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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皇上要公布的事对我而言不是件好事……”
“都还没提呢,你怎么知道?”她强颜欢笑。
“唉!我是无法得知,不过我的直觉向来很准。”他一手撑额,郁郁不乐。
“你的直觉真的准的话,怎么一开始猜不出我是个女人?”她放意挖苦,以转移地的心惰。
他嘴角扬了扬,轻轻将她拉进怀里,吻着她的小嘴,道:“我猜得很准,如果翟风没来搅局的话。”
“如果我哥没来搅局,你早就剥开我的衣服非礼我了。”她手指轻刮着他的脸颊,羞他。
“是啊,从第一次见面,我满脑于就想看你的身体,因为我怕我是不是病了,竟会对一个少年产生遥想。”他低下头,吻着她柔滑如脂的颈窝,忽地笑道:“你在皇上面前画的那幅画是指你我吧?”
“嗯。你看出来了?’她将头靠在他肩上。
“当然,你画得真好,把我那时面对男装的你的心情全画出来了。”他继续往她的耳后吻着。
“嘿,如果到后来发现我仍是个男的,你怎么办?”她被他吻得发痒,连忙推开他。
“我会叫大夫开药给我,免得我做出什么蠢事来。”他笑。
“有这么严重?”她也笑了。
“当然有,那时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却又碰不得,那真是种折磨。”拥住她,他好怕再尝一次当时的痛苦滋味。
幸好,他得到了她,拥有了她…
“其实,要我说,我倒宁愿我真是个男人…”她幽幽地说。
“为什么?”池板起脸,抓紧她的肩,盯住她。
“因为若是男人,就不会爱上你,也不会有这段没结果的情缘。”她挚爱地捧起他的俊脸,哀怨地摇摇头。
“谁说我们不会有结果?”他被她的肯定语气激怒了。
“别不高兴,你比我清楚一个平民之女爱上王爷会是什么后果。”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我可以娶你。”他笃定地将她按过自己胸口。
“你可以,但你的身份不允许。王妃不是一般人当得起的。”她该高兴的,起码他有这份心,那就够了。
“那我可以不当王爷!”这句话,他已藏在心中好多年了。
“不!你千万别说傻话!”她猛地一震,抬头看他,急忙劝道。
“我已经背了‘安乐王’这个称谓背得好累了,云云,我也渴望自由。”他的眼神缥缈。
“别有这种想法,王爷。”她被他冷淡的语气吓坏了。
“如果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他低头再度吻了她。
翟云知道他们的事绝不会这么轻易解决,赵奇暗示过她,王爷的婚事大都由是上决定,李琛也不会例外。
她该怎么办呢?是不是该有自知之明,主动求去?
不,那样的话,她会心碎而死。
他们紧紧拥吻着,各有心事,对未来不确定的不安让他们都更珍惜彼此,激情的火花在瞬间燃起,他抱起她走向床,撤下纱帐,两人再度进入了卿卿我我的无声世界……
又过了两口,皇上忽然派人召他们两人进宫,一路上李琛眉头深锁,他听说是上已放了雨玲珑,可是他不懂,是上为何还要见翟云?
来到御书房,他们拜见了李隆基,等他批完了奏梧,他才开口提到重点。
“李琛,朕已决定明日早朝宣告废除李琰,另立太子了。”
“皇上?”李琛诧异极了,废太子是件大事,他为何事先告诉他?
“原本联想立你为太子……”
“万万不可!”他惊道。
“是啊,每个人都这么告诉朕,若立你为太子不仅不合理法,更容易引起宫内的混乱……”李隆基叹道。
“皇上,我是安宁王的儿子啊!请您切记。”真要名份,他就不会拖到今日了。
“是的,你是安宁王的儿子……”是幸还是不幸呢?这么优秀的孩子,竟成了别人的!
