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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噗哧」一声,一个忍俊不住的笑声破空切进。
众人循声转目,只见一个青年男子靠立在园门边,英姿焕发,颀长英挺,带笑眼眉流露一股玩世不恭的风流不羁,是个令人不由得眼睛一亮的潇洒男子。
「那白述天可笨得很了,」那人笑道,「他不该毁去流星剑,而是应该将流星剑好好供起来,有人想决斗时也不用打了,光是去握握流星剑柄就高下立分,武林这才真正的和平了呢!」
「二弟。」武伯屹沉声喊道。他这个二弟真是没礼貌,居然不懂得先过来跟客人打招呼就妄发议论。
「呵呵……自我介绍。」武仲崎走了过来,「武家老二,武仲崎,谢谢你救
了老三。」也不等燕拂羽跟他招呼,他接着就转向武叔崇,捏了捏武叔崇的脸颊,「不错嘛!看样子没事了,你出事急得老大催我赶快回来……怎么样?施宛儿那女人不错吧?虽然小有损失,不过你也算艳福不浅。」
「嗄?」武叔崇不明所以地看着武仲崎,但他知道他这个二哥向来脑筋长得不正,也就难怪会往歪路去想了,「才没那种事哩!是他杀了施宛儿救了我的。」武叔崇指了指燕拂羽。
武仲崎难以置信地看看燕拂羽,又看看武叔崇,然后就一个人闷闷地笑了起来,笑得所有人一头雾水。
论起江湖上的女人,武仲崎可以很自豪地说他没有不认识的,而且,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因此,施宛儿向来是怎么对付敌人的,所有施毒解毒的法门他都一清二楚。
只见武仲崎抹去眼角边笑出来的眼泪,强忍住笑,拍着燕拂羽说道:「我真佩服你救得下手……」说到一半,他再度咯咯笑了起来。
「二哥,你太失礼了。」武叔崇不悦地皱起眉头。武仲崎摆明了在嘲笑燕拂羽,好象燕拂羽救他是干了件天大的蠢事一般。
「我是真的很佩服他啊!」武仲崎辩解着,「要换作我,一定选择让施宛儿帮你解毒,或者你死了以后帮你报仇……哈哈哈……」
武叔崇被武仲崎笑得不耐,伸手拉着燕拂羽的手臂举步欲走。
「别理他。」
「二弟,够了。」武伯屹说着,对燕拂羽投以歉然的眼色。
「我说的佩服真的是佩服,你们相信我……」武仲崎抱住肚子,「要我帮老三把毒液吸出来,那种事真的打死我我也干不出来。」
「什、什么意思?」听到武仲崎的话,武叔崇停下脚步回头,声音发颤。
除了燕拂羽以外,所有人都是一脸问号。
武仲崎说道:「你们不知道吗?施宛儿那女人歹毒得很,她不毒死你也要从你身上捞点东西回来才甘愿,所以她那条蛇专咬男人的下阴部位,她要是受胁迫不得不帮你解毒的时候,就会趁帮你吸毒的机会采阳补阴一下。」
轰!武仲崎的一番解释让我叔崇从头发尖红到了脚趾头。
他看着其它兄弟的表情,见大伙儿都瞠目结舌,一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表情。在视线转到燕拂羽脸上时,心里的羞惭似江水泛滥,一下子什么都无法思考地拔腿就跑。
「哥哥!」燕拂羽见状,立刻追了上去。
第八章
分花拂柳,武叔崇本能地朝着花树茂密处钻去,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他一径跑着,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塞满了各种想法跟心情,乱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而因为心里头混乱不已,脚步跟着杂乱,一个不小心便被树根给绊倒,整个人往地面什趴,往常在这种时候,只需立时稳住,便可避过跌个狗吃屎的惨况,但现在他完全不及做出这种反应,于是便结结实实地趴在地上,沾了一脸的士。
也幸得这一跌,轻功不及武叔崇的燕拂羽才追上他。
武叔崇抬起眼来,见一双脚就在身边,不知怎地,他完全没有抬起头来的勇气,更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反而像是想挖洞似的把头往土里钻。不过,当然是钻不进去的。
「你怎么了?」燕拂羽在他身旁蹲下,不解地推了推他。
半晌,武叔崇都没作声,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完全没那个胆子面对燕拂羽。
如果说他还没明了到自己对燕拂羽的心情可能也就罢了,可偏偏……觉得丢脸透了,居然想到一些乱七八糟不该想的事情……
他知道燕拂羽还守在他身边,自已这种反应一定会让燕拂羽觉得诡异,可是……
他就是没勇气抬起头来,只敢用眼角余光从臂弯间偷瞄。
这时,他身边蹲着的燕拂羽有了动作,下一刻,却发现燕拂羽的脸部大特写赫然出现在他眼前,吓得他身体一震,脸就抬起来了。
只见燕拂羽趴在他身边,侧过头,用一副专注的神情看着他。
武叔崇努力掩饰自己的羞愧,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燕拂羽这才跟着他一同起身。
燕拂羽咬亮的凤眼直盯着他打量,关心之意毕现,武叔崇吶吶地,不知该说什么。
一时之间,四周只有风动花树的声音响着。
「你……你……你……你……」你了半天,武叔崇像舌头打结似地说不出其它字。
「怎么?」燕拂羽认真地问着。
「你……你帮我……那个……」语无伦次,武叔崇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那有什么关系?」燕拂羽耸了耸肩,「你中毒了,我帮你解毒,那有什么?」
「可、可是我……」武叔崇拳头握起又放开,无措的模样尽入燕拂羽眼底,「你可以不必自已做啊!我……我是……我跟你一样是……」
「谁叫那女人威胁我!」燕拂羽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了,「那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我……」武叔崇只觉得脑袋发胀,同样是男人,难道燕拂羽真的一点排斥都没有吗?
