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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气才控制住想呕吐的冲动。笑菲拼命对自己说,离开,一定要离开!眼泪不受控制地冲出来,洒落在季伯的手上。
渐渐地,她剧烈的抽搐平复,季伯松开手,略带焦急地说:“忍住,小姐,不超过半个时辰,被我打晕的侍女便会醒来。”
“走!”笑菲深吸了口气,拉着铁栅栏往下沉。
季伯拖着她,迅速地钻过栅栏,浮出水面的瞬间,笑菲在水道旁狂吐。季伯的眼睛渐渐湿润,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拖着笑菲奋力往前游。
片刻后,越过了城墙,季伯见笑菲已无力行走,直接扛起她顺着污水沟走进了河道。
她趴在季伯背上,呕吐着秽物,头晕沉沉的仿佛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笑菲不知道自己到哪儿了,只看到趴在铁栅栏上的老鼠,一双凶光四射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她。她甚至看到了它灰色肮脏的毛,还有它露出的小尖牙,转瞬间,变成了耶律从飞浑身杀气冷眼睥睨着她。
“呵呵……“她嘴里挣扎着吐出声音,眼半睁着,看到季伯焦急的脸,却怎么也醒不了。
身体被猛地震动,笑菲终于清醒。一大块粗重的布围在了她身上。
季伯沉着地说:“河水中已将秽物洗净,咱们没有时间生火烤衣,好在是夏季,小姐再忍忍。我偷了一匹马和一些东西,进了峡谷就好了。”
她虚弱地笑了,“不必担心我。季伯,咱们走!”
季伯抱她上马,用力抽鞭,马冲着前方的永定河峡谷飞速奔跑。
奇永定河像条苍龙,笔直地从两山之间冲下。两侧悬崖峭立,林木苍翠欲滴。峡谷口建有沿河城,扼峡谷要冲,依山而建,城墙坚实,这是天朝防备契丹进攻的天堑。
书杜昕言一行人纵马停在峡谷中的枯石滩。他揉着胸口笑?道:“耶律从飞还真狠,若真的被散了内功,这一掌就要了我半条命。”
网嫣然站在他身侧不满地说道:“侯爷何苦瞒着小姐?她肯定担心死了。”
他远远望着沿河城的方向微笑。”若不是这样,又怎么能瞒过耶律从飞?季伯一定会顺利带走她。幽州城地处平原,这条路是回天朝最近的路,他一定会带着笑菲往这里走'奇'+'书'+'网'。我只盼望着他能晚一点行动,让我大败耶律从飞后再带笑菲来。追兵到什么地方了?”
他身侧一名监察院暗探恭敬地回答道:“耶律从飞距咱们二十里。”
“卫大人的兵到了?”
“沿河城防范严密,卫大人的兵已经到了。”
杜昕言看着两侧山峰微笑,“耶律从飞想起兵,今日就让他葬身于此吧!我以身作饵,他该后悔没有当场要我的命!”
他翻身下马,等着耶律从飞追来。
与此同时,耶律从飞带着几百铁骑飞速地冲进了永定河峡谷。马踏着浅滩溯流而上,晨曦隐现,阳光初升,峡谷美如画景。
前探的士兵伏地听音后道:“前方有马蹄声,不到十里了!”
“追!他们离沿河城还有五十里!逃不掉的!”耶律从飞冷然下令。
马蹄声更急,迈虎与几名昙月护卫骑着马满头大汗赶到枯石滩,他翻身下马吼道:“来了!”
此时探路的士兵证回禀耶律从飞,“他们好像在枯石滩停下休息了!”
耶律从飞冷笑一声,“想必是杜昕言伤重难以前行。围上去!”
“是!”
随着下令,几百铁骑冲进了枯石滩。耶律从飞远远地看到杜昕言一行人围坐在枯石间,大笑道:“杜侯爷,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
杜昕言缓缓站起身,青衫飘飘,眼睛眯了眯,笑呵呵地摊开手说道:“王子殿下,哦,不,该称呼为大王了,你觉得我像是被你一掌重伤的人吗?你上当了!放箭!”
