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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颜的眼神,游离不定,最后才说:“是这样的话最好了,要不然,我会叫叶飘枫,死得更惨!”
她话中的那个‘惨’字,拖着一缕长长的尾音,消弭在这个房间香浓的花香中,叶开颜阴冷的笑意还未淡去,那电话机又大声的叫了起来——
叶开颜慵懒的伸出手去,执起了话筒,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白秋就见她喜气盈满了脸容,等她挂了电话,她立刻就好奇的问道:“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叶开颜甜蜜的笑道:“有人传来消息,说江策已经下山了,我敢打赌,今天,他一定会来找我!”
正文 人生长恨水长流
这是一个忧伤的年代,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人,多数的灵魂都是忧伤的,连江策这样的人物,也幸免不了,他的心里,同样也装满了许多无奈的忧伤!
上午十点才过,就有消息传来,等不及国际社会的裁决,东洋天皇已经义正言辞的下达了宣战宣言,第一场战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兀的在关外三省打响了,等那封电报到达江策的手中时,末代皇族李牧之的军队早已溃不成军,东洋方面军,在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在关外的土地上,推进了六十多公里!
那一封电报,被江策狠狠的撕碎了,他将那一把碎纸片,用力的朝窗外扔去,那些纸片,飘扬在江南清冷的风中,很久很久才翩翩落地,只不过,它们才降落在地,又被一阵风刮起,再一次的从地上飞了起来,嚣张的冲天而去!
江天扬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后,心满意足的乘坐专列,行进在返回北国的道路上,江策并没有去送他,他心情沉重的返回了自己在江南的秘密基地,自从接到那封电报后,他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中,毫无声息的待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最后才唤来冯垠海,敲着地图问他道:“以这个速度,东洋军队要推进江南,大约需要多长的时间?”
冯垠海思索良久,最后才谨慎的回答道:“大概需要二个月的时间!”
江策苦笑道:“跟我估计的时间差不多!二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仅仅是过了一个早晨而已,江策的脸就奇异的清瘦了下去,从冯垠海站着的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晰的看见,江策深陷的眼窝,还有,那一种忽然消失不见了的神采飞扬,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有一种东西,已经在他的少帅身上,莫名的休眠了!
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少帅,有一句话,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策正在用心的拟一份电报,听得他这样问,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废话不要说,讲重点!”
其实冯垠海也知道,在这个时候,根本就不适合于讲这些话,但看着他的少帅这般痛苦,他还是决定说下去:“少帅既然喜欢飘枫小姐,又何必要放她走呢?少帅为什么不仿效前人——金屋藏娇!将飘枫小姐带在身边,等时机成熟了,一切都在少帅的掌控之中,再给飘枫小姐一个名正言顺的说法,也不算辜负了她啊!”
江策执笔的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头顶的那块天花板,忽地像当头砸下来一般,砸得他遍体生痛,续而血肉横飞,他的身体,就在那阵无休无止的灼痛中,似乎越变越轻,轻到只剩下叶飘枫的一滴泪那么重,他就在那一滴泪的创伤中,沉声的说道:“如果我这样做,那么,我就是在侮辱她!我当然会要回她,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一滴墨水,从江策的笔中,缓缓的渗了出来,它无声无息的印染在那张白纸上,像腐烂了的鲜血,江策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它,忽然咬牙说道:“给我发一封电报给陈海荣,请他与我一同商谈抗敌大计!”
冯垠海吃不准江策到底想干什么,他点头道:“好的!但是,少帅,您原来不是打算去见,去见叶开颜的吗?怎么忽然改变想法了?”
江策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哼!叶开颜越是吃准了我要去找她,我就越不能如她的意,她那样的女人,最会漫天要价了,如果我这个时候去见她 ,保不准她会开出多高的价钱,但是,我偏偏要虚晃一枪,搅乱她的如意算盘,能获得陈海荣的支持最好,不能的话,也要给叶开颜泼一盆冷水,让她清醒清醒!”
“但是……”冯垠海踌躇道:“但是,少帅可要把握好分寸,千万不能激怒了叶开颜,叶开颜生性最是多疑,弄不好,又会闹出一番事来!”
江策的眼神更冷,那话就像是被风冻住了似的:“她有多少伎俩,我就有多少手段,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既然摆了我一道,我也不能让她太过于称心如意了!”
冯垠海本来已经走了出去,想了想又折回身来,眼巴巴的劝江策道:“少帅,好歹你也吃点东西吧!军务这样繁忙,总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江策不耐烦的挥手道:“你们看着办吧!给我弄点清淡的面食就可以了!”
厨子那样的好,菜肴更是精致无比,可叶飘枫却没有半点胃口,总想着不能拂了陆子博的一番心意,便强迫自己,勉强的吃了几口,那一小勺菊花黄鱼羹,被她强咽了下去,便如吞蜡一般,还未到喉咙,就有了呕意,只差一点就吐了出来,陆子博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愈见苍白的脸,憔悴的神色,他也是食不知味,一颗心,莫名的就酸痛了起来——
“实在吃不下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陆子博小心翼翼的迁就着她:“我这里请了一位意大利厨师,他做的西菜,最是正宗,要不要我让他,给你做些西式点心?”
叶飘枫本来已经预备摇头了,但一眼瞥见陆子博那双殷切加期待的眼睛,就转而点头道:“好!我也有好些年,没有吃过西式甜点了!”
听得她这样说,陆子博顿时就笑了起来,好像没有什么话,能比叶飘枫此时所说的这些话更叫他开心了,他旋即按铃,吩咐厨房预备饭后甜点,又指着玻璃窗外的一汪碧水对叶飘枫说道:“这个小小的池塘,里面养了许多金鱼,等下我带你去看一看,你肯定会喜欢的!”
