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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司马萦上书替父求情那件事就可以看出来,她是一个有胆识有抱负的女子。只是碍于女儿身,虽然当初司马萦上书的事在朝廷民间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位勇敢而又孝顺的女子,但她最后也不得不服从一个女人该有命运,嫁入深府,为人妻为人媳。
因此当司马萦听缪凤舞说了这件大长秋副监令的事,起先是两眼放光彩,对于自己除了郡主这个虚衔之外,还可以有一个实职,做些实事,她还是很兴奋的。
可是随即一想,她就恢复了谨慎:“娘娘瞧得起我,我当然应该奉娘娘的召,进宫为娘娘之左膀右臂。只是这件事,终须我回府后,向公婆回禀过,才好答复娘娘。”
“也不急,我提前跟你说,就是给你一个考虑的时候。这件事还需要吏部发文,皇上朱批,才可以着急施行。你还有时间考虑的。”缪凤舞笑着说道。
司马萦怕缪凤舞误会自己拿乔,赶紧解释:“若照臣妇的心思,恨不能马上答应娘娘,明天就开始进宫做事。只是臣妾如今也是有身孕的人,公婆对这个孩子还是很重视的,总要问过他们,才是为人媳的道理。”
“我懂得。”缪凤舞笑道,“你回去跟你公婆和宋将军说,我不会累着你的,就是在偶尔我不能顾及的时候,替我支应个事情,拿个主意。还有另一位副监令呢,她如今清身利手的,咱们两个生产之前,那些操心劳累的事,就由她来做好了。”
“另一位是谁呀?”司马萦好奇,下意识地跟着问了一句。
缪凤舞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一则这件事还需要吏部那边配合,方才施行,这过程中会不会出差错,我还不知道。二则我还没有征求过人家的意思,兴许人家还不愿意操这份儿心呢。”
“臣妇冒昧了。”司马萦不好意思地道了歉。
两人正说话间,玉泠在奶娘和两个大宫女的簇拥下,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司马萦见了她,赶紧起身施礼:“臣妇见过天宝公主。”
玉泠很懂事地浅浅回礼:“郡主不必客气。”
“哎呀!”司马萦起了身,赞叹道:“几天不见,宝公主又见长进。如今应付起场面来,竟像个小大人呢。”
玉泠就爱听别人夸她,一夸她就忘形。她笑眯眯地跑到司马萦跟前儿,扯着她的手问道:“郡主,你看我有长进吗?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
司马萦被她问得一愣,随即霜声大笑起来:“宝公主是最漂亮的了!宝公主可不能再漂亮了,要不然等你长大了,别的女人见了你,可怎么活哟。”
玉泠大概听出这是好话,绕着司马萦拍手,高兴地冲着缪凤舞嚷嚷:“郡主说我是最漂亮的!娘!我是最漂亮的公主呢!”
“你站好!”只要行晔不在,缪凤舞教训玉泠,她还是很乖的。她这一声,玉泠果然松了司马萦的手,蹭到了她的身边,挨着她站好了。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长得漂亮又有何用?公主要端庄淑仪,教过你多少遍了?虽说郡主是常客,但以后也不许你这样没礼貌,懂了吗?”缪凤舞正色教玉泠道。
“懂了……”玉泠也很会察言观色的,爹不在场,她不乖的话,后头屁股上要挨巴掌的。
“娘娘严重了,小孩子这样才可爱嘛。如果玉泠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孩子,皇上也不会这么宠她,对吗?还是让她保持活泼天性吧,很难得呢。”司马萦将玉泠拉到身边,抱进了怀里。
“你不晓得,这孩子被皇上宠得没边儿了,如果我再不拘管着她些,她就敢上房揭瓦。”缪凤舞说完,又不轻不重地瞪了玉泠一眼。
玉泠没注意到这一眼色,正在研究着司马萦耳朵上的水滴玉坠子,听了这一句,没头没脑地接道:“我才不会上房揭瓦呢,等我长到皇兄那么高,我要上树捉鸟!”
