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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夏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出一身冷汗,拼命想要看清楚那个人有没有影子,但是一来距离太远,二来雪地反光,根本看不清楚。
雯夏本是个不信鬼神的,但是在她自己亲历一次地狱之旅后,却由不得她不信,人死以后,是真的有魂魄存在的。
雯夏开始后悔了,晚上真应该拉了媚儿来一起睡,两个人,总可以相互壮壮胆。雯夏想要退回屋子里,但又怕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跟上她,就此阴魂不散,那可就完蛋了。
“别怕别怕,自己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不会有什么冤死鬼找到自己头上的。”雯夏一面给自己鼓气,一面却悄悄后退了两步,脊背靠上了门,才壮着胆子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影子晃了两晃,居然又靠近了雯夏一些。
这回雯夏是真地腿软了,也不管会不会闹到四邻不安,大喊道:“来人!来人!”
她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手也冒汗了。好在这么一声喊出来,蹭噌两声,便见从正厅里窜出来两个身影,雯夏抬手指着那个晃来晃去的影子,道:“哪
两个影子一个奔向了雯夏,另一个却是冲着那影子直奔而去。
“喂,没事吧?”奔向雯夏的影子是阮籍,那个家伙身上还披着雯夏给他地披风,只是出来的匆忙,裘皮披风一半搭在肩膀上,另一半到滑落腰间,有点像是西藏人的穿衣风格。
那奔向影子的人极快,宛若一道风,根本看不清人影,只是他快,那影子却更快,看是看着不动,等到他快要接近的时候,一晃,不见了。
“小康也失手了。”阮籍看着,摇了摇头,道:“太快了。”
雯夏也不知他是说嵇康快,还是说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影子快。只是从前未曾见过嵇康显露武功,却没料到他身手如此迅捷。
嵇康又再四下找了找,便返回了。
“小康,如何?”阮籍问道。
嵇康摇了摇头,道:“我还没看清他的样子,只一眨眼的功夫,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雯夏脊背上地冷汗又冒了上来,这比嵇康还快的,一眨眼就不见了,难道真的是鬼?
月色很亮,阮籍看到了雯夏脸上的表情,哈哈笑道:“喂!你该不会是以为见鬼了,才吓成那样吧?我原来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雯夏白了一眼阮籍,心中那种惧怕还是没法祛除。
“不是鬼。”嵇康肯定地摇了摇头,道:“在他立足过的地方,虽然极轻,但是有脚印,这一定是个高手。”
嵇康说的话让雯夏稍稍放心了些。
第一百九十五章 深藏而不露
“来来,是不是吓坏了?阮籍哥哥来安慰你。”
雯夏将那个搭在自己肩头的爪子拍掉,稳了稳心神,只觉得有些怪异,谁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到这个地方来?刚才那影子向她这个方向移动了两次,却在嵇康出来的时候消失了,难道这个人是冲她来的?
此刻她早已经了了洛阳城中的事情,为什么还会遇上这种状况,难道是她的爹司马炎,又改了主意?
雯夏只觉得头疼,她现在只想过安逸的生活,千万不要找上她才好。
“都说了是人不是鬼,你还那么紧张干嘛?”阮籍嘻嘻哈哈地笑着,道:“要不要喝点酒压压惊?”
“我才不像你,是个酒鬼。”
阮籍一直嘻嘻哈哈地,嵇康却是面色沉重。这件事,的确有些奇怪,而且在他眼皮子地下消失了,无论如何对他来说都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此刻其余几人也穿衣走了出来,只有刘伶沉醉不醒,连这般大的动静都没惊动他。见阮籍嵇康两个人衣衫不整,手执出鞘长剑,而雯夏脸上惊慌之色未去,也想到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山涛问道。
嵇康摇摇头,答道:“不知道。”说着,提着他的剑,一个人自顾自回到屋内继续睡觉。
阮籍笑道:“八成是美人半夜做噩梦了,大喊大叫醒过来,你说呢?”
