫无思想的木偶。
韶灵会意一笑,任由他的双臂环住她的身子,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她跟风兰息的事,慕容烨能够理解,实在是她的幸运。
她没有选错人。
……
这一场狩猎大会,用意丝毫不简单。
张太后等着这个良机,给她一个下马威。大半个月的养精去锐,只为了在这一日,彻底让韶灵沦为被耻笑的对象。
张太后坐在金色风盖之下,冷眼瞧着韶灵前来,她的眼神陡然变得阴沉,扬声喝道。
“跪下!”
韶灵一怔,在仁寿宫里张太后虽然不太热络,始终冷冷淡淡的,但从未如此严厉地训斥过她。
见韶灵咬着唇,跪下了身子,张太后无声冷笑,嗓音冰冷。“狩猎大会是皇亲国戚和臣子才能来的,这规矩没人告诉你么?”
还不等韶灵回应,张太后已然不耐地偏过脸去,对着身旁几个下人一顿数落:“你们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哀家留着你们还有何用?”
“太后饶命!”稀里哗啦又是跪倒三五人。
明明是张太后的宫女,传话要她出现在狩猎大会上,但她环顾四周,那个宫女并未出现在这里,韶灵心中有数,张太后早就布置了这个陷阱,诚心羞辱自己。就算自己咬定是宫里的人传令,张太后要藏起一个人,太过容易。
众目睽睽,每个人都以为是韶灵厚着脸皮,不请自来,不懂规矩。
而慕容烨刚刚离开,正去挑选狩猎的坐骑跟适用的弓箭。
张太后的这一场好戏,让人误以为皇家的贵客慕容烨虽然二十多年都在宫外,但这几个下人去传达太后懿旨的时候应该提醒过慕容烨,身份不够格的人,不该出现在狩猎大会上,哪怕心中窝火,张太后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去指责慕容烨,首先获罪的自然就是办事不利的下人。
几位宫中太监被掌掴,一下子让当场的空气都降到宛若身处冰窖,韶灵安安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场景,张太后这一出戏,不过是做给慕容烨和自己看的。若慕容烨不是张太后的亲儿子,不懂规矩的这些巴掌,就要甩上她的脸孔上了。
“难不成跟了我多年的女人也不能来?”慕容烨来的,比韶灵想象的更快,他明明听说韶灵来狩猎大会的原委,没想到张太后竟然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招数,处置自己的女人。
张太后斥责一声,“你们都下去。”
周遭的六七个人,全部退了下去。
张太后冷淡地说:“你平日里怎么做哀家也管不了了,你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你带什么人来,不用到明日整个京城就能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你怎么能不为哀家考虑,不为御家考虑,不为整个皇室考虑?你以前身边有多少个女人,她们又是什么身份,哀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往后跟你一道出入皇家场合的,可不能是随便的女人。”
“别演戏了,不正是你派的人,让韶灵来的?要是皇家不欢迎她,也就是不欢迎我。”慕容烨冷哼一声,面色铁青,一把将跪在原地的韶灵扯了起来,作势就要走。“我们走。”
韶灵看着他,眼底一抹哀求,但慕容烨正在气头上,视而不见,拖着她就要离开狩猎场。趁他不在,张太后竟然要韶灵下跪认罚,他若晚一步来,是不是张太后还要对韶灵掌掴?!
张太后在他的身后,神色缓和一分:“这也都是下人没说清,哀家就不追究了,别耽误了狩猎的好时辰。”
“没心思狩猎!”慕容烨大手一扬,面不改色。
“七爷,皇亲国戚都来了,别把此事闹大。我又没得委屈,你别走了。”韶灵苦笑着,挽留身旁的男人。
张太后见慕容烨因为韶灵的话而放慢脚步,以眼神示意玉瑾将人拦住,她的脸上很快又有了笑靥。
“烨儿,听闻你箭术高超,身手不凡,也让哀家见识见识,来人,把黄金翎呈上。”
慕容烨一声不吭,冷如冰霜,不多久,似乎有人惊动了皇帝,御塬澈踏着大步前来,张太后犹如见了救星,神色一柔:“皇上,你要不要跟烨儿比试比试?”