“臣也从没忘记过这一点。”
“我懂了,事实上,我也知道这不可行,不过,不能立你为太子,总能为你找一房有权有势的妻子吧?”
“什么?”李琛愣住了。
妻子?翟云也在这一瞬间被抽掉三魂七魄,全身冰冷。
终于……还是得面对这样的局面了……
“玉成公主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姚震,母亲是朕的表妹庆国夫人,她的家世背景正好与你相配……”李隆基为自己的眼光得意不已。
“不!皇上,臣已有意中人——”李琛急道。
“意中人?谁?这位春色山人?”李隆基一语道破。那天他就从翟云的画里看出她与李琛的感情,因此才急着替李琛订婚配,他相信只要分开他们,李琛过不久就会忘了翟云的。
“没错,臣只要她……”
“她不行!翟画师画技出众,深受朕的喜爱,朕决定正式封她为‘春色山人’,将她留在宫内,成为宫廷画师,专为朕及朕的妃子作画。”一个专画春宫画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李琛呢?他需要的是一个与他门当户对、同样优秀的贤慧的女子啊!
“什么?皇上要将翟云留在宫内?”李琛惊骇地低呼。
这项决定根本不是要擢拔翟云,而是要埋藏掉翟云的人生!
翟云什么话都不能说,只能颤抖着双唇,泪水在眼眶中转来转去。
“呵呵呵,翟云,成为宫廷画师呵是不少画者的梦想哦,这样对你而言应该是最好的安排。”李隆基笑着对她说。
“皇上,民女只想回到杭州,侍奉母亲,替乡人作画,还盼皇上成全……”既然不能和李琛在一起,她宁愿回到杭州,远远地离开。
“嗯?你不想留下来?”李隆基不悦地问。
“是的——”
“皇上,臣不会娶玉成公主的,除了翟云,我谁也不要。”李琛的倔脾气被惹毛了。
“你……这是圣旨,你没有选择的余地,翟云也只能留在宫里,昨天惠妃还向我提到她想学画呢!我已答应让春色山人去教她,有了女的宫廷画师,要进出掖庭官就方便多了。”李隆基坚决他的决定。
“不!您不能将翟云留下!”李琛大惊,宫里深似海,嫔妃们的斗争可不会比皇子间逊色,翟云无法适应那种复杂的环境的!再说,惠妃正是太子李琰的生母,她会怎么对付翟云?光想就令他背脊发寒。
“放肆!你敢抗旨?”李隆基怒道。
“皇上,臣不敢,臣只是恳求您成全我和翟云,我们是真心相爱……”
“等你和玉成公主成了亲,你就会忘掉她了。”
翟云的眼泪终于在脸上泛滥开来。
似乎已没有转圆的余地了……
“不!我永远也不可能忘了她!”李琛斩钉截铁地说。
“那我劝你最好强迫自己忘记。”李隆基的态度变得强硬。
“皇上!”李琛痛苦地喊道。
“来人,将春色山人带进掖庭宫去。”李隆基大喝。
门外的侍卫立刻将翟云架起,李琛出手阻拦,翟云怕他得罪皇上,哀伤地哭喊:“别这样,王爷,别再为我伤神了,这都是我的命……别再……抗拒了……”
“云云!”他浑身凛冽,她一走,他的光源就消失了,生命再次坠落黑暗之中。
翟云就这么被带进宫里,李琛眼睁睁看她消失在长廊尽头,所有的君臣之礼全都抛诸脑后,他猛地回身,一掌拍在李隆基的书桌上,阴沉冷酷地说:“我已受够了宫里的各种规定与命令,我更痛恨与你之间的血脉相连,你知道你的一时情不自禁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有多深?二十五年来,我就这样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成长,你还要我怎样?当成你的傀儡,一切听你的命令?想想你深爱却又得不到的安宁王妃吧!别只顾着自己的自私而忘了两情相悦的人被硬生生分开的伤痛,父亲…”
李隆基被那“父亲”两字震慑得坐倒在椅子上。
“这是我第一次喊你,也将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娶玉成公主,你也休想从我身边将翟云带走,我不会像你一样在事后悔恨,我要的,谁也休想拿走!我不要的,没有人能勉强我一分一毫!”他一字一句地说得明明白白,然后像一阵狂风似的卷出御书房。
李隆基则呆愕地看着前方,久久无法回神。
难怪他会欣赏李琛,这孩子的个性简直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就在这亲情的大震荡中,他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过去,打开尘封已久的记忆,他毫不费力地就想起了那个至今倩影依然深埋在他心中的安宁王妃,那个他此生唯一愧对的女子…
第十章
子夜,两道黑影从西内苑的玄武门潜进了皇城,黑漆漆的一片正好成了他们的保护色,没有人发觉他们的行踪。
李琛身着夜行衣,蒙着脸,趁着月黑风高,以王爷之尊,竟用这种方式进入宫城,他的目的很简单,他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翟云!
