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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哪!他用力扯着身上俗不可耐的大红衣。还有比扮成女人,并乏人问津更倒楣的事吗?绝对不会有的!他恨恨的瞪了那群在画舫上陷害他的人一眼,他们竟然还敢笑得那么大声。
要是被人知道,他堂堂端亲王竟然扮起女人来,那可是说有多丢脸就有多丢脸。这件该死一千遍的提议不知道是谁提起的?早知道他们要整的对象是自己的话,他不会那么大声的附和。
原来这群贵族当真穷极无聊,满脑子就想找个新鲜事来乐一乐,于是有人提议扮成落难女子,也许有机会进入小姐的闺房,造就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是不是会有一段佳话,他已经不知道了,不过他很确定他非常想骂脏话!
当梁季煜的火气达到最高点时,突然有人轻拍一下他的肩耪,叫了声,“姑娘。”
他气冲冲的站起来,正准备破口大骂这个不长眼睛的混蛋时,猛然发现来人竟然就是跟他抢票的少年,这下新仇加上旧恨,有如火山爆发。
“你叫谁姑娘?”他咬牙怒道,眼里冒着危险的火花。
纷纷吓得后退一步,叫了声:“我的天哪!”她一颗心怦怦的乱跳,好……好高大的姑娘呀!天哪,她真想问她是吃什么长大的。
纷纷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跟她一比,她觉得自己渺小得可怜。
“你瞎了你的狗眼啦?叫我姑娘,我哪里像姑娘了?”梁季煜火气丝毫不减,这个娘娘腔的家伙比他还像姑娘一百倍!
“不叫你姑娘,难道要叫好汉吗?真倒楣遇到个疯子!我就说嘛,好好的人怎么会落单,原来是个疯子。”纷纷莫名其妙的被凶了一顿,怎么可能还保持温文儒雅的形象,马上反击回去。
梁季煜听她这么一说,猛然想起自己现在是扮成女装,也不能怪人家叫他姑娘,于是火气稍减,待又听到纷纷疯子来疯子去的,心中马上又燃起熊熊的怒火。
“你嘴里不十不净的骂谁?”梁季煜恶狠狠的瞪着她。
就算他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她也不会害怕,她长这么大,再凶再狠的人都见过,哪会怕这么一个姑娘家,“谁像疯子就骂谁啊。”
“混蛋!”梁季煜被她气得眼里有如要喷出火来。
“混蛋骂谁?”纷纷笑盈盈的问。
他气得口不择言,毫不思索的脱口而出,“骂你!”
纷纷一听,乐得咯咯娇笑,伏在石桌上,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嗯,混蛋骂我,不错,是混蛋骂我。”
梁季煜一时不察中了她的圈套,现在懊悔得要命,想到这臭小于从选倾城佳人开始就不断跟自己作对,现在还敢来调戏自己,一气之下,他像拎小鸡似的一把抓起她。
纷纷惊声叫道:“做什么?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
这个姑娘实在没家教,一言不和,竟然把个大男人抓在手上!
天哪!她到底吃什么长大的?纷纷又在心中间了一次,不过她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
因为梁季煜轻轻一甩,她还来不及尖叫出声就被摔人河中,突然间她想到一句古人的谆谆教诲:离泼妇远一点!
她真是倒楣透顶了,天下女人这么多,为什么她偏偏遇到这么泼辣的?
随着噗通一声,梁季煜严峻的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笑意。他划着小舟回到画舫,已经等不
及要将这件事说给大家听。
他一回到舫上,不禁开始担心,因为那个混蛋被他摔人河中后,竟然没有浮起来,这种天气就算不淹死他也会冻死他,他心下歉然,自己火气实在大了一点,要是他有什么不测,不都是自己的罪过吗?
他连装都不换,命舟子划到河心,在数支火把和风灯的照耀下,河面上有如白画般光亮,但是河中却连个人影也没有。
他趴在船舷上正准备亲自下水去找时,忽然哗一声,湖面碎裂,一名少女探头出水,她见梁季煜趴在船舷不禁欢容满面,伸手用力一拉,轻巧的一个借力使力,将他拉下水来,自己则是跃上了画舫。
梁季煜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落水,一接触到那寒得刺骨的河水,他不禁冷得全身发抖。
这个混蛋小子!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救上舫来,他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我非教训这个混蛋不可!混蛋、混蛋!哈啾!”
此时仍当春寒,河水虽已解冻,却是极冷,梁季煜不谙水性,早就喝了好几口河水,只见他冻得牙齿打颤,狼狈万分。
“混蛋、混蛋!哈……啾!”纷纷故意学着他的声音,尤其那声哈啾,更是学得像极了,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梁季煜怒气冲冲的朝她瞪去,只见她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贴身水靠,更显得纤腰轻盈似
细柳,一头乌黑的秀发,兀自湿答答的滴着水,而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灿烂,闪烁如星,但见她眼波流转,灵活之极,仿佛那双盈盈大眼能说话似的,嘴角边因带笑露出深深的酒窝。
瞧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声音清脆带着三分倔强,神态天真,一脸精灵顽皮。
粱季煜一脸愕然,讶异的问:“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从我娘胎里冒出来的;难道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纷纷极尽讽刺之能事,原来这个泼妇就是那端亲王!真是够变态的了,他竟敢把她丢到水中?要不是她神玑妙算出门前先穿了一身水靠,方才穿那么重的衣服入水,她还浮得起来吗?
