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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上,薄薄的一层。
“皇上……说了什么话?”周泽问出了李屋想问的话。
“皇上只是说了一句:‘赵原,你希望李屋死吗?’”舒仰的声音,轻轻的,却穿透空气中所有介质,最后直达心底,不停地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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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撇子,指惯用左手的人。生活中,我们总是在某一方面充当着左撇子,并不是不懂得如何使用右手,而是因为早已习惯了对左手的依赖,渐渐的就散失了完整的支配力。有人离开的时候,常常盼望着对方能够回来,希望对方在最后时刻能够回心转意,期待着对方能够一直陪伴左右,殊不知,自己一直处在对方的保护当中。即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左撇子,却依然被幸福地保护着,完好无缺地继续习惯着。
不管这个问题问过多少次,舒仰仍然不说话。李屋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就像心脏被千斤大石牢牢压住,片刻不得喘息,但四肢却依然要在世间若无其事地奔走,精神有些虚脱。李屋最后将目光投向周泽:“周泽,你救救他吧。”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平静的口气下语调竟带上了哭腔。
周泽始终低着头,李屋等了很久之后,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辨不清什么感情:“能让我怎么办呢?”是呀,能怎么办呢?余昭原刺杀的是当今皇帝,而他本身就不是普通人,这事情牵扯到皇家,谁又能插手呢?
李屋愣住了,难道就这样等着余昭原被砍被杀被剐吗?脑中浮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淡淡地站在角落,带着疏离与淡漠,可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拒人千里的感觉竟让人感到安全舒适呢?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在脸上汇成一片。
郭大婶心中早已惊慌失措,一个妇道人家听闻这样谋反忤逆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碰了碰身旁的郭大叔,小声问道:“这可怎么好?”
郭大叔一脸凝重地扫一眼另外三人,摇摇头。他的能耐最多只是这家小店铺,其余的真的想都不敢想。就在这时,舒仰拍着桌子站起来:“你们都不用想了,王爷说了,不用想任何方法营救他。”
“……他会怎么样?”李屋哽咽着重复了刚才的问话,她只想知道他会怎么样。
“方才我赶去见你之时,王爷已经被抓了。事前他告诉我,若是计划失败了,就不用再行营救,他说他认命。然而计划没有失败,而是王爷主动放弃,我知道他的意思……”舒仰说到这里看了李屋一眼,“是希望你们大家不要再担心他了,他……只有一死,方能保全大家。”
说到死这个字,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全变了。虽然从刚才都早已料到这会是余昭原的下场,可现在听到舒仰这么说,原本渺茫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李屋捂着脸,颓然地倒在地上,呜咽着:“不会的,他是王爷啊……他是余大侠啊。”
舒仰看着她,而后走过去,只手扶起她,认真地说:“去见王爷最后一面吧,王爷他……他一定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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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从炉子里升腾而出,渐渐飘散到屋里每一个角落。始终埋头于奏折的人,终于抬眼看了看面前一动不动站着的男子,这时近旁的侍女将托盘里的冰糖雪梨轻轻放在桌上,随后她躬躬身子退出屋子。最后屋内只剩下两人,一个继续埋头看着奏折,另一个则仍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低头站着。
突然砰的一声响,赵原并没抬眼就已然看见脚边掉落的奏折,但他依然不为所动。耳边传来上首一声怒喝:“混账!”
皇帝终归是皇帝,不管是通过什么方式走到这个位子上,只要此时此刻自己正处于这个位置,那么心中对自己的尊贵就还是坚定不移地确信。而如今自己的亲侄子却想谋朝篡位,换了是谁都不可能既往不咎,可是此刻的他既忘了自己的过去,也忘了对方的身份。
“抬起头来看朕!”皇帝见他竟对自己掷到面前的奏折不为所动,全然不顾堂堂天子发威动怒的后果。
赵原最终还是抬起头,眼睛直视着皇帝,嘴角动了动,但没说话。皇帝皱了皱眉:“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原冷冷地摇摇头,没说话。皇帝叹了一口气,而后离开位子,从台阶上走下来,站在他身旁:“你可知道你所做的这些事,会招致怎样的恶果?”
赵原听了这话,哼了一声,看向皇帝:“那你又可曾料到你所做的那些事,会招致怎样的恶果?又是多么的大逆不道?”
“放肆!”皇帝的底线被触到。皇帝走到赵原面前,与他正视:“要是当初朕连你也一并收拾了,那倒没这么多事儿了。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装残废,敢在朕身边安插心腹亲信,还敢四处奔走伺机报复……朕倒要看看,你这个忠贤孝子又有多大能耐,能有多大造化。”
赵原眼睛眨也不眨地回视他:“那你现在收拾了,也不迟。”一时间,皇帝竟愣住了,也就十几年的时间,当初那个胆怯的小子居然变得这么猖狂。
皇帝朝门外一挥手,顿时从外面走进四个侍卫。皇帝厉声喝道:“大胆赵原,竟敢以下犯上,将他……”
皇帝逼视着他:“你想怎么个死法儿?”赵原不为所动,依然看着皇帝的眼睛。
“将他发配远疆,永生永世不得回朝!”赵原听到这样的下场,一时间脑袋竟懵了,他冷漠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看向皇帝。
皇帝扫了他一眼:“想死的话,到了远疆随你动手。”而后再一挥手,侍卫领命将赵原带走,走了几步,赵原听到身后皇帝说了一句话:“想回来,除非你求朕!”
