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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是文化流氓……这个潜在规则行之多年,就算他们报导内容错误,除非严重到月球会撞地球,要不然众人噤声。
和媒体杠上,硬碰硬要付出的代价是、一般人想不到的,下场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除了被藉题修理,还有之後有求想见报都难如登天,只要得罪一个记者,就等於开罪了整个记者圈,媒体鲜少道歉,被报导者就算正式开干,通常事後也会主动私下和解,互相帮衬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所以他们总被奉为记者爷爷、记者奶奶,是浑称,但也合乎实情,他很清楚不会有人质疑他所写出来的稿子有什么问题。
尤其他的新闻力求正确精准,鲜少出纰漏,那一回也一样,只是立场不同,但她却努力的表达了她的立场和看法。
会好奇是很自然的,他从来不对任何东西失去兴趣,沾一些、摸一点,发现有趣就一路追下去。
和孩子一样的游乐心情,居然让他在工作上无往不利,在他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在业界占有一席之地,之後,他更是随兴所至,对什么好奇,连拦都不拦,放任自己去追寻。
会爱上静默,就是这样一个偶然的原因。
最开始,是好奇她的古板和中规中矩,但是很奇怪的是,他没有厌恶感,连违和感都没有。
或许是乖宝宝本来就很容易给人一种他们和一般人没有两样,其qi书+奇书…齐书实也有一身反骨,只是为了种种好处而聪明地隐藏起来而已,偶尔乖宝宝一转过身,内心就已经在使坏。
但是透过调查,发现静默虽然有一点小奸小恶,但这个部分正证明她也是普通人,总之大体来说是个个性正直,不是双面人之属。
只要报导侦十队,就一定会看到她硬著头皮来找他,在这样一来一往交锋的情况下,比起不知不觉的心动,他曾误会是他报导侦十队报上瘾了。
但慢慢的,他看清了自己是想看到那个表面沉著,但内在火热的女人爆发出惊人热情能量的模样。
挖,挖出所有有关她的事情,疼爱她的双亲不久前接连因病离世,再察觉出她的恋人後,他深深嫉妒著陆志一的存在,无法控制的手指接连按下快门。
静默绝对不是一个柔软可人,可以如一般女性取悦的对象,但他却突地惊恐发现他满脑子只有她。
想要她的吻,想要碰触她的耳背,想要抚摸她的身体,更想要在拥抱她的同时,感觉她的热情回应。
但她属於陆志一,一个无比了解她的男人,在他心灰意冷之际,她却和他分手了,这件事情像老天爷送了份大礼给他。
如果她不喜欢脱离常轨,那他就不要让她不安,由他来进入她的生活,让她慢慢的了解他,一定会有一天,她会做出爱与不爱的判决,因为这么想,所以他行动了。
而这个行动是错的,但纵然无力透顶,他仍然无法说服自己退出她的生命,非得要她赐死自己,才肯死心……
当薛仲慕被乱七八糟的情感泥流席卷之时,门铃突地响起了,他埋在自己的手掌里,连世界毁灭都没兴趣。
只是世界真的毁灭了。
至少那门铃催魂似的响法,让他猜测外头大概正遭逢天地巨变,才有人会这样救命似的按法,他不悦的起身应门。
非常愉快的按著门铃,用著豁然开朗的心情前来,静默已经不再迷惘。就连陆志一都没有让她察觉寂寞曾经存在过,而这个无疑将自己放在特别地位的男人,在那一年两个月的时间里,也许早就也变成自己心中特别的存在。
她不相信会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理智和情感不见得同调,她在厌恶他的同时,是否也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感动,只是接著就被自己的理智抹杀了呢?
不完整存在记亿中的事物留下了破碎的线索,在薛仲慕邪佞的外表之中,复杂的思考之下,他低沉的呼唤,他渴望的奢求,他体贴的陪伴。
到目前为止,她已发掘了薛仲慕是一个让她忘记凉被和冷气机遥控器为何的男人。
也许还有更多更多被她遗忘的部分,等待著她去挖掘。
将他古怪的行为用某个字串连起来,就会发现那个字,那种感情是唯一的可能。
静默在看清楚他的心之後,接著肯定自己的冲动是以何为名,那力量好强大,强大到她浑身颤抖,无法思考的直奔这儿。
她向来冷静,但是现在的情况已非冷静所能掌控。
命题,结论还有时效是什么已经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基於什么心态说出那样的话。
在被恶意忽视,当成一个方便的存在,随便就被求欢,但却完全感觉不到爱意之後,他的心还能完好的作出这样的决定吗?
说实话,她对薛仲慕彻底的认输,她可没有崇高到能够忍受这样的绝望,光是想也会痛啊!
