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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隐觉得苗头不对,离他更近一些,“是我请来教辰儿的先生,福全,依咱们家的家境,供辰儿念书并不难,你若想要钱我想办法……”
“给辰儿请的先生?你会突然给辰儿请先生?是把相好的领回家了吧。”
‘啪’,福全一巴掌向我打来,我向一旁躲了一下可仍打得我脸上生疼,“你在说什么?我——”
福全的声音太大,主屋里程曦已经探出头来。主屋都听到了,北屋就听得更真切,牧先生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如今福全这么说让牧先生如何留下?
我赶紧拉着福全,“我们进屋去说。”
福全一把甩开我,甩的我差点摔在地上,“为什么进屋?你要是没做下作的事干嘛要避着人?”
福全这一声更大,牧先生不可能听不到,只是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出来,更没有大袖一甩离开程家。
福全生气,我心里也憋的都是火气,加上心里一阵一阵翻起来的酸涩,我站直了身子向他喊道:“我做了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做了什么?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辰儿?你当老子的不替儿子将来着想,可怜我一个女人跑遍半个宋家镇去给儿子请先生,你还质问我?”我感觉到自己胸口不停的起伏,眼泪在眼圈里含着,我死死地咬着唇不让眼泪流出来。
“儿子?少儿子儿子的说得那么亲热,你什么时候拿那小崽子当过儿子?给他请先生?你不做贱死他我们老程家就阿弥陀佛了。辰儿的先生?是你这贱人他娘的把相好的领家里来的幌子吧?”福全先是一下一下戳着我的头后来索性一把把我推在地上,我刚翻过身要起来福全又是一巴掌下来,我被打得满眼金星,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酸涩,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爹爹,爹爹别打娘,是辰儿的错,是辰儿要读书。”辰儿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跪在我身边。
“吃里扒外的小杂种!”福全的巴掌说着就像辰儿打过去,我在地上一滚将辰儿护在怀里,“你要打死辰儿吗?”这一声我喊的极大,辰儿是公婆的心肝宝贝,福全打我他们乐得看戏,然而辰儿受伤他们可是会心疼肝疼。
果然正屋里婆婆小跑着出来,从我怀里抱出辰儿,急急的朝福全喊道:“我的小祖宗,你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
公公也站在门口,一下一下的重重的向地上砸着拐杖,“孽障,孽障!你给我住手!”
反倒福全蒙了,怔怔的看看公公婆婆,“娘,不是你说她把相好的领回家了吗?”
呵,原来如此,难怪他们那么容易就答应牧先生做辰儿的师傅,原来是这么想的。把牧先生留下若是我们有什么不轨之事他们极易发现,到时候也名正言顺的把我赶出这个家,若没有不轨之事给辰儿请个先生也没什么不好。
如果我没猜错,是婆婆要福全小心我和牧先生,可惜福全是个暴脾气也没那么多心眼,他直接找上了我。
“我、我那不是要你暗中……”婆婆不停地向福全使眼色。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个无知的老太婆!”公公喝住婆婆,用拐杖指着福全,“还有你,整日游手好闲,除了会打孩子骂媳妇你……咳咳,咳咳。”公公没说完,开始咳嗽起来。
“爹,她背着我偷汉子都偷到家门口了,我打她难道不该?”福全指着还趴在地上的我,这一根筋是怎么都转不过来。
“程家大哥。”和福元住在一间房的的李木推门而出,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走路一瘸一拐的,“程家大哥,你误会嫂子了,嫂子与牧先生并不相识,牧先生是李木的邻居,因李木对嫂子说牧先生饱读诗书,嫂子才把牧先生请来做辰儿的先生。”
真相就这么轻易的被捅破了,公公婆婆、福全齐齐的看向我,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家小哥,这事儿我们知道了,你且先回去休息,”公公把李木支开,回过头走到还躺在地下的我身边,说道:“儿媳,是你婆婆太无知了,你是读过书的人,别和她一般见识。前日的事和今儿的事是程家对不起你,只是福全这性子你也知道,你、你看在辰儿的份上别和福全计较。”最后一句,公公的声音变小了,他的目光在我和辰儿只见游走,也许他已经发现我对辰儿和从前不同了。
“福全,还不扶你媳妇回屋?”公公喝道。
福全这时也反应过来,挠挠自己的头,将手伸向我,“哦哦,起来吧。”
苦涩的味道在我口中蔓延,被误会、被骂、被打,只一句‘看在辰儿的面儿上’就全都化掉了。我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挣扎,任凭福全拉着回屋,我不知道我自己委不委屈,只是我从一出生就知道这世界有多不公平,不是吗?
