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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吧。”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出去了岂不更危险?留在这里过了今晚,明早随我一起出去,不会有人怀疑的。”缪凤舞怕他遇上朝廷的官兵,便打算留他在此。
“哦……”缪凤刚眼神闪烁了一下,“那个……我是从小云那里出来的,走前跟她说去办一件要紧的事,若是今晚不回去的话……”
缪凤舞“扑哧”乐了。多有趣的事情,在她身边时乖乖顺顺的小云,到了缪凤刚身边,竟然把这头暴烈的豹子管得这么服帖。
缪凤刚知道她笑什么,搔了搔头皮,没言语。缪凤舞也不打算留他了,只问他:“你有办法出城吗?”
“当然有,我就是在闭城后进来的。”缪凤刚自豪地抬起下巴。
“哦……你还真有办法……哥,宫里一直替我传信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呀?”缪凤舞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出所料,缪凤刚一瞪眼:“我告诉了你,你好回去抓住那个人砍头吗?”
缪凤舞扁了扁嘴,不再追问了。
缪凤刚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兄妹……唉……会有办法的,你不用担心。”
缪凤舞扯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哥,你感受一下,这是你的亲外甥……我也不想逼着你做决定,但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们兄妹原该相依为命的。我如今是天下人尽知的宠妃,皇上对我很信任,我的女儿是最尊贵的天宝公主,这里也正孕育一位小皇子,可是……我的哥哥却是我夫君痛薜淖畲蠓磁炎橹耐纺浚庵志晨觯坏┱嫦啻蟀祝业南鲁』崛绾危绺缫欢ㄏ牍桑俊?
缪凤刚的手笨拙在她腹部碰了碰,没有答话,而是垂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将剑往腰间一挂:“我走了,有事再联络。”
说完,推门出屋,消失在夜色中了。
缪凤舞望着黑茫茫的夜色,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银兰从东偏厢出来,看到了她:“娘娘,事情都办完了吗?不早了,你该歇息了。”
缪凤舞回过神来,冲着银兰点了点头。银兰这才走过来,扶她进屋,侍候她洗漱更衣,送她上了床。
缪凤舞窝在被子里,闭着眼睛叹息:什么清太妃,什么前朝的秘密,都没有她腹中小皇子重要,赶紧睡觉吧。
这样想着,银兰熄了灯后没有一会儿,她竟睡着了。
因为睡在别人的家里,又因为她心中有事,第二天早晨,她早早地就醒了。她刚刚洗了脸梳了头,穿戴停当,就有人来敲门。
银兰去应门,回来说是宋将军有事求见。缪凤舞从里间走出来,就看到宋显麟还是昨晚的那一身衣服,站在桌边灌茶水。
“宋将军一夜未睡吗?”缪凤舞问。
宋显麟转过身看她,还挺有精神的样子:“不要紧,夜间没有搜到人,需要安排白日里守城的人多留心。又不能大张旗鼓的通缉,比较麻烦的。”
“辛苦宋将军。”缪凤舞很真诚地道谢。
宋显麟只是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会儿街上人还不多,护送娘娘去丰德街上比较方便。娘娘午前必须回宫,因此还是早些动身为好。我已经在安仁堂附近的一家客栈开好一间客房,娘娘在安仁堂办完事,去客栈里将衣服一换,就可以乘车回宫了,省了不少的路程。”
