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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凌霜闻言叹了口气,放下茶杯,罩上面巾:“尽量包独院儿吧……陪我出去走走。”
两人一路走来,看着街边喧嚣的景致,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不过是一年功夫,这里没怎么变,可是他们两个,却不再是一样的心境。
蓝凌霜低声道:“可还记得一年前你故意烧了军粮暴露身份的事么?”
清渠笑笑:“怎么不记得,那时属下可是万念俱灰,以为主子不要属下了呢。”
蓝凌霜悲笑道:“我还记得那时候,自己的心情是跳脱飞扬,以为万事皆在掌控,谁料只一年,竟然就已经识得了人间悲凉,再看此景,也不再觉得众生繁华,只感觉万物萧条了。”
清渠闻言,生怕再惹得蓝凌霜伤心,急忙说道:“主子,这里离渡口不近,离江岸到不算远,夜间江岸,到也别有一番景致,主子可愿去看看?”
蓝凌霜闻言微微一笑:“去年你养伤那夜我去看过,第二夜和皇甫天大战的地方也是江岸,想当初看的时候是豪情万丈,就不知今日再观是否能有当初心情。走吧,去看看也好。”
第五十三章 醉梦琴箫相呼喝 醒时良人在身侧(中)
猎猎江风吹得两人的衣衫上下翻飞,蓝凌霜不由得笑道:“敢情这江边不管是什么时候来都这么大风啊,上回差点儿没把我的纱帽吹飞,这次还是一样。”
清渠笑道:“主子上回来的可也是这里?这可是离城里最近的江岸了,不过不巧是个风口,江面狭窄,浪高水急,且水面离岸太远,不适合做渡口,不过年年到这里观潮的人到不少,只是属下却从没在大潮时来过。”
蓝凌霜的眼中透出了一丝好奇:“你为何没来过?”
清渠苦笑了一下:“还不是给皇甫天做牛做马去了,年年大潮的时候都有龙舟会,那可都是各国奸细涌动的好时机,属下那时候在文士阁里看邸报都看不过来,哪还有时间观赏大潮啊!”
蓝凌霜闻言,不知怎地,又想起了蓝凌雪:“呵,咱们两个是没时间看,雪儿……却是永远都看不到了……”
清渠急忙劝道:“主子,雪主子在家乡好歹也是看过大潮的,应当不会引以为憾……”
蓝凌霜笑着摆摆手:“清渠,你也不用劝我,涪陵镇在曼陀江上游,那里水势平缓,就算是大潮来了,都没有苏杭县这里平时的水流那么急……你知道吗,雪儿曾经和我说过,她好想像逍遥王一样,生为男子,从商辅政,游走四方,好好见识一下这天地情怀,方不枉此生为人……”清渠闻言,默默无语,只听蓝凌霜接着说道:“可是她从小就因为女子的身份困在家里,勉强学那些闺阁之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一一次出远门,还是从一个小牢笼,迈进了一个大牢笼……”
清渠不由得问道:“主子,请恕属下无礼,如果雪主子这么想做男子,为何不和主子您一样,女扮男装呢?”
蓝凌霜瞟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最初的时候是二娘,她见了我的情形怕雪儿吃苦受累,然后是爹发现雪儿的经脉并不适合练武,最后则是雪儿自己,她从十岁那年起,拼命地开始学闺阁的礼仪教养和琴棋书画,任谁劝都不行。在此之前,呵呵,她可完全是个野丫头呢。”
清渠闻言心头一凛:雪主子十岁的时候,正好是主子十二岁,难道那年发生了什么事?!
