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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一愣,安嫔?竟然是她的宫女。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宫女有什么用处呢~~下章继续~~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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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说不定你现在还跟在安嫔娘娘身边,就不用到这来受苦了。”清扬看她一个不相关的人竟落得如此下场,不免有些愧疚。
玉琴摇了摇头,凄声道:“安嫔娘娘嫉妒心强,就算不陷害敏主子您还是会陷害别的主子的,她的下场只是迟早的事,若真要怪便只能怪我自己生得命苦了。”说完又无声啜泣着,如秋日枯萎的落叶,瑟瑟轻颤。
清扬叹了口气,怜惜地抚着她瘦削的脸颊:“宫里头太复杂了,下辈子如果真能投胎可千万别再进宫了。”
玉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只觉说不出的安心。她定了定心神,哽咽道:“敏主子,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清扬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料是什么难事,遂道:“你愿说便说,不愿说我也不逼你。”
玉琴又想了想,开口道:“火烧御膳房的事确实是安嫔娘娘做的,可???可是她只做了这一件伤害敏主子的事而已,奴婢要说的就这些了。”
清扬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问:“刺客那件事与她无关?”
玉琴摇了摇头。
清扬犹如兜头的冰水倾泻而下,浑身一片冰凉,耳中惟有尖锐的啸音,像是无数的声音冲撞进来,又像是成千上万只的黑鸟扇动着双翼向她直直地冲过来,四面都只剩了气流咝咝的回音。太可怕了???这里太可怕了???这看似平静的皇宫到底还藏着怎样的杀机???是不是她不死便不肯罢手???
腹中隐隐抽痛起来???她不禁捂住了肚子???
小雨恰好走了进来,见她捂着肚子面色惨白,顿时慌得六神无主:“主???主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清扬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道:“好冷???我们回宫。”
回到启祥宫,小雨便急急地让太监传唤御医。
御医来了不久,康熙也听到消息,匆匆忙忙赶来了。
“御医,她怎么样了?”不等御医看完,康熙便急不可耐地问道。
“回皇上,敏主子只是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并无什么大碍。不过敏主子本就胎位不正,若是再来动了胎气,只怕??????”御医说到这不敢再说下去了。
康熙皱了皱眉,在畅春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才几天便受了惊吓?
“你是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怎么会让她受了惊吓?”康熙厉色地问小雨。
小雨吓得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皇上,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想到外头走走的。”清扬拉着康熙的胳膊说道。
康熙见她面色如绢纸般苍白,心中一动,轻轻抚上她的手,那滑腻的肌肤,竟似浸在雪地的寒冰,不禁道:“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清扬微微一笑:“刚从外头回来,所以才会这样。”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朕,朕一定替你做主。”康熙眼神里满满的全是疼惜。
清扬看着他布满血丝却依然灼灼有神的眼睛,心止不住地抽痛了一下,他为国事已经够烦了,还要成天为她担惊受怕,身子如何能受得住?她冰冷似雪的指尖轻轻触碰他的面颊,微笑道:“皇上,你已经很累了吧。”
康熙不知她这话是何意,只怔怔地说:“今日是有些忙,不过不累,只要看到你什么疲劳都没有了。”
清扬淡淡一笑,窝进他怀里:“既然这样,那你就在这陪着我吧,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要走。”
她难得如此任性,康熙下意识里是很希望她能这样的,可心底却不由透出一丝不安,到底是什么呢?
夜黑如墨,四下里寂静无声。
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只幽幽燃着数支烛火。缕空雕花窗外的夜色似稠墨般阴沉一片,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就连悬在殿外廊檐的八宝琉璃宫灯,也似墓坟里不时闪着阴森幽光的磷火,合着夜风,飘忽不定,似鬼魅般凄厉的哭喊声。
清扬猛然自惊悸的梦中醒来,桃色的锦被如同藤蔓般紧紧的覆在身上,纠缠得让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康熙被她惊醒,也坐了起来。
清扬虚弱的伏在他的怀中,噩梦???又是噩梦???袁贵人???安嫔???吟春???一个个都纠缠着她???
心狂跳如急鼓,她无声的喘息着,背心涔涔的冷汗已经濡湿了内衫。额际冷汗不停的渗出,手指无力的揪住被褥,亦连着呼吸都成了最困难的事情。被咬破的嘴唇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渗下,那牙齿深深的陷入唇中,咬得唇色皆成了一种惨白。
忽然,清扬只觉腹中传来一阵绞痛,如万箭相攒,整个人瑟瑟地发起抖来,紧紧抓着康熙的手臂。剧痛一波波袭来,她忍不住“啊”地叫了出来。
“清扬!清扬!”康熙紧紧地搂着她。
“来人!宣御医!宣御医!”
不远处的天际已泛着朦胧的鱼肚白,屋里屋外的宫人依然急匆匆地忙进忙出。三个时辰了,里面的情况依然很不乐观。这时,房里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敲击着康熙的耳鼓,心也突突地跳得厉害。
廊外,骤风突起,檐下的铃铛铮铮乱响,洞开的窗不住碰合,沉闷的吱呀声久久的回荡于寂静的深宫里。不多时,青蓝电光划裂了沉沉的夜色,滚滚雷声中,雨点疯了似的就落了下来。
这是京城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
“皇???皇上???”产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怎么样了?!”康熙疾步上前,双拳握得紧紧的。
产婆哭丧着脸道:“皇???皇上,敏主子本就胎位不正,而今又早产了近一个月,只怕???只怕母子两个都保不住。”
“什么?!”康熙大喝一声,推开产婆大步朝房间里走去。他那样子像是陷阱里的困兽一般,眼中闪着骇人的光芒,没人敢上去拦他,连李德全也乖乖地缩在一边。
房间里已经一片狼藉,满是染血的水渍,几个御医颤颤巍巍地站在床边,见康熙进来,一个个都吓得跪在了地上。
清扬已经很虚弱,康熙坐在床边一面抚着她的额头,一面大声道:“朕告诉你们!若是敏主子出了事,朕饶不了你们!”