一夜没睡,他事事都布置妥当了。缪凤舞经常觉得,宋显麟比她自己的亲兄长还要亲切。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只有冲他笑了一笑:“还是你心细,事事俱周详,我坐享其成,动个身就可以了。”
宋显麟也不多话,吩咐人将早餐端了进来,他也不讲究那些规矩,将缪凤舞让到上位,他自己在旁边一坐,端起碗来开始喝粥:“快吃吧,吃完了好上路,我也很饿了。”
缪凤舞并不介意,看他吃得香,她也胃口大开,喝了一小碗枣粥,吃了两块点心,感觉身体又暖和又舒适。
随即她着了便装,戴上帏帽,告诉银兰她要去访一位故人,让她跟着马车到宋显麟安排下的客栈后门等着。然后她出了屋,这回往东侧门去。
宋辰安与夫人昨晚就得了宋显麟的话,知道缪凤舞有事要办,也不过来打扰。
缪凤舞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听到司马萦慌里慌张地追上来:“娘娘这就走?怎么这么早?我才刚刚睡醒……”
“正是贪睡的时候,你回去睡个回笼觉吧,咱们宫里见……”缪凤舞说完几句,扯了司马萦的手,附过去耳语了几句。
司马萦点了点头:“娘娘要小心,相公保护好娘娘。”
于是,缪凤舞从宋府的东侧门出去,乘上一顶二人小轿,在满天的朝霞映照下,沿着京城行人稀落的街巷,往丰德街的方向去,准备探一探安仁堂的虚实。
半个时辰,轿子落了一下来,家丁打扮的宋显麟掀开轿帘:“夫人安仁堂到了。”
缪凤舞一出轿子,见前方是一座白墙灰瓦的院子,普通的广亮门,丝毫不起眼。门上挂着一块油漆斑驳的木匾,上面“安仁堂”三个字还算清晰。
宋显麟上前敲门,有小僮出来应门:“你们来早了,我们掌柜的还没到,还没有开门做生意呢。”
“这位小哥……”宋显麟塞了两块碎银给那个小僮,“我们夫人一大早从城外来的,的确是家里有急病之人,方子又配不齐,听人说到了安仁堂,就没有天下间找不到的药材,这才心急火燎地来了。小哥行个方便,让我家夫人进去等一等,好不好?”
那小僮远远地打量了缪凤舞一眼,虽然带着帏帽看不清面容,但是衣着还算华贵,看起来是个有家世的。他悄悄地将碎银袖起来,将门打开了:“来者是客,进来吧。”
“谢谢小哥。”宋显麟道了谢,回来接缪凤舞。
缪凤舞当先,宋显麟随后,身后还跟了宋显麟的两个属下,一行四人步上台阶,进了安仁堂的院子。
第二一三章 露了马脚
如常先生所说,安仁堂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从外面看就如京里一户稍稍殷实的人家的院落,进了院子,虽然看出药堂的格局来,不知情的人却只会当这里是一家惨淡经营的小药堂。
除了给他们开门的小僮,还有一位老仆在洒扫院落。已经快到开门纳客的时辰了,竟不见有人进出忙碌。
小僮引着缪凤舞往偏厢的一间客堂去。大概是因为得了好处的缘故,小僮尽管懒洋洋的,还是给他们送来一壶茶:“夫人用茶,我们掌柜的一会儿能到,你且等一等。”
“谢谢小哥。”缪凤舞道了谢,却并不饮茶,只是从敞开的门往外望着冷冷清清的院落。宋显麟则站在门口,瞭望着院中的形势。
静静地等了快半个时辰,才看见小僮引着一位中年人往这边来。缪凤舞见来人并不相熟,与宋显麟交换了一个眼神,松了一口气。
那中年人穿一身赭色的绸衫,微微发胖,五官看起来都很粗放,眼神却很精明。
他一进屋来,目光就在宋显麟的身上先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看向缪凤舞,作揖道:“是这位夫人需要一味特别的药材,对吗?”
身后的小僮赶紧给缪凤舞介绍:“夫人,这是我们掌柜的,姓朱,你有事跟他说。”
缪凤舞便起了身,微微福了一下身,客气道:“朱掌柜,可以跟你单独谈一谈吗?”
