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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钱,又不知道到什么混去了,一个多月前他再找到我的时候,身边就多了麦燕这个女人,又借了我点钱。估计是鬼混去了……我现在也不在乎这三两万块钱,可是这么长久下去总归不是个事,还想着改天见了他给他一笔钱要不找个什么正当生意干着,总比混强……谁可知道,几天前,他却来还钱来了……”韩功立说着,简凡接了句:“那是接上大单生意了,邀你入伙了。”
嫌疑人也有各自的生活方式。有生意了便啸聚一起拉帮作案;没活计了便作鸟兽散各自逍遥。而且这些人更愿意相信同窗同赃一类的朋友,窗是铁窗的窗,赃是赃物的赃。孔宾强数年之后在大原作案找这么一位前同伙,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果不其然,韩功立戚色一脸懊悔地说着:
“对……当时我听出来他说得跟踪有问题,不让他干,可他火了。干脆说他要绑架个人,事成了下辈子都不会发愁了,我再不愿意,他摔了我一瓶子,威胁我说要不干大家大不了一拍两散,一块玩完……我也是身不由己,没办法只得答应给他们当车夫,毕竟他看中的就是我的车技和汽修车能随时找到不被注意的车辆……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说实话,八年前那趟案子我想迟早躲不过去,可迟迟没有犯事;而这件案子,我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说完了,韩功立无限凄凉地哀叹着说完了,说完了倒真像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长叹着,长嘘着。只等着面对这个报应不爽的结局。
“谢谢……你解了我心里最难的一个谜题,我一直不知道是谁犯得这个案子,时间过了这么久,这种无头根本无从查起……”
“该还的总归是要还的,我现在才知道最珍贵的是什么,什么都是。除了钱。”
“有了这份坦然,那刑期对于你就不会很长了……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想问问你。”
“说吧。”
“是个细节,是你还是孔宾强有意把商大牙扯进这案子里的?在绑架人质之后不到十分钟里,有一个电话打给商大牙?这个人是谁?”
“是强子,他在车上拨了个电话。骂了几句,然后就把卡扔了?”
“咝……”
简凡一狐疑,这理论上很不可能了。这个号码是把楚秀女约出来的号码,而楚秀女绝对和孔宾强这号二劳份子不会有什么瓜葛,狐疑地说着:“不可能呀?要那样的话孔宾强就应该认识人质了,他没有把人质约出来的本事吧?”
“这个,我可以解释,孔宾强这个人很鬼,口风也很紧,不过他换卡打了电话又扔卡的时候我瞧见了。是一张复制卡,不像在营业厅那种SIM卡。”韩功立说着。
“什么?电话卡都能复制?”简凡一下子愣了,自己太落伍了。
“银行卡、电子锁都可以复制,高档车维修就有一个解码程序,SIM卡的复制有什么稀罕的,赌场里经常就有几个人拿同一个号码或者一部手机里卡写入七八个号码,对于东躲西藏的这号人,这些稀里古怪的东西有的是,我想他们扯到商大牙身上和到兴华小区运出个人来是一个道理,想找个替死鬼搅浑这趟水而已……为了干这事还专门托我买了辆黑车挂着假牌,喷着康佳电视的标志。”韩功立看来并不傻。
一句说得简凡讪讪难言,自己差点当了那个替死鬼,随意地问了句:“孔宾强可有两下,把人质绑了居然又返回人质家里守株待兔再绑一个人……这件事你为什么当时没参与?当时孔宾强和他相好还有俩个马仔都去办这事,你在干什么?应该是望风吧,总得有人看人质吧,对不对?”
“不对……人质到汾西镇口的时候,强子打发我去叫麻花他们,也就是麻三娃,后来直到今天,也就是二十九号到一号两天,我根本没见着强子他人,当时说好了,只负责把人质运到汾西镇,剩下的事我不参与。连电话也不打,一般情况都是刺头到汽修厂找我……”
“坏了……”
简凡一听,不由得苦着脸哀了句。一想到汽修厂全副武装抓捕,事后还有依据服务员提供的肖像排查。而这俩个肖像是查不到那俩马仔的。万一俩人上门找韩功立,发现端倪之后,恐怕事情就不妙了。
再一想韩功立的交待,又冒了一句:“坏了……孔宾强肯定还有个窝……而且后面还有人。”
简凡脑筋转悠着,不打电话不见人。恐怕孔宾强根本不相信韩功立。更不相信那俩马仔,那么人质,也就不可能在汾西镇;即便是抓到俩马仔,也有可能这俩只认钱的货色,恐怕连老大在哪儿都不知道,而且,恐怕这孔宾强应该不是策划此案的人,栽赃商大牙说得通;可到兴华绑自己就说不通了,谁教他诱我去的呢?
怎么办?简凡抓耳挠腮着,服过刑的老贼可比犯事的新嫩难抓多了。这些人不但防警察,而且防着身边的人,防得还不止一手,汽修厂已经无密可守,再把汾西窝点一端,恐怕要撵着兔子吓跑狼了。
怎么办?又一次让简凡觉得如此如此地棘手……
第61章 困中求嬗变
“你相信他的交待!?”
