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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们母女寄住在侯府,虽然衣食无忧,但手边也并不阔绰,一匹上好的绸缎,却是平白无故给了陌生人,她当然不太乐意。
季茵茵脸上的笑,渐渐被冲淡,她一手覆上展绫罗的手背,柔声反问。“母亲何必跟她计较?”
展绫罗不再言语,美丽的脸上却尽是不快。
“我们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跟他们一般见识?”季茵茵将螓首依靠在展绫罗的肩膀上,粉唇扬起,眼底落入轻蔑不屑。
展绫罗轻轻拍着她的手,怒气冲冲的脸上总算有了笑:“果然是我教养出来的女儿,知书达理,端庄文雅,谁看了都喜欢。”
“那匹缎子不过十两银子,若是我们跟她起了争执,她去散播不利我们的流言,那倒是划不来的,母亲。”季茵茵缓缓悠悠地说,文雅秀气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果然是你想得周到。”
展绫罗沉下气来,听她讲的有道理,点了点头。
半响之后,她才轻声说:“后天侯爷要请不少人,你一定要给他挣点面子。”
季茵茵眉头轻蹙,隐约有些担忧:“只是……侯爷似乎不愿我见外人。”
“你自然想方设法去,你见了光,好事就近了。”展绫罗在季茵茵耳畔低语,季茵茵笑的高雅。
绘着“灵药堂”洒脱飞扬三个大字的匾额,被两个男人挂上眼前这座单独的小院门口,韶灵雇了两人,在门前派发清凉解毒的凉茶,不花一个时辰,阜城的百姓来了陆陆续续的四五百人。
如今已是五月下旬,阜城位于江南,天气已然燥热起来,百姓们稍稍忙活半天,就是汗流浃背。一看在这闹市中新开了个发放凉茶的药堂,但这凉茶不同于以往的,沁香甘甜,止渴清亮,有人排了一次还来第二回。
“小姐,药堂什么时候开张?”黄昏时分,三大缸凉茶全部售罄,男人望着坐在药堂内翻书的红衣女子,问了声。
韶灵抬了眼:“明后两日你们继续来。”
另一个男人面露惊讶,本以为是新开张的噱头,但熬煮三大缸的凉茶,也要不少本钱。“还要派发?”
“对。”韶灵笑道,有些不以为然。“麻烦明日再多烧一缸,人会来的更多。”
“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
两人领了工钱,笑呵呵地说。
“这儿乞丐最多的地方在哪儿?”韶灵走前几步,浅笑盈盈。她并不急于开张,她需要用三日时间,为灵药堂造足势。
接连两日,流连在街巷中的每个说书人都在讲大漠灵药堂的由来,十来个小乞丐们编唱了朗朗上口的儿歌,手舞足蹈穿行于人流之中。
三日不到,整个阜城都知晓了灵药堂的存在。
……
嫡女初养成 044 初进侯府
有人冲着门外的布告而来,韶灵在十来人中,挑了两个伶俐的孤儿。他们是一母所生的兄妹,十来岁,哥哥叫三月,妹妹叫五月,过去也在药馆里做过工,但掌柜克扣工钱,欺侮他们兄妹,三月气不过打了掌柜,被掌柜告官送入牢狱,关了一整年才出来。
“你为什么肯要我们?”少年脸上的疤痕还未褪去,小小年纪锒铛入狱,他看人的眼神,充满防备的寒意。
韶灵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三月少年老成,看似脾气火爆,实则想要保护妹妹,五月长相可人,可惜衣衫褴褛。
但兄妹二人却很聪慧,十味药材没认错一样,只要假以时日,不难将整个药堂打点顺利。
她盯着他们的脸,缓慢至极地说。“因为,只有灵药堂不问人的出身和过去,只看一个人的资质。”
“小姐,你就是这个药堂的掌柜吗?”五月年纪虽小,但有着弯月般的眼,她望着偌大的药堂,怯弱地问,楚楚可怜。
韶灵笑着点头。
五月的眼,一瞬点燃了火,她拉着三月几乎跳出来。“哥哥!你看他们说的是真的!有女大夫!”