最后一声气冲云霄,山头上冒出无数手持重弩的士兵,闻声放箭,飕飕声不绝于耳。
杜昕言哈哈大笑,“妄想侵犯我天朝,今日枯石滩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天朝士兵居高临下,以逸待劳,听到谷中契丹兵惨呼声不绝,又有滚石如雨般落下,胜负立分。
耶律从飞脸色骤变,挥剑挡开箭支大喝道:“中埋伏,撤!”
他在亲兵护卫下掉转马头往峡谷后速撤。杜昕言翻身上马喝道:“追!”
躲过箭雨与滚石,耶律从飞贴着马纵马飞驰。身边亲卫越打越少,他红着眼
后悔莫及。此时他已经知道卫子浩的下落,也完全明白了杜昕言的计策。卫子浩
一早离开,天朝早有了防备,而杜昕言则骗过他,引他入瓮。
随行的几百铁骑逃出来的只有十来个,耶律从飞铁青着脸一语不发。他知道
只要出了峡谷,杜昕言便不会再追。他狠狠地挥下马鞭,发誓必报此仇。
前方隐约出现一匹马来。
“停下!”耶律从飞挥手勒住马。对方躲避不及,已进入他的视线。”师父?!”他吃惊地喊道。
季伯与笑菲同骑,看到耶律从飞他愣了愣,低头轻叹道:“小姐,没想到在
这里遇到耶律从飞了。”
笑菲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坚定地说:“冲过去!”
季伯温柔地说道:“我是他师父,他的武功是我传授,希望他看在师徒情分
上能放过小姐。”
“师父!为什么是你?!你为何要背叛我?!”耶律从飞像受伤的野兽怒喝道。
他因母亲身份卑微不受契丹王重视,请季伯教他武功,十八岁时他才能凭武艺威震契丹,夺得第一勇士的称号,而季伯也待他如亲子。
他吃惊地看着季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沈笑菲走。
季伯轻叹道:“从飞,菲儿是我旧主之女。我从你五岁教你武艺,菲儿不愿嫁你,看在师徒情份上对她罢手吧!”
放了她?让她和杜昕言在一起?耶律从飞想起枯石滩损兵折将,想起杜昕言马上就要追来,心里怒火熊熊燃烧。他红着眼喝道:“休想!哪怕杀了她,我也绝不让她和杜昕言在一起!不是两情相悦吗?我要让杜昕言后悔终生!上!”
季伯缓缓拔出剑来,“你我师徒情分就此断了。菲儿,我们冲过去!”
他狠狠一夹马,向着耶律从飞疾冲而去。
身边刀剑相碰声叮当不绝,笑菲看得头晕,一夜奔驰,力气已尽,她闭上眼睛,死死地抓住了马鞍,听到季伯大喝一声,马似受了重击,疯一般往前冲,前冲的力道差点儿把她颠下马车。她兰尖叫着睁开眼睛,季伯已跃下马和耶律从飞在地上缠斗,几名契丹士兵拍马追她。
笑菲回头大喊,“季伯!别扔下我!”
一只圈马索套住了她,身体被绳索箍着往后扯飞。飘荡在半空,她看到前方一袭青衫朝她奔来。恍惚中,笑菲似又回到了江南,渠芙江上荷叶田田,岸边垂柳下,杜昕言潇洒如风。她微笑着想:他朕可恶,设下计策,却瞒着她。
白云飘浮,像洁白的花朵向她洒下来。耳边隐约听到季伯呼唤她的声青,却
又像风似的飘远了。
杜昕言看到了她的笑容,也看到她口中喷出的鲜血。马顺势急奔,他却觉得
此时是这样的安静。目光跟随着笑菲的身影移动,眼睁睁地看到她落进耶律从飞怀里。
沁凉的血溅在耶律从飞脸上,怀里的笑菲轻得像片羽毛。”笑菲!你怎么了?!”耶律从飞轻声问道,他没有发现声音已在发抖。
停下打斗,季伯飞快地奔来,握住笑菲的腕脉探查,眼里突然充满了愤怒与伤心,“从飞,你对她下毒!你口口声声说要她,你怎么对她下毒?!”
耶律从飞茫然地抬起头喃喃道:“我没有。我替她解了蛊,我真替她解了蛊!”
杜昕言疾奔而至,从马上一跃而下。一名契丹士兵试图拦他,被杜昕言一剑劈刀,他高声喊到:“我有办法!”
