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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山暗中吃了一惊,他迅速的把自己的同伴抓了过来,挡在自己的身前,一阵枪响过后,他的同伴立刻就变成了弹人,而绮山已经退到了走廊,仓皇逃出,灯光亮起时,一身便服的小三从病床上一跃而起,另外几个躲藏在暗处的特工正要去追赶绮山,小三打了一个手势,制止道:“不用追了,他们在外面肯定有不少人,我们一时哪里杀得干净。”
一个特工双眼通红的接过了他的话:“我们折损了好几个兄弟,狗日的,倒让他逃了!”
小三叹息道:“没想到他们倒真的敢来这里,还来得这样快,幸亏陆先生和飘枫小姐早有准备。”
病房里满是鲜花糜烂的香气,小三踢了踢渡村的尸首,不无担忧的自言自语道:“不知那边的状况如何,天地菩萨保佑啊!千万不要让飘枫小姐出事啊,否则,我们家老大只怕活不成了!”
江南,仁德医院。子夜时分,医院后山的密林中,风吹动树梢,沙沙作响,人行走其中,踩得枯叶呻吟连连,这样的暗处中,不知潜伏着多少密探,他们的眼睛,始终紧紧的盯着二楼的一间病房,一刻也不敢松懈,因为那里躺着的人,是叶开颜。
一切都来得太忽然了,当一片火光从医院的住院大楼冲天而起时,隐蔽在密林中的太城特工,立刻便听到了一阵紧密的枪声,紧接着,第二片,第三片,第四片炙热的火光从大楼的各个角落相继燃起,顷刻间,一场大火席卷了整栋住院大楼,还不等火势蔓延,仁德医院的上空,旋即又响起了几下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爆炸声过后,医院的几道出口,瞬间就被炸飞的砖块树木封死了,被惊醒的人们抢天呼地,纷纷夺路而逃,住院大楼的一楼乱成了一团,唯有二楼和三楼,因为只有叶开颜一个病人,犹自静悄悄的,等三四个特工持枪冲上二楼时,二楼的走廊早已叫血浸透了,方方正正的走廊里,满地的尸体,一路上,他们几乎是踩着尸身掠到了叶开颜的病房前,还不等他们踢开房门,几个卧倒在地的‘尸体’忽然一动,紧接着,几条火舌就从他们的枪中飞射而出,那三四个特工还来不及哼一声,立刻就中弹倒地,原来,那靠近叶开颜病房的几具尸体,是由人假扮而成的——
仔细一看,那三人中的两个,不是刺杀川口一介的绮山与渡村吗!绮山首先从地上一跃而起,他抡起了枪,毫不犹豫的朝中弹倒地的几名特工补上了十几枪,等他们完全没了气息时,方才一脚蹬开了叶开颜病房的门,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跃了进去,屋内一片黑暗,只有走廊的灯光若有若无的映了进来,让他们看得见病床上躺着的一个人形轮廓,渡村抢先一步,掀开了被褥,还不等他抱起病床上的叶开颜,一只枪忽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森冷的枪口寒意逼人,渡村怒喝了一声:“你是谁?”
话未了,枪先响,一颗致命的子弹“砰”的一声射穿了渡村的咽喉,渡村圆睁着双目,身体剧烈的摇晃了两下,“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这一次,他真的变成了一具尸首,与此同时,绮山与他的另外一名同伴已经感受到了危险的讯号——屋内至少有六个人的气息存在!
绮山暗中吃了一惊,他迅速的把自己的同伴抓了过来,挡在自己的身前,一阵枪响过后,他的同伴立刻就变成了弹人,而绮山已经退到了走廊,仓皇逃出,灯光亮起时,一身便服的小三从病床上一跃而起,另外几个躲藏在暗处的特工正要去追赶绮山,小三打了一个手势,制止道:“不用追了,他们在外面肯定有不少人,我们一时哪里杀得干净。”
一个特工双眼通红的接过了他的话:“我们折损了好几个兄弟,狗日的,倒让他逃了!”
