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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那日河东军骑兵。一想起那一支钢铁一样地部队和骄横到目空一切地士兵。刘光世心中一冷。虽然他们现在只剩下一百人。可刘家军真是他们地对手吗?
“将军勿忧。等下开打。属下拼了命不要。也要保证将军地安全。”那个侍卫一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刘光世转身推开卫兵。怒道:“杨华只有一百人。我军三千。加上孔将军地人马。总数一万两千。又是突然袭击。难道你还认为我赢不了。混蛋!”
一想起那支完全由钢铁包裹的骑兵,想起河东军那一双双没有人味的眸子,想起那个坐在战马上,狂妄自大的男人,刘光世打了个寒噤。
可是,父亲和大哥的阴魂终日在耳边徘徊,一想起他们居然尸骨无存,刘光世就痛彻心扉。
……
“谁耐烦记这些!”
“不清楚。”
“不记得了。”
“杨侯军务繁忙,不见客。”
……
一次次,刘光世都被拒之门外。直到有一天,一个从东京来的人告诉了他一切,他才知道再找不回父亲和大哥的尸骨了。
……
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刘光世走到堆满积雪的院子中,抽出腰刀,指着漆黑一片的苍穹:“传我命令,立即埋锅造饭,半个时辰后我军出城突袭河东大营。”
孔彦舟醉眼朦胧地坐在椅子上,“什么时辰了。”
“两更天。”
“那么说来,还有一个时辰了。”孔彦舟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爷爷要去杀人,大家也准备一下。
”
因为醉得厉害,他感觉脑袋有些蒙,眼前的景物看起来也有些恍惚。
“大帅小心。”众人都是一片惊呼,想起了桌椅倒地的声音。
“放开我,你想做什么?”孔彦舟愤怒地推了副将一把。
那个副将一时不防,又吃劲不过,竟“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额头正好撞到桌角。
鲜血迸出,眼前一片凄艳的红色。
“血,血,血!”孔彦舟突然尖锐地叫出声来:“快跑啊,杨屠夫来了,杨屠夫来了!”
屋中众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
孔彦舟一连叫了几声,见大家都没反应,突然大声哭泣起来:“杨屠夫,你好狠,那么多兄弟,那么多兄弟啊,全被你杀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要我招安,我想做将军,我想做大人……是你,是你,是你毁了我。呜呜,我不想做山贼啊!”
见主将醉成这样,众人都不知道怎么才好。
半天,一个指挥使大着胆子走上前去,一把将孔彦舟扶住,大声叫道:“各位将军,快让孔帅清醒一下,若误了康王大事,我等还有何面目去见大王。”
众人这才手忙脚乱地冲上去,灌醒酒汤的,冷水敷面的,大声叫喊的,乱成一团。
刚开始,孔彦舟还大力挣扎着,又是踢又是咬。
实在太多,他被人死死地按在椅子上,再也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开我。”
“老子砍了你!”
“杨华,杨华,你这个屠夫,还我兄弟们的命来!”
……
眼看着半个时辰过去了。
孔彦舟渐渐清醒过来,他冷冷地看着死死按着自己的部将们一眼:“闹够没有?”
“大帅。”
“放开我。”
“大帅。”
“帅你妈的,我醒过来了,快放开我!”
等他们放开自己,孔彦舟这才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感觉身上无一不疼。他拍了拍脑袋,走到花园里,“妈的,你们下手还真是狠啊!”
他先前也是因为惧怕杨华,这才多喝了几杯,没想到就过了量。
雪很厚,走在上面,软绵绵的。
“这鬼天气,都三月了还在下雪。”孔彦舟慢慢地脱掉身上的衣服。
“大帅还醉着,快快快!”众人又在喊。
“老子醒着呢!”孔大当家一声怒吼,索性脱了个精光,就那么赤条条地站在雪地上,大声高呼:“痛快啊,痛快!”
众人都愣愣地站在屋檐下。
孔彦舟叉开双腿,将一股混黄的尿液射到白雪上。然后转过身,对着众将抖了抖那具硕大的物件,一声怒啸:“众将听着,半个时辰之后突袭河东大营,我要用杨华热腾腾的心脏下酒。”
“是!”
“到时辰了吗?”赵构不安地坐在炉火边上。他将双手放在火盆上,久久没有收回,直到那疼痛的烧灼感传来,这才猛地收回。
张浚就坐在他旁边,毕竟是从东京战场上走过一遭的人,张浚神色不变:“大王心不静。”
赵构苦笑:“杨华以一己之力解太原之围,在郑州,以一支偏师全歼宗翰主力。在东京,又力挽狂澜,逼宗望撤军北归。这样的大将军,这样敌人,小王怎么能静下心来?”
“原来大王都知道了。”张浚惊讶地看着赵构。
赵构的身体不是很好,又因为熬夜,一张脸在红色木碳的微光中显得有些青:“张大人,你以为我赵构是傻子……那些大人和将军们总在小王耳边说,北奴大军之所以匆忙撤退,靠的就是大元帅府在后方截断宗望的粮道。但事实上,那都是他哄我开心的话。即便是宗泽大人,每仗必胜,每仗必斩千级,一口气胜了二十多场。这也是哄人的,金人才多少,每仗斩千级,北奴早就被他们杀光了。我也知道,宗大人这是为了鼓舞我军士气。
如果没有河东军,宗望早拿下皇城了。之所以这一仗打成这样,靠的还真是他杨华。河东一镇,活生生把我大宋的气运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真是可敬可畏,可叹可惜。
若能为我所用,大宋无忧也!”
