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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不忍康熙担心,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为了腹中胎儿,我一定听刘御医的话,放宽身心,努力调养。”说完还紧了紧康熙的手,似在安慰他一般。
康熙沉吟一会,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他双眉舒展,反手将清扬的手握得更紧些,对刘胜芳说:“你先下去开方子吧,写了给李德全。”
“微臣告退。”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暖阁中只剩下康熙和清扬两人,康熙微笑着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拥她入怀,在她耳边轻声道:“朕晋你的位分吧。”
清扬不妨他说出这样一句话,微微一怔。
五月,启祥宫敏贵人怀孕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皇宫,不久,内务府又传出皇上晋她为敏嫔的消息,并大加赏赐,一时间整个后宫都为皇上的高调行事议论纷纷。
这天,秋霜脸色焦急地跑进宫里,荣妃忙里偷闲,这会子正在案前做女红,见了秋霜慌乱的模样,冷眼一挑,道:“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是这样毛毛躁躁?”
秋霜定下喘了口气:“奴婢实在着急,所???所以才会这样。”
“又出了什么事?”荣妃放下手上的绷子问道。
秋霜上前一点,压低声音道:“听说今日皇上又赏了许多东西给敏主子呢。”
荣妃冷哼一声:“你要说的就是这个?这些天皇上赏她的东西还少吗?大惊小怪。”
秋霜急道:“奴婢是为主子担心,皇上以前对她还藏着掖着,这段时间却大不相同,如今又晋了她的位,照这样下去,奴婢只怕有一天她会骑到主子头上,那主子这么多年的努力???”
“住嘴!”荣妃不等她说完,打断道。
其实她又何尝不担心这个问题呢,可是她揣不透皇上到底是何心思,万一是个陷阱,她只怕会万劫不复了。况且虽说上回皇上已经相信了毒害十三阿哥是袁贵人一人所为,但袁贵人最后的凄惨下场却让她不敢再贸然出手了。
荣妃重新拿起桌上的绷子,垂首淡然道:“她迟早有一天会栽在我的手上。”
秋霜知道她说的是何事,小声嘀咕道:“只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她的声音虽小,荣妃却听得一清二楚,她蓦地抬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秋霜不敢隐瞒,据实道:“奴婢今天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议论,说是看皇上对敏主子的心思,只怕???只怕这虚空多年的后位非她莫属了???还说???”说到这里便不敢再说下去。
“还说什么?”荣妃厉色道。
“还说???到时候准备看主子您的笑话。”秋霜轻声脱口而出。
荣妃气得脸色铁青,将手上的绷子往地上一摔,狠狠道:“就凭她一个身份低贱的宫女也想跟我抢后位!”
乾清宫外的老树皆有百来余年,仍是葱郁,树冠盎然伸展,在凝重的夜色下重添几许阴冷。树叶随风摇曳,树的影子映在碧翠的窗纱上,疏影横斜。
暖阁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
康熙正在御案前批阅奏折,李德全掀帘而进,轻声道:“皇上,鄂大人到了。”
“宣。”
不久,鄂必隆进了暖阁,躬身给康熙请安。
“宫中可有什么动静?”康熙依然盯着手上的奏折,淡淡问。
“回皇上,微臣一直密切注意六宫的动静,除了对敏主子议论纷纷并没有什么异常。”鄂必隆道。
“你确定?!”说这话的时候,康熙抬头直直地盯着鄂必隆。
鄂必隆心中莫名一慌,想想自己这些天确实敬忠职守,并无什么纰漏,遂壮着胆子道:“微臣确定。”
康熙复低下头去,淡淡道:“朕交给你的事切不可掉以轻心,也不可走漏风声,否则你知道后果!”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康熙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鄂必隆听了他的话,只觉心中慌得紧,扣在额头的帽檐也早已被汗水浸透,战战兢兢地道:“微臣知道。”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康熙的声音依旧淡得让人听不出情绪变化。
鄂必隆告了辞正要出暖阁,康熙的声音蓦地在身后响起:“朕再重申一遍,敏主子的安全是重中之重。”
鄂必隆微微一愣,这些天他每次来向皇上汇报情况的时候皇上都要强调这句话,只怕没有上百遍,也有好几十遍了,心中顿知自己任务的险重,若是稍有差池恐怕自己的前程和小命就此断送了。
赶紧回道:“微臣一定拼死保护敏主子的安全。”
鄂必隆走后,康熙顿时陷入了沉思,这么长时间了,为何会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也不知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可是一日不将那只狡猾的狐狸吊出来,他便一日不得安心,若她趁他防不胜防的时候出手,他怕自己会后悔一辈子???所以这次他破釜沉舟,引她出洞???但这么久了依然风平浪静???难道这些功夫白花了?想到这里,心中不禁烦躁起来。他顺手拿起一封折子,是报告与葛尔丹战事的,看了几行,他脑中忽然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唇角不禁漾起一丝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平安夜快乐~~撒花~~撒花~~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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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康熙当朝宣布,因葛尔丹这个宿敌对大清一直不肯倾心归顺,未免他成为大清的心腹之患,他决定御驾亲征,即日出发。康熙此话一出,整个皇宫又沸腾了起来,大家都知道与各方征战多年,这还是皇上第一次决定御驾亲征,一时间个个都在暗自揣测皇上的用意,但多数人还是以为是那葛尔丹太过猖狂,终于惹得龙颜大怒,非得御驾亲征。
清扬闻得这个消息,倒不甚惊讶,历史上康熙在二十九年六月的时候确实是去了亲征葛尔丹,只是在亲征葛尔丹的归途中他似乎生了什么病,而且病得不轻。
“吟春,皇上皇上说的是什么时候出发?”她问。
吟春面色不是很好,嘟着嘴道:“听说是明天?”