三月朝着五月笑了笑,但很快转向韶灵,沉声问。“我……我可以提前领工钱吗?”
五月急忙摇着三月的胳臂,不让他继续问。“哥哥!这位小姐不会的……她看来很和善。”
韶灵并不生气,从容说道。“在我这边没有提前领工钱的先例,不过,可以当日结算。”
“我们相信小姐!”五月已经激动地眼底含泪,她拉着三月,连连给韶灵磕了几个头。
韶灵望着这个女孩,她懂事的令自己心中泛酸。“五日之后,药材运到,你们再来。”
“小姐小姐,有客人——”五月没走几步,突然折了回来,冲着韶灵喊叫。
客人?灵药堂还未开张,怎么会有客人?
一人踏着稳重的步伐,大步走上灵药堂前的台阶,他的面目并不分明,正在打量这个空荡荡的药堂。
他一身青色华服,垂泄的丝绸穿在他的身上,似乎不太适合。
他的脸一分分地转过来,总算是见着她了。
韶灵缓缓站起身,凝神望向停在门口的那个男人,脸上渐渐失了笑。
年轻男子的目光,也定在韶灵的身上,她梳着女子的发髻,穿着女子的衣装,唯独那张脸……他看了足足三年。
他笑出声来,眼底的惊愕转为惊喜。“我没认错人吧。”
闻言,韶灵朝着那人笑了。
宋乘风朝她走过去,细细打量她,长长舒了口气:“听说这儿也开了个灵药堂,就来看看,没想过真的是你。”
韶灵双眼清明,问了句。“宋大哥,你不是在京城吗?”
“皇上体恤我在大漠西关六年有余,给我两月的假。”宋乘风眼底一抹坚定风华,得胜归来的自信和傲然,亮的惊人。
“可为何会来阜城?”她徐徐问道。
“还不是为了一个让我头疼的人?”宋乘风叹了口气,一筹莫展,突然一拍韶灵的肩膀,扬声道:“对了,今日那人过寿,我不知该选什么礼品,你陪我一道转转。”
“好。”韶灵肩膀吃痛,朝着他眨了眨眼,不曾婉拒。
“待会儿,我带你去祝寿。”宋乘风仿佛还将她当成男儿,搂着她的肩膀,在她耳畔低语,像是神秘至极。
韶灵眉头轻蹙,意兴阑珊。“我就不去了吧。”
宋乘风一手挡耳,声中有笑:“那儿的酒,保你梦里都想着。”
“真的?”她含笑看他,眉头轻动,那双墨色眼瞳之内,已然有了喜色。
“何时骗过你?”宋乘风瞥了她一眼,一脸的漫不经心。
听宋乘风说过生辰的人是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韶灵陪他走了不少店铺,唯独见了一块通透的白色腰佩,虽无繁复雕工,却是浑然天成的水滴形,宋乘风说不懂这些配饰的好坏,就由着她做主买下。
她顺路到店里取了三天前订下的衣裳,宋乘风看着掌柜搬出来的七八套裙子,脸色越来越古怪。
“过去在大漠,我三年就看你穿了一身粗布白衣啊,如何一回来,就这么多花样,这是穿给谁看?”
“你就配看粗布衣裳。”
她不冷不热回了一句,却看宋乘风嘴硬心软,早已帮她主动拿了包裹。
宋乘风笑着跟她并肩走,宛如没有架子的随从,他撞了撞她的手肘,低声说。“今夜一定选最好的衣裳,他家可是名门望族。”
“我什么都不能保证,唯独保证不会穿的像乞丐,行了吗?”