刁主任下车伊始如是问,坐到指挥车的简凡点点头,相信。
时间指向了12时零五分,路上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车停在汾西镇派出所大院,只有这辆指挥车和押解车在,同来几辆分守着出镇的三个路口待命,地方派出所协查的人员和特警派出的俩人先行进村探风去了,还没有回音。
现在唯一可凭的就是押解车里的嫌疑人,对于警察这个职业来说轻易不会相信任何人,除非是证据确凿,对于嫌疑人有一种很特殊的看法。那就是:交待的越多,恐怕在你身上的疑点就会更多。
“为什么?”秦高峰坐在副驾上。侧侧头,简凡正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不知所想。
“本能。”简凡吐了俩字,闭着眼都能回想起刚刚的场面。
“本能?你有这种本能?”刁主任奇也怪哉,这是最难相信一个理由。
“不,他的本能。”简凡轻声解释着,像有点累了:“这个人不笨。从他用销赃得来的十二万起家发展到今天就看得出来;这个人也不傻,一直若即若离地和道上这些人保持着关系,比如赌场,即保住了自己的财源,又避免自己身陷其中,孤身一人在大原发展到今天,不简单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的家庭观念很重,刚才娘仨的对话你们应该听出来了吧?”
“那又怎么样?”秦高峰一时没理解简凡话里的意思。
“因为他不笨,所以他应该能认识到这是他最后的坦白机会了,如果孔宾强被捕,说不定这事会被撬出来,那他就等着重判吧;如果不被捕,有朝一日,他还要受孔宾强的挟制。而把这种事捅出来抓住孔宾强,这么大的绑架案再加上命案。孔宾强可就死定了,同伙一玩完,那他可就解脱了。前门狼后门虎。如果顽抗是两头不落好,我实在找不出不相信他的理由。”简凡缓缓说着,心绪恢复了平静。闭着眼刚刚睁开,却发现前座俩领导都侧着头看着自己。
“有点道理,那么有没有把罪责都往同伙身上推的可能性?”刁主任还是持怀疑一切的态度。
“有,不过大致应该还符合真相。”简凡重重的强调着。
秦高峰一撇一嗤斥着:“大致?应该?……你用个肯定词行不行?”
“肯定是孔宾强杀人,这是事实;韩功立得了十二万肯定也是事实。在这种大节上他不敢胡说,因为同伙还没有落网,这么大的案子我们肯定要查证,万一对不上号,他这坦白就白干了……但不能肯定的就是细节了,比如他强调事前懵然无知,事中被吓傻了,事后又躲回老家不敢出门,这些细节都有待斟酌了,即便不是完全自愿的,那么肯定也不是完全被迫的,玩车的人都是狼胆,而且胆大心细,善于保护自己。从这一点上能看得出来。”简凡解释着。
这样一解释,有选择的相信和有选择地怀疑,倒把俩位领导说得频频点头。
嘀嘀的手机的声音作响,刁主任回过头来,看看手机上刚刚接收到的相关案情通报,发生在八年前的交通肇事案详细案情,粗粗一浏览,翻着手机递给秦高峰说着:“没错,肇事和弃车地点、车牌、时间都对得上号。”
“呵呵……这个案子他知道,而且知道最后古玩的下落。”秦高峰没接手机,笑着示意了简凡。
刁主任眼神诧异刚起,简凡也解释着:“这是我当警察时候留下的唯一一个疑点,晋原分局失窃案涉案齐氏兄弟手下有一个叫陈久文的就是此件肇事案中的死者之一,另一位是他的司机,那个案子案发后受牵连的警察李威处心积虑要搬倒这件如山大案,十四年的时间里他干了不少事,包括查找可能的线索、盗墓的成员、销赃的渠道等等之类,他一直在处心积虑地报复,三年多前的震惊全市的文物走私大案,以及之后的银鼠案其实都是拜他所赐,这俩个案子把当年涉案的嫌疑人一锅烩了,我当时就怀疑陈久文莫名其妙车祸丧生,而古玩最后出现在李威的手里就有点怀疑,可我没有任何证据……谁可知道不当警察这么多年了,倒找到直接作案人了。”
“不对呀?”刁主任又有点诧异了。奇怪地问着:“两个案子我都详细看过卷宗,没有涉及到什么李威呀?”
“呵呵……省厅加工过的通报你也信呀?”秦高峰笑着学着简凡的口吻道着:“你得有选择地相信,李威这个人很聪明啊,干了不少事也犯了不少案子,但最后来了招狠的,把多年收集的古玩和齐氏兄弟历年的罪证全部交给了省厅,而且他也介于黑白之间,又在事犯之前成功地移居到海外……涉案人一一落网,罪证也顺理成章成了我们的战果,而他呢,就像没出现过一样消失了,对于我们而言,当然也不希望他出现喽,否则我们标榜的辉煌战果,居然是一个牵扯不清的人所为,我们的颜面何存?”
“那也是出于本能。”简凡应了句,很平淡,没有好感,也没有怨念。
俩个人正说着,刁主任双手做了个停的姿势,提醒了句:“就案说案。不谈其他啊,你们别把我牵扯进去啊。呵呵……”
在对于此事上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在庞大的体系里如果你想惩恶扬善有的是机会,不过你想分得清对对错错、真真假假,那可就没机会喽。所以老辈人说这“莫谈国是”很有真知灼见,不是不能谈,而是扯不清。
三人笑了笑,外勤的步话里喊着。目标不在家里,院门锁着,院子里有狗叫声,邻居说上午九点多出门就再没有见过人……
一刹那笑又凝结了,发生在意料之中的事还是让简凡表现的很失望。一拍脑门叹了句:“溜了……看吧,汽修厂的演习效果很明显……”
很无奈,很冒火,抚着脸托着腮软软地靠在后座上,一言不发了。刁主任有点难堪,正想安慰几句的时候,秦高峰轻轻拉了拉,俩个人拍门,下了车,把简凡一个人扔在了车上……
…………
…………
汾西镇属于大原下辖清徐县最南端的一个镇,野马村就在镇边上,根据韩功立的交待,刁主任和秦高峰在当地吴所长的陪同下到了分手的岔路口,那位年近四旬的吴所长左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