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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名士兵手里,接过一只粗瓷大碗,雷震环视全场,道:“但是看敌人的样子,明显是在刺刀战上被我们打怕了,被我们打萎了。短时间内绝对不敢再用他们自以为是的强项,来和我们硬拼。没有血喝怎么办?我们还要活下去,还要继续努力和他们作战,那我们就得喝尿,喝自己的尿!如果你们有谁觉得,喝自己的尿太怪,喝得不习惯,那没有关系。你可以找上一个战友,两人一组,相互喝对方的尿!”
跟在雷震身后的罗三炮和鬼才当真是听得面面相觑,看着雷震真的拿着那只大碗。走到一个士兵面前,以师长地身份,命令他当众把尿撒进那只大碗里时,罗三炮不由自主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然后压低了声音道:“疯了,我看大哥真的是疯了,大家相互喝尿也就算了,他竟然当众鼓励士兵在战场上去吸敌人的血!我简直不敢想像。那些日本人,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群如此疯狂的野兽时,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而在他们的军事情报和未来地教科书上。会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我们这支部队。”
鬼才用尊敬的目光望着雷震,为这位老师。下了一个评语:“师父是精神的巨人,行动地……野兽!”
鬼才在谋略领域,的确有超过雷震这位师父的潜能,可是他必须承认,在统率才能上,在激发士兵不屈血气上,他和雷震相比那真是拍马难及。就算是雷震写下了稿子,让他这位无师自通掌握口技的天才去照着念,纵然他能演足雷震地一举一动,他也无法模仿出雷震这份率性而为款款而谈之下,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坦坦荡荡,当然更不可能拥有这种登高一呼,必将应者如云的精神领袖特质。
就是在众目睽睽,只有江东孙尚香扭头避开视线的情况下,雷震捧起了那只足足盛了半碗还冒着热气和气冒地尿,把嘴凑到碗边,狠狠呷了一口后,他竟然没有直接把这种让人闻到都喉头打结的液体直接咽进胃里,而是用品酒般的姿态,狠狠回味了几番,直到舌尖上地味蕾,忠实而完整地把品尝到地味道送进了大脑,他才一口咽下,然后瞪着面前那个士兵,放声喝道:“你小子上火了,这尿真***够劲!”
“哗……”
围在雷震身边地士兵,包括他们的营长王铁汉都笑了,就在一片笑声中,雷震再次把碗送到自己嘴边,狠狠的喝了一口后,雷震道:“现在谁渴了,就先过来喝他两口,我告诉你们,这尿的味道刚喝进嘴里是不好,但是习惯了,就和喝啤酒差不多!要不然,一些老八股们常说,学外国人喝啤酒,就是在喝马尿?!”
周围的士兵笑得更欢畅了,就在这一片开怀而放肆的笑声中,对面敌人的阵地上,突然响起了迫击炮发射的声响,雷震斜眼看着那些同样没有水喝,没有水洗脸的日本士兵,对着己方阵地发起了今天第一次进攻,他猛然高喝道:“口渴的喝尿,不渴的,给我抄起家伙,狠狠打那些狗娘养的,不把他们打得就连老娘都认不出来,你们就不是天下无双!”
在最欢畅,最放纵的笑声中,一群中国军人扑向了他们自己的阵地,只要看看他们那一张张发着光的脸,看看他们闪亮的眼睛,看看他们嘴角那发自内心的大大笑容,你就会坚信,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想要攻破这个阵地……很难!
“记住雷震师长对我们说过的每一句话,记住雷震师长教给我们的每一个战术!”
王铁汉伸直了脖子,他死死捏住自己的手枪,趴在战壕里透过胸墙上的垛孔,望着越来越近的敌人,放声狂喊:“记住,不要放空枪,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记住,没有命令,绝对不许开枪!记住……把敌人放到三十米以内,再开枪!”
在国内一些悲观主义者,一些天天想着卖国,却喊着“我们是曲线救国”的汪精卫之流,他们统一看法是,中国军队
弱了,弱得根本无法抵抗日本人进攻,弱得必须放弃否则必定会亡国。
而在他们的眼里,中国军队之所以弱,就是装备差,训练差,斗志更差。在这些人当中所谓的军事专家更是指出,军队的攻击力,就应当以一次火力齐射所能产生的破坏力计算,而相对之下。日本军队一次齐射所能产生的破坏力,是中国军队的七倍!
在这个时候,真应该让那些专家,那些信奉一抵抗就亡国,应该先把别人恭敬的请进家门,再用中华五千年的文明,去同化他们,感染他们。最后世界大同的政治家们,远见家们,来亲眼看一看,这场双方实力绝不对等地战斗。
没错。中国军队的武器从齐射角度上来讲,是只有日本部队的七分之一!
但是这其中包括了步兵炮,迫击炮,掷弹筒。重机枪等诸多因素,现在雷震指挥的暂编第五师,他们据险而守,当日本军队已经冲到了几十米范围内。为了怕误伤友军,后方的步兵炮,迫击炮。掷弹筒甚至是重机枪。都停止攻击的时候。他们的火力杀伤,相差还有多少?
日本士兵就算再训练有素。他们能扛着迫击炮冲锋吗?他们能端着重机枪冲锋吗?就算他们有三分之一是A级射手,面对全部躲在战壕里,就算是射击也是利用胸墙的垛孔来完成地中国军队,面对从三个方向组成交叉火力网射过来的子弹,他们还能一枪一个准吗?
没错,中国军队和日本军队相比,训练是差!
但是再差,他们也是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军人,就算他们没有多少人是A级射手,但是面对已经慢慢走到几十米内的敌人,他们居高临下躲在战壕里瞄准了,只要手不是抖得太过份,只要不是突然间羊巅疯发作,他们射出来地子弹,怎么也能和对方进行一次亲密的接触吧?
