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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秀儿这是替人做多了女红得出的经验,有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价格往往昂贵到让她承受不了的地步,而且,这次依照韩秀儿的观察,绣这幅绣品的针恐怕比头发粗不了多少,那用的丝有多细就可想而知了(中国历史上确实有如此绣品,用一根丝线劈开,用差不多一根丝的十分之二三的样子,针和头发差不多粗细,不得不为古代的那些女人喝彩啊,真是太厉害了,太有耐心了)
丝线她还可以想办法,制造这样的针非要有能工巧匠,反正她韩秀儿没办法买到如此细的针,这东西就只有依靠钱夫人的人脉去搞定了。
钱夫人一听,立即笑道,“针线,锦我都为你准备好,这是自然的,你把需要的材料告诉春屏,自然有人去采办。”
韩秀儿微微点头,又问道,“不知道夫人想绣一副什么图呢?”
钱夫人略一思量,道,“就八仙献寿图吧,长三尺,宽两尺,三个月时间不知道够不够?”
“民妇即使日夜不休也不会让夫人失望。”韩秀儿点了点头,向春屏把所需的针线的要求吩咐了,也不好多呆,起身要告退。
正好这边钱知县过来要人,韩秀儿跟钱知县请了个安,随衙役先行退了下去,钱知县却被钱夫人给留了下来。
只见众人退出去以后,钱知县呵呵一笑,双手合揖道,“夫人吩咐下官办理的事已经办妥了,不知岳母大人的寿礼怎么样了?”
钱夫人道,“这丫头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为人也颇稳重,她已经答应下来了。只要这次讨了母亲的欢心,让哥哥帮忙把你调回京城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钱知县脸上一喜,钱夫人连忙道,“现在还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有没有谋害亲夫,即使没有,王家那几个人也不是善茬,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钱知县呵呵一笑,“这些乡野小民哪儿懂得什么,大不了我让允平去帮这王韩氏打这官司,即便我有所偏袒,旁人也说不得闲话。”
钱夫人道,“不可,你等那王管家上的门来稍加点拨即可,这王管家及其夫人也不是简单人物,这事,咱们可不能落了人话柄。而且……”钱夫人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钱知县会意的笑了出来,“小官明白,呵呵,夫人大才,下官自愧不如啊!要不是夫人点拨,下官怎能有如此成就。”
钱夫人轻轻瞪了钱知县一眼,“这次你那三姨太也功不可没,要不是她机灵的让人来通知我,还不知道你这个糊涂知县怎么折腾呢。”
韩秀儿这边被人带下去,越走越是奇怪,本以为这两个衙役是要带她去大牢的,没想到却是往内院里走,越走越是僻静,看这边杂草丛生,想来是年久无人居住,所以看起来有些森森阴气,任是那日头已经挂起,还是照不散身上的寒意。
最后,两名衙役把韩秀儿带到一间还算完好的房子前,韩秀儿凑到门前一看,里面简单收拾了一下,摆放了一张绣架,以及一些简单的物什,看来这钱夫人早就算好了一切,心中一种说不上厌恶却是很无力的感觉升起来。
那两名衙役向韩秀儿拱拱手,道,“王韩氏,知县大人体恤你身体柔弱,那大牢阴寒,进去的人莫不是病上个一年半载的,这里条件虽然简陋,怎么也比那大牢好上几十倍,你就凑合着住,有什么需要就向我们兄弟提。”
说罢从门口让开,韩秀儿心中虽有些无奈,却也知道这是钱知县体恤下的安排,她曾听说书人说过大牢里的样子,比起她家的条件还要恶劣许多,这里,至少比她娘家好很多了。
韩秀儿向两位衙役施了个礼,走进屋子里,那两名衙役也不管她,径自在门口坐了下,低声的说笑起来。
韩秀儿在这屋子里呆了没多久,春屏便把针线送了过来,韩秀儿看了看,针还是嫌粗了些,还能凑合着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就很不错了,闲着也是无事,韩秀儿对着窗户架起绣架,开始绣了起来。
