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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闭嘴……”秦高峰被说得有点心潮涌动,轻叱了句。
俩个师徒,直愣愣地杵在通向后院的门口,在场的人不理解,恐怕伍辰光能看得明白,也只秦高峰能压得住简凡了,不过就即便是压倒住也摇摇欲坠。一说起了反作用,简凡不见畏缩反而瞪着眼示威着,指着秦高峰喊着:
“……秦队,你今天敢这样做,才是真正的放肆,你天天大言不惭在讲嫉恶如仇、除恶务尽,难道你想亲自放了挪用四千万的嫌疑人?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挪的钱?伪造储户的印鉴和签名,这快够得着枪毙了吧?……支队长,因为这个案子已经死了几个人了,薛建庭一家四口只剩了一个一岁多的孩子,你摸着良心问这事能干吗?曾国伟被害十四年,是你带着大家把他找回来的,可到现在都结不了案,你摸着良心问,对得起他吗?齐家兄弟和王为民涉嫌了多大的案子还没查清,还要拖到什么时候?等着他们卷上钱逍遥法外跑了才算吗?……你们这是要把大原所有的警察都钉在耻辱柱上!”
一惯于伶牙利嘴的简凡情绪失控之下说话如当路吵架、当街撒泼,声音,激昂,顿挫,像射向标靶的子弹穿透着每个人的心房,秦高峰吧嗒着嘴,没吭声。一干小警眼睛互膘着,被这话激得有点气血攻心了,当警察总是执行一些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和违心背愿的命令,心里想着窝火,现在这窝火话被简凡喊出来,各人有点难受,纵是一身英雄胆又有什么用,毕竟人微言轻,终究是左右不了局势,俩督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面前挡着的那个威风凛凛的家伙。银行的俩人呢,有点糗,心里暗骂着保卫上的人不管事,怎么着这才多长时间,就让人把小辫给揪住了。
“肖成钢、郭元……我以支队长的身份命令你们,下了他的枪……”伍辰光喊了句,看着俩没动,肝火上来了:“还不去。”
俩人一激灵,赶紧地上前帮着捡枪、捡衣服、捡帽子,捡好了悻悻抱着站回了原地。
“王明……去把安处长放了,快去。”伍辰光又是命令着王明,王明一走,伍辰光回过头来对着银行方面来人说着:“俩位,已经查清了,我建议你们赶紧回去查查账,看看是不是还是疏漏的,说不定还有更大的损失你们没有发现……你看到了,邵建平已经全盘交待了,我要是今天放了人,怕是下属这帮小警能唾到我这张老脸上,这样吧,反正这个钱我估计是追不回来了,你们赶紧回去查清是不是还有其他疏漏,避免更大损失,邵建平暂由我们支队监管……回头我向高行长和梁局解释……请请……”
王明带着安处长,三个银行来人乘着车,有点无奈,边打电话边上了车,车先走了。
眨眼间梁局长的电话就来了,伍辰光看得有点心烦,电话没拉,喊着秦淑云:“淑云,过来……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接你经侦上的程序。”秦淑云虽有几分不乐意,可还是侃侃说了一通尽快知会金融机构,避免更大损失的应急方案,这么一说伍辰光明白了,安排着:“高峰,淑云和这几个交给你了,调人,分赴各银行知会,一定要逐家通知到……尽快查清损失,发现还有其他异常账户,马上冻结资金,避免更大损失……马上去办。”
“是……”
几个人一听,正中下怀,乐意之至,不过还没动。内院门前还堵了个翻白眼咬牙切齿的家伙。
是简凡,胸前起伏着,怒气难消,看谁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眼神,秦高峰叹了口气,侧过了脸不忍再看,对于简凡,唯一看走眼的地方就是这个温顺的小羊只要发起火来,比头狼还要恶几分。吊儿郎当的性子里,并不缺少那么点正义的因子。
伍辰光上得前来,都剩下自己人了,这倒敢说了,围着简凡看了一圈,气咻咻地说着:“老子当了三十年警察,梁局长都给我几分面子,倒被你教训了一顿……跟我走。”
“去哪?我哪也不去。”简凡头歪过一边,不理会。
“你有功劳了,回督察处给你授奖行不?”伍辰光头也不回说了句:“你逼着支队长和你一起抗命,现在好了,陪你一起进督察处,怎么,规格还不够呀?”
