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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乖。 ”
“这么乖,有没有奖励啊。”
“你要什么奖励?”
“这里没有人啊 ”
“没有人又怎样’”
〃亲~~~~~~~~”
他凑过来。
“喂!”
我一拳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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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朵大朵烟花绽放夜空 。
我立在赤龙殿廊檐下,抬头仰望。史英标站在离我身边不远的地方,如同雕像。
“你真地要去?”清冷的声音,自旁边传来。
“厂公!”我一惊,转头,望见那双眉紧皱的脸,躬身行礼.“厂公已经知道了?是,风清明日便会启程。”
“是说你后生可畏呢,还是无知者无畏?”于若虚冷笑连连。
“厂公,凤清,别无选择。”我垂手,低头。
“好一个别无选择。”他叹一口气,“凤清,那是什么地方,你全然不知,但,文情的模样你也见过,你就一点都不害怕?”
“怕。我回答, “但是怕也要去,因为不得不去,因为这是我欠他的。”
“你。。。。。”他望着我,双眉不,“那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是不是还欠了另一个人的?〃
我心底酸楚难当,偏不能露出分毫,只好笑:“厂公,事有先来后到,毕竟是我先欠了他的,至于。。。 其他,我管不了了,或者,下辈子。。。。。〃
“下辈子?”眼前发黑,是的,没有下辈子。
“别想乌七八糟的事,下辈子的话,你又怎么肯定下辈子会遇见他,还了他?〃于若虚扭头,望着天边,此时雪停云散,一轮明月。“凤清,我让许老三跟着你。他去过一次,起码可以避开一部分机关。”
“多谢厂公。”我衷心道谢。
“今夜。。。又是月圆。”他望着那轮月亮,脸上浮现少有的忧郁神色。
“厂公?”
“嗯,”他答应一声,“凤清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这个,据我所知,我一小就被师尊收留。”
“哦,那是父母都不知了”
“的确如此。〃
“今夜可是团圆夜,凤清,陪我喝两杯如何?”
“厂公若不嫌弃的话,凤清愿意作陪。”
“呵呵,走吧。” 他的脸上一笑,眼角皱纹堆起。这让人望而生畏杀人不眨眼的督厂老大,竟显出几分慈眉善目来,我正疑惑是自己错觉。他停下身子,又道: “史侍卫也来吧。”
便率先向前走去。
我和史英跟在他的身后,过了几个弯,来到督厂办公之地。于若虚一阵吩咐,很快有人在靠近外屋的地面铺了大面的羊毛地毯。踩上去如置身云端。
又架了矮桌。很快奉上菜品以及几坛子地酒,然后人也陆续到了。
无非是督厂的几个头目,我所认识地,也只有许明伦一个。可是最末进来的一个看来有点眼熟,我跟他两两相认。都觉得有点惊讶,他叫:“原来是。。。。”我冲口而出:“谢宁啊!”
精英谢宁的脸上闪着光,但碍于众人在场,于是只好用眼神表示了一下久别重逢的兴奋。因为我只管着飞扬营跟禁军,虽然暗地是督厂的人,却跟这帮人不大亲近,大家盘膝就地而坐,倒也洒脱。
起初气氛还陌生地。但酒过三巡,场面就变了。
“一年到头,团圆在也只有这么一次。”于若虚笑说,“咱们这些没家地人.就当这是自个儿的家,今夜,也团圆一下。
“是的,厂公。”众人一起举杯。
“这样的日子.能过一日,是一日。”于若虚喝了一杯,眼睛望着在座众人, “能开心地时候,尽量开心,人生吃苦的日子多着呢,每天太都提心吊胆地,还有什么意思。”又转过头,看我,“凤清,你说是吧。”
“厂公说的极是。”我微笑, “花开堪折直须折。 〃
“说的对。”他瞥我一眼,“人生如朝露幻影,转眼消逝,对酒当歌.能乐且乐。”
雪花忽然又飘起,而一轮明月当空,蔚为奇观。
大家都啧啧称叹,一边说着身畔的奇闻轶事,吉祥话儿,借着酒力,不时地爆发出一阵阵欢乐笑声。
觥筹交错里,有雪花扑入,打在脸上立刻化成水,桌子上火炉通红,丝毫不感觉冷,于若虚坐在主位,我在他左手边,身旁是史英标,许明伦在于若虚右手边,平常雪白一张脸,借着酒力,也难得的红润。
‘过了今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于若虚转头.“明伦.你跟着我多长时间了?”
