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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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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那两个人,已经在这世上消失了踪迹。

离宫那边仿佛也一片惊起,宫灯一盏盏被点亮,急急朝这边而来。

“哈哈哈哈……”

一声妖鬼一般的哭笑声从唯一的石块上传来,只见陈谨满身衣物都是残破,那洞最中央的一块石头倒是安然无恙,他半身都浸在水里,呛得咳嗽,却仍是一径狂笑。

“离宫池下有暗流潜涌,水脉直通山中,朕尝以掘起为泉,竟暴陷直下,宫人禁军死伤无数……”

他喃喃背诵着,望着旋涡消失地地方,低声笑道:“宝锦殿下啊,没想到你也来了,有你们两个给琅陪葬,我真是太满意了……刚才那段,就是你父亲写的札记,听着很精彩吧?”

“你这种不学无术的金枝玉叶,根本不会去看这些书典……若是你姐姐锦渊在,只怕立刻就会识破我这雕虫小技。”

他的笑声在下一瞬戛然而止,只见一支长箭穿空而来,顿时将他地咽喉撕裂。

“的确是雕虫小技。”

淡淡地声音,映入他逐渐涣散的心智之中,他最后看到的世界光景,是黑纱蒙面下,冷若冰霜,却又燃烧着火焰的眼。

他咽喉咯咯作响,伸出手指定了黑衣人,面上的神情混合着愤怒、惊诧、害怕……以及,不敢置信和恍然大悟。

他闭上的眼,身体无力地滑入水中,鲜血染红了池水,给这份平静带来了无边的诡谲。

第一百五十三章 … 绝地

你竟敢对宝锦下此毒手……!”

黑纱遮盖下的美眸凛然有如实质,如冰雪利刃一般望向陈谨的尸身,她的纱巾微微颤动,掌中长弓绷得几乎嘶鸣,再不复以往的淡定从容。“若是宝锦有个万一,你陈家所有的近支远亲都别想活命!”

低沉的声音绝然说道,随即,她想了一想,咬牙道:“希望能来得及……”

随即纵身一掠,朝着不远处的山峰飘然而去。

此时池边已乱成一团,皇帝依然有心以自己为饵,斥退了所有人,却仍有侍卫在暗中卫护,如今变生肘腋,他们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惊骇欲死。

过了一刻,皇后率了宫人,匆匆来到湖边,她发髻微乱,显然是未曾想到会有这样的怪事发生。

此时池水已归为平静,吞噬了一座假山和一对男女的旋涡早已消失不见,只有陈谨的尸体在水里泡着,鲜血将半边水面都染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的声音尚算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危险,远远看见那诡异一幕的侍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

何远在旁见无人答话,不禁怒声斥道:“娘娘的话你们可曾听见?!”

侍卫们颤抖着急道:“万岁……万岁他还在这水下!!”

于是众人大乱之下,无数人入水打捞,除了那具死尸,再也没有见到任何物事。

皇后黛眉深凝,望着平静无波的水面。想起那里曾有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却在瞬息之间化为乌有,心中不禁打了个寒战,怒意之外。更生出无限惊疑。

“难道竟是谁有移山填海地鬼神之能?”

她暗忖道,想起侍卫来报,皇帝下落不明,心中阴霾更深。

“你们作死吗?!竟没有贴身跟随万岁,这是何等大罪?!”

何远又是惶恐,又是大怒。正要再骂,皇后咳嗽一声,示意他少安毋躁,却是放缓了语气,道:“这里人多口杂,你们且随我回院再说。”

回到了行在之处,侍卫中有冷静伶俐地,便一五一十地将方才的奇景说了。言语之间仍是不能置信。

皇后沉吟半晌,道:“这并非是人力所能为的,但鬼神之说又太无稽——你且去取这里地地方志来看。”

后半句,却是对何远说的。

何远正一头雾水。却听皇后道:“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么没了,这池水有蹊跷。”

何远领命。正要出门,却与琳儿撞了个满怀,后者未及和他计较,气喘吁吁道:“娘娘,方才清点人数,发现万岁那个贴身侍女也不见了。”

“那个姑墨公主?”