朱掌柜又看了一眼宋显麟,朝小僮一挥手:“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待小僮出去后,缪凤舞见朱掌柜依旧盯着宋显麟瞧,便解释道:“这是我娘家兄长,不要紧的。”
“要不要紧,也是你的事,与我安仁堂不相关。夫人这么小心,该不会是要在安仁堂买毒药吗?我可把话说到前头,安仁堂虽然生意冷清,可是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朱掌柜一本正经地先放话。
缪凤舞微笑着坐下,不紧不慢地说道:“朱掌柜放心,伤人害命的事我也不会做。我来安仁堂,有一个缘故……”
“哦?”朱掌柜将身子侧身对着她,警惕地看着她。
缪凤舞目光清亮地回视着他:“我不方便向朱掌柜报上家门,但是相信朱掌柜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眼光精准,一定瞧得出我非出自小家小户。我家相公是个花花肠子,娶我进门之后,左一房右一房地纳妾,到如今家里已经储了十几位。这倒也罢了,无非是多几口人吃饭穿衣,还不至于吃尽穿穷。可是最近几年,他的那些小妾们个个肚皮都有了动静,像是树上掉果子似的,一下子家里就多出了七八个少爷。”
朱掌柜听她说这些,眯着眼睛想了一下:“夫人可是从泰州来?”
缪凤舞愣了一下,一时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泰州。宋显麟在旁赶紧接话:“朱掌柜就不要猜了吧,毕竟妹婿这样的人品,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缪凤舞也反应过来,赶紧配合着低下头,做委屈状。
“在下失言,夫人继续说。”朱掌柜虽然不再提他们的来历,但面上已经是了然的神态。
缪凤舞也不知道他猜到谁家去了,由着他自得,继续说道:“朱掌柜你想一想,再大的一块肉,也经不起一群狼的分食。照这样下去,几年之后,家中很有可能再多出几位小少爷……”
“夫人的意思我懂了,你有什么需要,不妨直说。”朱掌柜听出这是豪门大户人家争财霸产的故事,只不知缪凤舞为什么寻到安仁堂来。
“上个月家兄遇到一位奇人,教授家兄一个好法子。他说南陈国南疆之地,有一个叫天女山的地方,那山上生有一种药草,名为霸母草……”
朱掌柜一听缪凤舞提到霸母草,目光中有一丝疑念瞬间隐现:“哦?那是何方奇人?”
宋显麟赶紧答:“我常年在外做生意,认识不少的江湖奇人。那位兄台是隐侠,不方便向朱掌柜透露他的名字。”
越神秘就越可信,朱掌柜“噢”了一声,没再追问:“能访到我安仁堂来,想必夫人的确是受高人指点。只是霸母草那东西并非人参鹿茸一类普通药材,可不是那么容易得的……”
缪凤舞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拍在了朱掌柜面前:“朱掌柜帮帮忙,这是定钱,只要朱掌柜能帮忙弄到霸母草,任你开价。”
安仁堂其实每年都会有少量的霸母草进货,只是他的老板向来只吩咐他保管,并不要他往外卖。那药草乃阴邪之物,中原识得的人又不多,卖出去的可能性本来也不大。倒是有一个固定的大客户,每个月回来取货。他的老板会把那霸母草熬成药汁,密封在蜡丸之内,每个月交与那取货之人。
今年这批霸母草已经进来两个多月了,但是他并未见他的老板将药草熬了,制成蜡丸。虽然那客户每个月依旧会来取货,但是交与客户的只是用普通的药芹闹出来的药汁。
朱掌柜这一阵子每每看见那个锁霸母草的柜子,就会想:果然是无商不奸,没想到他的老板那么沉默寡言的一个人,竟然会起这种以假充真的歪心思。想必是琢磨着那位老顾客常年合作,已经对他产生信任了,所以才这样放心大胆地去糊弄人家。
此时见缪凤舞眼睛都不眨地拍出一张五千两银票定钱,朱掌柜的眼睛亮了亮:也许他可以想办法从老板那紧锁的柜子里偷出十株八株霸母草来,发一笔横财。
他犹豫了一下,将那五千两银票往缪凤舞的手边一推:“定钱倒是不必收,不过看在夫人言辞恳切的份上,我给夫人想一想法子。给我十日时间,若是我能搞到那东西,一万银子不还价,一手交银子一手交货。若是这十天之内我想不出办法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