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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单膝跪下:“回陛下,已经全部安排完毕,属下敢保万无一失!”
皇甫天想了想,对他挥挥手:“下去打探开始的时间吧,一定要把她控制在我们的手里!”
清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领命走了下去。
而兰陵的曼陀边关此时已经是闹翻了天,众将都聚在了大帐里,团团围着清渠,要他拿个主意。
清渠看着群情激奋的众将,故作无奈地叹道:“各位,大将军是奉旨回京,虽然圣旨里说的吓人,但下官相信,那所谓的通敌之嫌,必然是有人栽赃的罪名,大将军耿直清白,皇上圣聪也不会被奸人蒙蔽。下官还相信,只要大将军回京一述,必然能澄清事实,洗脱冤屈!清渠在这里代我家主子,谢过各位将军关怀,请各位将军放心,清渠一定快马加鞭赶到主子那里,但凡有什么消息,清渠必将通传各位!”
第八十一章 战和也获降罪诏 君臣一起把戏演(下)
却说蓝凌霜一路好吃好喝到了京城,便依张庭芳的安排换进了囚车,即便是上了囚车她仍旧是一袭青衣,一方白巾,一支碧玉簪,见她这副打扮,张庭芳急了:“哎呦,我的蓝大人啊!您怎么能穿这个呢?您要是这么穿着往囚车里一站,谁还不知道是您啊!若这中间出个什么刺客,有个什么万一,您让下官如何跟皇上交代?下官求求您,换身别的衣服吧?!”
蓝凌霜闻言凤眼一眯:“怎么,张大人难道想让罪臣穿那破破烂烂的囚衣不成?”
“这、这……”张庭芳顿时语塞,没错,皇上是让自己把人装在囚车里运回来,可大理寺却没像往常一样叮嘱囚衣枷锁,这实在是让人难办啊!
见他犹豫,蓝凌霜微微一笑:“张大人无需多虑,罪臣敢担保,这身衣物,不但对张大人仕途无碍,反到大有助益,还请张大人莫再犹豫!”
蓝凌霜虽是阶下囚,可她的话里却自然而然地带了一种久居上位的威势,张庭芳一听之下,也居然真的不再犹豫,就这么把蓝凌霜带入了京城。甫进城门,一阵叽叽呱呱的声音险些没震破了他们的耳膜。
“咦?方家的事还没完,这又是谁家出事了?”
“该不会又是方家的什么亲戚吧?”
“嘘~,别瞎说,这朝上的事可是你我小民能议论的?!”
“嗐,说说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咦?怎么这个人那么像蓝大将军?”
“蓝大将军?哪个蓝大将军?!”
“还能有哪个?!咱兰陵现下配称蓝大将军的,除了护国大将军蓝凌江,还会有哪个?!”
“喂,你别胡说,蓝大将军现在可在跟轩辕打仗呢!怎么会在这里?!”
“可是真的很像啊!”
“你见过不成?再说了,蓝大将军可是忠君爱国的大将军,要回来也是高头大马,银枪闪亮,威威风风地进城,怎么会在囚车里?!”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也犯什么……”
“我呸呸呸,你个乌鸦嘴!若是蓝大将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非要扯烂你这张衰嘴!”
讨论了半刻,狐疑不定的众人终于向囚车那边吆喝了起来。
“喂~,哪位官差大哥好心知会一声儿,这囚车押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想来是钦犯吧?只是别让他做蓝大将军的打扮,毁了大将军的名声!”
“对呀对呀,若他不是蓝大将军,就别让他这般打扮嘛!”
……
不知是谁起的头,人们突然都意识到了,这个人只是打扮像蓝凌江大将军,别的地方……没见过,判断不出来啊!
众押送的御林军见到越来越汹涌的人潮,心里一阵阵地发紧,不为别的,张庭芳曾吩咐过,他们的任务,不是防止蓝大将军逃跑,而是防止有刺客偷袭,眼见着面前的景象,各个都是一阵心慌,生怕此时一个照看不周,让蓝凌霜伤了分毫,他们恐怕就得脑袋搬家了!