一说这个,看着伍辰光直接上督察处的车了,赶紧地奔上前要搀一把,不料被伍辰光一把甩开了。俩督察却知道这伍辰光又在倚老卖老,不但护犊子,还要给督察处和粱局出难题,俩人咧着嘴笑笑,摇着头,上了车,车先一步疾驰而去……
“秦队,我们办案不能总是自己和自己人过不去吧?”秦淑云坐进车里,黯黯地有点眼红,这一去,还不知道又是什么结果。
“这就是警察。想快意恩仇,那你就得站到警察的对立面喽!走,开工……你们听着啊,接下来要是万一我被督察传唤走了,你们听淑云指挥啊,都机灵点儿,见了领导多敬礼少说话,别跟那个傻逑样,就会开枪,就会对抗……今儿倒好,连领导也骂上了……”
秦高峰啪声点了支烟,依然是不阴不阳地口吻,明显还是继续干着同样的事,只不过方式来了个大翻盘。看着叨着烟,凶相和痞相兼具的秦队长,一干队员们,脸上哭笑不定、肚子里满是嗝应……
…………
…………
车里,伍辰光拍拍座位叫着:“张督察,给个面子……多给下面的兄弟们留点时间,让他们把事办完,这个案子不小,领导一时半会听不进去,等银行方面查出点什么端倪来,才能让领导下决心……我都坐你们车里,你们还怕交不了差呀?”
“别别……伍支,我们那敢跟您过不去呀?这样吧,小刘,五一路堵车了啊,迟回半个小时……伍支,给你们一个半小时,够了吧?”张督察安排着同行,串供了一句,俩督察心照不宣地笑笑。
倒不知道这么大个变故,也没有太看明白伍辰光的意思,简凡半晌无语,俩督察看他的时候也是同情有加的目光,行至五一路终端,车停在路边,张督察打着局里的电话汇报着堵车了,被堵这儿了。伍辰光看看一言不发的简凡,有点无奈地说着:“哎……你这娃呀,看着猴精猴精,怎么就长了猪脑袋,凡事得会变通点,邵建平既然已经供认,那就更应该放了他了,你把交给银行,丢了四千万找不回来,银行能把整个半死;现在好了,在咱们这儿,还得当大爷供着……呵呵……还是有点嫩啊,在下面搞小动作,你就不如秦高峰了啊,银行他要就要吧,他干他们的,咱们干咱们的,回头他还得求爷爷告奶奶来求咱们,你倒好,非当这个马前卒……”
“那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简凡翻着白眼,找不认账的理由了。
“我说的你听过吗?你把公务当成私活,这是谁也不能容忍的……对了,银行开枪怎么回事? 110指挥中心都传来消息了啊,报案的说是警察抢银行,这影响有多坏你想过吗?”伍辰光教训着。
“再坏也没有这个案子坏……银行这些人根本没把警察放在眼里,七个人抢着邵建平就要走,不开枪震住他们我们四个人根本带不回人来……我没打人啊,我打车轮了。”简凡赌气似地说着。
“噢!”伍辰光听着,不跟简凡说了,拍着前座叫着俩督察:“哎……张督察……这个,好像也算个理由吧?他们阻挠执行公务嘛,简凡有错说得过去,全错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前座了俩个督察笑了,笑着说伍辰光手下悍将如云,犯错也如云。督察处成了刑侦支队擦屁股处了,说笑着,拖延着时间,直到督察处催了三遍,直到秦高峰汇报已经分赴各银行通知去了,这辆载着支队长和简凡的车才慢悠悠地起步了。
