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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真是深解圣意,那我们要不要先??????”
荣妃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眼下什么都不用做了,那位对这事倒是很挂心,所以才刚我才会说那些迷惑她的话。她若真的沉不住气动了手倒可以省下我们不少功夫,咱们何必这么急,去趟浑水呢,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主子英明。”
荣妃却微微叹了口气:“命里自有安排,没想到兜了一圈她还是跟皇上碰上了。”
“主子是指那回选秀的事?”
“她进宫那会子我就瞧着她不凡,虽不是极美,却有股子灵气,为防万一,才动了点手脚把她弄到不得宠的定嫔身边去了,谁知现在??????”
“她再怎么出众也不可能逾越主子您。”
荣妃望了眼窗外碧澄的天空,似是喃喃地说道:“这倒未必???将来只怕她会成为咱们的心腹大患。”
秋天的夜晚;清凉安谧;沉寂无声。
酉时以后,康熙进了一次晚点,然后默念一阵佛经,便开始沐浴入寝。看着司衾尚衣的太监给康熙换好睡袍,一个个有秩序地退身出去,清扬在心中默默记了下他们替康熙穿衣的过程也跟在身后出了暖阁。第一天当值,还算是风平浪静,康熙自始至终看都没看她一眼,倒像不认识她似的,或许他已经把她放下了,毕竟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想到这里,清扬不禁松了口气。
可是她放心的同时却忘了一件事,她的身份是章佳氏,康熙的老婆,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果然,她出了暖阁正准备下去的时候,芳婉上前对她说:“今夜给皇上研磨的宫女请假了,这会子没人能顶,你就辛苦一下吧。”
“可是芳姑姑,我不是伺候衣裳上的吗?而且这研磨的事我也不会啊。”清扬一听夜深人静要跟康熙近距离接触,一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这是李谙达吩咐的,而且他说了,你聪明伶俐,要让学着多做几样,若是称了万岁爷的心,我们其他宫女也好过些。你就权当是帮姑姑一个忙,让姑姑好向李谙达交待。”
李德全,李德全,果然是康熙的爪牙。
“姑姑说的哪里话。”清扬说完偷偷叹了口气,复又转身进了暖阁。
此时康熙已经坐在了御案前看书,因他喜欢清净,不喜眼前有人影晃动,所以这会子屋子里的奴才全退到暖阁外去了。
偌大的暖阁只有清扬跟康熙两人,她不禁有点紧张起来。毕竟这人是文韬武略,功绩显赫的千古一帝康熙爷,就算是在经理,总裁面前毫无惧色的她也难免会有些惶恐。
她僵硬地走到御案之侧,见康熙看得入神,便稍稍放下心来。
文房四宝皆有序地摆在御案的左上角,旁边有个水盂,盈盈泛着水光,清扬想大概是用来研磨的吧。她虽没磨过墨,但在电视上也看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为怕惊了康熙,她轻手轻脚地拿起水盂内的大铜匙舀了一勺水。
“多了。”康熙突然发出的声响唬得清扬抓着铜匙的手微微一震,洒出一半水来。
清扬看着只剩半勺的水,想这下总可以了吧。正要把剩下的水倒入砚堂,康熙又开口道:“少了。”
清扬不禁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不斜视地盯着书本,哪里像是看到了,八成是在耍她。遂拿着那铜匙在水盂上空轻轻一晃,便倒入了砚堂。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此时康熙已经放下了书本。
“奴才该死。”清扬被他唬得无话可说,脑中转来转去只搜到这一句奴才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除了这句话你就不会说点别的?你以前不是很会说吗?”
别的?清扬只觉脑中一片混沌,不禁脱口而出:“奴才真是该死。”
康熙微哂:“你在紧张什么?抑或是你心中有鬼?”
“奴才没有紧张,而且心至清则无鬼,只是一时未能适应罢了。”
“好一句心至清。”康熙微微一笑,半晌复说道:“这么说你以前那样躲着我也是因为未能适应我皇帝的身份?”
清扬见他误会了她话里的意思,猛然抬起头来:“皇上,奴才??????”
“你不用多解释什么,以前的事情就让过去了,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待你跟她们不一样。”
“皇上,奴才不过是??????”
“还有以后没有旁人的时候不许你再称自己奴才,我听了心里不舒服,你我并没什么不同。”
清扬听他这么一说才注意到康熙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竟然都是用“我”,而不是那个神圣不可倾犯的“朕”。而且此时他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清亮,仿若是人间四月天,只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
清扬一时恍神:“皇上,我??????”
“果然很乖。”康熙笑着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清扬见他不再理她,没办法,只好研起墨来。但是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位康熙爷似乎误会了什么,她得说清楚才行,不然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皇上,其实??????”
这时康熙却拿起了桌上的狼毫,说道:“我写字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吵。”
清扬无奈,只好等他写完了再说。
她研磨的时候,偷偷瞥了眼康熙写的东西,不觉双颊一烫,脸上的神色也带有一丝恍惚。出神间康熙已经搁下了笔,白纸黑字,铁画银钩,甚是好看。
他看了看清扬微怔的神色,将宣纸递到她手上:“我知道你看得懂,千万不要辜负了我的心意。”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朝御榻走去,深重的幔围瞬间便吞没了他的身影。
清扬怔怔地愣在原地,看着那抹消失在另一个世界的明黄身影,只觉心绪凄迷。难道历史真的无法改变?他的情??????