雯夏也不想弄得人人惊慌。而且这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还是暂且隐瞒地好,便认同阮籍,点了点头,道:“惊扰了大家,实在抱歉,没事的。”
其余几人听她这般说,便纷纷回屋去了。大家都累得很。哈欠连天,听说没事。便都回去休息。却唯有媚儿和阮籍留了下来。
“媚儿,屋外这么冷。快回去!”雯夏见媚儿衣着单薄,胡乱披着外套,便猜出她一定是听到自己惊呼,便匆匆忙忙跑出来的,生怕这雪天她照亮了,急忙拉她进了自己屋子。阮籍趁着雯夏拉来屋门地时候,也钻进了屋子。
“没事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不要。”媚儿摇着头,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对么?雯夏?”
雯夏心中一紧,面上却笑了笑,道:“没什么事情,是我做了个很吓人的梦,惊醒过来罢了。”
“不是!”媚儿很肯定地摇摇头。道:“雯夏骗人!你身上好端端穿着衣服。而且衣服外面凉凉的,一定是站在外面很久了。怎么可能是因为做噩梦而惊醒呢?那样的话,衣服怎么会这么整齐!”
“呃…………”雯夏没想到媚儿居然发现了这个破绽,揭穿了她,一时也不知是继续编谎话骗她好,还是讲真话好。
阮籍此刻也在一旁道:“我也奇怪你为何半夜不休息,却跑到外面去。”
“这个…………那个…………”雯夏一时实在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结结巴巴,让人看上去更是起疑。
“到底是什么事情嘛!”媚儿没了耐心,拽着雯夏的袖子,摇晃着她的胳膊,道:“雯夏从前从来不骗媚儿的!”
好吧好吧,这件事看来也瞒不过去,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地。
“我睡到半夜,忽然就醒了,只觉得外面月光明亮,便披了衣服出来,想透透气,于是就看到那个影子了。”雯夏无奈地摇摇头,道:“就这些,在没有了。”
“一个影子,就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阮籍有些不相信地歪着头看了看雯夏,道:“你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小了?”
“谁让对方不说话嘛!”雯夏现在也觉得自己有些丢人,有些愤懑地道:“我问他是谁,他也不答话,不回答倒还罢了,偏偏飘来飘去,还向我这边飘,我害怕,于是就喊出来了。”
雯夏本以为这次要被阮籍抓到了软肋,好好嘲笑一番了,却没想到那个素来没正行的男子,这次居然皱起了眉,思量着道:“果然有些奇怪。”“怕鬼有什么好奇怪地。”雯夏还以为阮籍说地是自己,嘀咕了一句。
“我不是说这个。”阮籍摇了摇头,叹道:“我的大美人,你好好想一想,我们几个就算走得远了,在山里迷了路,又怎么会正巧跑到这里来?”
“嗯?”雯夏有些不明白了。
阮籍看着雯夏,皱了皱眉,心想这果然是一件麻烦事,“我们入山赏梅不假,走错了路也不假,至于为什么走到这里来,自然是有原因地。”
雯夏重视起来,能然阮籍这样一个素来潇洒随意人郑重起来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情。
“我们入山寻梅之后,下了一场雪,将来时的脚印都遮了去,所以我们几个人才会找不到归路。在山中兜兜转转一翻,看到了几个新鲜脚印,还以为是山中猎户所留,本想找个识路人给我们指点方向,却不料那脚印是有是无,时多时少,很是奇怪,有时候还故意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迹。我的大美人,现在这么冷的天,就算是山中猎户捕猎,也用不着这般小心翼翼,连吃饭睡觉的痕迹都抹去,还故意模糊自己走过的痕迹吧?”
