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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人看来,这事还真是北宋理亏。既然大家都是同盟国,为什么还拉拢我手下的官员,夺我的土地?
而赵宋官员拙劣的表演让金人大感上当,战争就以这个借口爆发了。
“对,报复是理由,打草谷才是目的。”兀术嘿嘿一笑,“迪古扑,我问你,拿下一个梁方平和消灭汲县宋军主力那个功劳大,那个来得实惠?”
迪古扑面上的红色退去:“四皇子,当然是消灭汲县的宋军主力功劳大了。可是,那也要等到二皇子带兵过来才行。可这一磨蹭,梁方平已经逃过黄河了。还是先抓住他再说。”
“哼!”兀术冷笑,“我明白的你的意思,只要抓住梁方平,然后在城下一斩,或可震慑城中诸人。可如此一来,城中宋军未免不同仇敌忾与我拼命。以汲县的城防,你觉得我们要多长时间才能将之拿下?依我看,不如放过梁方平,等城中宋军群龙无首,他们自然会乱上一阵。嘿嘿,那时候就是我等拿下汲县,立盖世奇功劳的时候了。”
“四皇、皇子,你的意思是、是,不等二皇子,我们自己去打汲县?”迪古扑有些口吃了。
“当然。”
“可我们才五百骑兵。”
“我自有计较,再多言砍了你的脑袋。”兀术怒喝一声,“迪古扑,这事我做主了。马上叫人准备火把,越多越好!”
他抬头看了看从苍青色的天空飘扬而下的飞雪,大笑:“天快要黑了,打完这一仗我们在汲县喝一天酒。”
天黑了下来,上万支火把插在雪地上,转头一看,火的海洋。
兀术和迪古扑静静地战在汲县城前,身后,五百骑兵以百人为单位来回奔驰,蹄声如雷,竟如千军万马一般。
迪古扑满头热汗,现在,若城里的宋军全体出动,这五百骑兵只怕一个照面就被人家吃干抹净了。
天又这么黑,一逃起来,队伍立即就乱了。
兀术这人还真是乱来啊!
察觉到城外的异动,城中宋军也闹起来,两万人“轰!”一声炸开。须臾,有大片火光亮起,远远望去,就如那失火的蜂巢一般。火光中,城墙上有无数黑点来回跑动。
喧哗声传来。
“报!”女真斥候流水一般跑来禀告宋军的消息。
“说!”兀术扬了扬手中的鞭子。
“禀告四皇子,城中已乱起来了。宋狗们都在大叫‘监军已经走了,大伙也逃吧!’、‘金兵主力来了,走吧!’。”
“很好,再探。”
“宋军要走?”迪古扑大惊。
兀术得意扬扬地说:“当然,他们的主帅和监军都走了,城中又没领头的,前面又有我布下的疑兵,你说,换成你,走还是不走。”
“末将佩服。四皇子真神人呀!”迪古扑由衷地恭维,心中已将兀术佩服到极点,如此还真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汲县这个桥头堡,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
兀术正要说话,又是一个斥候跑来。那斥候猛地从马上跳下,在雪地上打了一个滚,脸上全是兴奋,“禀四皇子,南门发现宋军大部分。方向,汲县黄河浮桥。”
“真的要逃跑呀!”迪古扑喃喃地说:“真没想到宋人居然如此懦弱,连守城的勇气都没有,没想到呀!”
感叹了半天,他抬起头,忙目期待地看着兀术:“四皇子,攻城吧,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住在城里了。”
“是啊,四皇子,攻城吧,”身边的女真骑士都同时大喊。
“急什么!”兀术冷着脸盯着南方,在那边已经出现宋军主力骑兵,混乱的火光中全是铁甲的反光,然后纷杂的轰鸣声、咒骂声、哭喊声、车辆倒地声……
见兀术不说话,众人还待再说,可一看到他眼睛里的寒光,都心中一凛。
雪在漆黑的夜空中不停落下,时间是如此的漫长,等了小半夜,耳边的喧嚣终于消失。一切又陷入寂静,只汲县那边传来更夫的打更声:“平安无事咯!”
