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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柔怎样了?”曹皇后叹口气,每当想到当年那个聪慧无双的小公主,再念及她现在的样子,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用了点安神的药,终是睡下了。”高滔滔神色郁郁的答道。
“李纬怎么回来了?”曹皇后眉头微蹙道:“还嫌他害得徽柔不够惨么?”
“孩儿也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怎会让徽柔和他照面?”高滔滔懊悔道:“他俩真是前世的冤家,这都能撞上。”
“不是冤家不聚头,日后注意不让他们碰上就是了。”曹皇后有些恹恹道:“对了,我有些想仲针仲明俩孩子了,明日你带他俩一起过来。”
“嗯。”让徽柔的事情一搅合,娘俩也没什么兴致,扯了几句闲话,高滔滔便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高滔滔便带着十三岁长子和十一岁的次子来到宫里。曹皇后一生无所出,曾抚养过赵宗实和高滔滔,对他俩可谓视若己出,当然两口子也对她极为孝敬,十分会讨皇后欢心。
对他们所生的儿子,曹皇后真如亲孙子一样看待,这俩孩子小时候,倒有大半时间养在宫中,后来大了不方便了,才搬回王府居住。曹皇后便如世上所有祖母一般,几天不见乖孙便十分想念。此刻她一手拉着一个的小手,笑逐颜开的问他们,最近功课如何,有没有淘气,想不想奶奶之类。
两个孩子这么大,其实很不耐被人盘问,但来前他们便被母亲严厉警告,若是敢不耐烦,回去等着被收拾吧!
好容易等到老太太满足了,高滔滔让女官带他俩去后面吃果子,然后轻声道:“姨姨昨天让孩儿问的事儿,已经有答案了。”
“什么事儿?”曹皇后一愣。
“姨姨不是要查,李纬怎么回来了么?”高滔滔苦笑道。
“哦,我不过随口一问的。”曹皇后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难为你这好孩子还念着,告诉我答案吧。”
“是赵曙上了一道手札,”高滔滔幽幽道:“说公主驸马即不和离、也不复合,长此以往,让人笑话天家没规矩。为了维护纲常,他便请求让李纬回来,继续当他的驸马!”
“不会吧?”曹皇后不解道:“他们兄妹情深,向来最维护徽柔的就是他,怎么会又把她往火坑里推呢?”
“此一时,彼一时呗。”高滔滔撇撇嘴道:“当时他只是个皇子,还需要用徽柔来获取官家的感情,自然要护着她。但现在他以太子自居,需要跟徽柔划清界限,好挽回那些道学,自然不会再管徽柔的感受。”
“无耻的伪君子!”曹皇后听得怒火汹汹道:“官家也被蒙骗了,竟选这种人为储君!”
“姨姨慎言,这种话可不能乱说……”高滔滔惊惶道。
“怎么,谁还敢发落本宫不成?”曹皇后冷笑道。
“自然没人敢惹姨姨,但我那可怜的夫君,就要遭殃了。”高滔滔黯然道。
“怎么?”高滔滔神色微凝道:“赵曙敢欺负宗实?”
“他有什么不敢?这人最是阴险毒辣了……”高滔滔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起苦来:“你那外甥女婿性情愚笨,信守兄弟间的情义,但不知因何故得罪了齐王,以至其总是怒火中烧,一心想要加害于他。我那可怜的夫君,现在常常担心遭受谗言陷害,也害怕酒肉饭菜中掺有毒药。他是日夜忧虑,生怕哪一天就着了人家的道!”
