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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若璃全明白了。她的嘴角第一次啜着冷笑。要赶尽杀绝吗?竟然从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动手,最后想要剪了她的“翅膀”,捆了她的“双腿”,然后当做他们的木偶,任由他们摆布吗?
太天真了!
涟漪小心地端详着若璃的表情,而后,小声说道,“会是大夫人他们做的么?”
“涟漪,你知道什么是断袖的男人么?”若璃话锋一转,不过多年培养的默契,涟漪的思维跳跃性也很强,她接口道,“知道的,就是那种只喜欢男子的男子。其实,如果嫁给这种男子,倒是比那种嫁给内个不行的男子,还要悲惨。”
若璃笑道,“此话怎讲?”
“小姐你看啊,内个不行的,最起码他心里面知道疼媳妇,到底也算是个有心有情。如若喜欢男人的男人,他就是连心都不会给出来了。”
看着涟漪煞有介事的模样,若璃哑然失笑。不过随即,她的大脑中灵光一闪,电石火花,一条妙计就这么横空出世。
绿柔姐姐,宋妈妈,若璃愚钝无能,不能保你们一辈子,不过眼前这个劫都是因若璃而起,若璃定会有办法,帮你们渡过难关!
第七十一章 明棋暗棋棋中棋
天气竟然渐渐转凉了,本来,那些到了年级的丫鬟要许配给外人,必须等到府中大小姐关若玑的婚事结束,可是,绿柔没有料到,大夫人竟然要她三日后嫁入陈妈妈家。这是在锦鸾苑以前做事的姐妹,喜阮偷偷告诉绿柔的。
绿柔面无表情,好像木偶一般,一步一步朝若璃的别院走去。她甚至都不敢去求大夫人。是她没有按照大夫人的话去做在先,而如今,绿柔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她神情木然地推开大门,发现院子里面静悄悄的。宋妈妈走了,关景寒调走了,现在他们的院子越来越冷清了。
如今,她也要离开,确实以这么悲哀的一种方式。回到自己的房间,默默地收拾东西。绿柔每拿出一样东西,都要细细端详,想想它的来龙去脉。
刚拿起一件衣服,绿柔忆起,还是当初小姐用省下来的月钱买的布料,给他们几个人每人做了一件的单夹面水蓝色的袄子。小姐是怎么说来着,这是别院的院服。一想起来几个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绿柔的眼睛笑出了泪花。
突然,绿柔身后的门一响 ,还没等到绿柔回过神儿来,她只感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若璃坐在凉亭那,身后是空荡荡的别院。如今这个别院,只剩下了她自己。
风从这头吹过那头,太阳从东边出来,最后慢慢落在了西方。树叶哗啦啦地响,仿佛在述说着,那场无言的别离。
一滴泪落了下来,这是若璃对绿柔以及宋妈妈的不舍。
“小姐,事情都办好了。”涟漪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她抹了抹,脸却看起啦有点花。不过,她微皱着眉,感觉有点不解,“小姐,为何这件事情,你不让七月知道,是害怕她走了风声吗?”
若璃不言语,依旧翻着手中书。那一页,正是写着,西风残,吹无力,柳絮飘,借东风。都不过他人盘中棋,是喜是忧都无忌。
“七月许配的是何许人?”
“听说是老爷身边的一个小厮,不过不大熟悉,好像叫什么波阳。”
若璃嘴角上扬,一颗明棋,一颗暗棋,那大夫人,谁才是你的棋中棋?原来,最最顾忌娘亲的人,原来是你。
“这个别院,接下来离开的是七月。”
涟漪真真不爱听这话,可是如今的别院,一个接一个的走,别提多冷清了。以前的大夫人,好像对小姐还是满温纯的,可是自打那件事情发生后,大夫人彻底对小姐冷若冰霜了。涟漪的心中眼中都是伤悲,可是若璃却幽幽叹了一口气。
到底,还是不要把事情说破了吧。
七月站在门口,眼神闪烁,不过随即,就恢复了平日里的神情。她朝凉亭走了过去,急切地说道,“小姐,大夫人找绿柔姐姐呢,绿柔姐姐去了哪里?”