“你们一路跟着,于是就来了这里?”雯夏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了。
“那倒是没有。”阮籍摇了摇头,道:“我们几个笨蛋跟着那些脚印乱走一气,非但没找到路,反倒是更不知身在何处了,不过又走了一会儿,我忽然发觉附近的山有些熟悉,于是便想起来文姬先生就在左近,就来这里蹭饭喽。”
雯夏听了阮籍描述,静静地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他话中地意思。“你是说,那些足迹消失在这附近。”
阮籍又恢复了那副笑嘻嘻,半醉半醒的模样,笑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嘛!”
“那足迹的主人,你怀疑是今夜出现的那个人?”雯夏继续问。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看小康那个样子,想来那人也不是好对付的,能在小康眼皮子地下消失不见,这还是头一个。”
雯夏问道:“嵇康地功夫很厉害?”
“何止是厉害。”阮籍道:“不敢说从没遇到过敌手,也敢说在这天下排地上前十位了。那次你在竹林中遇险,若不是他出手震掉了刺客手中的长剑,恐怕你现在早就化成泥土了。”
雯夏没想到嵇康表面看上去不爱搭理她,总是冷冷冰冰地,却还曾出手救过她。
“喂!丫头,是不是你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招惹上了对头寻仇?”阮籍思维缜密细致不下于山涛,只是表面上嘻嘻哈哈罢了,雯夏曾今身为皇妃,阮籍又非不知,他自然而然便想到了这一层。
雯夏也是这般想的,蔡文姬与董祀隐居深山不问世事,怎么想他们也不会招惹上仇家,唯一可能的人,唯有自己。
到底会是什么人?
第一百九十六章 女儿自灵秀
有些事越想越是不明白,细细琢磨,这几个月的时间,她不是和王弼在一起,就是在整理王弼遗留下的书稿,并没有任何异状。雯夏也不能给阮籍再提供什么更有价值的信息,反倒是阮籍,将这几个月洛阳城中发生的事情一一向雯夏说明。
皇帝曹芳联合皇后的父亲光禄大夫张缉,中书令李丰,夏侯玄等密谋除掉司马师,结果事情未成便已经败露,张缉与李丰和其余参与者均被诛杀,皇后张宛被废,贬于冷宫,一个月后悬梁自尽,而郭太后在事发后三个月,颁下指令,废掉魏帝曹芳,贬为齐王以高贵乡公曹髦为帝。
小皇帝曹芳那场政变,在司马师眼中便犹如小孩子的游戏,被轻易化解了。至于被废除的张宛到底是自尽而死还是被人暗算,已经没多大区别,她就算不死,也得在冷宫里度过一生。而且皇帝已经换了,她这个曾今的皇后又能如何呢?
郭太后的那一道指令,不用想便知道,一定是在司马师的逼迫下写出来的。经过郭太后的手,不过是为了使其看上去更冠冕堂皇一些,其实那个人心里不清楚呢?
皇帝都已经换成了还为成年的曹髦,雯夏这个废帝的皇妃,存在与不存在也没多大差别了,谁还会在乎她呢?还费这么大的力气找她。如果那个人不是来找她的,又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要那样偷偷摸摸?
和她有过厉害关系的人,雯夏一一数来,首先是宫中地。郭太后、张宛、曹芳、苏曼,他们现在不是死了,就是被废,要不就是被监禁,手中已经连半点的权利都没有。恐怕也顾不得她这个遥遥在外的皇妃。
不是宫中的,难道是司马府中的人?司马师、司马昭、司马炎、水锦、桐叶、微生亦,还有那一帮子她认不出更叫不上名字地兄弟姐妹。这一群人中,想来想去就唯有那个可疑的水锦,到了现在,雯夏也有些摸不清水锦的底儿,她虽然是司马炎的正妻,但是她的过去却是一片空白。对她的传闻很多,却没有一样被证实了的。
可是她和水锦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面了,两个人之根本没什么利害冲突,水锦好端端的为何要找人来寻她?
除去宫中府中,雯夏再想不到自己曾今和什么有过过节,至于招惹到上门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