“回厂公,已经十年了。’许明伦躬身,替他添酒。
我却举杯,跟史英标碰了碰,他的脸粉红一片,蔚为奇观。
谢宁隔着席子望我,我冲着他微笑。
“十年了,”于若虚眯起眼睛,“明伦,你跟文情相处呢?”
许明伦抬眼,重又低下:“三年。”
“三年。。。。。于若虚叹一口气,忽然坐直身子,“来,这一杯,为文情干了!”
话音铿锵落,他举起杯,居然一饮而尽。。
我鼻子一酸,差点忍不住,当下立刻举杯,在场气氛也为之凝重,督厂大家一起举杯,将杯中酒干掉。
许明伦放下酒杯:“厂公,大家跟着你,共进退,同命运,是生是死,早就置之度外,厂公至今惦记文情,文情泉下有知,也当眷念厂公之恩。”
“什么恩不恩,”于若虚重新将身子靠在旁边的软垫上,慢慢说,“人死如灯灭,谁还管其他。明伦,明天,你跟凤清再去蛳蔓森林一探,这次,我要你们都活着回来,知道吗?”
许明伦的眼晴望了我一会,低头:“明伦明白。”
“嗯,”于若虚答应一声,“谢宁也跟着去吧。”
“遵命!”谢宁低头。
“好了,不要拘束了,继续喝酒。”于若虚笑笑,“添酒。”
我心上一动,仲手:“我来。”
拿起桌上的酒壶,慢慢地替于若虚满上。
他望着我,一眼不眨,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
过了一会,却咧开嘴笑: “好,好孩子。”
一拍大腿,他重新直起身子,端起我替他倒的那杯酒,不由分说一饮而尽。
“好!”大家齐声喝彩,气氛融洽,一时之间就觥筹交错声,推让声,甚至精拳声部纷然响起。
我膝盖上盖着一块羊毛毯子,略觉有点醉意,靠在史英标肩头,笑
吟吟望着身边一众身着黑衣的督厂众人,这个团圆夜。。。。很不一般。
醒掌天下权 第227章 出发
夜色淡淡散去,东方天边,微见晨光。
我整理好衣襟,配好宝剑,自飞扬营迈大步出。
史英标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我百般劝他不听,不听倒好,还带了一帮人跟着。
被我一顿怒骂,终于败退一半,剩下的好像要去赶集那么兴奋跟执着,围着我不放。
我恨得拿出马鞭子抽,结果又走了一半,绕是如此,还剩下十几个。
望了望天边的光越发亮,我也失去了揍人的兴致,只好唤来几个副官,又将昨日交代的事情吩咐了一遍,这才带着那十几个害群之马出城。
在皇城外,遇上了黑衣黑帽,骑马等候的许明伦跟谢宁,连同督厂的十几个人。
许老大倒是没怎么刁难我,只是望着我身后那堆人,阴阳怪气说了句:“玉营首果然好大排场。”
“许总管也不遑多让。”我连忙谦虚的拱手。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随即打马,马蹄声纷乱,从清晨无多少人的朱雀大街上,滚滚如雷声过。
惊醒楼头人家,推窗来看。
到城门边上,守城士兵见到我跟许老三,即刻开门放行,几十个督厂精英外加飞扬营兵士打马不停,只听得耳畔叱声连连,眼前衣摆翻飞,如云朵一样急速卷出城外。
许老三是识途老马,一路上除了打尘之外,脚步都没听过,风尘仆仆,不必多说,幸亏老天见怜,没有多路落雪花,虽然春寒仍旧料峭,但相比较冰天雪地已经算不错,况且跟随身畔的众人,督厂之人惯常四处奔走,早就习惯,飞扬营带出来的十几个人,也是见惯风霜的北方汉子,丝毫不惧怕这种寒冷,相比较之下,反倒是我,虽然说身上披了一件华贵的黑色貂鼠大氅,头戴貂皮帽子,仍旧难掩心头阵阵的冷。
如此行走了大半天,许老三一招手,众人停下马,停在一所客栈之前。