皇后低喃着,凤眸之中光芒幽深,仿佛别有意味。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宽阔典押的宫室中只剩下她和何远,皇后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很是伤神,“平白闹这一出,要是传扬出去,弄不好就要天下大乱……”

何远顿时心领神会,“娘娘勿要担忧,微臣马上就去把知情的侍卫都调到内苑,保管外面听不到一丝流言蜚语。”

皇后微微点头,“要紧的是快去查到万岁的下落,你先去吧!”

何远出了院门,想起自己要去查那汗牛充栋地地方志异,心中暗暗叫苦,但想起皇帝失踪,自己要承担的责任,顿时冷汗直流,再也不敢停留,匆匆去了。

*****

宝锦幽幽醒来,只觉得眼前光暗冥迷,呼吸也很不顺畅,她勉强睁开眼,却觉得浑身酸痛不已,刚想动弹,只听见耳边有人低声道:“你被水呛伤了肺腑,不要乱动。”

这声音非常熟悉,宝锦昏昏沉沉的神智却有了几分清醒,“皇上……”

她这才发觉,自己正被他但手紧紧抱在怀里,脚下所踩的,竟不是陆地,而是……一片汪洋!

水浸到了她的腰间,却生生被皇帝提到着悬空,皇帝另一手以玄黄丝绦腰带挂住上方的岩石突起,实在是惊险万分。

“这里是哪里?”

“朕也不知道……”

皇帝苦笑道,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很是沉闷。

宝锦勉强打量着四周,只见脚下一片是水,苍穹上方依稀有一道光线射下,只是开口很小,仅有人手指粗细,其余全是黝黑的岩石。

“看这景象,我们大概是在哪座山地腹地里,只要打穿上面那个洞,就能出去了。”

话虽如此,皇帝的神情却十分清冷凝重。

宝锦的面色也苍白异常,“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要想着力挖掘都不可能。”

“是陈谨那厮做的好事!”

皇帝面露杀机,沉沉道。

“朕居然会以为他是贪生怕死之人,实在是有眼无珠!”

他很是悔恨地,手中用力,被腰带系住地岩石簌簌作响,石屑不停下落。

宝锦吓得魂飞魄散——她素来就畏高,下意识的,她抱紧了皇帝,颤声道:“小心!”

“目前仍是无妨……我地内力还能支持几个时辰,可这样没吃没喝的,若是无人发现,只怕是凶多吉少。”

皇帝的声音冷静而残酷,仿佛说的是与己无关之事,听不出半点焦灼。

“你一点都不担心?”

宝锦见他不再称“朕”,也开始你啊我的乱喊——反正目前谁也顾不上计较这个。

“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可我遇到的九死一生的场面太多了,已经习惯了。”皇帝平静地回答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 前尘

万岁戎马征战,想必也是惊险万分……”

宝锦口不对心地敷衍道,黑瞳中闪过一道恨意。

皇帝却恍然不觉,他摇头叹息道:“在我起兵之前,我就在黄泉跟前走过好几个来回了——我家乡云州土地贫瘠,富者广有千里,贫者却无立锥之地,只能冒险下洞采矿,一旦地陷山崩,便是死不见尸。”

他缓缓说着这世间惨景,声音平淡无绪,在这上不着天,下不及地的幽暗中听来,却让宝锦心中生寒。

“我其实也是出身世族,父亲早早亡故,族中叔伯为了夺产,便让人牙子把我掳去,随意卖进矿洞里……那时候我才七岁。”

他轻轻叹息,冷峻的声音仿佛风一般在宝锦耳边吹拂,“那洞里可真黑啊,没有水,也没有任何食物,无数光着脊背的壮汉把一筐筐煤石从隧洞里递出去,才能换得一个半个馒头,他们彼此之间如野兽一般争夺这口粮。我一个七岁的孩子,却是连半口也争不来,最后,我饿得连煤石都拿起来啃,终于昏厥过去……那时候,我以为自己真要死了。”