迪古扑小声打破这片寂静:“四皇子,敌人跑光了,汲县已变成一座空城。真快呀!”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对面的兀术已经变成了一个雪人。
“孙子云:撤退如风……宋军真像兔子。”兀术吐了一口长长的白气。一片雪花在热气中消失,变成水滴在火把的光线中一闪即逝。
“哈哈!”女真骑兵们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兀术一抬手,五百骑兵同时安静下来,“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进城睡热炕;二,追上去,咬住宋人的尾巴,一口气把浮桥给我抢下来!女真勇士们,我给你们选择,大声地告诉我,你们要什么?”
“战斗!”所有人都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呼啸。
“战斗!”
“战斗!”
第一卷 江河水
第二十三章 诱惑
第二十三章诱惑
黄河浮桥上。
北宋末年;气候正处于从寒冷朝温润转化阶段。温暖多雨的气候使地农业极度地发达。也因此,退居江南一隅的南宋小朝廷的财政才不至于崩溃,又延续了一百多年。
入冬这么长时间,河水居然没有上冻。低头看下去,浑黄色的黄河如同一锅铜汁正在暗夜里咆哮,甚至还带着金属的光芒,凝神看去,却是点点浮冰。
杨华手中长矛斜指前方;正面那个骑士一冷,猛地一拉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险些将马上的主人掀下河去。
“混蛋!”马上的骑士一鞭抽过来:“何人敢挡监军梁公公的驾,仔细你的狗眼。”
这一鞭落到杨华这个沙场老兵眼里自然是有软又慢;他长矛一挥,朝那人肩上横扫而去,“碰!”一声将他从马上拍了下来。
那个骑兵大概是因为着急逃命,身上也没穿盔甲,这一矛下去,只拍得他浑身剧疼,在浮桥上蜷曲着身体,疼得叫不出声来。
这一下疾如闪电,转眼之间就分出胜负,看到地上那个失去行动能力的同伴,其余骑士都吓了一跳,纷纷抽出马刀,叫嚷着要扑上来将杨华砍成肉酱。就在这个时候,杨华身后的李鹞子已经拉开了大弓,一箭射来,将为首一个骑兵射击得头破血流。
还好在射击之前李鹞子已经去了箭头,否则他已经被射出脑子来。
李鹞子尖锐的带着金属颤音的嗓音传来:“都不许动,否则我下一箭就不认人了。”
李鹞子臂力强悍,手中大弓是特制的一石二斗复合弓。一听到他开弓时那道强劲的声响,马上众人知道厉害,且不说这一箭若被射中,立时就要被射出一个透明窟窿。就算想躲桥上也是狭窄异常,更是避无可避,真要惹恼了这个党项蛮子,只怕用不了片刻,这群人就要被他一一点杀个干净。
众人都齐齐地拉停了马头,同时将头转向梁方平。
“杨华,你要做什么,快快让开道路,想被我军法从事吗?”大约是河上风大,梁方平一具胖身子在马背上不住乱抖,“我是梁公公。”
“见过梁公公。”杨华假装刚认出他的模样。,走上前去,一拱手,“在下将虞侯古松,接何灌将军令,任何人不得过黄河大桥,违令者斩。梁公公还是请回去吧,末将地位卑微,公公是何等尊贵的人物,想来也不至于让小人为难。”
“大胆!”梁方平怒喝一声:“杨华,你吃熊心豹子胆了,敢来拦我的车驾。我是监军,一军之首,何灌也得听我的。还不快快让开,仔细我请军法斩了你。”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古松突然放声叫道:“梁公公,我是虞侯,都中军法归我管。我接到的命令是任何人不得过桥,不管是谁。没错,我认得你是梁公公,可军法不认得。前有金人大军,后面就是东京,公公现在抛下大军独自过河,难道是临阵脱逃不成?就算见了何将军,一样军法从事。梁公公还请拨转马头回去吧。”
“放肆,你们这群贼配军什么身份,竟如此同我说话。来人,杀将过去,把他们通通给我砍了!”梁方平被这几个小兵堵在桥上,心中大为恼怒。他本是一军之首,像杨华这样的小都头,平时低眼看上一眼都没兴趣,现在却被人拦在这里,口气也是异常无礼。顿时摆起官威,出言恐吓。