曹皇后闻言微微皱眉,有了昔日郭后的前车之鉴,她素来本分不谈政事。但毕竟是世代簪缨之后,该有的见识还是一样不缺的……如今非比从前,官家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她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下半生了。是以虽然听高滔滔又编排赵曙的不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岔开话题,而是静静的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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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三章白龙鱼服(中)
'奇·书·网]更新时间:2013560:46:25本章字数:4530
人有个弱点,就是情绪会左右判断。|悠|客|文|学|网|当看你顺眼的时候,会越看越顺眼,看你刺眼的时候,会越看越刺眼。当年养在宫里时,赵宗绩性情顽劣,不如赵宗实那样讨人喜欢,从那时候起,曹皇后便偏爱宗实多些。
成年后,宗绩性情强硬、不喜迎合,和皇后的关系自然越来越淡。相反宗实和滔滔两公母,对皇后却十年如一日的孝敬有加,在曹皇后心里,两人的轻重悬殊,也就可想而知了。
加之这二年来,高滔滔不遗余力的说宗绩的坏话,不仅她自己说,还发动皇后身边的人说……因皇后将这个外甥女视女儿,身边侍奉的宫人大都她调教,自然唯滔滔的马首是瞻。
重复一千遍,谎言也成了事实。而赵曙和陈恬智者千虑,却单单忽略了曹皇后。这并不奇怪,因这位皇后太低调,太柔顺了,简直是女性贤德的化身,让人根就意识不到她的存在。
事实上,只要官家健在,曹皇后也确实没有任何作用可言……近年来,他们夫妻常常月余都不见面,一年下来,话都说不上几句。
种种原因之下,曹皇后的耳边全是对赵宗实的赞扬声,对赵曙的诋毁声,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在曹皇后心里,这两人已是一个在心头,一个在茅坑,判若云泥了!
但这位皇后太格守妇德了,加之如和皇帝的关系来就冷淡,根不敢就国家大事开口,是以尽管心里无比同情宗实,厌弃赵曙,还是劝慰滔滔道:“这个赵曙真是坏透了,不过大宋朝还不得他,若是作恶必有恶报!”
“可是嫉夫被他蒙蔽着,”高滔滔抹泪道:“倒是处处护着他。”
“是么……”曹皇后沉默了她身处宫中,知道一言不慎便可能祸及全家,见高滔滔扯到赵祯身上,便不再搭腔。
“姨夫市是那样的人,不管什么豺狼虎豹都不忍心伤害,”见调动不了曹皇后,高滔滔忙补救道“也正如此,才让那厮愈加肆无忌惮。”
“嗯。”曹皇后点点头道:“官家仁慈了一辈子,规在更不会改,你让宗实暂且忍让一点,我还是那句话,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嗯,孩儿会把这话传给他的。”高滔滔点点头知道跟姨母没法讨论这种问题,她便转到家长里短上,方才那个令人喘不过气的话题,也就烟消云散了。
在皇后那里用过了午膳,高氏便带着两个儿子回转。
一进府便感到气氛很是压抑,显然王爷在府里。自从那天从宫里回来,王爷的脸上便看不到一丝笑意,还一改往日驭下之宽纵上至世子下至宫人,若被他寻到错处,便命人往死里打。弄得阖府都大气不敢喘一声。
听宫人说,王爷下午闷在书房里一直没出来高氏便让嬷嬷把两个儿子带去读书,自己则穿过重重护卫挑帘子进去内书房,便见赵宗实穿一身黑色的道袍,阴着脸在那里写字。
高氏静静站在他身侧看他,许是太专注,赵宗实没发规有人进来,仍在奋笔疾书:
“世常多变幻,海潮藏暗流。日月失明光,此恨永不休!,
案上、地下还有数张已经写好的,尽是些“中夜恨火来,焚烧九回肠!,、,乱后有谁收恨骨,眼前无复见斯人,之类,令人触目惊心的大字。
见他一笔一划写在纸上如白骨累累、如鬼哭狼嚎,显然恨意已经彻入骨髓,高滔滔不禁打了个寒噤。
听到身后有动静,赵宗实豁然回头,待看清是高氏,才松了口气,用身子挡住写好的大字道:“你回来了。”
“嗯”,高滔滔点点头,捡了靠墙的椅子坐下,视线远离了桌案,让他不用那么紧张。
“皇后怎么说?”赵宗实搁下笔,看了看手上的墨迹,还是先坐在高氏边上,急声问道。
“姨母应该还不知道,姨夫打算立赵曙的事情。”高氏轻声道:“她还以非你莫属,一直劝我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
“不知道就对了。以赵祯的性子,和他们俩的关系,皇后可能一直蒙在鼓里”,赵宗实松口气道:“这样对我们有利。”
“但她这个人,太谨慎了。”高氏微微皱眉道:“只怕以她的性子,到时候指望不上。”
“你错了。”赵宗实断然摇头道:“她不是个善茬。庆历八年那次宫廷行刺,当时刺客杀到福宁殿外,殿里的皇帝宫人全都不知所措,唯有她临危不乱,先是紧紧抱住官家,不许他到外面查看,然后命令紧闭殿门,不许任何人出入,同时要内侍们一起大声呼喊“有刺客”一来震慑贼胆,二来了惊动禁卫!”
