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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提醒了尤菜,赶紧地点头答应。连声谢谢。
宁老二快步走了。尤菜抱着丈夫那冰冷的身子,就像抱着一块冰,她想帮他搓搓暖和,可是看见田二贵手脚上的冻伤溃烂的肌肤,又不敢动手了。只是呜呜地哭着。
过了一会儿,宁老二带着古叶舟来了。
古叶蹲下身查看了一下田二贵,不由心头一沉,取出金针,针刺他人中、百会、内关和足三里,给了片刻,田二贵终于缓缓苏醒了过来。睁开眼看了他们一眼,孱弱的声音问:“我……,我这是在哪里……?”
尤菜忙哭着说:“你已经回到城隍庙里了。古先生在给你看病呢!你放心。”
田二贵望着古叶舟:“多谢先生。”
古叶舟摆摆手,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四肢,末端都已经变成了黑灰色,就算没有变黑的地方。也裂着一道道的口子,深可见肉。说明组织都已经坏死,已经没有康复的可能。古叶舟看了尤菜媳妇一眼。朝外面努努嘴示意到门口说话。尤菜忙跟着古叶舟走开了几步,古叶舟低声道:“你男人的伤非常的严重。双脚和双手差不多都已经冻坏死了。”
尤菜惊呆了,拉着古叶舟的手。双膝一软就要下跪,古叶舟赶紧把她一把扶住。尤菜眼泪汪汪说:“古先生,求你救救他吧,要是没有腿,他……他以后可怎么办?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求你了……”
古叶舟皱眉道:“不是我不愿意救,只要我力所能及,我当然会救治的,可是,他的双手双脚已经坏死,根本不可能救治了,死的东西是无法救活的。知道吗?”
“都说你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听说你救活了一个屠夫的儿子,都已经死了的,你救活了,求求你,救救我男人吧!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古叶舟苦笑摇头:“我说的是真心话,他的双手双脚已经残废,没有办法医治,而且,还可能感染化脓,毒邪攻心,那可就连命都没有了!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马上给他截肢,也就是砍断他已经坏死的手脚,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啊?要……,要砍断手脚……?那他以后怎么办?我们一家人可怎么办?田地谁来种?我们家可全靠他了,要是没有了手脚,我们一家都要活活饿死的。先生,求求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他啊。”
“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他的双手双脚已经坏死,没有办法救治。但凡能救治的,我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的。不过,要是不截肢,他真的有生命危险!”
尤菜瞧着他:“我知道了,先生,你还是嫌我家穷,给不起钱……”
“不是给不给钱的问题,一个村子的人,能帮的我一定帮,可是……”
尤菜一下子抱住了他,低声道:“先生,我没有钱,我只有这身子,便拿来报答先生好不好?只求你救救我男人,帮他治好手脚,我……,我一辈子陪你睡觉……”
古叶舟赶紧一把推开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田二贵,见他紧闭双眼歪着头,可是宁老二和狗蛋两双滴溜转的眼珠子正瞧着他,不由有些窘迫,道:“嫂子,别这样!我真的救不了他的双手双脚,因为他的手脚都已经坏死了……”
“你连死人都能救活,怎么就治不好手脚呢?”田二贵低头看了看自己单薄柔弱微微有些佝髅的身子,自己也有些自惭形秽,哆嗦着说:“先生是嫌弃我的身子是吗?那……,那多少钱我先欠着你,我去窑子卖,换钱回来还你,好吧?”
古叶舟浓眉皱到了一起:“你怎么听不明白我的话呢?你男人的手脚都已经废了,已经被冻死了,治不了的,就算你放一座金山在我的面前,我也治不好他的手脚!我能帮忙的,就是替他截肢,从而保住他的性命!免得倒时候连命都保不住!”
“可是你连死人都能救活!为什么就治不好手脚呢?说到底你还是不嫌弃我家穷,拿不出钱是不是?”
古叶舟哭笑不得:“尤屠夫的儿子是尸厥,是一种假死,所谓假死就是不是真正的死了,而是活着的,所以还能救活,要不然,人要是真的死了,就不可能救活了!你男人的伤不一样,他的手脚都已经坏死,根本没有办法救活的。”
尤菜摇着头:“大家都说你是的医术高明,能把死人救活了,都在这么说,你怎么就治不好我男人的手脚呢。你还是嫌弃我们穷……”
不管古叶舟怎么解释,尤菜就是一口咬定古叶舟是能帮不帮,便一直哀求他行行好。整整说了半个时辰,古叶舟也没能让她明白这本来简单的事情。古叶舟无奈地摇摇头,道:“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行医,这样吧,反正截肢也不急在这一刻,你们先考虑两天,愿意截肢了,就来找我。我可以免费帮你们。”说罢,不再听尤菜的反复唠叨,迈步出了大殿走了。
尤菜无奈,回到丈夫田二贵身边。宁老二已经离开回他那一堆去躺着了。只有儿子狗蛋还有哆嗦着站在那里,眼巴巴望着她。
这时,田二贵终于慢慢睁开眼,望着她,已经冻坏了变成了黑灰色的嘴唇动了动,问:“先生怎么说……?”
尤菜抹了一把眼泪,眨了眨泪眼,勉强一笑,说:“先生嫌弃咱们家没有钱给他诊金,不愿意帮忙。还说要砍掉你的手脚。我怎么求他都没有用。”
田二贵大口地喘了几口气,翻着白眼,望着媳妇,道:“先生不是那种人……!一定是你没有好好求他……”
“我好好求了的……,我都说了宁愿赔他睡觉一辈子……,他都不肯……”
“人家哪里看得上你这货色,也就我才娶你……,你还是想法子挣钱给他诊金,他才肯救我的……”
“我也说了!”尤菜已经顾不得旁边就有别的灾民,厚着脸皮说,“我还说了,我去窑子卖,换钱给他,他都不肯,我能怎么办?”