张浚拱手:“大王休要叹息,河东军强甲天下在兵不在将。我在东京时,同河东军接触过很长时间,对他们也很熟悉。”
“哦,说说。”赵构来了兴致。
张浚笑道:“河东军之所以强,是因为他手下的士卒都是活生生用一场接一场恶仗打出来的,而杨华又用严酷的军法勒束。在他去山西之前,每次大仗,部队减员都达三成以上。几仗打下来,部队中的士兵几乎换了个遍。这么多见过血的士兵,一个个悍如野兽,真上了战场,如何能不取胜。
而且,我看河东军的将官们,都是低级军官出身,杨华以前是个都头,赵明堂是副都头。这些人懂什么兵法,粗鄙得很。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杨华的几次战斗,根本就没有什么章法,就是布好阵同敌人硬冲硬打。”
张浚面带不屑:“所以,就算这些人不能为大王所用,也不值得可惜。倒是那些士兵,却是我大宋的,万万不能放弃。大王也不用担心,等新君登基,一道圣旨过去,再任命新的河东节度使,大事弹指定也!我听人说,河东军多是西军余部,刘光世将军是西军老人,由他去接受河东军正是一个适合的人选。”
听张浚说完这番话,赵构有些兴奋,他站起身来,对张浚一拱手:“张大人大才,今日听君一席话,小王当真是拨开云雾见青天,醍醐灌顶啊!”
张浚大惊,忙跪在地上:“大王折杀我了。”
“来人!”赵构心情大好:“着人抱世子过来见张先生。”
……
一个两岁大的小孩子蹒跚着跑了进来,乳娘在后面急得大喊:“世子,小心摔了。”
“儿子过来。”赵构张开双臂,“见过你未来的老师,张浚大人。”
“大王啊!”张浚眼泪长流,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二百八十二章 乱夜
构身体虽然强壮。能力举百斤。在一群文弱的宗室子是健壮的。可说不清是什么缘故。他的子|一直很单薄。自从十六岁大婚之后。四年过去了。却只有这么一根独苗。
据宫中谣言说。赵构那方面不是太行。
眼前这个世子是他的嫡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未来的太子。
赵构突然要让这个未来的太子拜为师。可见赵构对他的恩宠。
张不禁生出士为知己者死之感。他跪在的上不住流泪。正要再说。赵构已一把将他扶。温和的说:“大人是宣和三年的进士吧。学问文章在本朝也属一流。你是世子的老师。自然要|受世子的跪拜。怎么能让你拜他。”
“大王。”张已感动浑身嗦。
赵构面上露出慈祥微笑。一把过儿子。指着张说:“这就是你的老师。父王在你这大的时候。可找不到这样的名士。快快跪下。”
正要将儿子按在的上。突然间。行辕外传来一阵海潮般的喊杀声:“休要走了赵构!”
“活捉赵构小儿者。'千金。封侯!”
“杀呀。屠尽相州!”
……
“这是什么?”赵构面色一白。身体僵在半空。
屋中之人面面相觑。皆惊疑不定。
半天。张才回过神来。快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却见。满城都是火光。铺天盖的而来一片“活捉赵构”的呐。看动静。竟如千军万马一般。
“啊!”赵构猛松开按在儿子的手突然大叫来:“张大人。是不是北奴杀进相州城来了。”
张还显的很镇定。略一沉吟。立即摇头:“不。不会是北奴。北奴已快到河间。距此里之遥。难道他们还插了翅膀飞过来不成?再说。相州有这么多驻军。|骑四布。北奴若来我等早已知悉。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不是金兵又会是谁?”赵构觉的张分析的有道理。金兵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也深为惧。听张说不是金人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张皱了一下眉头安慰赵构道:“应该是炸营。上午的时候。刘光世和张俊将军的部下不是为抢府库打过一场吗。估计是他们的人又起了摩擦。以至于闹了起来。”
炸营在冷兵器战争期间很常见士兵们长期作战。神经紧张。又不到舒缓。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乱成一团。有的时候。也许是睡梦中的一声惊呼。也许是有人摔了一交。被惊动的士兵就会以为遇到敌偷营也不管|么多。提起兵器就往外逃。
古时的照明条件很;。兵营里通都是漆黑一团。加上营养关系。大部分士兵都患有很重的夜盲症。漆黑的夜里。一旦遇到同样惊慌奔逃的士兵。很自然的将方当成敌人。于是双方都提起兵器一通乱砍乱杀。
听张这么解释。赵构松了一口气:“想来定是那样。只不知道杨华那边情况如何?”在这个时候。他挂念着围剿河东军的事情。
张无言以对。都乱成这样了。还怎么动手。
外面的混乱越加厉害。须臾。满城军民都闹了起来。到处都是惨叫局势好象有陷入失控的危险。
“不对不对…”赵构突然惊叫起来:“乱军……乱军怎么在喊要抓本王?”
张身体一颤。转头看了赵构一眼叫道:“不好。事泄了。是河东军。大王快随我去避一下。”
“碰!”门被撞开了。一个宫女惊慌的冲进来:“大王不好了。河东军反了!”
“光当!”大概是为冲的太急。这个宫女居然一脚踩到火盆上。一盆火炭四下飞溅。落了世子一头一脸。
屋子里满是木炭的火星闪烁明灭。
“啊!”小孩子惨叫一声。摔倒在的。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那个宫女面如土色。跪在的上不住磕头。
“世子!”赵构发疯一样冲到儿子身前。却见。儿子已经晕厥过去。一张小脸青如蓝。
“河东军反了。河东军反了!”行辕里到处都是乱军的呐喊。
“快逃啊!”
……
“儿子啊!”赵构还在抱着小孩子不住呼喊。
“快走!”张忙冲上去。一把扶起赵构:“事已败露。若再不走。只怕就走不脱了。”河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