“接着她又下了两个命令,一者,马上去水,小心反贼放火烧宫;二者,命宦官宫女都过来,她亲手剪下他们各自的头发,说明天行赏,以此证。”赵宗实接着道:“这几条指令非常英明,片刻之后,宫门外就火光四起,门内的帏帘都被点着了。而宫女宦官们都各尽死力,一直支撑到了宿卫士兵赶到!”说完他沉声道:“你说这样的性子,到时候指望不得?”
“这些年来,都只见姨母千忍百让。”高氏有些不信道:“怕是早磨平了吧。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赵宗实摇头道:“咬人的狗儿不露齿,你到时候看着吧!”
“可是她真有用么?”
“赵祯在时,她一无用处”,赵宗实冷声道:“但一旦赵祯不在了,她就是决定皇位归属的人!”
“可是,明年就要立储了吧。”高氏喉※咙有些发紧,颤声问道:“一旦立储,怕是姨母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题。”
“……,”赵宗穴紧抿着嘴唇,良久才抬头望着高比,双眸中燃着幽幽的鬼火道:“他自然会在该去的时候去……,”
高氏的脸登时煞白煞白,不共通体打颤,半晌才惊恐道:“你竟然,竟然存了那样的念头……,”
“还有别的路可走么?”赵宗实冷然道:“赵曙当上皇帝,还有我的活路?”
“不是说,姨夫要赐咱们免死金牌,还要赵曙立誓么?”高氏徒劳劝道。
“。亨,妇人之见!”赵宗实哼一声道。“那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罢了,太宗皇帝也曾对太祖妻儿发誓共享富贵,结果如何?还不是全让他弄死了!”说着身子前倾,逼近了妻子,用那只沾满墨迹的手,一把擒住她的皓腕,森然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你懂不懂!”
“可是”,高氏眼泪潺潺道:“一旦有失,就是灭族啊……”
“不会的。”赵宗实松开手,换上平和的语气道:“此事万无一失,而且无人可以察觉,我断不会像太宗那样,让人千百年还戳脊梁。”
“哦?”高氏却不是那么好哄的:“那年秽乱宫阎案后,官家身边防范重重,连饮食都要小黄门先试过才用……”
“哼!”赵宗实知道,高氏是个很有野心,也很能谋大事的女人。凡事她都自有判断,不让她放心,休想让她配合。便把心一横,低声道:“不错,他确实防范的很严,按说不管是行刺还是下毒,都根不可能成功。但是他有病在身啊……”
高氏自然知道,赵祯七年前突然昏迷,数日后才苏醒过来,但醒来之后,又失语健忘,才会临朝渊默,后来慢慢康复,才能重新说话。但他的身体还是很弱,说话走路久了都会疲劳,而且走路无法走直线,说话也含混不清……,当然,只有心细的人才会发现,但发现了也不会告诉皇帝,自找麻烦的。
“官家究竟得了什么病,这么些年来,太医都查不出。”高氏轻声道:“难道王爷知道?”
“那是因太医院里全是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