“谁敢过来?”李鹞子又是一箭射出,将一个骑兵的帽子射落。那顶铁盔在桥板上“当!”一声弹起,又落进黄河之中,转眼便被滚滚黄水卷得再不见踪影。
那群骑兵面面相觑,都被这一箭吓住了。
“动手,动手,动手!”梁方平气得不住拍着马头,可吼了半天,却没一个人上前。
实在没法可想,但那天金人骑兵那一箭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这两日他常常在梦中被惊醒,浑身都是冷汗。等身体一好,立即就带着十个亲兵往南逃来,却不想竟被杨华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被拦住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双方都僵持在桥上。
梁方平被暴烈的河风一吹,身上又开始颤抖起来,只觉得头疼脑热,浑身酥软,尚且为好得完全的身子又开始发烧。
他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里下去不成。只得缓下语调,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杨华:“杨都头,还请你让出一条通道吧。回东京之后,我拟向官家为你请功,升你做殿前值班直虞侯。”
此言一出,桥上众人都神色耸然。殿前值班直虞侯是殿前司的都指挥使的四个副手之一,品级虽然不高,却因为是皇帝的亲兵,直接拱卫宫闱禁中,地位尊贵。若在其中历练上一段时间,将来外放,至少能做到一军指挥。实在是一步登天的捷径。
若说杨华不动心那是假话,乱世即将来临,在没有比手头直接掌握一支军队来得实在来得安全。
可转念一想,杨华突然醒悟过来。可恶,差点上了这家伙的当。现在梁方平被自己捏在手中,要想脱身,自然要许下大大的好处,可保不准回去之后就翻脸不认人。这些北宋的官员,还有何节操可言?今天自己是大大地将他得罪了,将来一有机会,人家还不找个机会把自己弄死。自己同梁方平地位相差悬殊,真要到那时,自己是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再说了,开封城破在即,自己做了殿前司军官,以后就没机会从这战乱之城脱身了,送死的事情咱可做不得。
再说了,如果能够将梁方平赶回汲县,逼他背城死守。金人长途奔袭,没有后勤,只要将他们拖延在城下。用不了多长时间,自会撤退。
如此一来,靖康之耻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了呢?
回头看了一眼夜色深沉的南方。
那边是开封,有着一百二十万人的世界中心。
我可以的,这段历史可以被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改变的。
虽然我并不崇高,虽然我性子里带着现代人的猥琐和世故。可我也是汉人,我身体了有一个古代武士不屈的呐喊,我们同有一腔热血。
如果能救下开封城中的一百二十万人,个人的命运还算得了什么呢?
虽百死而不悔!
想到这里,杨华坚定下来。他脸上带着微笑,依旧保持恭敬的态度,道:“多谢梁公公提携,小人不胜感激。”
“杨都头,你……”身后,古松已经怒喝出声。他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对梁方平的临阵脱逃早就怒不可遏。以前,他本对杨华战场上的英勇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没想到现在被梁方平轻易地拉拢了。心中即觉失望,又感大大的痛心。
听杨华语气温和,梁方平松了一口气,笑道:“杨华,你果然是个知事体的人,我不会忘记你的。”说着话,他对手下众人喝道:“还不快走?”
众骑兵都应了一声,可却没人动弹。
眼前依旧是杨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