叶飘枫愣了愣,随后就恍惚的点了点头,正说着话,屋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孩尖细的声音:“什么人这么了不起?居然要我哥哥亲自陪她吃饭,让我进去看一看?”
这个突兀出现的声音,叶飘枫曾在漉城的大街上,还有自家的院子里听到过,那个女孩,在她的印象中,是一个小辣椒一样的美女!
陆子博不动生色的站了起来,他柔声对叶飘枫说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他一走,这间小小的温馨的餐厅中,就只剩下叶飘枫一个人了,外面似乎起了一阵争吵声,但很快就结束了,叶飘枫正想着心事,陆子博就回来了,他连连摇头对着叶飘枫说道:“我妹妹,实在是任性刁蛮,看样子,我要早点把她送走才好!”
叶飘枫看着窗外那汪碧水,不无凄凉的一笑:“子青小时候,也是很顽皮的,我记得,他最喜欢藏小虫子在我的房间里,每回都把我吓得哇哇大叫,当时我并不明白,其实,那也是一种幸福,只是现在回过头想想,才知道,那一件一件的小事,是多么的珍贵!”
陆子博的手,不由自主的覆上了叶飘枫的手,他的手很大,可以将叶飘枫的手,整个团住,他知道,叶飘枫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他第一次这样坚持,他紧握着她的手不放,他对她说:“我一定帮你把子青找回来,我想让你幸福!”
叶飘枫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幸福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要靠自己去争取!”
陆子博立时便舒展了眉头,他本是长相极其英俊的男子,这样灿烂的一笑,倒有些耀眼的光芒,他开心的说道:“我就猜到你会这么回答我,既然你也知道这个道理,那么,你就无需黯然神伤了,现在就给我,好好的吃东西!”
他的手,直到这时,才放开了叶飘枫的手,正好婢女送了刚做好的西式点心来,那长相小巧的婢女,有一些好奇似的打量了叶飘枫一眼,这才撤了桌上的菜肴,摆上了散发着阵阵香甜味的椰汁西米糕,抹茶双色卷,还有两客热气腾腾的朱古力热饮,陆子博很有绅士风度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叶飘枫这才执起了叉子,大概是许久没有用过叉子了,她一使劲,那把精光闪闪的叉子立刻就滑手而去,“叮!”的一声掉在了地板上,在这下声响中,叶飘枫受惊吓似的一扬脸,正看见陆子博对着她温颜一笑,他看着她,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那把刀叉,微笑道:“看来,得我为你效劳了!”
那把刀叉,折射着窗外的阳光,在陆子博的手中发出一阵阴冷的金属光泽,叶飘枫的眼睛,被它一耀,心里不知怎么的就一悸,立即就失声的叫道:“子博!”
陆子博还来不及有所反应,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的,一声急过一声,婢女在陆子博的示意下,上前去打开了房门,林伯就那样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少爷!少爷,打探到子青少爷的下落了!”
叶飘枫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她直直的盯着林伯,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急切的想说出来,可是因为太过于激动了,反而说不出一个字来!
叶子青的下落,自然是汪一伟告诉小月季,由小月季说出来的,小月季从陆子博这里,得到了一笔够她挥霍一生的财富,在汪一伟被公开处决的那一个时刻,翩然的搭乘邮轮,远走他乡了,而叶飘枫,却还得站在原地,等待着那些或喜或悲的将来!
叶飘枫坐在镜子前,一头乌黑的长发瀑布般的散开,陈列在她眼前的,是鲜艳的口红,细腻的香膏,润滑的胭脂,还有众多五颜六色的眉粉,眼黛之类的化妆用品,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一盒闪烁着耀眼精光的首饰了,她的眼睛,缓缓的从那些东西上一扫而过,最后停留在一根钻石发簪上,她知道,钻石,就是叶开颜最爱佩戴的首饰了!
陆子博走进来时,叶飘枫正在给她的纤纤十指,细细的涂抹着蔻丹,那样鲜艳的蔻丹,轰轰烈烈的点缀在她纤若玉笋的素手上,绮艳得不可方物,镜子里的女子,仿若换了一张脸似的,妩媚得勾人魂魄!
“你……!”陆子博一时瞠目结舌,怔了半晌才叹气道:“连我都看不出来,别人就更加分辨不出了,实在是太像了!”
叶飘枫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只等自己手上的那些蔻丹全部都干了以后,这才淡淡的问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她的表情,她的声音,也全然变了,再也不复她的婉约与矜持,于是属于叶开颜的那种张扬和跋扈,陆子博的心往下掉了掉,不敢确定似的叫了一声:“飘枫!”
叶飘枫看着她,微微一笑,低声的点头道:“是我!”
陆子博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唉!把我给吓了一跳!不过,你能妆扮得这样像叶开颜,我真是放心了不少!好吧!我们就要出发了,你不用担心,其它的事情我都帮你打点妥当了,要不是时间太紧迫了,就是叶开颜下了那道命令,我也能将子青带出来,虽然计划得很周密,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你去涉险!”
叶飘枫站起身来,她今天穿的,是一身英姿飒爽的女士西装,单单只在衣领处,簇起了一团精致华美的蕾丝,她走动时,那些蕾丝便轻盈的飘动着,像一只大大的蝴蝶,随风展翅!
“子博,你不需要为我担心,为了子青,我什么都愿意做,叶开颜既然说了,除非她本人亲自出面,别人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