罢了,也怪我自己一直以来做得太不好。
只是——我向北屋望了望,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牧先生不可能不知道,他竟然一直都没出来。
第二日,一切就好像都没发生过,我接着早早起来做好饭,送一些给程曦,叫了福全和辰儿吃早饭,然后忙里忙外的干家务。
福全也和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一样,吃过早饭就离开了。
今日是辰儿和牧先生上课的第一日,辰儿早早就跑了过去,我也准备了茶点打算给他们送过去。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屋内,牧先生正在教辰儿读着。
我听他们念得起劲儿没敢打扰,正想转身回去,却听到牧先生叫住我,“程夫人进来吧,读了半响也该休息一下了。”
我总怀疑这个牧先生会功夫,他的耳朵特别灵。我端着茶点,推门而入,屋内牧先生换了一身很普通的青布袍子,头发也束住了,不似那般有神采但更像一个先生。他这么做是想辰儿不会学他那么出格?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那般神采飞扬的牧先生日日与我相处,福全和公婆怕是左右都看不顺眼了。
“牧先生、辰儿,你们累了吧,吃些茶点。”不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将茶点递过去给这师徒二人。
牧先生笑着接过,放在他和辰儿之间,拿了一块尝了尝,点点头道,“夫人好手艺。”
“多谢牧先生夸奖。”我微微弯腰,谢过。
“辰儿,去把先生屋里的《四书》拿来,一会儿我们读那本。”牧先生吩咐辰儿。
“是,先生。”辰儿‘噔噔噔’的跑了出去,屋内就剩了我们二人。
牧先生支开辰儿,我自然明白他是有话要和我说,多半是为了昨晚的事。没等牧先生开口,我向牧先生福了福,“牧先生,昨晚的事多谢牧先生海涵。”
“小事。”牧先生挥挥手,继续说道:“海川听说夫人也会弹琴,有段琴谱海川始终不明,不知夫人可否指点一二?”
我一怔,不禁受宠若惊,“牧先生太看得起岚芷了,岚芷不过学了几年弹琴,能懂得多少?”
“闻道先后罢了,夫人何必自谦?海川的琴技也是最末等的。”牧先生笑着摇头。
没想到这牧先生也挺开明的,不耻下问于一介女子,只可惜这一生都没有得志,不禁泛起一丝怜悯,能帮到他就尽可能帮他吧。
“那等牧先生闲了叫辰儿把琴谱拿给岚芷。”
牧先生点头,正巧辰儿回来了,“先生,您房里没有《四书》呀。”
“哦,那是先生落在家中忘了拿来,咱们接着上课吧。”牧海川拍拍自己的头,对辰儿说道。
“那岚芷不打扰你们了。”我起身,端着茶点出来,关上门才觉得我刚刚说的话似乎有什么不对,我是不是说了我叫岚芷?脸上有些热,我也恨不得敲敲自己的脑袋了。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都没了,明天开始恐怕只能隔日更文了,哎,悲催呀
☆、计锁福全
对于那天的事,我渐渐的气也消了,从跟了福全的那天开始就是到他是个粗人、混人,从没指望过他怜香惜玉,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佳人才子花前月下,更不可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就那么过吧,不是都过了一辈子了么。
中午,我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却被一个人从后面抱住,我一惊,刚想甩开那人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汗臭味,不用说是福全。
他今天赌赢了银子么,还是又把谁揍了心里痛快了,竟然这般高兴。
“别闹,我做饭呢。”我试着挣开福全,可他的力气哪是我能比的,试了几次他还是紧紧地抱着我,“一会儿辰儿过来了。”
“婆娘,还气不?你也知道我就是个粗人,你大人大量别和小人计较了成不?”福全在我耳畔讨好的说着。
“无事献殷勤,”我一笑,放下手中的菜,“有什么事儿?说吧,一会儿辰儿下课肯定饿了,我得赶紧做好饭。”
“来。”福全仍旧不放开我,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将我拉到一边。
“婆娘,我今儿出去,就听整个宋家镇都在传前日安平那孙子输给了一个年轻夫人,是你吧?你怎么赢了他的?”福全扶着我的手将我扶到凳子上坐下,又帮我倒了一碗水,然后摩拳擦掌的站在我身边。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我用胳膊肘儿推了推他,微微一笑却在心里想着,我何不利用这些?赌对于福全而言比他老子、儿子都重要,若是为了能够赌赢去做什么他一定肯的。
“死男人,就知道赌!想让老娘给你露一手?”我抬头看着福全,福全猛的点头,眼里都放着精光,伸手到福全面前,“骰子呢?”。
福全自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骰盅,轻轻地放在桌上,就好像什么宝贝一般,“想不到家里还有夫人你这么一块宝,早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夫人请、夫人请。”
不去理会福全高兴地连称呼都改了,手握着骰盅,轻轻晃了几下,骰子哗啦啦的响,福全的眼睛一下不离的盯着骰子转,魂儿都被吸跑了。猛地抬起,下面的骰子正是两个六点,我神秘一笑,再扣上骰盅,轻摇几下,一对儿五点,再扣住,抬起,又是一对儿四点。
福全的嘴和眼睛长得越来越大,紧紧地盯着那一对骰子,半响才震惊诧的把头转向我,“婆娘你,你你——你是神仙不是?”
我更忍不住笑,摇头道:“这算什么,更厉害的还有不知多少。这一手儿聚财赌场里也不知有多少人会,这些小花样那安平都不屑用了的,你说你怎么赢他?”
福全更加震惊,“他、他们都会这些?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
我推了这榆木脑袋一把,“被你知道他们赚谁的银子去?”
福全若有所思的站直身子,双手抱胸,在地上绕了两圈,才一边点头一边说:“恩,恩恩,婆娘你说得对,我说老子玩了这么多年骰子,怎么就没赢过钱?原来那帮孙子都是的一套这本事。”
“你想学?我怕你学不来。”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