拖拖拉拉回到了市局,张督察随同本处处长向梁局汇报隐瞒了半截的经过,一听说伍辰光倚老卖老,和抗命的警员一起进了督察处,生气地把桌上电话一把掷地摔得粉碎,督察一请示处理方法,梁局一锤定音地给了一个预料中的结果:
“先关着吧,他都抹得下这个脸,我给他这个面子……”
第66章 黑幕现狰容
据说飓风有时候是蝴蝶扇动翅膀引起的;据说空难有时候是飞鸟撞击造成的;据说雪崩有时候是一声轻响、一块落石造成的……
其实对于飓风、对于雪崩,对于其他任何形势的灾难,都是积弊已久,仅仅需要一个诱因而已。
而今天这个诱因,几乎让大原银行业筑就的诚信之基轰然坍塌……
首当其害的建行总行营业厅。中层领导们穷于应付来自化纤进出口公司的客户,毕竟丢失的四千万存单、印信都在客户的手中,钱不翼而飞,银行难辞其咎。跟着发生了南宫分理处警察开枪袭击银行内卫车辆的事,这边的事没有处理完,内查又发现了新的问题,下属分行的一笔货款交易走账赫然是鑫隆贸易公司。这个名字现在让银行的人加外注意,细细沿着承兑质押一查究,查到了后来,把查账人看得有点喉咙发干、两腿发软。
金额七千八百万,拐弯抹角转走的是省证券存在建行保证金,那是证券公司的客户的保证金,根本不能进入交易。
慢慢地揭开了这个后来被部里批示,被国内知名经济周刊批为“银鼠案”的案情。
经警们把南宫分理处案情通报至农行的时候,人未走就被一脸惊愕的银行管理人员留下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农行早已先一步发现了下属支行和三个分理处的问题,其时已经把三名涉案的内部人员“请”回了总行,正在追问失款下落,但一看案情。主犯王为民已经潜逃,失款不管多少已经是追不回来了,遂选择了最无奈的方式:报案!
通报的经侦人员直接把两个分理处主任、一个分行行长带回了经侦支队。
其实对于银行而言,在发现内部漏洞的时候更倾向于选择“自救”,通过软禁内部人员,尽力找到失款为上策弥补损失为上策。因为一旦进入检察或者经侦程序,不但执法的成本高,而且大多数时候也同样是找不回丢失的钱来。除非是知道追回无望才会选择这个迫不得已的方式:报案!
报案!报案!报案!
风闻鑫隆出事、王为民潜逃,经警又上门示警,银行已经捂不住这么大的窟窿了,紧接着就是纷至沓来的报案,把已经追不回挪用款的内部员工交给公0安机关。
各辖区的刑警队、派出的民警被紧急征调到了经侦大队,随着经警乘着警车穿梭在各银行、储蓄所、分理处之间,出来的时候总是押着一个、两个脸色苍白、衣冠楚楚的银行人员,不是主任就是分行长。
化纤进出口公司的奇事未经加工,迅速纷传,依然是首当其害的建行各营业厅,穷于应付闻讯上门来的储户,都在紧张地查看自己的户头中的余额,一致要求把钱转走,好容易熬过了这个下午到了次日开门,营业厅已经排起了长龙,一进门人群就蜂拥到了台席窗口之前,就俩字:提款!
不到一个小时,现金供应不上业务瘫痪的分理处越来越多,直接导致建行分行中心营业厅瘫痪!
山北省是票号的发源地,老一辈票号奉行的诚信和忠义在今天看来已经是荡然无存,各银行数十个营业厅,多多少少挤满了愤怒的、惊愕的、叫嚣的客户,扬着手里的存单质问银行为什么不给提现,而一惯于摆谱罗列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