小三叹息道:“没想到他们倒真的敢来这里,还来得这样快,幸亏陆先生和飘枫小姐早有准备。”
病房里满是鲜花糜烂的香气,小三踢了踢渡村的尸首,不无担忧的自言自语道:“不知那边的状况如何,天地菩萨保佑啊!千万不要让飘枫小姐出事啊,否则,我们家老大只怕活不成了!”
这一夜过后,凌晨时分,天空居然簌簌的下起雨来,这场雨来得甚是蹊跷,像一位不速之客,毫无防备的敲开了南方的天空,天刚蒙蒙亮,何天翼就踱到了院子里,但雨势太大,只一刻他就退了回来,千丝万缕的雨,纠缠在晦涩的天空中,交织成了一片让人忧虑的景象!
四下里除了雨点滴落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别的声响,何天翼站在滴水檐下,眉头紧锁,雨势越大,天地间的冷气就愈重,何天翼倒是不惧怕寒冷,但那个远远走过来的人,难道也不怕这天刚开亮的刺骨寒冷吗?
钟玫撑着一把油纸伞,涉着满地的雨水,摇曳的朝何天翼所在的方位走了过来,她穿得很少,只一件低领的旗袍,外加一件玫红色的小夹袄,换作别的女子,此时不被冻僵,至少也会冻得瑟瑟发抖,可钟玫却没事人般,仿佛她面对的,不是这陡峭的寒意,而是温暖的阳光,看着越走越近的钟玫,何天翼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他心里明白,除了受过严格训练的人,谁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那么,这个几乎查不出任何底细的钟玫,到底是哪边的人呢?
在距离何天翼还有五六米远的地方,钟玫一脸娇笑的停下了脚步,她抿着殷红的双唇,眨着眼对何天翼说道:“你起得可真够早啊!”
何天翼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漫不经心的回应她道:“这个地方太吵了,人来人往的,叫我怎么睡得着呢!”
钟玫的笑意越来越冷,越来越阴森,到最后,简直换了一张脸似的,你从这张脸上,再也找不到那个小秘书的娇媚风骚,只有一丝接一丝的冷酷,延绵不断的从她的眼神中冒了出来,周遭的寒意,因为她的这幅面容,不知加重了多少重?
“因为你的原因,我不得不出手杀了那个女人;”钟玫抚着伞柄,残酷的笑容爬上了她的脸庞:“这不是我第一次杀人,也不是我最后一次杀人,但是,绝对是我唯一一次在不想杀人的情况下杀了人,何先生,你的手段确实是我意想不到的,没想到你居然会用迷药迷晕了我,再把那个女人移到了我的房间,我来是想告诉你,你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可是,下一次会怎么样呢?只有老天爷才能知道。”
何天翼冷笑道:“钟小姐,你的话太多了,通常一个人说话说得太多的时候,那就意味着她的运气不大好,下一次会怎么样呢?当然是由我说了算。”
钟玫旋转着伞柄,抖落了一伞的残雨,她目光犀利的注视着远方,话语中不无惋惜:“何先生,像你这样的人,世上不知还有几个,如果让我知道了你的弱点,我一定会漂亮的击垮你,只是你不要忘了,到现在为止,我们还处于上风,至少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可你却对我一无所知。”
何天翼仰头打了两个哈哈,他笑得有点奸诈,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你错了!也许我不仅知道你的身份,还知道你在执行的是什么样的命令,只是时间未到,答案过早揭示的话就不好玩了。”
钟玫那双缎面的船鞋,已经让雨水浸了个透,她的思想,下意识的开了一个小差,原来自己来得太急了,居然连鞋都忘了换,她一夜昏睡,只在三十分钟前醒了过来,干掉那个何天翼扔进她房中的女子后,一封密电就传到了她的手中,密电上只有寥寥几个字——江南有变!这四个字,就算聪明如她也猜不出个究竟,可见她的组织并未得到完整的情报,这么说来,发生在江南的那场变动,是相当的机密与迅速,快到让她的组织有些措手不及,那么,江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一个失神下,何天翼已经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他再也不想跟钟玫纠缠不休了,反正交手的时候也快到了,急不得这一时三刻,正当他自顾自的想返回房间时,钟玫却忽地说了一句:“据我们的人得到的可靠情报,闽粤大军阀陈海荣的女儿陈美男也到湘西来了,何先生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吗?”
