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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血气翻涌。
真想吐一口而后快。
真想就这样被他一掌打飞，飞到不知名地地方，安静沉稳度此一生。
但是……
我咧嘴冲着他们一笑。
我没事！
身子在半空之中蓦地一转，就在即将划过擂台落在地上的瞬间，我自空中险险落地，站在擂台边上，双脚发麻，身子仿佛风中柳絮，摇摆不定。
“可惜哦……你……”我一笑，伸出手掩住嘴角，飞快擦去沁出的血，随即撤去，“这一掌还不够力，无法让我跌出去。”
“你……真是不知好歹。”对面，杀人狐狸冷冷说。
“是哦，记得有句话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吗？”我向前一步，“那个主人公就是我哦！”
冲着对方眨眨眼，我缓慢抬起双掌：“请再行指教！”
“这是你自己要求的。“他缓慢地，似乎决定了什么。
转头正面对我，金色面具下，尖尖下巴之上的嘴角一挑，若我无看错，那是笑意。
是因为终于要动用杀招而欣慰？
哈哈哈哈……
心头一阵酸痛。
什么甜言蜜语，什么耳鬓厮磨，都是假的，都是空的，镜花水月，全是狗屁！
男人若翻脸无情起来，下手真是利落。
杀人狐狸！
我佩服你！
我仰头向天，哈哈大笑。
他脚下一踏，向着我疾步冲了过来。
人还没到身前，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劲扑面而来，逼得我窒息。
我踏稳马步，挺起双掌，心中觉得好笑：这下子，可真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他飞身而来，双掌齐出，我脚下踏步，闪身躲开，转到他的身边，向着他的背上一掌拍过去。
“呵呵呵……“
他不回身，笑道：“孺子可教，可惜……“
我的双掌打在他的背上，心头正在窃喜，猛地觉得一股大力从掌心源源冲入双手，顿时之间双臂骨节喳喳作响，疼得钻心。
而他蓦地转身：“玉风清，天堂有路你不走！”
他的手一挥，大力拍来，我身后急速倒退，双足在地上急促磨擦而过。
百忙之中眼神一转，看到他抛起后落在一边的宝剑，我咬一咬牙，向后倒仰过去，避过他正面而来的内力，随即一个懒驴打滚，冲过去将剑握在手里。
“真是烦人的家伙！”杀人狐狸冷冷一哼，“垂死挣扎的样子很难看！”
“不挣扎一下死也不会瞑目的。”我哈哈一笑，随即哽住，胸口的血气涌在喉咙口，差一点喷出来。
我抻出手捂住胸口，半跪地上看着他。
“放心，我成全你！”
他蓦地一笑，伸手，从腰间一抹，摸出一柄软剑，当空一抖，软剑挺直。以直我的鼻尖。
“来吧！”我脚下用力站起身，手臂一点力气都无，握剑都困难。我用左手握住右臂，勉强抬起手臂。以剑对上他。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法。”他冷冷一喝。
蓝色影子闪烁，扑了过来，眼前剑招一动。宛如白虹贯日，我地剑跟他对上。便嗖地一声。不翼而飞，而他半低着头，斜挑着嘴角，长剑宛如一泓秋水。噗嗤一声，直直地刺入我的胸口。
我低下头，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我抬起头，望着那张戴着面具地脸，笑。
很好，很好，很好。
在倒飞出去那一刻，我听到擂台下很多人的惊呼声。
而，求仁得仁，复何怨。
鲜血自胸口喷涌而出。
嗯，我他妈地再也不用忍了。
我自嘴角喷出一口血。
于是我觉得舒服很多了，身子轻飘飘的，跟长了翅膀一样。
二师兄，这下可好，我跟你作伴去了。
哦啦啦啦……
自由的日子，开始在结束。
我嘴角含笑，缓缓闭上眼，等待落地那一刻。
