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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为了一株野草枉费心思??????”
“没必要为了一株野草枉费心思??????”
清扬的话语不断在他脑中闪现,脸上不禁浮上一丝烦躁之色,目光也似变得空无飘渺。“嗖”,只听羽箭破空之势凌厉,竟发出尖啸之音,尔后“啪”的一声,羽箭却是深深地嵌进了靶沿。
众人已是目瞪口呆,平常百发百中的皇上今日竟然大失水准。但是谁也不敢言语,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只在心中捉摸个中原由。
站在康熙身旁的福全也吃了一惊,但康熙搭箭时的反应完全落在他的眼中。他眉眼一挑,笑着说道:“才刚微臣瞧见皇上脸上闪过怔忪之色,可是这靶场有杂物乱了皇上的心神?”
康熙却是再搭了一支箭,微微一瞄便射将出去,又闻“啪”地一声,那箭尾白翎疾颤,正正钉在红心中央。
“好!”侍卫们轰然一声喝彩如雷。
康熙已没了兴致,把弓往李德全手上一搁,淡然道:“不过是被株野草绊住了心神。”
“即是野草差奴才们拔了就是,何苦惹恼了皇上。”
康熙却是眼神复杂地盯着远处碧澄的天空:“那野草已经根深蒂固,如何能轻易除去。”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野草虽貌不惊人,却生命力顽强,现下正值一片凄凉的深秋,自是满目萧索,但等到来年春天,必是葱绿遍野,赏心悦目,这野草反倒变成希望了。所以皇上也不必为此苦恼,只须耐心等待寒冰融化,大地回春即可。”曹寅微笑着说道。
希望?寒冰融化?大地回春?
康熙不禁唇角微扬,满目皆是笑意。是啊,或许自己太心急了,她不同于一般女子,自不能等闲对待,也不能期待她一朝便明白自己的心意。细水长流,眼下他恐怕只能将那颗心深埋,静静地等待她心中坚冰的融化,终有一天她会毫无顾忌地对他敞开心扉。
因皇上去了靶场较射,乾清宫有些宫女便松闲下来。清扬那屋住着四个人,都没差事,便一个个聚在屋里说笑。碧霞见雪雁手里拿着菱花镜半躺在床上,笑道:“今儿只顾拿着镜子左照右照是不是瞅着裕亲王进宫了呀?”
雪雁啐道:“你少在这里说瞎话,说不定明儿他就把你讨到府上去。”
“我看是你自己想进裕亲王府吧。”碧霞道。
“我非撕了你的嘴不可,看你还在这浑说。”雪雁说完起身按住碧霞便咯吱。碧霞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只得讨饶。芳婉在一旁只是掩着嘴笑。
清扬却有点迷糊,遂问道:“姑姑,她们说的什么我怎么不懂?”
芳婉笑着说:“你刚到乾清宫所以有很多事还不知道,这裕亲王啊??????”
碧霞嘴快,抢着道:“宫中上下都知道裕亲王俊美绝伦,风流不羁,尤其是剑眉下那对细长的桃花眼,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似的。加之皇上待他甚好,所以但凡他看上的宫女皇上都会帮他弄到裕亲王府,前前后后也讨了不少姿色过人的宫女了。况且宫外王府总归比皇宫自在些,所以宫里头有不少宫女盼着这样的好事呢。”说完她偷笑着瞥了雪雁一眼。
听她这样一说,清扬脑中马上浮现那晚裕亲王轻佻的话语,却原来是这样一个祸害人间的人。不过她谈不上姿色过人,自不必担心落在他的手上。
这时远远传来轻微的击掌声,是皇上回宫的暗号。
碧霞笑着对雪雁说道:“说不定裕亲王也来了呢,还不赶紧打扮打扮。”
雪雁脸颊微红,作势欲打:“你??????”