耶律从飞挥了挥手,手里抱紧了笑菲,他阴沉着问道:“杜侯爷是想借机杀我?”
杜昕言懒得和他废话,厉声喝道:“你捏捏她的衣领,是否有三颗突起物?喂她先服下!”
耶律从飞伸手一摸,果然衣领上有三颗突起物。他撕开衣领,滚出三颗青色的药丸。他捏开笑菲的嘴将宝药喂下。
杜昕言不顾契丹士兵刀剑的威逼,跑到笑菲身边。她的脉象弱得几乎摸不到,杜昕言满头大汗,眼神都在发抖。他深吸一口气静下心,阖目凝神。
半晌,一点儿生机若隐若现,像被大风一吹即断的蛛丝,仿佛坚韧又脆弱不堪,他睁开眼睛,笑菲身上的鲜血刺目惊心,人似已死去一般。经过了这么多,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可他连一天的快活都没给过她。杜昕言只觉得热浪直冲眼眶,忍泪忍得艰难,心口那团火在体内横冲直撞找不到发泄的地方,直烧得他想
杀人。
他逼视着耶律从飞,话从牙缝里一字字往外蹦。如果身前是山,他会将它劈
成两半,如果身前是蛟龙,他有剥皮抽筋的恨。”她有什么错,你对她这么狠?
她不会武功,她只能用她的聪慧挣扎求生。你知道她有多难吗?你是爱着她吗?
恨不得让她死了才能浇灭你心里的嫉妒?看着她死,你高兴?你有称霸天下的野
心,为什么就不能容你心爱的女人好好活着?苗寨世传的宝药只能压住毒性,救
不了她,你知不知道?!她会死,她会死!耶律从飞,拔你的剑,今日我必杀
你!”
耶律从飞仿佛没听到似的,喃喃道:“高睿,你好毒,你不仅下蛊还下毒。
以蛊压毒,以毒养蛊。我引出了她体内的蛊,她体内的毒就压不住了。”
笑菲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高睿在坐山观虎斗,他利用自己的野心出兵,
再以正义之师和他为敌。耶律从飞哈哈大笑,“杜侯爷,我现在是契丹王。你觉
得要杀了我,让契丹因愤怒而出兵,那你就动手吧!”
她要死了,她活不了了。杜听言脑子里反复念着这句话,大喝一声,青水剑
凌厉劈下。
“住手!”叮当声响,季伯挥剑挡下。他手中的剑被斩断。劲力未消,逼得
他后退两步,胸口气血翻滚。季伯吃惊地看着杜昕言,此人的内力竟这么强!
季伯喘了口气,大声说道:“菲儿的毒虽然解不了,可她现在还死不了。杜
侯爷,大王已经消除了起兵的念头。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务之急是找到定北王。
杀了大王引发两国交战,就会让定北王趁机坐大。你和定北王是敌人,他绝对不
会给你解药,菲儿必死无疑!”
一剑既出,杜听言心里的怒气发泄出来,人随即清醒。他低头望着一动不动
的笑菲,多么希望她突然睁开眼睛笑着说,她又戏弄了他一回。
耶律从飞拂开关菲散落脸颊的发丝,拭去她唇边和脸上的血迹。他留恋地看
着她,那么苍白瘦弱的脸,那么纤细的人儿。他将笑菲轻放在地上,待站起身时,已恢复了冷静,“杜侯爷,契丹与天朝目前都不适合开战。我现在不出兵,不等于将来不出兵。契丹强盛之日便是我挥兵南攻之时。后会有期!”
峡谷中传来如雷的蹄声,契丹大军接应耶律从飞来了。他翻身上马,目光中充满了决绝。他平静地对季伯说道:“师父,好好保护她。杜侯爷,你是从飞生
平罕遇的劲敌!这一仗,我输得心服口服!”
契丹大军拥着耶律从飞后退,峡谷渐渐又恢复了平静。
赶到的嫣然和迈虎看着杜昕言怀里没有意识的笑菲,呆住了。
第二十三章相思定谋
仿佛做了很久的梦,我梦到你严厉闪动着星光,温柔如水,你悄悄告诉我:心里只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