他来向皇上要回翟云!
紧跟在她把首饰卖了,跟翟风在杭城开了间酒馆,两人就这么进营生边照顾翟母,日子他身后的是放心不下的赵奇,在得知主子疯狂的劫人计划后,他就知道劝也没用,只能跟着来冒险,以行动支持他的决定。
事实上,李琛的功夫比他还强,但他相信多一个人照应总是多一分安全,何况要闯的是高手云集的深宫内苑,他怕他们还没见到翟云就被拦下了。
说起翟云,她的声名更是远播了,皇上正式册封她为“春色山人”,她就这么歪打正着,莫名其妙地由“假”变成了“真”了,更夸张的是,当大家都得知秘戏图乃由一名女子所绘之后,那些图的价码更飙涨了三倍,这样的乌龙事件真是让所有知道内情的人哭笑不得。
不过,在李琛心里,翟云是不是春色山人无所谓,有没有身份地位也都不重要,他只是深爱着她,想跟她厮守在一起,为了她,他甚至可以放弃所有的财富与头衔……
夜更深了,天上马云密布,没有月亮反而让他们更容易混进都城内,李琛在熟悉的小径上疾奔,很快地就来到了太极宫。
太极宫的东侧为东宫,是太子之居;西侧为掖庭宫,为嫔妃们的居处,他听见是上要将翟云送入这里,便更加加快脚步,来到宫外。
“王爷,这里可是嫔妃们的居所,除了皇上,没有任何男人能进去啊!”赵奇浓眉紧攒,提醒李琛。
“我知道。”李琛冷冷地看着宫门,忽地心生一计,他朝赵奇耳边低咐一声,两人对看一眼,各自分开行动。
没多久,一道火光从掖庭宫的四方窜起,守夜的侍卫一看立刻大声惊呼,敲锣警告。“掖庭宫失火了!失火了!快救人……”
突来的骚动惊动了所有的嫔妃,被安置在其中的翟云也跟着大家奔出了寝居,就在这场混乱中,一个身影如风地袭向她,她还来不及看清,就已被拥进来人的怀里。“王爷?”她错愕地低呼。“快走!”他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跃上屋檐。“你怎么来了?”她这才明白所有的骚动都是他引起的,立刻感到惶乱不安。“我来带你离开。”他在屋宇之间轻易地跳越。“这样太危险了,要是让皇上知道……”她害怕地缩在他胸前,不敢想象后果。“让他知道更好,这样他才会了解我的决心。”他抱紧她,一个纵身,在掖庭宫外悄然落下。
赵奇早已等在那儿,见到主子安然带出翟云,不放松地说:“快走,玄武门外备有马车,我们可以从春明门出长安,那里的守卫我已打点好了。”李琛点点头,执起翟云的手,往玄武门的方向逃逸。
可是,眼见玄武门在即,一群侍卫忽然从两侧冲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紧接着,一阵熟悉的狂笑声响起,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