芳婉却不再纵容,正色说道:“别再胡闹了,正事要紧,若是耽误了伺候皇上又要闹饥荒了。”
“回来再跟你算账。” 雪雁狠瞪了碧霞一眼掀帘而去。
芳婉瞧了眼清扬说道:“你当了那么多天的值,今日就歇着吧,衣裳上的事我让别的宫女去做。”
“多谢姑姑体恤。”清扬笑着说道。
“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什么事都极易上手,若是累坏了可再难找了。好好歇着吧,我也出去当差了。”说完也出了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清扬一个人,闲着无事,便打起络子来。练了那么久总算是略有所成,这会子手上的同心结已经快要完工了。
同心结为宫女长编之物,她们虽幽居深宫,但哪个少女不怀春?这同心结便是她们寄托情思的物什,编了,藏着,待到放出宫的时候送给心上人,或是自个留着作纪念。
清扬端详着自己打好的同心结,忽然想到一句诗“不知今夜月眉夜,谁佩同心双结倚栏干?”不禁笑了起来,打这同心结有何用?遂把它扔到了一边。
见天色尚早,眼睛微微酸涩,便一路信步闲庭。想起康熙说她最近不似以前开心了,心中顿时矛盾起来。自打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她就担着许多心事。或许自己就是那命,但又倔强地不肯认命,不甘堕入这暗无天日的深宫之中。可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若真有要她之心,她又如何能抗拒?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一股暗香袭来,清扬不禁顿住了脚步,深秋落叶萧瑟,哪来的香味?环顾四周,原来不远处一株海棠开得正盛,累累初绽的花朵如小朵的雪花,只是那雪是绯红的,微微透明,莹然生光。
醉人的香气中,清扬眉头一舒,脸上袭上一抹笑容。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美景当前,那些恼人的烦事暂且搁下吧。
怔怔地正看得出神,忽然身后传来男子熟悉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清扬微震,转过身去,眼前出现的正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曹寅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满树芙蓉粉红的脸热闹的簇拥着,她站在树下,小小的脸隐在叶暗影里,恍惚中竟似辨不清她的轮廓。
“你怎么会在乾清宫?”见她不说话,曹寅复问道。
清扬从迷思中醒来,说道:“我现在已经在乾清宫当差了。”
“你以前不是在景仁宫吗?怎么到乾清宫当差来了?”
“太皇太后做的主。”
“原来如此,”曹寅说完见她衣衫单薄,盈盈伫立树下,又道:“秋意寒凉,怎么不多添件衣裳?”
清扬望着他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眼中不禁蒙上一阵雾气。曾几何时,子清也用这样的口吻对她说:“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夜这样凉,都不会多穿件衣服。”说完便脱下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厚重的外套,承载着他的体温和味道,心中便如春日般暖意融融。
而此刻眼前的男子,与他竟那样相似。清扬如坠梦中,不禁低唤:“子清。”
曹寅看着芙蓉树下的清扬,只觉花不醉人人自醉,她那灼灼的眸子,还有饱含柔情呼唤在他的心中激起层层波浪。
“你刚刚??????”曹寅话还未出口,身后传来裕亲王的嚷声:“曹寅,本王不是要你在殿外等一下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曹寅和清扬被他唬了一跳,皆转过身来,福全看到曹寅身边站的是清扬,一愣,旋即面带笑意地走上来:“小丫头,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夜天太黑清扬并未看清他的容貌,现在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果然像碧霞说的俊美绝伦。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修长的剑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皇族的高贵与优雅,而此刻他正带着风流妩媚的笑意看着自己。
清扬以前对他印象并不是很好,但美色当前还是咽了咽口水:“奴婢给王爷,纳兰大人请安。”
“小丫头,一个多月未见倒长进了不少,晓得请安了。”
“王爷说哪里话,奴婢一个下人,见着主子自然要请安。”
福全见她一脸恭顺,笑道:“你这样子本王还真有点不习惯。”
“王爷说笑了,奴婢本来就是这模样。奴婢还有事要忙,先行告退了。”清扬说完也不等他发话便朝偏殿走去。
“小丫头??????”福全在后面唤了一声,清扬却装作没听见,继续疾步走开。这个人间祸水,风流闲王还是少惹为妙。
作者有话要说:是时候牵曹爷爷一干人出来溜溜了~~~
呵呵o(∩_∩)o。。。
无关风月
天气晴朗,窗外阳光暖暖的照着;明净高远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全然没有前几日的萧索寒凉。白晃晃的日头隔着窗棂,四下里寂静无声。清扬因不用当值,便小憩了一下,这会子正坐在窗下绣一方帕子。洁白无瑕的帕角,并无红花绿柳,只绣了个简单的唐老鸭的脑袋,扁嘴大张,很是俏皮可爱。清扬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禁笑了起来,谁规定了帕子上一定要那些繁琐的花花草草,这针线简单的唐老鸭不是更活现么?