没错,中国军队的斗志是不够高昂!
但是问问看,暂编第五师是什么玩艺?说白了就是在几万名逃兵败兵中,自发自觉胆子大的留下胆子小地滚蛋,而强存劣汰出来的家伙。在参加这场战斗前,每一个人都是悍不畏死的货色,再经过雷震师座,雷震上尉,雷震大哥的兽性洗脑,试问这些人还有几个是温柔善良,愿意为促进世界和平而努力奋斗不休地好鸟?
不只是王铁汉营长这里,事实上面对敌人的攻击,在阵地的任何一条防线上,任何一个局部战场上,都有一个或几个实战经验丰富,早就学会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地基层军官,都在伸直了脖子,喊着相同地话。
“开火!”
当敌人终于走到三十米以内,甚至是二十米以内,身体几乎都撞到他们枪口上地时候,那些军官们终于下达了攻击命令。面对如此近距离的火力齐射,面对早就瞄准了他们,就等着军官们一声令下地中国士兵,那些日本军人只是遭到一次齐射,就齐刷刷的倒下了一片,就在这些日本士兵准备举枪还击的时候,一片在阳光下,闪耀着丝丝寒意的刺刀,已经在中国军队防守的阵地上扬起。
虽然竹内宽师团长已经看出了雷震以战养战的计划,但是在如此近距离交锋,除非这些日本士兵立刻掉头就跑,否则刺刀格斗战已经绝不可避免!
面对这样的近距离火力齐射战术,面对本来应该是自己强项,现在却只能避免使用的近距离格斗战,日本军队虽然人多势众,又有各种重武器支援,明明应该占尽上风,可是战斗却一直处于胶着状态。双方从早晨一直打到下午,日本军队连续发起四次进攻,却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战果。
绣内宽必须要承认,在这个阵地上,他正在和一个不知名的对手,进行着一场绝不亚于同古城攻坚战的交锋!
站在山下一个视野良好的位置,通过望远镜,看着敌我双方再次用冷兵器混战在一起,竹内宽轻声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这个未知名的对手,能把一群乌合之众统率起来,指挥得如此得心应手,果真是一个比戴安澜更强势的好对手!”
“我认为现在并不是夸讲敌人的时候。”同样手里拿着望远镜观战的高桥筱,皱着眉头道:“师团长阁下,为这样一支部队,我们整整耽搁了三天零十八个小时,如果再对峙下去,我们将会失去追击敌军主力部队的良机,只怕会引起军部不满。这批敌人缺乏重型武器,就连轻机枪都少得可怜,依我看只要我军集中优势部队,以联队为单位。轮流对敌军阵地发起不断歇攻击,最多只需要六个小时,就能全歼敌军!”
“六个小时全歼敌军?”
绣内宽侧头看了高桥筱一眼,问道:“你真的这样以为?”
高桥筱刚想点头,可是当他调转自己的视线,目光通过望远镜,看到了绣内宽刚才已经看到的一幕时,他的身体猛然凝滞了。就是在高桥筱不敢置信的注视中。一群中国军人,不,应该说是一群野兽,一群饿极了渴疯了。见人就咬的野兽,正在和日本军人展开了最疯狂地刺刀格斗战。
从早上一直打到下午,天气这么热,连水壶都被野战医院的人全部收走。一天时间都没有再喝到过一口水,却要不间断和敌人作战的中国军人真的快渴疯了。当刺刀格斗战开始,在压抑的低吼与呻吟声中,鲜血开始不停的飞溅时。王铁汉带领的一百多号兄弟,看着那流淌到干燥的土地上,白白浪费地血液。回想着雷震那两句绝对煽风点火。还***引经据典。用岳飞这位千古名将,为他们掀开了道德这块遮羞布的“壮志饿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我他妈地受不了了,疯就疯这一回吧,老子就算是死,也不当一个渴死鬼!”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把尿灌进自己的胃里,还有一小部分人,他们就算捏着鼻子,碗还没有送到嘴边,就已经有了呕吐的冲动,所以他们只能一直渴着。在放声狂吼中,终于有一名士兵再也无法忍受一个生物,在极度干渴的情况下,对补充身体水份地本能驱动,在这种到处都是在拼命交锋,双方都瞪大了双眼鼓足了力气,用尽全力要把手中的致命武器狠狠捅进对方身体的情况下,他竟然扑到了一名刚刚被刺中要害,软软倒在地上,但是还保持着清醒意识的日本士兵面前。就在这名日本士兵惊讶而无力地注视中,这名亲耳倾听了雷震的“高论”,更成为首批恶性洗脑对像的中国军人,竟然张开了自己地大嘴,露出两排白森森地牙齿,一口狠狠咬到了对方胸膛用刺刀捅出来地伤口上。
“啊……”
凄厉的惨叫在这片战场上回荡,无论受过什么样地训练,无论如何拥有武士道精神,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鲜血,正在被
的吸吮,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把这名日本士兵彻底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一边用自己的双手在对方身上拼命捶打,一边放声惨叫:“救命,救命,看在日照大神的份上,谁来救救我啊,他在咬我,他在吸我的血,他是想把我生生吃掉啊……”
一群正在和敌人拼死搏斗的日本士兵下意识的扭头,他们亲眼看到了一只比野兽更像野兽的中国士兵,趴在他们身负重伤的同僚身体上,在那里拼命的吸着血,而在这一片血腥当中,那个中国军人脸上扬起的姑姐可以称为幸福与满足的笑容,就更加显得恐怖起来。
当这些日本士兵,再次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对手身上时,他们突然发现,他们面前的这个中国军人,不,应该说是这只手里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