一道魅蓝色地影子自擂台的一侧急速飞来，我隐约听到那熟悉地略带凄怆地声音。
“不要！”
这声音……
我心头微震，略睁开眼睛。
一股大力将我缓缓托住。
那影子好像风一样扑到我的身边，伸出双臂，将我抱住，缓缓下降。
“这……怎么可能……”我略睁开双眼，看眼着人。
金色面具上的花纹，好像在哭。
璎珞自黑发两边垂落，搭落在我的鬓角。
杀人狐狸？
做什么？假惺惺地，猫哭耗子吗？
我一怔过后，咧嘴笑，嘶哑声说：“你……你满意了？”
“不……不是的……我不想这样！”他摇着头，分辨似地急急忙忙说，声音里带着慌乱。
面具下地脸色，我看不清。
可是他的声音，真焦急，我听得心都疼了，或者，我本来是受了伤，所以才心疼，咳咳，刚吃了亏，怎么就心软了，真是个没有的家伙哦，玉凤清。
就这幅德性！活该你被人打！活该你被人骗！
杀人狐狸抱着我，落到擂台之上。
我望着他，心冷到极点，反而很想要笑，于是我嗤地一笑：“怎么啦，还要继续打吗，既然狐狸大爷你这么有兴致……我……咳咳！奉陪……到底！”
我挣扎着从他的怀里爬出来。
他想要拦住我，我飞起一脚踢过去，反而差点把自己摔倒。
他伸出双臂，牢牢搅住我，让我无法动弹。
“混账，给我滚开！口是心非的家伙，我……他妈的……呃……”我说不出话，刚骂了一句，鲜血噗地窜出来，我伸手一捂，血从指缝里奔涌而出。
“我有眼……无珠……”我自指缝里吐出我想说的话。
“不许说话！”他急急地说，扶好了我，手指头在我胸口起落，点了我几处穴道。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动作，他是在为我止血？
这个神经病！
杀人狐狸就站在我的身边。
我却忽然一怔。
我感觉我好像眼花了。
因为我看到……
透过我身边杀人狐狸的肩头，我清晰地看到――就在我身前不远处，蓝色锦衣飘动，那戴着金色面具的杀人狐狸，正凛然地站在那里，幽幽地看着我、跟身前的这个杀人狐狸。
那幅清冷至极的样子，就好像寒冬里的一抹至冷的风。
第144章 今夕
我看着远处的那杀人狐狸，再转头，看着身前这个。
这是啥，玩cosplay吗？
我捂住胸口，突然笑。
他抻出手，蓝色护手下的双指修长有力，掰住我的手，怒道：“不许笑！”
血从我指尖冲出，喷溅在他的手上。
“可是……可是我觉得好好笑……”一边笑，血一边流出来，这感觉真是……水火交加，难以形容。
他咬了咬唇，伸手抱着我。
我察觉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为什么？
猫哭老鼠假慈悲！烦！
我用力挣扎一下，可惜浑身力气太少，所谓用力，不过是自己心中以为的罢了，因为他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而身后――
那缓慢声音再度响起：
“你……还是来了。”远处的杀人狐狸说。
我身前的他身子一颤，说：“抱歉。”
“你本来……不该来。”
他扬起下巴，长吸一口气：“我知道。”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值－得－吗？”
他摇头：“我不知道。”
“你要跟我动手？为了这个人？”
“我不想跟你动手。”
“……你……触动我的怒气了……”
“我很抱歉。”
“蠢人！”
“总要有人当愚蠢的那个。”
“你蠢的……让我愤怒，也让我佩服。”
“对不起。”
“再说下去，纯洁的小家伙大概就会明白什么了吧，呵呵呵呵……杀人狐狸，吾等着你的解释！”
我抬眼看。
远处的杀人狐狸大氅一挥，蓝影仿佛生有翅膀一样，自擂台之上倒飞出去，众目睽睽之下，在一片惊呼声里，他就那么神奇地消失在半空之中。
我张着嘴：虽然憎恨他，但我承认，他的本领实在高超。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轻功的范畴。