呆呆地看着手上轻若鸿毛的宣纸,只觉它如千斤巨石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啊~~~~
某爬最近要忙着准备运动会,更文的速度可能会慢一点,表啪我哈~~~
呵呵o(∩_∩)o。。。
野有蔓草
已是深秋,树上的叶子开始纷纷掉落,清扬经常站在树下,看着风吹过时飘舞而下的树叶,偶尔有只形单影孤的大雁自天空划过,使这凄清的深秋更添了几分萧索。
不远处一株枫树的叶子已经红透,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四处都像是要燃起来一般火红的明艳。
丹枫陨叶纷堕飞,撩拨西风尽倒吹。 云外飘飘呼莫回,四方沉冥雁为悲, 辞柯一去遐不归。已判此秋长别离, 生者有尽死有期。凭高望远深相思, 手挥丝桐送斜晖。
老天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里。要么索性让她在这里出生,这样她或许可以认命。可是她已经在那个一夫一妻的现代社会生活了二十几年,现在让她知道自己在不久的将来竟然要跟无数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让她如何能接受?
她弯腰拾了几片枫叶,又抬头仰望着枫树的树冠。
深院锁清秋。
这时乾清宫的粗使宫女吟春拿着把大竹笤走了过来,开始扫地上的落叶。因清扬来乾清宫有一段日子了,大家皆已熟络。所以看到清扬一人站在树下发呆的时候,她上前问道:“清扬姐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这么一棵枫树孤零零地长在这里,真是可怜。”清扬望着满目的萧索不禁叹道。
“不是还有好多别的树吗?姐姐怎么会说孤独呢?”吟春望着满庭的树木说。
“知者少,独自飘零。虽多却不属一类,如何能明白其中的凄苦之意。”
吟春见她满目忧伤,不禁摇了摇头:“姐姐说的那些我不懂,可我知道但凡入了宫这便是我们的命,就如这树一样。”
清扬露出一丝苦笑。命,又是命,这皇宫内苑都是一群认命的女人吧。
正想着,宫女碧霞急匆匆地走来:“清扬,原来你在这里,芳姑姑正四处找你呢。”
清扬收拾了一下情绪,微笑着上前说道:“对不起,让姐姐好找了,不知芳姑姑找我什么事?”
“芳姑姑估摸着万岁爷该歇完晌觉了,却找不到你人,正着急呢。”
清扬心想,坏了!光顾着看落叶,把康熙给忘了。
待匆忙赶到乾清宫西暖阁的时候,康熙果然起床了。清扬赶紧拿出常服准备给他换上,康熙却说:“换那件箭袖武装。”
清扬又赶紧去找箭袖武装,当那抹熟悉的棕色跃入眼帘时,她不禁一怔。康熙见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脸上不禁浮上一丝笑意。
“刚刚跑到哪钻沙去了?”
“没去哪,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清扬此时正半蹲在地上给他系腰间的吩带,月白吩带细腻光滑,质地极好,只怕稍不注意便会脱手而落。
“我看你这阵子不似以前那么开心,是不是来了乾清宫不习惯?”自打她来乾清宫后每次见她都是满脸心事,郁郁寡欢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从前的她。
康熙说话间清扬已经替他收拾妥当,她见四下无人,觉得是时候把那个东西还给他了,前段日子一直没机会,今天??????
康熙见她不说话,又问:“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清扬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说道:“皇上的御花园已是百花争艳,没必要为了一株野草枉费心思。我现在只想好好伺候皇上,待到岁数满了放出宫去过安生的日子。所以这个我不能接受,请您收回去。”
康熙双目一寒:“你就是为这事烦心?”
“是。”
果断毫无犹豫的一个字像根针似的扎在他的心上,锥心的刺痛顿时盈满整个胸腔。
“君无戏言,送出去的东西岂能收回,你若不喜欢大可一把火把它给烧了。”康熙表情冷漠,仿若亘古不化的冰山。
“皇上??????”清扬还欲说什么,这时李德全走了进来,她慌忙将那宣纸往怀中一掖。
“皇上,裕亲王一干人已经在靶场等候了。”
康熙瞥了她一眼,冰冷的目光让她只觉脊背凉嗖嗖的,如浸寒水一般。
瞬间,暖阁便回复了往日的寂静。
倏忽,传来敬事房太监的高唱声:“万岁爷起驾了~~~”
如腾空惊起的鸟雀,划破紫禁城的天空。
靶场,裕亲王和御前侍卫曹寅、纳兰容若已经开始较射。只见曹寅和纳兰数十步开外的鹄子上已经各射一箭,且皆中红心,这会子裕亲王福全正拈箭搭弓,屏息静气,瞄着前方的靶心。
这时靶场守卫远远瞧见前呼后拥的御驾,呼啦啦跪了一地。福全一走神,弓弦“嘣”地一声,一箭已经脱弦射出。虽没怎么准备好,却也是正中红心。满洲男子善骑射,果然不假!
他转过身,见康熙走来,也跪下请安。
康熙淡然道:“都起来吧。”
众人谢恩起身,康熙瞟了眼远处的鹄子说道:“怎么不等朕就先行开靶了?”
福全微微一笑:“等人这事最磨性子,微臣实在安奈不住,就叫曹寅他们先开靶了,还望皇上恕罪。”
“朕就知道是你出的主意。”康熙脸上却瞧不出什么神色,只吩咐:“弓箭。”
皇上所用的御弓乃白犀角缠金线而制,上施朱漆,弦施上用明胶;弹韧柔紧,比寻常弓箭略重上几分。康熙接过李德全递上来的白翎羽箭,搭在弓上,将宫开满如一轮满月,屏气凝声地瞄准红心,然心中却是静不下来。
“没必要为了一株野草枉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