韶灵紧紧地握住慕容烨的手,神色沉静,各位皇亲国戚已经身着骑马装,选好了骏马和弓箭,狩猎场上的人越积越多。
张太后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说道:“若是谁夺得鳌头,除了皇上拿出来的赏赐之外,哀家也把这支紫玉钗献出来,若是哪位得着了,也能赠与自己的夫人或是心上人。”
韶灵眼神轻瞥,比起皇帝的黄金打造的一套如意华贵碗碟,那一只躺在红色绒布上的紫玉钗,却是玲珑剔透,白玉钗碧玉钗倒是见的不少,浅紫色通透明澈的玉钗,却是世间罕见,可见张太后出手大方,不逊皇帝。
慕容烨顺着韶灵的目光,看到了那一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紫玉钗。
他沉默着从太监手中接过黄金翎,箭筒中每人都有二十支箭,这些翎上都刻着每个人的名字,方便太监将射中的猎物清点,也不容易在其中做手脚,记在每人的名下,一决胜负。
“别忘了我跟你交待的事,尽了兴就好,别太……”韶灵压低了嗓音,见周遭有人在看她,她松了手,不再说下去。
“知道了。”慕容烨对她一笑,随即转身离开。
韶灵望向坐上马背的慕容烨,他一袭紫色的骑马装,干净而利落,腰际系着黑色腰带,手腕处套着黑色护袖,意气风发,俊美无俦。
阳光从他身上反射出来的光圈,一个个落在她的眼底,她平静地微笑,目视着他勒住骏马缰绳,身姿英挺。
太监用力敲响了红色的大鼓,几乎将韶灵体内的魂魄,全部敲碎。
“小韶,我也来了,你可要给我加油鼓劲啊!”一道熟悉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韶灵一下子就看到了在左边的宋乘风。
他是朝廷武将,狩猎大会,怎么会少得了他?!
“宋大哥,你可不能当最后一个!”韶灵眉眼一动,笑着跟他挥手。
“胡说八道!你宋大哥一定是前三甲!”宋乘风说的很有把握,英俊而黝黑的脸上,一派骄傲。
以宋乘风的身手,进入前三甲,不是问题。
待韶灵回过身去,才发觉张太后和一干女眷,都在看她。很明显,她们美丽的眼睛里,唇畔的笑容里,都有太多太多的情绪。
她抿唇一笑,自如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看这一场较量的胜负。
慕容烨再度出现在她的身前,已经是额头有汗,马背的箭筒空空如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几个太监收拾了众人的猎物,正在清点。
狩猎的结果一出来,众人为之变色。
一马当先的人,不是当今皇帝。
“我没想要。”她低低地说。
她怔住了,没想过慕容烨为了她,毫不给当场角逐的人一点面子,二十支箭射中十八个猎物,几乎箭无虚发,而皇帝也不过射中十一个猎物而已,他当真是为了得到那只紫玉钗?他岂会不知,自从皇帝登基以来,每年狩猎,都是皇帝一马当先,这其中的道理,连韶灵都明白,慕容烨这么精明的男人,何必在刚回宫就跟皇帝对着干?而她,不过是看了一眼紫玉钗而已,她当真没有任何。
“我给你赢来的,你敢不要?”慕容烨斜着眼看她,这般浪荡不羁吊儿郎当邪气恣意的神态,落在他俊美的脸上,倒是有一种更加迷人的姿态。他直直地走到高台前,拿了紫玉钗就走,不顾众人目光,将紫玉钗簪在她的黑发之间。
她微微仰着脖颈,无声无息的时光,游走在两人中间,她虽然早已是慕容烨的人,却并未对他动过心,但此刻,慕容烨眼底的光耀,宛若温柔,突地刺痛了她的心。
这一场阴谋仇恨,将他们两人卷起其中深不见底的漩涡,她原本就有了全盘打算,哪怕两人努力到了最后,无法在一起,往后男嫁女娶,分道扬镳,各不相干,她相信自己可以走的决绝,不再回头。也相信可以在心中祝福慕容烨,抱得美人归,在仕途大展身手。
但他给自己簪了紫玉钗的动作,无非是向众人表明,他们的亲密关系,也无疑使给张太后一个警告,她是他的人,往后张太后若不想母子反目成仇,也必须收敛几分。
虽然难得,他这一刻的温柔,或许她会铭记在心。
她笑,不曾垂眸,却直视着他的眼瞳,不曾摘下那一只紫玉钗,她不想驳了他的兴致。
她当然不敢不要。
她愿意在这一片陌生的人海之中等候,张太后抑或是别人都不足以惧,她只是想看看他骑马狩猎意气飞扬的模样。
“皇上,这黄金翎,可否赠与我?”慕容烨突地转向面色冷淡的御塬澈,沉声发问,眼底没有一分喜怒。
一句皇上,却不是皇兄,慕容烨跟皇室御家之间,依旧隔开了一道不小的鸿沟,哪怕回京两个月了,他还是以宫外身份自居。
御塬澈也留有几分余地,只是俊脸上的笑,不太自然。“既然喜欢,朕就赐给你。”
“已经分出胜负,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皇上,太后,告辞了。”慕容烨实在敷衍。
“好。”皇上御塬澈冷淡地笑,却不曾阻拦。
“走吧。”慕容烨朝着韶灵说了一句,一眼都不曾看向张太后,自然更看不到太后身旁站着的谢宛玥。
“才一个时辰,你就累了?”直到两人走得很远,韶灵才扬唇一笑,温柔地挽住慕容烨的胳膊,京城的狩猎场实在是宽敞,他们已经走出了皇家侍卫圈围的中心地带。绣鞋划过长到脚踝处的草原,发出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
慕容烨捏了捏她的面颊,方才的气氛彻底地烟消云散,笑出声来:“我看是你累了,你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