正在胶着的时候,人群的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响鞭的声音,君逍遥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圣旨到~!”众人一听这个,急忙让开了一条路,谁都知道,听到圣旨到还不马上跪下让路的,就是藐视圣旨,传旨钦差可当场将其格杀!
“皇上口谕,着上书房首席行走张庭芳,速押钦犯蓝凌江至大理寺督察九院刑庭会审!”
张庭芳听了心里一颤:督察九院的刑庭?!那里可是出了名的有进无出啊!怎么会在那里审?!
还没等他领旨谢恩,底下的百姓先不干了:“这位官爷!蓝大将军犯了什么罪?!为何要押要审的,还要进刑庭?!”
“对呀!蓝大将军保家卫国,都二十多岁了连门亲都没娶,这样的忠良,你们也要审,那这兰陵国可还有干净的地方么?!”
“蓝大将军究竟是什么罪名?!麻烦官爷说出个名堂来,否则咱们恐怕不能就这么让路了!”
“还请官爷给个说法!”
君逍遥见事先安排的托儿都演得差不多了,沉声喝道:“胡闹!圣旨一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才是我兰陵忠君爱国的道理!哪有你们这样抗旨的?!这还了得?!来人!把带头闹事的那几个,给本王抓回去!”
亲卫闻言急忙上前,可周遭的百姓左推右挤,一时间竟然无法靠到方才说话的人的身边,也就是这么一挤的功夫,那些人趁乱换了个地方,继续在百姓中间煽风点火:“弟兄们!蓝大将军肯定是被冤枉了!咱们得救大将军啊!”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号角伴着隆隆的鼓声,远远地传来,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没人敢再闹事,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齐齐跪下:“草民(臣等)恭迎皇上御驾圣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兰陵王明黄的仪仗在众人的山呼声中缓缓地移了过来,见到一地的鸡蛋菜叶,兰陵王皱了皱眉头:“逍遥王,这是怎么回事?”
君逍遥急忙下马:“回皇上,臣本来要按圣旨带蓝凌江走,可百姓挡住了去路。臣办差不力,请皇上责罚!”
兰陵王闻言摆了摆手:“罢了,此事非你之过!”说着,他的眼光看向蓝凌霜:“凌江,你的罪名已然是够多了,难道还想要朕再加上一条聚众闹事,抗旨不遵吗?”
一听到兰陵王这句话,周围的百姓都知趣地散了开了,他们都知道,如果再围下去,那就不是帮大将军,而是害大将军了!
蓝凌霜闻言微微一笑,在囚车里拱了拱手:“请皇上恕罪臣刑囚在身,无法全礼之罪!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再劳皇上费心。”说着,她向四周拱了拱手:“各位乡亲父老,凌江谢谢众位的心意,请众位回吧!莫要再在这里给凌江求情了,凌江虽有功于国,却无恩于民,凌江受之有愧啊!”
“大将军……”听了蓝凌霜的话,人群中有不少低声相互询问起来,其中问的最多的一句是:“蓝大将军他,是不是真有什么瞒着掖着,不能见人的?!”
第八十二章 如心所愿获剐刑 非凡首颁罪己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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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已不再抵抗,兰陵王便把蓝凌霜带回了督察九院刑庭,甫进刑庭,兰陵王便挥退了属下,只留了君逍遥一个人,亲自给蓝凌霜开了锁:“凌江一路辛苦了!”
蓝凌霜见兰陵王仍旧未改称呼,便知道兰陵王不愿追究女扮男装之事,当下跪在地上:“臣谢主隆恩!”
兰陵王笑着把她扶了起来,递给她一张纸:“凌江看看,这里的罪名可还合适?”
蓝凌霜接过,见前面九条和自己呈上的请罪折子别无二致,只是最后一条,由欺君罔上改成了不避国讳,她当场愣了一下:“陛下,这不避国讳是什么意思?”