第007章偶遇
没想到这么一等,就等了三天,外间了无音讯,问县衙的人也是支支吾吾,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韩秀儿在这里日子过的还算不错,除了不得见娘家的情况外,比起在王家的饮食难安好上许多,可惜心头有事,饮食难安,短短三日时光竟然瘦了不少。
这日,正是韩秀儿住进县衙的第三日,做了一天女红,只觉得眼睛发花,越是精细的活越是让人眼睛疲惫,韩秀儿吃过下人送来的晚餐,只听得前院传来阵阵丝竹声。
一时好奇,韩秀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那两名衙役已经被县太爷给撤走了,换上的是县衙的一个打杂的小丫头秋菊。
秋菊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平日里起早贪黑的,好容易分了个清闲看人的活,此刻正在门口打盹,突然听见门扉响起的声音,一下子惊了起来,一双眼畏惧的看着韩秀儿。
韩秀儿对这丫头到没什么尊卑之心,轻轻一笑,问道,“秋菊,前院今天有什么喜事么?听这声音,多好听啦。”在农村,有喜事才会请戏班子什么的,所以韩秀儿有此一问。
秋菊这才想起现在是在侍候韩秀儿,这韩秀儿性情温和,可不比厨房的胖大妈,怯怯一笑,道,“回王夫人,今儿个县太爷请了几位县里的书生在家里吟诗作对,听说都是些俊俏的公子哥儿。应该是那些公子在弹琴吧。”一边说着,一边小脸红了个通透,韩秀儿瞧了瞧秋菊的身段,心中微微明了,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难怪说起这个便眼含春色。
韩秀儿看秋菊对那前院很是向往,便问道,“我等下便睡下了,你要不要出去逛逛?”
秋菊闻言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眼神微微露出恐惧,“那可不行,夫人有交代,奴婢这等杂役不可随意进出前院,王夫人要休息,奴婢这去给你打洗脚水。”
韩秀儿心道,这钱夫人家看来家教极严,也不多话,摆摆手,道,“先别去,我在这院子里走走,坐了一天,有些乏。”
说罢韩秀儿沿着杂草掩盖下的小道走了出去,上面有交代,只要韩秀儿不出后院,就不必管她,此刻天虽然黑了,倒是有前院点点灯火,空中一轮明月,到不会看不见,秋菊也就任由她去了。
韩秀儿独自在院子里走着,月光下,草木森森,她有心想清理,想到自己毕竟不是长住,且现在手上绣活时间很紧,换了细的丝线,用的时间比以前多上一倍不止,以往一副这样的绣品她至多一个半月就能完成,现在可不敢打这个保票,也就只有放任这草木横长。
此刻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韩秀儿虽然能放宽心,可现在毕竟命握在别人手里,自由也仅仅限于这寸土之间,这清幽的草自由自在的生长着,绿意盎然让人看了心情无比舒爽,竟然像是在郊外的感觉。
韩秀儿生平极少有这样的清闲时光,在家里的时候做累了绣活还要操持一家人的饮食,农活什么的都是要亲自去做,一双手起了厚厚的茧,让她在刚学做绣活的时候非常的不方便,倒是也有好处,就是普通的针还真不容易扎疼她。
想到这里,韩秀儿抬起一双手细细的看了起来,现在她的手上的茧已经很少了,针孔倒是多了起来,想起来倒是要多谢她的师傅,否则依她的年纪,除非卖身,否则决计是养不活一家三口人的。
想到师傅,韩秀儿有些感伤,抬头静静的凝视天色那伦明月,眼前浮现师傅教授她秀工的点点滴滴。
韩秀儿的师傅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那只是一个落魄潦倒的老妇人而已,乞讨为生,那时候韩秀儿的母亲虽然有病在身,家里日子不算好过,好在父亲还在,依靠着教授学生换来的一些食物,勉强可以度日。凭借着一碗野菜粥,韩秀儿换来了她一身此刻救命的技艺,也换来了一份不知道多漫长的等待。
依稀记得师傅在临终前曾告诉她,她在等人来找她,要把一样东西交给那个人,师傅体弱,熬了两年就去世了,那个破箱子又传到了她的手里,让她继承她的等待。
到底师傅是在等什么呢?