“原来你是个女的!”梁季煜诧异的说,原来他一直在跟个女娃生气,难怪人家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原来你是个男的!”纷纷装出一脸惊奇的模样,然后脸色一板,“变态!”
“好啦!你们一个是虚凰,一个是假凤,谁也别说谁。”梁子中连忙打个圆场。
他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虽说和梁季煜是堂兄弟之亲,但仍有着君臣之间应有的距离。因此梁季煜纵是不满,却也只能对她怒目而视,不再说些什么。
梁子中身在大内禁宫,因为身分的关系,每天总是得战战兢兢的,一大群人服侍他、保护他,唯恐他出任何差错,还有,他必须时时注意的除了礼教就是传统,都快被束缚得要窒息了,所以自然渴望有一个不受拘束、自由的空间能让他喘息,因此地特别偏爱微服出游。
由于他的身分特殊,光是保护他的人马就有数百人,更别提太子出宫的种种排场派头,这些对他而言简直是受罪加折磨,因此在皇上的首肯之下,未大婚之前,他还可以尽情的在民间游玩。
他知道元宵节后选妃就要开始了,届时他势必会失去一些自由,因此他特别珍惜这
几天的日子,一群人饮酒作乐,玩得不亦乐乎。
纷纷见梁季煜恶狠狠的盯着她,也不客气的瞪回去,她惊讶的发现,这个变态还真是长得眉清目秀,英俊挺拔,如果他的火气别那么大的话,她会说:啊,这真是个好看的男人。
可惜,他简直像是被火烧着屁股的猴子,气呼呼的。愈看他这样,她就愈想去招惹他,就像明知道玩火很危险,可是火焰的绚丽又叫人无法抗拒。
她故意在他面前笑嘻嘻的问:“端亲王,请问你的王府烧完了没?”
梁季煜一听马上明白就是她搞的鬼,怒道:“你好大胆!”
“我的胆子很小的,你这么一吼我就怕了。”
她非常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这一群人中最有威势的是梁子中,她马上躲到他身后。
她怕?才怪,她若真的怕就不会这么胆大包天,在老虎头上拔毛。
梁子中有趣的看着这一幕,没想到季煜这个情场浪子,女人的头号杀手,也会有缚手缚脚,气得七窍生烟的时候。
“怎么了季煜?你对女人的温柔体贴跟浪漫多情呢?”他笑着问,语气明显的有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梁季煜敏感的立刻听出太子的调侃,于是他轻蔑的说:“那是对女人,不是对这种黄毛
丫头。“
纷纷一听马上就不服气了,她骄做的抬高小巧的下巴,“你瞎了眼吗?本姑娘就算不是美得冒泡,也是有点姿色的美女。”
众人连连点头,只有梁季煜摇头冷笑,“原来现在美女的标准改了。”
“你!”纷纷简直气坏了,他脸上的那抹笑容真够讨人厌,她毫不思索的回嘴,“是吗?怎么,你不认为我是美女?”
他仔细的看看她,肌肤胜雪,容色绝丽,但见她秋波流转,娇腮红量,虽然年龄尚稚,却是生平少见的绝色。
不过,他气她气得要命,怎么可能承认,于是他昧着良心,冷笑道:“我王府里扫地的仆妇都比你美上一百倍。”
“是这样吗?”她灵活的眼睛一转,“端亲王,京城百里多名花,倾国倾城在何家。这两句话你熟不熟呀?”
梁子中一听,乐得开怀大笑,“这不是咱们端亲王去年亲口说的吗?”
梁季煜闻言尴尬不已,只好硬着头皮说:“是又怎么样?”
她装作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那就奇怪啦,怎么你去年还称赞何家姑娘倾国倾城,现在又说人家丑得不得了?你说话出尔反尔,有点像放……”她硬生生的忍住那个“屁”字,却将鼻子一捏,眉头一皱。
大家见她想笑粱季煜说话像放屁,却又觉得屁字不雅,硬是吞了回去,着实觉得那模样煞是惹人疼爱。
梁子中盯着她巧笑嫣然、天真活泼的模样,心中一动,愈发觉得她娇美可人。
“你是何纤纤?”梁季煜指着她,不敢相信的问。
“你说呢?王爷。”她屈膝为礼,虽然有点罪恶感,可是谁叫他要笑自己长得丑,为了挫挫他的锐气,她只好先对不起纤纤啦!
“难怪你能蝉联三年的冠军,果然当之无愧。”梁子中真心的称赞她。
他若有所思的眼光让她的脸红了红。
要是他们发现她是冒充的,那可就丢脸丢大了。不管了!她又没骗人,倾国倾城在何家,她好歹也是何家的人嘛!只除了她不是纤纤。
“她忙着帮自己说话,当然每年都拔得头筹。”梁季煜看梁子中的眼神,似乎对她大感兴趣,心中竟然有种莫名的恼怒。
纷纷正想出言反驳时,一阵寒风吹来,冷得发抖的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梁子中赶忙解下自己的外衣,为她披在肩上,这一个动作明显的告诉大家,他们别想对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出手了。
“何姑娘,我们别站在外面说话,进去将身子烤干,以免着凉了。”梁子中温柔的说。
“不行。”她接着又打了个大喷嚏,“我得赶快回去,若是爹爹发现我偷溜出来,我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