“绿柔姐姐伤透了心,离开了将军府。”若璃淡淡地回答道,她继续翻书,这一页写着,明如涛,泊舟可躲。暗如箭,冷眼难防。
七月犯了难,“小姐,这样子回大夫人,可以吗?”她真的不想挨骂。七月看过绿柔姐姐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凌乱无比,缺少一些东西,但是剩下的东西也很杂乱。不像是人已经离开的,但是,也不像是没有离开。七月一时间吃不准了。
“不同人,不同命,不同的选择,不同的结果。七月,你就去回大夫人,这里不再需要绿柔,也不需要七月了。对了,七月,若璃对不住你,要出嫁了却什么都拿不出来送你,那些过一起经历的事情,以及我对你的真情实意,权当作送你的结婚礼物吧。”
听到若璃的话,七月的脸突然一白,脚下一软,身子踉跄了几步。
七月心惊,眼前明明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自己一直做得很好,怎么可能?
涟漪好像也明白了若离的意思,她看了看七月,而后又看了看若璃。嘴微张,但是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今日才知道,当初娘亲给这个别院起的名字真不好。琉璃苑,或者说,留离怨。是留,是离,其实都是身不由己。唉呀,涟漪,我累了,陪我进屋吧。”
若璃先起身,朝自己的卧房走去,涟漪连忙跟了上去。
七月站在原地,回味着若璃的话,心中犹如打乱了五味酱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其实,回顾以前在三小姐身边当差,除了要辛苦点儿装糊涂外,好像,一直很幸福来着。
“三小姐,谢谢你的结婚礼物。”对着若璃的卧房,七月轻声说了这几个字,而后毅然转过身,朝锦鸾苑走去。
关上门,若璃才对涟漪说道,“绿柔姐姐跟宋妈妈一家,此刻应该已经离开都城了吧。”
涟漪点听,“恩,昨夜连夜走的。绿柔姐姐后来醒了,我解释了半天。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流泪,我从来不知道,威严的绿柔姐姐,泪水这么多。”
披了件外袍,若璃坐到了椅子上,椅子因为年久失修,微微作响。“我看那宋妈妈的儿子柱子是个能干的人,也是个孝顺的人,我也打听过了并没有什么毛病。至于绿柔能不能跟柱子在一起,倒是看他们是否情投意合,有缘分了。绿柔姐姐如今也没什么亲戚了,我唯有这么做,才能让他们都有个安全的归宿。”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若璃抬起头,又对涟漪说道,“库房里面的东西,变卖的钱都给了他们吗?”
“都给了,不过…………”涟漪有点为难,她轻轻地坐在了若璃身边,眼神哀怨,“小姐,如今你把所有的家当都给了宋妈妈跟绿柔姐姐,那你以后怎么办?过几天大夫人会拨新的大丫鬟来接替绿柔姐姐的位置,肯定又是大夫人的人,来了肯定要问,那个时候,我们要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棋有明棋的防法,暗棋有暗棋的应对。如若真能有个什么棋中棋,那我只能认栽了。”
涟漪眼神有点茫然,为什么年龄差不多,她总是感觉小姐说出来的话,跟做出来的事情,突然都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了呢?想到了什么明棋暗棋,涟漪恍然,为什么刚才小姐那么对七月讲话了,她看着若璃,轻声说道,“小姐,你有没有怀疑过我?”
若璃叹气,“涟漪,你真是越来越学我了。对了,我得告诉你,这个别院,最后离开的是你。”
听着这话,涟漪又糊涂了,“不是还有新人来么?而且,小姐,你真的在怀疑我?”
