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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依然还是一片宁静,所有人都在沉思。
苏苏的脸色已经恢复红润,不过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这段时间,她瘦了不少,是不是一直在想我呢,还是因为操心紫霞的事情?
“小珉哥……小珉哥……”她的嘴里,轻轻的念着。不知道是感觉到我在她身边,还在梦里遇到我。
就是因为有紫霞,所以她才这样单纯吧。我望着她光洁的额头,心想。
就在我盯着苏苏的脸蛋怔怔的发呆的时候,程璐突然闯进来,“粱珉,你把紫霞叫醒,我们出来谈谈。”
我看苏苏的脸色并无大碍,犹豫几秒,在她耳边轻唤紫霞的名字。
她没有醒来,就在我以为紫霞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容易叫醒的时候,她却悠悠的睁开眼睛。
“紫霞还是苏苏?”程璐凑过来,问道。
“何事?”紫霞坐起来,有些倦意。
“我们不打算消灭你,只是我们需要谈一些协议。”程璐说道。
紫霞并不怕她,看看我,再想了想,掀开被子,穿起拖鞋。
大概是苏苏狂哭耗尽体力,紫霞差点没站稳,急忙扶住我的肩膀,扑到我怀里。
“你身子虚,慢点走。”我搭着她,关心的说道。
程璐见此情景,瞥瞥我,眼神里十分复杂。对于我突然返回,她好像还没有适应。但总体而言,鄙视多过惊喜。
我扶着紫霞走到外面,他们一大群人,已经围着桌子坐下。苏苏的母亲不知为何,正哭得厉害,也许是觉得失散已久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紫霞面无惧色,走到桌子那边,在我的搀扶里坐下来。她再拽着我,让我就坐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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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菲菲坐在桌子对面,虎视眈眈。
“正式介绍一下,这个是紫霞。”我指着紫霞,再一一指向其他人,“这个是程璐,这个是灵萱,这个是晓凝,她们三人是跟苏苏同住的。这个叶菲菲,你表姐,你认识的。这是唐谦……”
紫霞镇定的看着他们,没有一丝的慌张。苏苏的父亲看到紫霞镇定自若,微微点头,似乎是很满意紫霞的表现。
而介绍到苏苏的父母的时候,紫霞破天荒的叫了两声爸妈,使得苏苏的妈妈登时泪如雨下。她期持已久的女儿,终于回来了。虽然她把苏苏也当做自已的女儿,但是从娘胎里出来长到六岁的活泼聪明的女儿,说到底还是紫霞。
作为苏苏的亲戚,叶菲菲和唐谦的表情也有些变化,大概是对于紫霞的重新回归,有所触动。其实,他们心里也是很矛盾的。
除了我认识的叶菲菲和唐谦,苏苏的爸爸那边和苏苏的妈妈那边,分别还有几个亲戚,紫霞依次都认了。
而紫霞平静的表情,确实很像她的表姐叶菲菲。
“紫霞,就算是为了我,你好好的活着。他们承认你的身份,你不要自暴自弃。还有苏苏,她以为你消失了,哭的很厉害。”我悄悄的拉扯紫霞的衣服,在她身边轻声说道。
紫霞摸摸脸颊,察觉到很多泪痕,知道我说的不是假的。
“你让我活着也可以,但是两年之后,你必须考虑我今天跟你说的那件事情。反正两年之后,苏苏也不小了吧?”紫霞盯着我,轻声说道。
我愣一愣,接着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哎,两年就两年吧、先稳住她,以后的以后再说。
于是我点点头,“两年之后,如果你和苏苏的想法一致,我会考虑的。”
紫霞哪有学过什么礼义廉耻,做事全凭兴致,也许两年之后,她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不要以为你这是缓兵之计,两年之后,我就是杀也要杀到欧洲。”紫霞洞穿我的心思,说道。
我心中一惊,正要说什么,紫霞却面对程璐他们,“好吧,我们怎么谈?”
程璐和叶菲菲好像已经商量过对策,立刻说道,“我们保留你的身份,也希望你不要伤害苏苏。为了将生活上的扰乱降到最低,我们约定一个时间表,每周的一三五的晚上,外加周日一个白天,是你的活动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也会尽量和你成为朋友,但是其余的事情,我们还是希望这个身体以苏苏的形态活动,当然,如果苏苏有事求你,那就另当别论,但是,你在苏苏的时段里出现,必须要向我们解释你的身份,免得引起误会……”
紫霞看着我,再看看他们,最终看看她自己的父母,“可以,没问题。”
叶菲菲和程璐,同时松一口气。她们原本还以为紫霞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看来以后的日子,就是要适应多一个紫霞的生活了。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回去休息了。今天是周二,我不该出现的。”紫霞淡淡的说道。
这高傲的态度,让程璐有些不爽,但想到苏苏,她还是忍了下来。
“珉,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吧,两年之后,我会找你履行那个约定的。”紫霞凑近我,在我耳根子边轻轻说一句,起身酷酷的走进她的房间里。
紫霞的事情,有惊无险的化解,而且还终于给紫霞夺得一个“名分”,这种顺利,远超过我的预计。世间的事,本来就很简单、只是人们都守着自已的执念,将它变得复杂了。
“既然紫霞的事情已经定下来,那我也走了。”我站起来,说道。
“去哪儿?”灵萱忽然问我。
第五百零五章 落魄生涯
“回欧洲。”我拉起门口的行李箱,趁着他们大多数人都还在商议着紫霞的事情,走出公寓。
咚咚咚咚……
我走出没多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过头,看到灵萱满脸通红的追过来。她跑到我身边,急喘几口气,才终于稳住脚步。
“怎么了?”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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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正好出去买菜,跟你一起走出小区吧。”灵萱红着脸,掩饰着说道。
我笑笑,拉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
“苏苏的事情,总算也是告一段落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跟那个紫霞相处呢。”灵萱引出话头,说道。
“如果不是紫霞,我这次也不会回来。说起来,这件事情明朗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苏苏自己已经接受紫霞,而且把她当做姐姐,紫霞呢,也很爱护这个妹妹,甚至还帮她去考试,看样子,以后动脑筋的事情,苏苏再也不犯愁了。”我说道。
“是啊,苏苏总是呆呆的,傻傻的,脑袋一根筋,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我的身上,估计我很难接受。但是那个紫霞,确实也不是坏人,如果除掉她,有点残忍。既然是苏苏自已的事情,她和紫霞能够和平共处,那是最好的。”灵萱稍稍平缓呼吸,忽然移开话题,“你……
在欧洲,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说道。
“那个程思薇对你怎么样?”看到小区门口就要到了,灵萱紧接着再问。
“我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就算有一点小误会,我相信也能解决的。”我回答道。如果早知道紫霞的事情能够这么顺利就和平解决,我当初就应该和程思薇说我两天就会回去。
“你跟她……发生什么不偷快了?”灵萱听出一些端倪,问我。
“也没什么,你们最近怎么样?”我反问她。
“我们啊,挺好的。苏苏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全优,我们还以为她多努力呢,原来是紫霞在帮忙。前阵子我们发现苏苏和紫霞的信件之后,我们三个讨论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把苏苏的表姐牵扯进来的。”灵萱说道。
“我知道你们也是担心苏苏,”说话间,我就走到小区的门口,再问灵萱,“我去欧洲,你们没恨我吧?”