蓝凌霜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唇角微微向上一扬:“你那时候已经被送到轩辕去了,不知道也正常,那年,我喝了一杯药酒,自毁了嗓音,就是那杯酒,让雪儿从此以后再也没了天真。呵呵,说起来好笑,我为了让雪儿日后不入宫,自毁嗓音入朝为官,雪儿却为了让我在朝上多一份势力,自愿进了皇宫那牢笼,我们都想让对方轻松些,可谁知道……到头来……谁都没好过……”
说着,蓝凌霜似乎是有些黯然,她长叹了一口气,从腰间抽出了那杆碧玉箫,嘀嘀呜呜地吹了起来,箫音中早没了一年前在客栈里的那份豪迈,更不用说在狄夷战场上的壮烈,只淡淡地透着一股悲凉和萧索,间或掺杂了那么一星半点掩不住的思念,随着江水的呜咽,远远散了开去。
一曲既罢,清渠连忙上前拉住看起来尚未尽兴的蓝凌霜:“主子,莫要再吹如此悲伤的曲子,当心伤了身子,若主子觉着烦闷,属下愿与主子切磋剑法,散散胸中闷气。”
蓝凌霜笑着看了他一眼:“不费神了,咱们回吧,若是这一夜不睡,你明日可要叫苦了。”
第二日,一个青衣男子一大清早就挨个医馆敲门,进去就许了一堆金银,请医师上门看诊,原本有些不愿去的医师,听了他的话后各个都起了兴味,巴巴地赶到了一个茶楼——文士阁!
正午时分,文士阁的大堂已经坐满了前来看诊的大夫,搞得文士阁现任阁主连说晦气:哪有从一大早开门就只来大夫的?像是阁里要出什么白事一样。而这一消息,则飞快地传到了皇甫天的耳朵里。
“有人在轩辕境内见到清渠?”皇甫天颇感兴趣地问道。
“回陛下,是!”跪在下面的清风说道:“据探子回报,清渠是从苏杭县登岸的,和他同来的是一个美貌女子,据探子称,清渠尊这女子为主,两人一路过来似乎是来看病的。另外,据摆渡他们过来的船老大称,他们同行的应当还有一个丫鬟,但是不知为何,自打在轩辕上岸,就没人见过那个丫鬟。”
皇甫天皱了皱眉头:“那个被清渠奉为主人的女子长什么样?得的是什么病?”
清风回道:“那女子长相堪比天仙,凡见过的医师都说她的容貌美到无法形容,可惜重疴缠身,容颜憔悴,否则定然是连九天仙子也要惭愧。至于什么病……目前没人知道,只说是娘胎里带的,最近越发沉重,这才四处求医。”
“他们现在走到哪了?”
“回陛下,如果按照他们现在的脚程,大约还有两三日,就能到耀天!”
皇甫天闻言点点头:“知道了,下去监视着,等他们到了耀天再告诉朕。”清风领命刚走到门口,就听皇甫天问道:“知不知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清风怔了一下,回身道:“回主子,目前尚未确定,只是有一次清渠说走了嘴,管那女子叫霜主子。”
皇甫天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霜主子?病弱娇贵,能让清渠服侍,还长得貌比天仙?难不成是传闻中那兰陵国第一美人蓝凌霜不成?
这时,清渠和蓝凌霜正驾着那四轮马车,往下一个镇子赶:“主子,您说皇甫天现下接到信儿没有?”
蓝凌霜在车里懒洋洋地笑道:“咱们好歹也走过了十来个镇子了,他要是再接不到信,那才叫奇怪呢,就算那几个清卫探消息的能力再差,等咱们到耀天的时候,他也应当知道了。”
清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主子,属下到还真佩服您用内功控脉的法子,您是怎么想出来的,也教教属下,到时候伪装成个不会功夫的人也容易些。”
蓝凌霜闻言笑了笑:“你还是别学的好,这法子用多了伤身,没见我这几日这么渴睡吗?”
“主子~,您就教教属下吧……”
“你一个大男人,撒娇卖宠的像什么样子,害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主子~……”
“好啦好啦,真受不了你那眼神,我教你还不成吗……喂!看前面的路……”
第五十四章 醉梦琴箫相呼喝 醒时良人在身侧(下)
“陛下,探子回报,清渠和那女子已经进了耀天城了!”清风在下面奏道
皇甫天颇有兴味地扬起了眉毛:“呵呵,他们还真敢来啊,一路上大张旗鼓,好像生怕人不知道似的,看样子是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朕啊。他们现在何处?”