何天翼回过头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不是所有你们感兴趣的东西,我就会感兴趣。”这话说完,他已经走进了房间,接下来只听见“砰”的一下关门声,那一扇漆黑的木门,已经严严实实的将钟玫挡在了门外,钟玫足足看了那扇门有五分钟那么长的时间,最后才目无表情的抽身离去,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时,何天翼又施施然的推开了木门,见四下无人后,这才飞快的朝前面的院子掠了去——
黎干自然也是一夜未眠,等何天翼看见他时,他正伏在案几上,匆忙的写着什么东西,何天翼冲将了过去,一把扯下了他手中的笔,很是不客气的说了一句:“我很难想象,江少帅的手下居然这般没用,连一个女子的身份也寻查不到,说吧!你们是不是有意对我隐瞒了什么?或者说,你们的少帅根本就不信任我。”
黎干大惊失色,旋即就连连摆手道:“何先生,你误会了!”
“误会了!”何天翼冷笑着,随手就将那支笔甩在了地板上,当那支笔在冰冷的地板上裂为两半时,他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身份,自然是有人蓄意泄露出去的,对不对?哼!想趁着别人将全部的精力用来对付我时,你们再全心全意的进行自己的计划,对不对?江策真是聪明,不愧是政客世家中的独子,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岂不知,我何天翼是那种任人利用和摆布的人吗?”
黎干苍白着一张脸,嘴巴一张一合,好半天才叹气道:“何先生,你会明白的。”
何天翼不羁的笑了笑,他转过脸去,看着发白的窗帘,仿若自言自语:“没错!我当然明白!这本是我自己愿意来的。”这话过后,他的语气忽地凝重了起来:“这些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完成我们的计划,什么都好说,现在我只关心一点,江南目前的局势怎样?飘枫现在的处境怎样?你不要给我打马哈,立刻就告诉我答案。”
黎干的脸色更苦了,他连连摇头道:“从昨夜到现在,江南一直没有新的情报到达湘西,想是那边封锁了消息,这样看来,叶小姐应该无恙——”
“你放屁!”何天翼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的话:“应该?什么叫应该?既然你们的人没有情报,那么,我可要让我的人出马了。”
黎干无可奈何的点头道:“何先生做事,我们自然是没有权利干涉的。”
“这样最好!”何天翼压低了声音,对黎干耳语道:“先不要打草惊蛇,钟玫想兴风作浪,尽管由她去,你放心好了,你们家少帅的意思,我懂的。”
黎干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何先生放心好了,我们原本就不打算动她!”
正在这时,上工的钟声已经敲响了,何天翼苦笑了一下:“管事的,我们又要开始干活了!”
寂静了一夜的前院,重又沸腾了起来,负责修缮这家宾馆的工友师傅们,一一的起床了,何天翼居住的后院,因为住的人少,就他与黎干,还有另外一位被人在昨夜打昏的工人,所以依然还是寂静如许,何天翼冲回了房间,探了探那位受伤工友的鼻息,他受伤不轻,依旧只是昏迷不醒,看来完全恢复,还得需要一两天的工夫,他帮他掖了掖被子后,这才换了衣服,拿了工具,慢条斯理的走出了后院,黎干撑着伞,走在他的前面,何天翼忽地想到了一件事,于是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