清扬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好笑:“这又是谁得罪我们家吟春了?”
吟春撇了撇嘴,道:“主子,你现在是非常时期,皇上这会子离京,若是???若是有人打什么坏主意???”
清扬笑了笑,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问题,皇上不在京城对她而言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但他毕竟是皇上,凡事以国家为重,她能够理解。
“你家主子我吉人自有天相,就算皇上不在京城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吟春见她自己都不担心,倒显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了,遂不再说什么。
“吟春,上回福格森大人送来的西药放在哪?你找出来给我。”清扬问道。
“主子,你要那个药做什么?”吟春不解。
“别问那么多,你只管找药就是了。”
吟春转身走到柜子边,从一个小匣子拿出几个小小的纸包,递给清扬。清扬翻了翻找出几包可能能用上的,对吟春道:“咱们上乾清宫去。”
谁知主仆二人刚出门便撞上一个人影,待站定发现来人竟是皇上。清扬心中不爽地嗔了他一眼:“皇上每回来都不通报一声,害得我总是措手不及。”
康熙微笑:“朕回家需要通报什么,况且朕就喜欢看你惊慌失措的样子。”
旁边的李德全和吟春见皇上这副模样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清扬不知为何竟躁得面颊微红,转身进了屋,问道:“皇上明日便要出京,不需要准备一下吗?”
“朕是皇上,琐事自有奴才们打点。”康熙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抚摸着她有些微隆起的肚子:“最近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它有没有踢你什么的?”
清扬抿嘴一笑:“这么心急,现在才两个月而已。”
康熙笑了笑,揽她入怀,轻声道:“朕这次出宫只怕要好长一段时日,你要万事小心,好生照顾自己,也照顾好咱们的孩子。”
清扬点了点头:“我知道,皇上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说到这里,想起什么似的,猛然抬头,从衣袖中掏出几包药道:“皇上,这是福格森大人研制的西药,我以前试过,很管用的,你带在路上以防万一。”
康熙本想说有御医随从,不需要这些西药,但不忍拒绝她的一番好意,笑着接过小药包,塞入袖中:“为了你朕也会好好保重自己。”
第二日康熙便领兵出了京城,开始了同噶尔丹之间的第一次战争。
此次亲征兵分两路,一路由裕亲王福全为主帅,领兵十万出古北口北上,一路由恭亲王常宁率十万大军出喜峰口进内蒙,而康熙亲于博洛河屯指挥战斗。
双方激战数个回合,八月,清军进攻乌兰布通,分两路出击,双方在乌兰布通展开激战。由于清军势大,且有红衣大炮助势,噶尔丹严重受创,率余部渡过西拉木伦河逃回漠北。乌兰布通之战虽然没把噶尔丹消灭,但使其有生力量受到了重击,给康熙帝统一内外蒙古创造了良好的机会。
打了胜仗,回京之日渐近,康熙的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上回他把陷害十三阿哥的罪责全推在袁贵人的身上,原想这样那狐狸便会放松警惕,再次出手,谁知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再细想自己在皇宫的时候她们可能不敢造次,恰好这时葛尔丹送来战书,他便借此机会出了京城,企图以蛇出洞,可是眼下他都要起驾回京了,紫禁城依然是风平浪静,难道自己估计错了,十三阿哥那件事真的是袁贵人一人做的?
夜已经深了,大营之中许多营帐都已经漆黑一片,唯康熙的营帐依然烛火通明,却也安静得狠。这时一个黑影迅疾地潜入营帐,往帐中柔软的地毯上一拜:“属下参见皇上。”
康熙从一堆积压成小山状的奏折中抬起头来,眸光一闪,问道:“京城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回皇上,紫禁城依然很平静,敏主子也一切安好,只是???只是御医说???敏主子似乎有些胎位不正。”
康熙猛然站了起来:“先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胎位不正?”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子微微晃了晃:“御医说这是正常现象,只要敏主子稍加注意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康熙这才稍微放了点心,重新坐回位上,沉吟半晌,道:“放出消息,就说朕过几日便起驾回京。”
窗外,风渐渐狂起,带着廊前高掌的六角羊皮宫灯,摇曳不定,惊破了满庭树木的倒影,泛起如水波般层层的涟漪。
寝内微昏的烛光袅袅摇曳,蜿蜓垂下的烛油宛若泪痕,荣妃坐在烛台下,烛光映在她的脸上,妩媚而苍白。
“主子,前方传来消息,说是皇上过几日便要回京了。”
“这么快?”荣妃讶然。
“皇上去了两个月,算算也差不多了。”秋霜说完,顿了顿:“主子,这次可是个绝好的机会,若是皇上回来了,只怕难觅良机了。”秋霜跟了荣妃许多年,多少学会点她的计谋。
荣妃一向很果断,但一朝不甚,满盘皆输,心内竟有些害怕起来,所以这两个月来一直安分守己,但是她自己也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了,下次想下手便是难上加难了。
秋霜见她娥眉紧蹙,低声问道:“主子担心是皇上设的陷阱?”
荣妃不言语,只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秋霜盈盈一笑:“最近奴婢跟安嫔娘娘的贴身宫女玉琴处的不错,主子你可以这般??????”她在荣妃耳边悄悄细语了几句,荣妃笑容顿绽:“你这小蹄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聪明了?”
秋霜一脸谄笑:“还不是主子教的好。”
荣妃沉吟一会,看来唯有孤注一掷了。
她笑了笑,道“你放心,你这样忠心,我日后不会亏待你的。叫赵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