司马萦实在绷不住,噗嗤乐了。
缪凤舞无奈地摇了摇头,问她道:“你哪个皇兄上树捉鸟,被你瞧见了?”
“二皇兄和三皇兄都给我捉过鸟,他们怕娘不让我养,捉来鸟都养在大皇姐的烟荷宫里呢。四皇兄也想爬上树,可是他太胖了,连树都抱不住。还是二皇兄最厉害,又会背诗又会捉鸟,等我长大了,一定做一个像二皇兄那样的人。”玉泠一提到行锋来,脸上充满了崇拜之情。
“那么宝公主是觉得你父皇厉害呢?还是你二皇兄厉害?”司马萦逗着她说话儿。
“二皇兄还小嘛,等他长大了,一定像父皇那么厉害!”玉泠抱着拳头,非常肯定地答道。
缪凤舞听她这样说,沉默了半天,没有接话。司马萦见她这样,劝道:“宝公主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娘娘该高兴。”
缪凤舞抿了一下嘴唇:“是啊,我是挺高兴。但愿他们的兄妹之情,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单纯吧。”
“郡主……”玉泠听不太懂她们这两句对话的意思,便自顾开始自己的话题,“我听娘说,你有小弟弟了,我娘也有小弟弟了。等两个小弟弟都生下来,我带他们去烟荷宫玩,好不好?”
“好啊!”司马萦陪着她闲聊着,“不过我家里的小弟弟,怕是不方便经常来看你呢。玉泠这么喜欢小弟弟,将来一定会帮你娘照顾好小弟弟的。”
“为什么不能经常来?天宝公主的弟弟,想进宫就进宫,我父皇一定会答应的!”玉泠很肯定地拍着胸脯,“但是……两个弟弟现在在哪儿呢?”
司马萦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在这儿呢,他得在这里长到十个月大,才能出来呢。”
“怎么出来?”玉泠很认真地摸着司马萦的肚子,好奇地问。
这下可把司马萦问住了,她张了张嘴吧,求救地看向缪凤舞。缪凤舞灵机一动,编道:“小孩子都是仙童呢,在娘肚子里长大一些后,就会化为一缕仙气,从娘的口中钻出来,然后幻化成小娃娃的形状,就这样出来了。”
“那我也是从娘的口中钻出来的吗?”玉泠对这个说法充满了想象,不禁追问道。
“是呀。”缪凤舞答道。
“那娘和郡主生弟弟的时候,可不可以让我看一看弟弟的仙俊?
缪凤舞被她追得崩溃,赶紧让奶娘带她出去玩耍。玉泠在出门前,还回头认真地向司马萦保证道:“郡主一定要生个弟弟哟,我要带他在宫里玩。”
等她出去了,司马萦高兴地说道:“都说小孩子的嘴巴很准的。宝公主认定我们俩儿怀的男孩儿,那娘娘必能生一个皇子,我也一定能为宋家添一个孙少爷。”
司马萦提到皇子,缪凤舞沉默了。
她当然想为行晔生一个皇子,不仅仅是因为母凭子贵。行晔很想借由一个皇子的诞生,去回击那些在坊间甚嚣尘上的流言蜚语。
只是宫里暗中有异毒在播散的事,她到现在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既无头绪,便无从着手。她不知道单凭常神医给的那几颗药,能不能确保她生下小皇子来。
行晔昨儿晚上将太医院最精擅妇女科的老太医叫到揽月宫中,让他给缪凤舞好好地诊了一回。那老太医不敢说得太绝对,但是他最后告诉行晔:“皇上,依老臣的经验,贵妃娘娘这一胎,十有八九是皇子……”
因为他这一句话,缪凤舞昨晚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既然十有八九是皇子,如果常神医的药不管用,她是不是就要像以往所有孕育龙子的妃嫔一样,面临着滑胎的危险呢?