韶灵俏眉轻蹙,哼了一声,走回灵药堂换了簇新的衣裳,才打开门来。
“人要衣裳马要鞍。”宋乘风站在屋檐下,眼前一亮,背靠着圆柱,缓缓击掌,嘴角扬着莫名的笑。
韶灵脸一沉,随手捞了件袍子又丢了出去。
“真是很好看,公主也没你好看!”宋乘风调侃打趣,呵呵一笑,从地上拾起她的衣袍,总算收敛两分。
“你见过公主吗?”韶灵不以为然,不假思索地回了句。
宋乘风这回却只是寥寥一笑,不再多说什么,韶灵察觉他有自己的心思,便也不再胡闹了。
跟随宋乘风一道回去,已是夜灯初上的时辰,两人一道说着这两个月没说够的话,也不觉得路程漫长。
前头,高墙大院,灯火通明,喧嚣热闹,府前的大树上挂着好几个大红灯笼,七八座轿子,停在门口。
“到了。”
宋乘风的声音,却落不到她的耳畔。
韶灵仿佛独处,周遭的喧闹,染不上她一分,身后有人仓促走路,不小心撞了她的肩膀,宋乘风急忙将她拉过一步。
她回过神来。
韶灵扬起下颚,环顾四周,宋乘风拉着她一道迈入高高门槛,一路观望,这儿几乎什么都没变,虽然她以为自己不记得了。
侯府。
她听到心中的声音,这般轻轻呢喃。
……。
嫡女初养成 045 初见侯爷
“他在那儿!”
宋乘风笑道,朝着远方一指,韶灵顺着他往前方看,一人正站在长廊下,廊灯的淡淡光耀,洒在他的身上。他一袭浅白色的华服,绣着金色的兽纹,并不华丽,夜色仿佛并不曾令他看来昏暗,相反,他的身上隐隐发着光。
庭院中人来人往,时常有人的出现挡住那人的身影,一位仆人站在他的身旁,似乎在跟他请示,他侧着脸,偶尔轻点下颚,算是应允。
仆人交代完了琐事,那人才缓缓抬起脸来,打量着庭院中央忙碌来回的家仆,廊灯的柔光彻底照亮了他的脸。
韶灵这才看清他的长相。
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子颀长,玉冠束发,面目俊秀,风神俊挺,那对眉斜长墨黑,眼瞳与生俱来有些淡,看来双目格外清明。
韶灵淡淡望着,脸上没有一丝神情。
她也见过不少年轻男人,身旁的宋乘风非池中之物,英气逼人,习惯掌握所有事的势在必得,自信满满;慕容烨却是不一般的英俊,他更偏向于俊美的气质,常常流露邪魅诱人的眼神,从而淡化了他内心的冰冷和毒辣。
而眼前的男人,看似不过是满腹经纶,温文尔雅的弱公子,他骨子里透出来的淡漠温和,谦和高贵,并非冷酷,骨子里却有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明明玉树临风,却又独善其身,仿佛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他,更令人觉得此人遥不可及。
“眼睛都看直了,你也给我留点面子,好歹我也一表人才。”宋乘风在韶灵的眼前挥了挥手,不太习惯她的沉默,言语染上几分不快。
那男子也看到了站在人流之后的两人,朝着他们走来,随着他的步伐,白色华服翻卷成云,他的容貌是一等一的出众,一袭白衣更是让他出众不凡,见过一眼就难以磨灭。他的气质,凌驾与表象皮囊之上,当真令人很难以词汇形容,仿佛再好的字眼,用在他的身上,也是一种浅薄。
“大半天不见你人,去哪儿了?”男子开了口,他的嗓音同样透出淡漠,唯独眼底生出跟挚友相见的熟稔。
“特意给你的寿礼。”宋乘风将金色锦盒递给他,眉目含笑,黝黑的俊脸愈发意气风发。
男人垂着眼,打开锦盒,将腰佩握在手心,水蓝色的丝线之下,缀着一颗水滴形的白玉,幽雅而清馨。
他的唇畔有了淡淡的笑,更令那张俊秀脸庞,生出难以拒绝的魅力。“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