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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里。
竟然是沈奕默。
他还穿着傍晚见到他时穿的那身衣服,袖子微微的卷起来,双手滑进裤袋里,斜靠在墙上,低头看着,看着她。
在对视的刹那,他微微弯起唇角,柔和的一笑。
她一愣,指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把将她拉过来,将她拢到了怀里,近近的靠过来,鼻尖都要撞到了她的鼻子,他低头看着她,呼出的呼吸里,带着点烟草的浓香,“下午话还没说完,我来听你说完……”
下午的话……
他那时不是说,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她说,“还说什么,你不是知道了?”
他却拉着她,笑容里都带着点鬼魅的邪气,诱人心魄,“我知道了,你跟容擎没什么,我还想知道别的,容颜,你是在跟我解释吗,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容擎,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他说着,更一点一点的靠过来,霸道的将他的气息传输过来,她想躲,他却死死的拉着她,嘴巴都要贴到了她的脸颊上。
“我心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你来跟我解释,不就是不想我误会?”
“是啊,不想你误会。”
“我误会了,你是不是很难受?”
“被人误会,当然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他靠近了她的纯,声音蛊惑般的迷人,“嘴巴真是不老实。”他说着,就要亲吻下来,她躲都躲不开,只能双手挡着,他蛮横的凑到了她面前,完全忽略掉了她的反抗,她无奈,只能闭上了眼睛,仰着头,他的唇却停在了半路,她愣了楞,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他皱着眉看着她,眼神很不好。
她想到自己刚刚竟然放弃了反抗,那么迎头让他亲,不由的脸上一红,想要别过脸去。
他却低低吟喃,“你去哪买醉了,这么臭。”
她一愣,气的想骂,然而话还没说出口,他已经低头吻了上来……
她这次再没反抗的余地,只能凭着他霸道的,用力的蹂躏着她的双唇。
过了不知道多久,酒劲上来了,她觉得头晕眼花,几乎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抱着她,似乎听见了里面有什么声音,他方放开了她,她一愣,忙要挣脱他,他却嘘了声,一面拉着她,往外走去。
到了他的车里,他直接发动了车子,她奇怪的问他,“去哪里?”
他说,“去给你醒酒。”
她脸上一红,说,“我没喝醉。”
他舔了舔嘴唇,“怎么可能,那么大的酒味,我吃了一口都要醉了。”
她怎么觉得他这个动作极其的流氓?
他发动了车子,往前行去,她也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只是任他带着。
他看着她,她仍旧穿着一身正装,因为时间晚了,她确实喝了些酒,看起来比起平时,少了那么几分的伶俐,看起来难得懒懒的,靠在那里,发丝有些凌乱的散在额头上,脸颊上,瘦小的一张脸,微微的带着点疲倦。
他笑着,跟她说,“先睡一下,一会儿就到。”
她摇头,“我不困。”
他说,“放心,你这么臭,没人会趁着你睡着非礼你的。”
她瞪了他一眼,他将衣服拿下来,扔到她身上,“有点冷,盖上吧。”
她忙推他的衣服想还给他,沈奕默却说,“拿着吧,喝完酒容易冻着。”
她望着沈奕默的侧脸,这么个体贴的男人啊。
她不再拒绝,将衣服盖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在车程中,摇摇晃晃的,她真的慢慢的睡着了。
沈奕默一直开着车,偶尔侧头看着她的睡颜,他嘟囔,真是个贪睡鬼,睡觉的时候,好像小猫一样,嘴角却不由的上扬起来,她在身边,那感觉便是不同的。
在看到她等在门口的时候,他便觉得奇怪,她低着头,喃喃的对他说,她跟容擎没关系,他那么看着她,真想过去抓住她狠狠的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那时苏流郁已经在家里等他,苏流郁随时都会出现。
他只好对她说,我知道了,看着她默默的离开,他心里真有一点报复的快感,她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虽然坚强的挺着她的石头脸,但是从她的身形,就能看的出来她的难过和失望。
他心里不是不心疼的,但是终究还是开心的。
苏流郁还在家里,这几天她表现的特别乖,每天端茶送水,煲汤煮饭,按时送到他家里来给他吃。
这是她心虚的表现。
他们对小虫的事情一概不提,她自然不敢问,偶尔的试探,他能听的出来,却配合着她装傻。
她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心里的好奇,毕竟,马上要订婚,她不想惹怒了他。她终于还是放弃,只是又想留下来,她说,“奕默,我头痛,不知道怎么了。”
他却没回应她的邀约,而是担心的说,“怎么会这样,一定是两处跑的,明天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
她一听不让她送东西了,急了,忙说,“不,我要来,我头痛只是偶然一下……”
他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她不情愿,但是他已经很决绝,拿起了她的外套,亲昵的为她穿好,她多么的哀怨,却只能那样不甘的看着他。
他终于将她送回去,看着她进了房中,他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已经九点钟了。
那个女人,难过了整整两个小时了吗?他是不是该放过她了?