清风答道:“二人现下正在耀天城最大的酒楼‘梨花白’里。”
皇甫天眉头一皱:“他们这一路不是都上茶楼和饭庄么?怎么突然跑到酒楼去了?走,咱们瞧瞧去。”
他刚一起身,清风蓦地一动拦在了他身前:“主子,既是有陷阱,还不如让属下派人易容过去……”
皇甫天闻言一扇子敲在了他头上:“清渠对朕可是熟到不能再熟了,你当派个人易容成朕他会认不出来?再说了,朕怎么能随便以真容出现在众人面前?还不快把朕弄成一年前在苏杭县的样子!”
清风闻言苦笑了一下:本是想劝陛下别去,谁知却正正中了陛下的套,被他拐到了这一步。半个时辰后,当年追踪蓝凌霜的两个白衣人就再度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清风担心地跟皇甫天咬耳朵:“陛……主子,咱们这个样子已经被他们见过了,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皇甫天微微一笑:“你确定蓝凌霜就是蓝凌江?”
清渠闻言顿时住嘴,他也终于明白了主子的用意了。
二人进了梨花白,要了个正正好好能看到蓝凌霜和清渠的拐角座位,就见清渠穿着一身青衫,苦着脸,不停地拦着对面蒙着面纱的人。虽然隔得远,但以皇甫天和清风的耳力,还是能勉强听见清渠说的是什么。
“主子,您别喝了,喝多了伤身……”
对面的一身杏黄衫的女子并不答话,只是用手指蘸了酒,在桌上划了几下,继续喝。
“主子,伤心也不是这么个喝法,咱是来瞧病的,不是来惹病的,您要是真怎么着了,叫属下回去怎么和少爷交代……”
话音未落,只听“嘣”地一声闷响,一个细瓷酒杯砸在了不敢躲避的清渠的额头上,皇甫天和清风看得出,这酒杯上没带任何内力,否则清渠不死也重伤,不会像现在,只是额头略略肿了一些。那女子似乎是怒极,砸完了杯子就从酒壶里到了酒水在桌上飞速地划了起来,只是没划多大一会儿,她便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拼命地喘了起来。
清渠见状急忙离了自己的座位,右掌按住那女子的背心,似乎是在缓缓地输内力进去,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那女子的喘息方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这时,清渠方才柔声道:“主子,属下怎么会只想着向少爷交代呢?属下可是认了您为主的啊。您别再生气了,是属下辞不达意,是属下不对,您若是生气,也千万别跟自己闷着,您拿属下出气吧。”
也不知那女子在酒桌上划了些什么,清渠急忙跪了下去:“是、是,属下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皇甫天看得实在好奇,就对清风使了个眼色,让他过去探探,清风可是早就在等他的命令了,当下就走了过去,对清渠一拱手:“这位兄台,请恕在下无礼,在下方才在一旁看着,似乎是这位小姐有什么不妥,在下略通医术,未知可否一试?”
清渠一回头看到易容的清风,登时连退三步,一手抬起:“你、你、你……”你了半天,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清风见状微微一笑:想来他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碰见我吧?随即上前一步,拱手道:“兄台怎么一副受了惊的表情?可是在下冒失了……”
话未说完,他就被清渠一把拽到了一边:“清风,我知道是你!听着,此次我是来陪小姐医病的,不是存心要做什么,你们若要处置我,等我通知了兰陵的人,把小姐接回去再说!”
清风闻言微微一笑:“清渠,这话说的真是……让谁信呢!”
话音未落,清渠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清风,清风眉毛向上一挑,戏谑地看着他:“呵呵,我们往日千伶百俐的清渠怎么变得这么笨了?别这样看我哦,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