“我带你走。”身前的他，忽地低声说。
我收回视线，望着他：“我不走。”
“你……”
“我要比赛。”我说
嘴里真是难受极了，血糊在口里，又咸又涩，我甚至不敢咧大嘴巴说话，因为我怕牙齿也会被血染红，想想看，咧赤一笑，满嘴红通通，那场景多可怖。
他握着我双肩头的手一紧：“你！”
“生气吗？恼怒吗？憎恨吗？”我望着他，微笑，“我不在乎被人再捅上一剑，亦或者打上两掌，你尽管来。”
他的身子一晃：“我错了。”
“错的是我！”我厉声说。
声音大凄厉了，不好。
我发现自己的异常，只好仍旧露出笑脸：“错的是我，败的是我，至于他人么……一概毫无关系，亦毫无怨尤。”
“你当我……是他人。”
“本来就是吧。”
心痛如绞。
裁判官战战兢兢爬上擂台。
“两位……”
杀人狐狸一转头。
他向后倒退，差点跌落下去，却仍旧执着地说：“两位还比不比？或者论出胜负来了没有？”
“要比！”我坚定地说，“胜负……未分！”
攒紧了拳头，用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他。
“胜负已分。”他的手腕紧紧握着我的手腕。
我绝望又愤怒地看他：“该死，该死，该死！”
“那么……”裁判官弱弱地。
“我……”杀人狐狸低头，看着我，“我……退出。”
我身子僵住。
什么？我是听错了什么吗？
而他低头看着我，用一种古怪的语调继续说：“我退出，你……满意了吗？”
“玉哥哥！”擂台下传来少年的呼声。
我勉强转头看。
楚真一脚将千叶踹到旁边，踉踉跄跄顺着台阶跑上来。
薛信见状，挣扎的越发剧烈，薛诺见楚真先跑来，手上一松，薛信冲出薛诺的手臂，跟着楚真向擂台上跑。
“玉哥哥！”楚真奔上擂台，跑的太着急，少年清瘦的身子在风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却直起身子来，不管不顾继续向着我这边跑。
身后，是薛信。
而眼前，薛诺身子当地一拔，向着擂台上直直地纵落过来。
眼眶一热，心头一阵轻松。
大家，我们可以去喝酒庆祝了。
杀人狐狸，他……退出了呢。
耳畔裁判官叫：“第……轮，杀人狐狸退出，获胜者是……锦乡侯府的玉公子！”
“呵呵呵呵……”我闭上眼睛，低低地笑。
杀人狐狸，你是……
同情我吗？
不过，不要紧……我接受你的同情。
呵呵呵呵……弱者……还能怎样？
在你面前，我的自尊心其实没那么强烈呢。
就算是用非正大光明手段夺来的胜利，也终究是胜利啊……
二师兄……
“呵呵呵呵……”我笑着笑着，心头大痛。
身下一紧，杀人狐狸双臂一伸，将我抱住。
在楚真薛信跟薛诺赶来的瞬间，他当空一纵，跃出擂吧。
“不许走！”楚真大叫一声，跟薛诺两人双双闪身到我们身边，双臂一抻，挡住杀人狐狸。
而他不说话，身子当空一转，身法轻灵无比，竟然已经绕开他们两个。
“千叶！”楚真厉声吼道。
擂台下千叶纵身跳起来，雄浑掌力向着杀人狐狸这边袭来。
而他只是冷哼一声，连动作都无，千叶袭来的掌力已经全部消散于无形。
我无力闭上眼睛：“放我下来！”
“如果你想要让他们替你疗伤的话，我可以放你下去。”他说。
我身子一抖，再也无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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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先前那个杀人狐狸，是的确想要我命的吧。
先是那么犀利又夺命的掌法，后来毫不留情的一剑，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