“小姐!”一道清朗的男声打断了韩秀儿的思绪。
韩秀儿迎着声音的方向凝神望去,一位眉清目秀,身着蓝色儒衫的年轻公子手握一把折扇站立在不远处,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小姐?韩秀儿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刺绣完毕以后觉得头有些发疼,想到后院也不会有人来,便把梳好的头发给放了下来,此刻必然是发丝散乱,成了亲的女人决计不可以如此形象出现在人前,韩秀儿心里一慌,也来不及细想此人是如何来到这里,扭头便向屋子方向跑去。
第008章对薄(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曹彻喃喃低声念道,脚下忍不住的追寻这伊人所去的方向。
只见草木间一道白影纷飞,月色下若是让人看了去还以为是女鬼,可惜此刻曹彻完全想不到那么多,朦胧间只觉得那女子生的眉清目秀,神情凄切,一心想追上去安慰几句。
奈何酒喝的有些多,脚下蹒跚,到了庭院的拐角处竟然失去了那女子的踪影。
四下看了看,才发现不光失去了那女子的踪影,连自己也迷失了方向。曹彻倒也不心急,选了个方向继续走了下去。
走了许久,只听得院中呼声四起,好几道叫唤曹公子的声音,原来是酒宴上的人发现曹彻入厕许久未归,遣了仆人来寻。
曹彻知道无法再去寻佳人芳踪,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向着背后深深的凝望了一眼,这才应了仆人的呼声。
来寻曹彻的是钱府的管家,听见曹彻的声音连忙小跑过来,急切的道,“曹公子,您怎么走到后院来了?”
曹彻淡淡笑了笑,“酒后糊涂,失了方向。”
钱管家闻言,引着曹彻向外走去,曹彻想到刚才那女子,忍不住问道,“钱管家,这后院是谁在居住啊?”
钱管家知道韩秀儿住进来的事,不过此事不便对外人言,诺诺笑道,“县衙这后院空旷多年,草木丛生,别说住人了,若不是曹公子您不见了,连下人都懒得过来。”
钱管家此言刚毕,一阵冷风吹来,吹的曹彻一个冷战,酒也醒了几分,心下一个激灵,趁着钱管家不注意的时候回头看了两眼,只见身后的庭院果然如同钱管家所言,许久没人打扫,那女子的凄切的神态又浮上心头,莫非是冤死的女鬼?
……
且说韩秀儿匆匆跑回厢房,秋菊正好打回洗脚水,韩秀儿梳洗完毕便歇下了。
翌日,一大早便有两名衙役带了副枷锁,把韩秀儿给带了出去。
韩秀儿被带到堂上的时候衙门口站满了围观的乡亲,看见韩秀儿无不指指点点,韩秀儿心里一沉,凝望堂上跪了一地,举目环视一周,就记得县太爷高坐堂上,旁边还站了位白衣儒衫的公子,不看便罢,一看吓了一跳,堂上那白衣公子竟然就是昨夜闯入后院的男子。
一时间,韩秀儿又羞又急,要是被那白衣公子认出来了如何是好?
心下慌乱,却被人轻轻拉了一把,低头一看,才发现是王夫人,瞧见熟人韩秀儿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跪倒在地,把头埋的低低的。
曹彻受知县所托来替韩秀儿辩护,韩秀儿刚走到门口,他便辨认出来了此女就是昨夜在县衙后院遇上的‘女鬼’,一时间只觉得一口闷气堵在胸口,脸色变的极难看。
公堂上除了曹彻还有一人是站着的,逸风王朝法律规定,秀才等有功名在身之人见官可以不跪,此人面色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