兰陵王微微一笑:“我国国名兰陵,你姓蓝,名凌江,可是要以一人之力,替了我兰陵国的曼陀江么?”
蓝凌霜闻言顿时哭笑不得:“陛下,这罪名恐怕是不能服众啊!到时候陛下怕是会难做!”
兰陵王微微一笑:“没什么,今天这戏一演,你的罪名上又能添上一条——聚众闹事,抗旨不遵。就拿这条罪名让那些百姓后悔去吧!到时候他们就没空来挑朕的毛病了!”
蓝凌霜闻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只是陛下,这定刑……”
兰陵王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呵呵,凌江,朕对你可是够意思了,你既然要剐刑,朕便给你个剐刑,凌迟三千六百刀,然后把蓝家的人都往上提提,也算给百姓一个交代了!”
蓝凌霜前后思量了一下,登时明白了兰陵王的意思:“没想到陛下竟虑得如此之深,臣谢过陛下恩典,是臣的一厢情愿,给陛下添麻烦了!”
兰陵王笑着摇摇头:“也没什么,以兰陵现在的国力,根本没法和轩辕硬抗!兰陵能在三国大战后存活到今日,都是蓝家的奇兵之功!可朕无能啊,竟然还要把蓝家最后的一点骨血拱手让人……”说着,他神情忽然一肃:“逍遥说的对,朕的确是在以凌江的性命换兰陵的一时安稳!朕的确只是个无能的守成之君!”
一边说,他一边冲着蓝凌霜深深一揖:“凌江,朕代兰陵因此活下来的壮丁百姓,谢谢你了!”
蓝凌霜闻言,眼眶一酸,急忙跪下:“臣怎么敢受皇上的礼?!请皇上莫要折煞微臣了!为兰陵献身,本就是我兰陵子民的荣耀,又谈什么谢不谢的?”
一直没说话的君逍遥此时忙上来打圆场:“好了,皇兄,凌江,你们都别这么客气了,弄得我这个逍遥王都觉得心酸了。”说着,他一弯腰,把蓝凌霜从地上拽了起来,冲兰陵王说道:“皇兄,臣弟还有一事不明,既然只是要议议圣旨上的罪名,何必跑到这么个阴森的地方?”
兰陵王抬头环视了一下周遭墙上的刑具,微微一笑:“你当朕是随便选的不成?这里隔音极佳,又有趁手的刑具,自然是个上好的地方了!”
听了这句话,君逍遥不禁打了个冷战:“皇、皇兄,您不是要对凌江用刑吧?”
兰陵王微微一笑:“审讯不用刑,那才是笑话,到时候就由你来动手好了!”
“什么?!我才不干!”君逍遥闻言向后连退三步,瞪圆了双眼,一脸的戒备。
蓝凌霜见状微微一笑:“逍遥,平日里我看你也威风得狠,怎么一到了关键的时候,就这般的不中用了?”
说一个男人在关键的时候不中用,那绝对是对他的侮辱,君逍遥自然也不例外,听了这话,他上前两步,邪邪地笑道:“凌江,本王中不中用,你试试就知道了!”
兰陵王闻言一扇子敲在了他头上,啼笑皆非地说道:“你平日里眠花宿柳也就罢了,怎么到这个时候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君逍遥揉了揉被敲痛的地方:“臣弟还不是想轻松些?……对了皇兄,若是剐刑,那免死金牌该怎么办?”
兰陵王微微一笑:“好办,圣旨上加一句,蓝凌江犯此重罪,本应诛个三族六族的,但蓝凌江自愿以一身担下所有罪责,不愿连累亲友,朕深感其诚,特准奏就行了!”
君逍遥苦笑着摇摇头:“唉,皇兄,不是臣弟说你,这一出戏若是传到后世,还不被人笑死啊!”
蓝凌霜微微一笑:“这本就是个欺骗世人的局,设好了,黑锅就都由轩辕帝去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