他居然轻轻笑了起来,笑声带着抑郁和伤感,简直不象是他平日,“当我醒来后,也是在这样一个透着光的乱石洞中,身边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那些挖窑人的残肢——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窑洞又塌陷了,只有我幸运地拣回了一条命。”

“我那时候闻着身旁的尸臭味,在那暗无天日的洞中,凭着一双肉掌挖了五个昼夜。十个指头都鲜血淋漓。这才从洞里爬了出来——那五天五夜,我吃地都是那些人手里残存地食粮,哪怕染着血。沾着人肉的碎屑,我都一点一点的嚼碎了吃下——要是再出不来,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对那些人肉下手。”

宝锦听得心神震撼,胃中一阵翻搅,想要吐,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曾进食。只剩下一点清水。

她简直无法想象这样地事竟会在朗朗乾坤发生,云州她也曾去过——她的母后也是方家远支,世族们儒雅风趣,家中雕粱画柱,夜宴高歌,比之京城也毫不逊色,却哪曾想到,在那黑黢黢的地下。竟有这般卑贱如泥尘的血泪辛酸!

黑暗中,只听皇帝咬牙道:“在那个活地狱鬼门关走了一遭,我才知道那些王侯世族们是怎样地阴险狠毒,草菅人命。人们都说景渊帝乃是不世圣君,可她即位后。却也对民间疾苦不闻不问,甚至对世族占地逼死人命也报以默许——十六岁那年,我和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终于揭竿而起,做了朝廷口中的叛匪。”

“再之后,九死一生地情景就多了,我们几乎是提着头行事,豁出了命,倒也闯出不小的名头——后来,一个倔强而神秘的女子也加入了队伍,她身手不凡,隔三差五总能弄来不少兵刃粮草,大家都说她对我有意,也颇多戏谑打趣,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她原来,竟是云方家主的女儿,云州最大门阀的千金!”

“我当时简直如五雷轰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愤然远走,不愿再看到她,但是她提着包袱星夜追来,那泫然欲泣的模样,与平日的刚强冷然判若两人,我心里一软,再也无法挪动脚步。”

皇帝回想起那荡气回肠地一幕,声音都为之低沉,宝锦能听出那浓浓的欢喜甜蜜。

双肩被紧箍得生疼,这疼钝而深远,随着皇帝的声音而律动,从肩膀一点一点地蔓延到心口,又痛又酸,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皇帝叹了口气,想起当初的惊世之恋,又是骄傲,又是怅然,“她以死相逼,又以天下大势相劝,终于说服了我那岳父,将宝贝女儿嫁我,连整个方家,也投向了我义军一方。”

他说到这里,本来眉飞色舞,声音激越,却不知怎地,突然没了声音。

“那后来呢……”

宝锦心中百味陈杂,怔怔地问道。

“后来?就是你所看到的这样了——她成了我地聘妻,但为了我的大业,又要我与江州云氏联姻,让我娶云家二小姐为侧室——这就是如今的云贤妃了。”

“迎娶她们的那一日,景渊帝也听到了风声,对我等大加屠戮,我半路遇袭,云家死了当主,方家那边连她都险些丧身火海——这可又是九死一生了。”

皇帝想起景渊帝的狠绝手段,不由地冷哼道:“这昏君倒行逆施,却也是灭亡前最后的疯狂了。”

宝锦听着刺耳,不由冷笑道:“万岁真是意气风发,您与皇后真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啊!”

她声音带着隐约的讥诮,想起这两人当年琴瑟和谐,生死相许,再想及如今的相敬如“冰”,不由心中也暗暗快意。

皇帝却会错了意,以为她因自己缅怀旧事,妒忌吃醋,于是笑道:“云州产醋,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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