跪在地上的御医一个个怕得要命,却没有站起来,为首的刘胜芳声音苍然,隐有哭腔道:“皇上,微臣无能,只怕救不活敏主子了!”
“你!”康熙只觉前所未有的恐惧,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皇???皇上???”清扬虚弱地开口,“帮我叫福格森御医来。”
“好???我叫???”说完他冲地上的御医大吼道:“没用的东西,还跪着做什么?!还不快叫福格森!”
“是???是???”一个御医起身朝外跑去。
“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康熙声音暗哑,紧紧地抱着清扬,仿若一松手她便会就此远离他的生命一般。
福格森刚刚进宫,便被御医收拾了一下行医器具拉着跑向启祥宫,还说什么生死攸关,全御医院的性命都押在他手上了。他被那御医说的一头雾水,直到到了启祥宫之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清扬见到福格森仿若见到了黑暗中的一丝光线,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绽出一点淡淡的笑容,对康熙道:“皇上,你???出去???你们所有的人都出去???只留福大人一人在这就行了。”
“不行!”康熙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我要陪着你???不要赶我走???”
清扬见他眼中满是恐惧和忧伤,忍着腹中的剧痛,轻声道:“皇上???我不会有事的???但是如果你们???不出去???我就不能保证我还会活着了???”
康熙骇然:“不得说这样的话,我出去就是???你一定一定要没事???孩子保不住就算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才是最重要的???”
清扬虚弱地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叫你???你不得进来???不然???。”
康熙却堵住了她的嘴:“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我保证???若是你不叫我???我一定不进来???”
屋里只剩下了清扬和福格森两人,福格森走到床前:“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清扬半支着身子,痛得大汗淋漓,咬着牙道:“福大人,请???你帮我。”
福格森见她这副模样,忙道:“我一定帮你,可是我能做什么?”
“剖???腹???产???”清扬断断续续吐出这几个字。
福格森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你怎么会知道可以这样生产?”
“你???先别管这个???只管做就是了???”
福格森面露难色:“在我们西方确实有这么一种方法,可是???许多产妇剖腹之后不是死于出血就是死于感染,存活率不足一半,这样做太冒险了。”
“横竖???是死,为何不赌一把?况且???在这方面???我还略知一二。”清扬在现代的时候,因为一位同事要剖腹产,曾经陪她看过这方面的纪录片,也幸亏陪她看过,这会子虽然仪器跟不上,但是一些必须注意的地方还是能指点他一下。
福格森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竟是说不出的佩服,她生为一个女子都有这样的勇气,他为何还在这畏首畏尾。想到这里,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窗外雨落如洒,天色黯然似暮。
福格森在里头已经待了一个时辰了,但自他进去之后,清扬却没了声响,屋子里一直静悄悄的,这种死气沉沉的静谧直让人窒息一般。
康熙也出奇的安静,只静静地坐在一边,李德全看着他越变越苍白的脸,知道他心中定是怕到了极处,才一直不敢说话???只默默忍受着???或许这样便不会那么容易崩溃???想到这里,他暗自叹了口气,在心中祈求上苍千万不要让敏主子有事,不然这位主子只怕也要挨不住了。
这时,寝室内传出一婴儿轻脆悦耳的哭泣声,好长一会儿众人才回过神来,康熙心头一喜,搓掌哆嗦着慌忙直奔内寝。然就在他踏进门槛的一刹,传来福格森的大叫:“谁都不要进来!”
“大胆!”李德全见他如此放肆,忍不住喝道。
康熙想起清扬的话,蓦地止住了脚步,纵使心中再想见她,也不能进去???不能???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福格森终于缝好了刀口,放松之余,心中却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怎么会懂得这么多?虽然他的设备很简单,但是根据她在剖腹之前所说的那些防菌措施,已将感染程度降到了最低,而且缝合伤口一直是个大难题,她虽然不懂许多,但她的一些提示给了他很大的启发,如果伤口不感染的话,她应该会没事吧?
放在被中的婴儿已经哭了许久,因是早产儿,加上剖腹的技术并不是很先进,她的身子有点虚,福格森赶紧召唤外头的御医,将婴儿交到他们手上:“这个孩子身子很虚,你们好生照看一下。”
康熙已经进了屋,他匆匆瞥了孩子一眼,交待了御医几句便来到床边,见清扬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呼吸也很微弱的样子,心一点点发紧,忍不住问:“她???她怎么会昏迷不醒???”
福格森躬了躬身,道:“回皇上,应该是麻醉药还未过的原因,不过微臣也不敢保证???毕竟剖腹产的隐患很多???”
“剖腹产?!”康熙又是大骇,他忽然想起在《史记》上看过这方面的描述,“近魏黄初五年,汝南屈雍妻王氏生男儿从右胳下水腹上出,而平和自若,数月创合,母子无恙。”但是那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