舒仰和周泽站在李屋身旁,防止旁边拥挤的状况殃及到她。而周泽看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遥遥望着前方路口,那是从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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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出来的必经之路,也是余昭原押解出城的必经之路。舒仰不知道此时此刻该不该把皇帝的判令告诉李屋,犹豫良久,终还是扳过李屋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她:“王爷被判发配远疆,永生永世不得回朝!”
李屋怔了怔,良久从嘴里挤出一句话:“那他不会死了,那他不会死了!”而后抓住舒仰的手臂,大声问道:“是不是啊,是不是啊!”舒仰被她这一副失控的神态吓一跳,愣在当场,呆呆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忽听人群一阵惊呼:“来了,来了!”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那件青衫,只一眼就占据了所有世界。就仿佛他还是像往日那般毫无顾忌地行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什么时候起跟他之间竟隔了这许多距离,像是永远触碰不到的温暖,隔着逐渐冷却的空气丧失,耳边充斥的说话声全都归零,只看到他淡漠疏离的神情,听到他双脚每踏出一步的声响。
他的手上明明没有枷锁,他的双脚也没有锁链,可究竟是为什么,却再也无法走近他?愣愣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而后又经过自己往前走去。她突然间想喊住他,可是嘴巴张着,却不知该喊他什么,这才发觉原来自己不曾喊过他的名字。
就这么一瞬间,她大声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李屋!”如果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就请你回头看看我吧,再回头看看我。
余昭原猛的转身看向声音的出处,立刻从人群里捕捉到她弱小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苍白的神色,眼里却是一片寂静的雨,没过了瞳孔,漫过了眼眶,一滴滴掉在脚下的尘埃里。他看着她,她看着他,周围细碎杂小的声音都化作旋转的光,穿过她,穿过他,穿过从始自终不曾告知也不曾知晓的感情。
突然间,两个人同时笑了。
而后余昭原转身朝前走去,没有再回过头。
原来有些人,只需要一眼就能记得。无论今后各自散落在哪里,只要再见就绝不会忘记。
原来有些话,只需要一眼就能明白。无论曾经或将来能否梦醒,只要看着就绝不会放弃。
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感情,虽不是一眼就注定,却是一眼而坚定。
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那一句,你愿意等我吗?
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那一句,你希望我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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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走了有两三个时辰,李屋累的弯腰直冲周泽挥手:“不行了,不行了,怎么恁地远咧?”
周泽拍拍两边袖子,靠在一旁的岩石上,目光由远而近,这一带的景色虽然清幽,但也着实偏僻了些。正午的时候出发,看天色现在已经过了未时,可再顺着石阶往上看茂密的竹林,依然看不到任何人烟足迹。他摇摇头将目光收回来之时,不小心停在李屋的后脑上,看她扶着腰大口喘气的模样,不禁微微出神。
嘴巴突然就不受大脑控制,周泽说出口后就后悔了:“李屋,我怎么记得咱俩总是在傍晚郊游?”
李屋听他这么说,仔细一回想还真的是呢:“哎,还真是呢。不过这回的郊游,也忒累了点儿……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周泽突然不经意说了句话,声音轻轻的低低的,仿佛是说给李屋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你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听了这话,原本还是一脸灿烂的李屋,就突然愣住了:“等?”
周泽并没有接话,相反直直地看着李屋,明明是寻常随意的眼神,李屋却觉得他眼里带着不可忽视的认真,她心中突然有些明白了。原来,每一个人都在等。
一丝凉风吹过,前方的竹林整个被抖动地哗哗作响。李屋感觉周泽走到自己身前,她紧张的手心沁出汗来,这可怎么好呢?可毕竟周泽是不同的,他只是伸手将李屋挽起的袖子放下来,虽是温柔,却仍然保持着普通朋友的距离,他手的皮肤仅仅只是停留在衣服上。
然后周泽就在台阶上坐下了,李屋回头看了看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很久之后,周泽先开口说话了:“我明白,其实你也明白。但是我懂你,懂你心里的想法,我不会去做任何事情,也不会擅自改变现在的状态。”
李屋正视他的眼睛,笑了笑:“你知道你像谁吗?”周泽困惑地摇摇头,李屋笑着说:“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他什么话都没说,但我其实是明白的。”
周泽忍不住问道:“是圆子吗?”可李屋却只是摇摇头:“不是余昭原,是另一个人。”
周泽没有再去追问,但却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说了一句话,无论时光过了多久,李屋也一定记得此时的温暖:“如果你累了,不想等了,我这里还有位置。”
可是周泽明白,李屋也明白。爱情,一个人等待,一个人获得,一个人失去,才能够完整。所以,虽然爱情与三个人相关,结果却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再两个时辰过去后,李屋和周泽总算到达目的地。首先冲出来的果然还是小尼姑,周泽被她一把抱住,整个庵里顿时溢满笑声。小尼姑拉住李屋的手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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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短:“李姐姐,你真的会一直住在这里吗?真的吗真的吗?”
李屋笑着摸摸她的头:“小尼姑怎么看呢,难不成是不欢迎?不欢迎我,那我就把这些好吃的都扔下山去。要知道带上来不容易,扔下去可容易了……”李屋作势就要将手里提着的大篮子扔进山涧。
小尼姑赶忙跳着要来抢:“不嘛,不嘛……文治都一年多没下山了,馋都馋死了,不许你扔!”周泽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嬉闹,这时就听背后传来熟悉的人声。周泽和李屋顺着声音看去,发现竟是掌门人和文玉林正说这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