还是没学到精髓啊!若璃再度叹气,她还得好好再锻炼锻炼涟漪。“在离开将军府之前,我还得去见个人。”
又要离家出走吗?涟漪猜到了一些,但是却不明白。可是,看到若璃有点疲惫地躺下身子后,涟漪也缄默了。
她默默回房去拿被褥了,如今,不用安排,就剩下她来外隔间塌上陪小姐睡了。
不过涟漪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无论心中装了多少事,才一个转身,就会睡得惊天动地。这次也一样,她看了看若璃,躺在那里不动,可能也是乏了。涟漪弄灭了羊角灯,自己也摸索着上了榻,盖上了被子。
过了许久,若璃慢慢睁开眼睛,悄然起身,穿上了外衣,捻手捻脚,从后窗户轻轻跳跃出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正仿佛幼年时候,偷学武艺一般。
经过别院那些房间的时候,里面都是暗暗的,曾经关景寒的屋子空了,曾经若璃她们几个住的屋子空了,曾经热闹准备大年饭的仓库也空了。若璃有点恍惚,自己苦心经营的羽翼,其实到底还是要被大夫人剪除了。可能,她的这次出走,给大夫人敲了警钟,才让大夫人动作这么快吧。
若璃一边往昔日的练习场走着,脑中的事情仿佛过电影一般。偷学武艺,被爹爹发现,那火辣辣的巴掌,到底打断了若璃对这个爹爹所有的希冀。即使他随后让若璃习武,可是若璃知道,他已经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疼爱自己了。
至于后来的那场沸沸扬扬的鸽子汤事件,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若璃也不会忘记,整件事情中,没有出场的那个受害者,是怎样坐收了渔翁之利。
母凭子贵,想起了涟漪的理论,其实若璃在心中祝福着五夫人。或许,你会过得好一些。
其实,若璃到底是有点累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
若璃轻笑,看着那颗陪伴自己多年的老银杏树,半金的叶子随着风起舞,簌簌地响,仿佛在说着悄悄话。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景寒,一直以来,谢谢你对若璃的照顾。”
听到关若璃要走,而且语气这么谈漠,好像真的一去不回头了一般。关景寒顿时紧张起来,他大步走到若璃跟前,定定地看着她的脸,目不转睛,道,“你竟然是打的这样子的主意!送走了绿柔跟宋妈妈,然后你也要离开了?你离开将军府能够去哪里?”
“她们都安顿好,我才能安心。如今跟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都中了梗,而且五夫人对我,仿佛也有着天生的敌意。爹爹的冷热反复,我已经无法辨别了。以前,我忍,是因为自己小,不忍着,不逆来顺受,我又能怎么样?而如今的情形,怕是都不会给我忍的机会了。哪天趁着爹爹不在,她们想要怎么弄我,我都无可奈何。”
关景寒听到若璃的心里话儿,竟然笑了起来。他看着圆润的月亮,那闪烁的星星,那漆黑的夜幕,眼中竟然也闪出了晶亮的光。
“你真是善良的小姐,对你好的对你坏的,你都想到了。那么,在你的心理面,我关景寒又是怎样一个人?是你身边人还是敌人?”
“你跟绿柔宋妈妈,还有涟漪她们是一样的。”若璃一直清楚明白,关景寒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他的好,她会永远记得。
突然转过身,关景寒的双手用力握住若璃消弱的肩膀,他目光戚戚地看着若璃,道,“如果你要离开将军府,那我跟你一起走。去天边也可,去海角也可,即使去…………”
若璃咬唇,这人为什么这么执着,她表现得还不明白吗?甩开关景寒的双手,若璃微微闭上了眼睛,“夜深了,我要回去别院休憩了。”
“你何时离开?”
若璃没有回答,漆黑的夜中,只有寂寥的风声。
关景寒站在那里,看着若璃的背影,却感觉她好像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或许,她从来也没靠近过自己,一切,好像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戚中。
不远处草丛里面,趴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