正欣赏着,“吱呀”一声,芳婉推门走了进来。清扬放下手上的帕子,笑道:“姑姑当完差了。”
芳婉走近瞧了瞧清扬的帕子,说:“针线不好还绣这简单的东西,而且古古怪怪,似鸭非鸭,不过细细一看倒是憨厚可爱。”
清扬抿嘴一笑:“正因为手艺不好所以只能绣这简单的东西,让姑姑笑话了。”
“我好生奇怪,你那样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上手,怎么这姑娘家打小就做的打络子,绣花的活竟不会了。”
清扬暗笑,那些研磨穿衣的事很容易学,唯独这女红没有常年累月的功力是学不来的,她在现代社会活了那么多年,连针线都没摸过,怎么能做好这绣活。遂笑了笑,说:“打小我就不喜欢这穿针引线的活,但在宫中无聊便胡乱玩玩罢了。”
“能玩成这样倒也可教。”芳婉说完,又道:“瞧我光顾说话,差点忘了正事。我昨夜恍了神没睡好,挣扎了半日,实在困得不行,怕犯圣驾,已经回了李谙达。李谙达说你当差很妥当,这会子万岁爷歇午觉,你去当值,听着吩咐。“
清扬听她这样说赶紧起身朝上殿走去。康熙在西暖阁歇着,沉沉的大殿寂静无声,只地下两只鎏金大鼎里焚着安息香,那淡白的烟丝丝袅袅,似乎连空气都是安静的。此时李德全正在里头当值,见了她来,递了个眼色。她便轻手轻脚地进了暖阁,李德全蹑步走近,压低声音说道:“我有差事要办,去去就回,你在这好生听着。”说完怕惊了圣驾,也不敢再说什么,便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清扬一个人在这里,心内不免有些忐忑。只觉阁中静到了极点,仿佛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闻见。御榻上明黄罗帐暗影幢幢,虽隔得远,但暖阁之中太安静,依稀连康熙的呼吸也能听见,极是均匀平缓。殿外的阳光经过雕花长窗上的绡纱窗帷,投射进来淡白斑驳的灰影,映在光洁如镜的金砖上。
窗外起了微风,送来淡淡的花香,清扬忽觉莫名的熟悉,不禁抬起头来,见院中一树海棠随风零落,芳香四溢。难怪会觉得熟悉,那日午后不是正瞧过吗?想起那日的午后脑中便闪过曹寅的身影,为何他跟子清会如此相像?连眼神??????
忽然帐中被衾窸窣轻响,清扬猛然回过神来。
只见帐中康熙翻了个身,慵声道:“李德全。”
清扬疾步来到榻边:“回皇上,李谙达办差事去了。”
“这会子他当值居然擅离职守,能有什么差事比伺候朕还重要?”康熙说完起身坐在了床沿。
清扬跪在地上,替他穿鞋:“李谙达对皇上忠心耿耿,定是什么紧要的差事才会离开,况且他也差了奴才来伺候皇上。”
康熙微微一笑:“你倒是挺会为他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