虽然药她会照吃,但是她也不能如此被动地只依赖常神医那几颗药。她一定要想办法,将宫里散播异毒毒害龙胎的事,纠查清楚。
司马萦见缪凤舞表情有些呆,还以为自己坐的时间久了,缪凤舞陪累了呢。她起身凑到缪凤舞的右手边,趁着屋里的宫婢各忙各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荷包,递到缪凤舞的手中。
“娘娘……”她悄声问道,“上次虹老板托我给你带进宫的那样东西,你可看了吗?”
“哎呀!”缪凤舞一拍额头,“我最近太忙了,那天顺手收进了首饰匣里,回头就给忘了。是什么?妈妈给我贺礼吗?翡翠明珠?”
司马萦摇了摇头,指了指荷包说道:“虹老板捎给我的,让我悄悄地给你,说上次那个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娘娘用了这几日,倒也无妨,只要把这荷包里的药服下,就不会影响到小皇子的安危。”
缪凤舞心里“嗖”地一冷,暗道:幸亏给忘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司马萦刚说完话,见有人靠近了,赶紧坐直了身子,正经说道:“这是臣妇娘家人从民间妇科神医那里讨来的保胎丸,臣妇用过之后,觉得很好。娘娘且收着,想用的时候,温水服一颗就好。”
“谢谢郡主。”缪凤舞想着虹骊珠的话,心不在焉地应了司马萦一句。
“娘娘也该休息了,臣妇坐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司马萦将该办的事情都办了,便起身告了退,出宫回府去了。
缪凤舞送她到正殿门口后,遣含香将她送出宫去。她自己回了东暖阁,关好了门,将虹骊珠给的小荷包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小小锦盒,拿出来启开盒盖,里面是米粒大小的一些小丸药。
她正研究那些药,不经意一捏手中的小荷包,发现里面还有东西。好撑开荷包口往里一瞧,却什么也没看见。
她想了想,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将小荷包剪碎了,果然从夹层里发现了一个折叠的纸团儿。她展开纸团儿,上面只有四个字:小心皇后!
缪凤舞一瞬间就明白了。
从她开始懂事就知道,虹骊珠和虹风舞馆都掌握在赵崧的手里。如今她和皇后在后宫中争得你死我活 ,虹骊珠别的忙帮不上赵崧,但是她怀孕了,作为曾经的妈妈,一手养大她的女人,送一份贺礼进宫,那是理所应该的事。
赵崧就让虹骊珠在这份贺礼上做了手脚,也不知道下了什么毒,总之是对她的孕胎不好的。
可是虹骊珠到底一手将她带大,对她总有一些类似母女那样的情感。她大概不愿意看到自己被赵崧害得流产,便悄悄地将解药送到了司马萦的手中。
缪凤舞有些感动。
像虹骊珠那样在风尘中打滚一辈子的女人,难得对一个人有这样的情意。她不惜暗中违背赵崧的命令,也要保护她。而缪凤舞被她好吃好穿好教育地供养长大,不曾给她带来一丁点的好处,就进宫了。
也许自己该跟虹骊珠经常联系,除了报答她的养育之恩,她与赵家和马清贵之间的纠斗,说不定虹骊珠还能帮上她的忙。
她一边盘算着,一边打开了首饰盒,将上次司马萦捎进来的那只小锦盒取出来。她鼓了鼓勇气,到底没敢打开。
正好此时含香回来了。她将那盒子往含香手中一递:“这是上次虹妈妈托孝毅郡主捎进宫来的东西,你到窗口那边,打开看一眼,里面是什么。”
自从缪凤舞怀孕之后,含香也很机警。她听缪凤舞这样说,便隐隐明白了。她拿着盒子来到窗口处,将窗口推开,在窗台上将盒子打开。
缪凤舞远远地看着,虽然是白天,估然见到光华流转,从盒子里溢散出莹莹亮亮的光来。
含香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从盒子里捏出一颗如鸽子蛋大小的明珠来,转过身来对缪凤舞说道:“娘娘你瞧,是一颗夜明珠,大太阳底下就见了光,到了晚上,岂不是比烛火还要明亮?”
缪凤舞摆手道:“你瞧仔细了,那东西上面可有猫腻?”
含香答应一声,将夜明珠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