以爱为名不是免罪符,那么互相都犯了错的他们,彼此对彼此用温柔和爱偿罪吧……
然後,在偿完罪之後,再来考虑什么命题、结论和时效之类的东西,若到时候忘记了这些狗屁东西也无所谓,他们就那样过下去吧,一直一直,看不到尽头的,或许是个好主意。
时间必须有测量的单位,所以“永远”这个概念在法律上不存在,但是不代表它在爱情里也不存在。
大门被人突地拉开,静默紧张地屏住呼吸。
第五章
人在遇上意外,不是呆掉,就是只能反射性的反应。
看著眼前神色自若,但明显在夏天炎热傍晚跑过,脸色红润,颊边挂著汗水的静默,薛仲慕不禁怔了。
静默微低下头,鲜红的舌状似不安的滑过乾燥的唇。
“让我进去好吗?”她有一点生硬的这么说。
看她站在门前,薛仲慕的心鼓跃,却一瞬间沉到了冰冷湖底。
她的脖子上,在纱布底下,是他发疯了攻击她的伤,那看不见的伤口有著无形的力量,逆袭著他的心。
他不知道该不该让她进门,因为他真的很怕自己放不了手,无法潇洒的来去。
“有什么事情吗?”杵在门口,他云淡风清地问。
静默闻言,睁大眼,不过没有很久,她又恢复了原先的泰然,甚至有一点笑意,像星光在她眼里闪烁。
“我问你,怎么想我的?”凭著他留下的线索,她拷问道。
薛仲慕几乎无法直视,不能自己的撇开了头,倒抽了一口大气。
她从来不在乎他说了什么,或心情怎样……
“为什么问?”他不是不想讲,只是讲不出口,他有些後悔没有装对讲机,这样他就不用面对现下的手足无措。
只是令薛仲慕更手足无措的事情还在後头,静默向前小小跨了一步,偏著头,直直倚在他的胸膛上。
动作不甚灵活,但她的温度和汗水,透过薄薄的衣衫,直接撞击他的心脏,而她颈子的纱布则是烧坏他所有的脑细胞,他僵在当场,平时的急智都消失了。
不算温柔,但罕见的语调淡淡地传来——
“嗯,靠在这里,感觉真的很好。”静默断断续续地道。
薛仲慕整个人都快昏了,三十几岁的大男人还像个思春期的小鬼,说不出话。
不过,他非常的後悔,刚才不让静默进家门的决定。
她在僵硬之後,用额角轻轻的蹭触,让他好想好想拥抱她,用全身去感觉她的全部,但他的手像坏掉了,举不起来。
突地——
“薛仲慕,你不要不说话,说些什么有趣的事情来聊聊吧!”静默的口气万般无奈。
愈是想找话题,愈是脑袋打结,刚才就已经神经错乱的脑子,没有能及时动作,他懊悔不已地暗暗咒骂自己。
为什么一遇上她,他就完全愚蠢化了?
“嗯,最近好像没什么动静……”他随便丢出一个对方怎么接都可以的话头来应付眼下的状况。
近在胸口几公分之外的小嘴叹了口气,但并没有离开。
“对啊,连续杀人狂又失去了消息。”依她所知,他有两个主要的猎物,不想提及侦十队这个会让人吵起来的话题,静默渴望能够继续聊下去,任她待在这个恋恋不舍的地方。
恋心一动,她想留在他的身边。
薛仲慕不敢深呼吸,怕胸膛起伏会推走或许是不小心靠在他身上的古板女性,小小翼翼地换气。
为了呼应她的话题,脑子里努力转著这个突然煞车的案件,他一直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或许是第六感在预警,他总觉得事态并不是终止,而是愈来愈严重,正在暗地里酝酿爆炸的能量。
“大概不能推断像开膛手杰克会突然收手,凶手不明,杀人动机不明,两具尸体,根据国外的类似案件,愈是计画型的连续杀人狂愈是难以捉摸,犯人的智商很高,社经地位或许也不差……”
“呵。”
薛仲慕的话中断在一声轻笑下。
倚在他胸口的,制造柔软错觉的女人,唇角微扬。
“这个时候讨论刑案,还讨论得这么认真,满让人没力的。”静默的语气完全相反,带著或许自己也没听出来的浓浓笑意。
薛仲慕慌了,乱了,不复从容不迫。
他僵硬的举起手,将靠很近的女人轻轻的圈住,怕静默离开,但她只是缩了下肩头。
“那你想要聊什么?”他在乎地问。
静默没有马上回答。
“思……我也不知道,平时都在吵架,不吵架也在冷战,气氛这么平和,反而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静默所说的,完全符合自己现在的心情。
薛仲慕因为这些话,而放松了紧张的心情,他沉入冰冷湖底的心,被有魔力的文字触手打捞上岸,重新跳动。
就算她是一时错乱才会靠著自己,他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人太贪婪,就会迷失了方向,愈要愈多,却愈是无法满足。
当成一个礼物送给自己,就算做的是走出她生命的结论,他都能够咬紧牙关接受,善意才能够产生温暖,疑惑除了一直一直地剥夺和内耗,并没有半点正向的能量。
爱她,无论结局是什么,都是好的。
薛仲慕轻轻的拥抱他深爱著,曾经让他疯狂失控,如今却使他感到美好,看到阳光的女人。
心脏都快停止,像垂死之际,狂乱地跳动。
彻底停掉的痛苦,比起这或许只有几秒却像是无边无尽的急促痛苦,来得痛快不知多少倍,可是静默并不想要逃。
即使痛苦也快乐。
无论如何,未来要面对什么,就算不知道自己会变得怎样,要付出一切,她都不想逃离薛仲慕。
她也许也逃不掉了,就算她有这个权利,有男人交给她的权利,她都不想用了,暗暗还有一点生气起他居然将这个权利交给曾经不明不白,差一点点就要随便乱用的她。
他的拥抱是多么的令人不舍,为什么她以前完全不能体会?
正当静默要回拥这个人前不可一世,在她面前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的男人时,薛仲慕的手机突然响了。
愈是想要忽略,就愈是难以漠视,而且他们站在楼梯间深情拥抱的事实,还有附近有几个邻居在探头采脑,在在都让两人不能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鸵鸟。
静默可以感觉薛仲慕极不情愿的放开,伸长了手拿起放在玄关边桌的手机,表情很冷,像是想杀人。
不出所料,薛仲慕应答手机的声音,口气恶劣到无以复加。
薛仲慕已经预备未来要让这个打电话来坏他好事的家伙日子难过了。
“喂,我薛仲慕。”他冷声道。
极悦耳的男中音响起——
“我有消息要给你。”
这令人熟悉的声音又钻入耳朵,全身神经都醒来备战,手脚蠢蠢欲动,身为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