“人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要是响当当的现钱摆在他面前,那才会点头的。所以,你赶紧的去赚钱去,先买吃的拿回来,我要饿死了……,对了,你不是还有两块野菜粑粑吗?赶紧的都给老子吃……,狗日的,老子死了,你可没有好日子过!”
尤菜含着泪点点头,从怀里把最后的一个粑粑拿了出来,递给田二贵,可是田二贵的双手已经不听使唤,根本抬不起来接,又骂道:“我日你妈的!你眼睛瞎了,看不见老子手动不了,喂老子啊!”
尤菜赶紧拿着野菜粑粑,掰下一块,喂到田二贵的嘴里。田二贵费力地咀嚼,可是那野菜粑粑早已经冻得**的,一时半会哪里咬得动,可是肚子已经饿坏了,便使劲地强行屯了下去。
尤菜又喂了他一小块,可是田二贵还望着媳妇手里的粑粑,尤菜苦笑:“他爹,这一点留给我和狗蛋,行不?”
“放你娘的狗屁!”田二贵孱弱地嚷嚷着,“老子都是死了,你还不给老子吃,想饿死老子了,你好改嫁?做梦!老子就算死,也要先掐死你!快点喂老子!”
尤菜只好把剩下的小半块粑粑全部都给了田二贵。(未完待续。。)
第94章 不配当野鸡
吃完之后,田二贵都没有感到吃过东西一样,叫嚷道:“还有一个呢?狗日的想瞒着?”
“那一个昨天我和狗蛋已经吃了。”
狗蛋傻乎乎说了一句:“栋子叔叔还给了我一个糠粑粑吃,给了娘一个。”
田二贵本来有气无力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盯着媳妇:“他,为什么给你吃的?说!”
“没有啊……”尤菜下意识地象掩饰。
“有的!”狗蛋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兀自奶声奶气说着:“栋子叔叔给了我一个糠粑粑,我一个人吃完了,他给了娘一个,娘要吃,他就趴在娘身上不让她吃,娘吃不成,后来又被栋子叔叔抢回去了……”
啪!
尤菜给了儿子狗蛋一个嘴巴子:“龟儿子你瞎说什么!”
狗蛋哇哇哭了起来,不知道母亲为什么打自己。
尤菜转头,便看见丈夫那已经喷火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恶毒的话一连串地钻进了她的耳朵:“臭婊子!你真的偷男人!给老子戴绿帽!狗日的,我**x,等老子好了,要剥了你的皮,把卖到窑子去,让你真正的当婊子去……!
尤菜哭着说:“你卖了我,你双手双脚动不得,还不得饿死?”
“老子就算饿死,也咽不下这口气……!”他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也打鼓,现在自己手脚一点知觉都没有,还指望媳妇去挣钱请郎中给自己治病救命呢,说到底。为了活命,还是得忍住气。反正现在只有指望媳妇窑子挣钱了,那时候千人入。万人睡的,也就不在乎多一个李栋子。便咬牙道:“行了,既然这样,你给老子去找李栋子,就说入一次,十个野菜粑粑!先让他拿十个粑粑来还帐!妈的两个怎么行?快去!他还要入,就再拿十个粑粑来!快去啊!狗日的!”
尤菜支支吾吾说:“他……,他那东西起不来……,昨天没有入成。所以把粑粑抢回去了,现在去,他不会给的……”
“不给?老子就捶死他!”可是,这话刚刚出口,又觉得不现实,要说两个都没事的时候,他有自信打得过李栋子,更何况后来李栋子的一只脚还摔断了,成了个瘸子。就更不用说了,可是,自己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手脚都动弹不得。哪里还有本事去跟他打架?便改口道:“老子跟大哥说,大哥去捶死他!”
狗蛋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奶声奶气说了一句:“大伯说已经分家了。他不会管我们家的事情,刚才娘让我去叫大伯来抬你。大伯都不肯,还让我滚。”
田二贵气得翻白眼。恶狠狠盯着媳妇,咬牙切齿咒骂:“都是你这狗日的,诬赖他摸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办?你妈x的,就算是他真的摸了你**,你装孙子也不会?你个狗日,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老子要是死了,就是你狗**日的害的!老子日你仙人板板……!”
尤菜低着头,只是哭着听着丈夫恶毒地咒骂,不敢回一句嘴。
田二贵骂累了,喘了一口气,道:“你以前跟他睡过没有?”
尤菜不敢再抵赖,哭着点点头。
“睡过几次?”
“就……就一次,真的!那天你来县城了,我从田里回来,他半路上硬把我拖到路边一个牛棚里……,就这一次……,还有几次他只是摸了,没有真的搞成……”
“**x的婊子!贱货!去,不能让他白日,给老子找他去,要十个粑粑!啊不!要二十个!三十个!他要是不肯,就去衙门告他!快去啊,臭婊子!”
尤菜不敢违拗,站起来,哭着慢慢走,一直走到李栋子那里。
李栋子一直在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他也看见了宁老二帮忙把田二贵抬了进来,古叶舟来了,好象给田二贵治病了,又走了。然后田二贵夫妻一直在说话,好象尤菜还哭了,但是距离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正心里忐忑,便看见田尤菜哭着过来了,更是不安,讪讪地站了起来。
尤菜一直走到他面前,哭着说:“他知道了我们的事情……”
李栋子打了一个冷颤:“他……,他怎么会知道?你说的?”
“是我家狗蛋说的,说你昨天趴在我身上。他就知道了……”
“兔崽子!老子昨天怎么不先把他弄死!那现在怎么办?”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