“去欧洲是你自已的选择,怎么会恨你呢。”灵萱笑笑,说道。
但是我怎么听,这句话,都有点违心的感觉。从程璐今天看我的表情来判断,对于我去欧洲的决定,她们不可能不介意的。
“我走了,灵萱你自已保重。”我朝她挥挥手。
“我减肥呢,怎么能保重呢。”灵董再次露出一个笑容,但是从我的目光里移开的时候,神色里又稍稍有些落寞。
我伸手拦一辆出祖车,坐进去。
让司机驶向古北新材的半路上,我买一个手机,再次拨打程思薇的号码。
依然是关机。再打她办公室的电话,长时间无人接听。
现在是布鲁塞尔的下午两三点,程思蔽没有去公司,或者她不想接电话。
我知道程思蔽的性格是说一不二,这点跟她母亲很像。她很难体会我对于紫霞的立场,也许她觉得我为了一个“虚幻”的人物跑回去更让她生气。
我的举动,让她觉得难以理喻,而我态度坚决,又让她觉得我只是找理由回国去看望程潞她们。
她不会说什么故意气我的话,也不会轻易的回心转意了。这就是程思蔽,把话说绝,就形同陌路。
如果她接起电话,再次重申她的态度,也不过就是伤我。程思蔽不做这样的事情。
我给她电话里留言,把这里的情况说明了,心情跌到谷底。
来到古北新村,我在门口的超市买一箱方便面,拿出自己租的那套房子的备用钥匙,开门进去。
屋子整整一个月没人住,积满灰尘,有一股呛人的味道。我把屋子收拾收拾干净,重新回到一个人独居的生活。
这屋子我连付三个月的房祖,还剩一个多月的租期。
从行李箱里翻出笔记本,打开网络,再给程思蔽的邮箱里发一封Email,接着,倒头就睡。加上飞机上的时间,我连续20多个小时没有睡觉,就是铁人也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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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一个混乱的梦,把我的思绪都搅乱了。望着这个冷冷清清的屋子,我猛地起床,去查看我的电子邮箱。
邮件的回执报告证明程思蔽已经收到我的邮件,但她却没有给我回信。
死心了。我关起笔记本,折开那一箱方便面,取出一包来冲泡。
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心里很平静很平静,就好像做了一个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原点。
这一箱方便面,让我足足吃了三天。闭门不足,只是每天扫一眼电子邮件。第三天的时候,收到主编安东尼奥的邮件,他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我的事情,希望我回国好好发展。
这样的信息,无疑是程思蔽婉转的表明她的态度。
我再去楼下买了一箱方便面,又度过几天。接着通过圈子里的几个朋友,弄来一些私活,在家里帮着他们收稿组稿,算是赚取一些收入。
每天盯着电脑屏幕,不知不觉胡子也长满整个脸庞。
程璐她们,怎么都不会想到,我就在平海市里,窝在这样的小房子里,每天吃着方便面,比以前在安墨办版公司的时候还混的不如。
这就是报应吧。我自嘲的心想。
屋子里的灰尘,渐渐又变得越来越多。我也懒得去打扫,只是维持客厅上用来摆放笔记本的桌子和卧室里的床上的整洁,其他地方,脏就脏吧。
就在我准备第三次下楼去买整箱方便面,刚刚打开我的房门的时候,我却猛然发现,穿着宝石蓝的短款风衣的程璐,站在我的门外。
她拿着钥匙,似乎也正准备开门。
而看到我胡子拉渣的站在她的对面,她再朝里面看看满是灰尘的屋子,最终目光又落到我的鼻梁上,“我问过程思蔽了,你根本没有回去。”
第五百零六章 独自生活
我无言的看着她,她的视线穿过我的肩膀,脚步就要踏进我的屋子。我稍稍移动半步,想挡住她,她却强行闯进去。
屋子里乱的一塌糊涂,满地都是废纸,到处都是灰尘,因为拉着窗帘,光线也很阴暗。
她的目光从桌子上闪着萤光的笔记本电脑,转到脏乎乎的地板,再看到垃圾桶里堆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