“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吧。”许老三说着,眼睛看向我。
“甚好。”我巴不得她这句话,当下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双腿都麻木了,几乎跌倒。
史英标早一步下马,上前不动声色地扶住我。
督厂之人跟在许明伦身边,率先入了客栈,谢宁夹杂其中,遥遥看了我一眼。
我被史英标扶着,一团的北方汉子跟在身后,吵吵嚷嚷:“那个许总管真他妈牛,居然不理咱们营首就先进门了。”
我横了那人一眼:“小声点。”
对方低下头去:“是,营首。”
“横竖咱们跟着营首,又不听他的,别生这些闲气。”另一个说。
“是啦是啦”我瞥了这帮人一眼,“都别给我闹事,谁敢跟督厂的人吵上一句,自动给我回舜都!”
顿时鸦雀无声。
我跺了跺脚,感觉血液循环逐渐回复,这才离开史英标站直:“好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估计就到了。”
“是!”大家这才恢复热烈气氛,跟在我身后,簇拥一起,向着客栈内走去。
虽说这家客栈地方颇大,但是忽然呼啦啦地进了三十多人,顿时便显得拥挤起来,老板又惊又喜,惊喜交加,脸都滋滋冒油。
许明伦跟督厂之人占了五张桌子,我带着飞扬营的家伙占了四张,大家虽然是一伙儿的,却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我知道飞扬营一向不喜欢跟督厂之人打交道,也只好由得他们去。
掌柜的点头哈腰,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许明伦,最后走到谢宁跟前:“请问给位要来点什么?”
我“噗”地喷笑,看样子我们这帮人里,还数谢宁最像有钱人的样子,也难怪,他好歹也做过丝绸店掌柜么。
谢宁望了一眼许明伦,许明伦点点头,谢宁便低声吩咐起来,末了又说:“那一边的几位爷,帐也归我们这里,要吃什么,你自个儿去问好了。”
我略微一怔,对上他的目光,不由一笑。
他点了点头,重新低头下去,跟许明伦商量起什么来了。
掌柜的跑到我身边,我推了一把史英标:“点菜。”
他“哦”一声,开始吩咐。
我这才得空,放眼客栈内布局。
当目光扫过角落里莫个影子的时候,我一惊。
“那个人影……”心头跳一跳,好熟悉的样子……
白衣飘动,那人背对着我们这边坐着,腰束的纤细笔直,整个人坐在那里,就好像是一柄剑竖在那里似的。
真是不应人注目都不行。
我扭过头,却看到谢宁跟许明伦低声细语,眼睛却似有若无地扫过那人身上。
“真的是他吗?”端起史英标替我倒的茶,慢慢喝了一口,我悠然想。
这条路好像并不是很多人走,那这究竟是巧合呢?亦或者……连他也想要那狮蔓森林里劳什子的宝贝呢。
只是……绝对没有人可以跟我争。
不管那东西是什么,我实在比得。
幸亏这家店地处偏僻,住客少,否则的话,我们这么以大帮子人进来,恐怕倒有一半要睡地铺。
现在虽然挤了那么一点,但至少还都能睡好。营首的特权亦显出,我独自一人霸着一间房子。但是本营首很自觉,听到他们在那里商量四个人睡一张床,心头慈悲大动:“史英标,你跟我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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