脑子里这么想着,嘴巴上也不知觉地问了出来。
「难道你都不排斥吗?」而问出来之后,他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问这种话,他是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呢?燕拂羽总不会说:他很高兴可以帮他吸毒吧?
那是情非得已的,燕拂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可是──一想到自己是这样被燕拂羽救的,他就感觉一股晕眩,好象整个天地都在眼前转──那样的行为只是为了救命,他不该有太多联想,可是──被自己所喜欢的人对自己做这种事──他实在无法不为自己脑子里面冒出来的想法而感到无地自容。
就在武叔崇再度想兴起拿头撞树,一头撞死一了百了的念头时,却听到燕拂羽说道:「那有什么关系?」
还是这句老话。在他中毒受燕拂羽照料的那段时间内,每次他说些含带歉意跟谢意的话时,燕拂羽回他的都是这一句:那有什么关系──
「那有什么关系?」燕拂羽直视着武叔崇,「是你,就没有关系。」
武叔崇呆愣地看着燕拂羽。
霎时,他好似被包裹在一个和外界阻隔的空间里,灵敏的耳朵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怦……一下一下,打鼓似的,撞击着他整个人。
眼前脑里,只剩下燕拂羽,其余全是一片空白。
「是你……就没有关系。」燕拂羽沉声重复道,跨前一步。
武叔崇眼里的燕拂羽愈来愈近,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界。心跳声愈来愈大,从鼓声增幅成雷声……
蓦然间,眼脸不由自主的垂下,隔开视觉,剩余感官唯一知觉到的,是燕拂羽身上的气息……
武伯屹走在后园子里,朝着武叔崇跟燕拂羽跑去的方向前进。
本来武仲崎秉着──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的想法,已经追了过来打算安抚武叔崇。
但武伯屹思而想后,实在担心武叔崇,只因武叔崇的个性容易钻牛角尖,很多事情总是不容易放开,而偏偏武仲崎是个对弟弟没有什么耐性的人,虽然不至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地不管,但恐怕他无法为武叔崇开解。
不过,老实说,他在听武仲崎解释后,也还真的满佩服燕拂羽的,要换作是他自己,他救得下去吗?
歪了歪头,武伯屹自认没办法回答,毕竟假设性的问题是很难有个肯定的答案的。
武伯屹走进后园里的梅林,仔细听着林子内的动静。在他经过林子里一座供歇脚的亭子时,突然一双手从柱子后面闪出来,捂住他的口鼻就把他往柱子后面拖,将他压在柱子上。
武伯屹看着武仲崎,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武仲崎将嘴靠上武伯屹的耳朵,极小声地「嘘」了一声,而后放开手,手指指着右前方,叫武伯屹往亭子的另一头看去。
这一看,他的眼珠子差点没爆凸出来。
只见前方梅树绰约的树影下,有两个人影亲密也靠在一起,一个头颅沾着另一个……
「怎么办?」武仲崎用夸张的唇语问着。
武伯屹也一时没了主意,伸手一扯武仲崎的衣袖,两人悄没声息地离开当埸。
直到跟武叔崇与燕拂羽所在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以后,他们才停下来。
「怎么办?」
武伯屹没回答,只是蹙起眉头沉思。
「他们两个都是男的……」武仲崎跟在沉思缓行的武伯屹后头说道。
「这时候不要讲废话好吗?」武伯屹没好气地回了句。
武仲崎耸耸肩。
刚才他可是把三弟跟燕拂羽的举动一一看在眼里,就看他们两个动作慢吞吞地抱在一起,然后迟缓地让脸颊相贴,之后又磨蹲了好一段时间才吻上去……
这对他来讲是很难想象的事。
这种事两个男人也能做?
吻一个跟自己一样性别的人有什么趣味?抱一个跟自己一样练武练得硬邦邦的身体有什么好玩的?
最让他难以想象的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居然会毫不抗拒地任由一个男人对他这么做。
武伯屹也是一时吃惊得无法做任何反应。
他知道天底下有这种类型的人存在,但没想到他的弟弟竟会是其中之一……
刚才那种气氛,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绝对不是一方强迫另一方,而是两情相悦,因为实在太浓情蜜意了。
「嗯……看来他们不是单纯的结拜兄弟啊!」武仲崎双手环胸,「现在我倒不那么佩服燕拂羽了,要是我喜欢的女人中了得要那样解的毒,嘿嘿……我一定欣然效命!不过,老三有了意中人,那也不是坏事,武家又多了一个人手。」
「唉……可是他们两个都是男的……」
这话一出口,武伯屹就看到武仲崎面有得色,笑咪咪地看着他,立刻发现自己掉进弟弟的语言圈套里,让自已也讲了句废话。这么一来,他有气反而不好发作了。
「老大,」武仲崎笑嘻嘻地搭上武伯屹的肩,「这下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唯一的办法是当作不知道。」武伯屹烦恼不已。说起来,燕拂羽对三弟有恩有义,虽然不是说这样就得让三弟以身相许来报恩还情,但如果三弟自己有那个心思,谁也拦阻不了。
武伯屹知道,外表和顺的三弟是很有定见的,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旁人很难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