于是,他没有停留,直接开车,来到了容颜的住处。
但是却没想到,他那么瞪着她,一直等了整整三个小时啊……
*
容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旧在车里,身上盖着他的衣服。
她愣了楞,看着外面一片的黑暗,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只是似乎能听到海浪声传来,冬天的浪花也跟着有点硬冷的感觉,她坐直了,看向外面,那道欣长的身影,迎海而立,背对着她,双手插在口袋里,笔直的站在外面。
她起身,打开车门,走出去,环视一周,忽然觉得这里似乎有些眼熟。
这时,他已经听见声音,回过头,看容颜,微笑。
她走过去,将衣服递给他,他却看了看,又将衣服给她披上了,她说,“你不冷吗?”
他说,“我有办法能不冷。”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反身将她搂进了怀里,她皱眉,“哎,你干嘛。”
“别动,这样能取暖。”他在她耳边说。
她一脸黑线,“不要站在这里,就不用这么冷了。”
他侧头看着她的脸颊,“不然摩擦取暖也可以。”
她一愣,瞬间又反应过来了其中的意思,“你自己去跟车上的发动机摩擦取暖去吧!”
他抱着她,在她耳边发出咯咯的笑声,双手搂的却更紧了。
她无奈,只能靠在他的怀里,看向四面,转移了话题,“这里是哪?”
他说,“海边。”
“沈总,我耳朵没聋,我听到了海浪声。”
“那你还问我这里是哪里,所以你不是聋,你是脑袋有问题。”
“你……”
他说,“这是我新买下来的一块地。”
她说,“买这里干什么?”
他说,“我要在这里建一座游乐场。”
“在这里?我觉得没什么发展吧。”
他说,“没关系,只有一个人,两个人,也可以。”
她皱眉,他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建游乐场呢,在这里……建度假村还比较好。”
他说,“为了纪念一个女孩。”
她身上微微的一僵。
他说,“以前小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女孩,第一次见面,我看到,她被人围着打骂,她不哭也不叫,在里面逆来顺受。”
她看着前方,有风吹来,她的鼻尖被风吹的凉凉的。
他说,“后来,晚上我才发现,她给人偷偷做手脚,害的人惹出了事情,他或许至今也想不到,到底那时是谁做了手脚,他想不到,他白天捉弄的孩子,晚上就会变成只小狐狸,去偷袭他的脚后跟。”
他说,“后来我认识了她,我慢慢的跟她变成了朋友,但是我家里不许我出来玩,她妈妈也不许她跟我玩,我记得,我们经常以做作业诶为名,偷偷跑出来,我带着她一起,把书包藏在草丛里,然后我们一起来到这里,这片海滩,那时,这里还没这么多游客,海面特别干净,我们在海边光着脚跑……”
她吸了吸鼻子,感觉,他似乎抱得更紧了。
“她一直叫我奕哥哥,她总是拽着我的衣角,跟我一起,一前一后的,等着海浪退潮,我们赶海捉螃蟹,我们捉了螃蟹,又在海里放掉,一直到晚上,我们都不舍得离开这里。”
“那时我们没什么玩具,没现在的孩子这样幸福,想要什么玩都可以,我们那时很单调,所以我们经常来,两个人偷偷的。”
“但是,后来,我们终于还是要分开,她被带走了,我失去了她的消息。”
他紧紧的抱着她,“我一直想,这里该是小时候我们最喜欢的地方,她会在这里哭,她被妈妈打了会在这里告诉我,她会告诉我谁欺负她,她会偷偷的在海边写下她跟我的名字,让海浪带走,我想,我要在这里建一座游乐场,我要让欢乐留在这里,留在这个海滩……”
他抱着容颜,“她是个坚强的,可怜的,让人心疼的小女孩,她想要的,她从不敢说,她渴望的,她从不敢看,我想,她是不是一直在告诉自己,她不需要那些,她一直在欺骗自己,她一点也不喜欢,但是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她怕妈妈生气,她对我说,她一点也不喜欢出来玩,但是她每次出来,都玩的很开心,所以,我知道了,她并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太聪明了……”
容颜的身体微微动了动,她说,“你说的是容毓吗?”
他将她缓缓的转过来,他轻轻捧起了她的脸颊,看着她,“不。”
她望着他,他的眼神直逼近了她的心脏,她的灵魂深处一样,他说,“我说的是你。”
她心里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
他只是抱着她,“我知道说什么对不起都已经没用,但是我想,什么都比不上用行动来证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用一辈子还你,只要你愿意……”
她的所有语言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只是看着他的脸颊,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又一次幻觉,在上高中的时候,她也经常那样幻想,幻想她总会被他认出来,但是后来,慢慢的,就不那么想了。
是不是她又在做梦了?是不是因为他之前刚刚对她表现的那么绝情,所以她在心里又想起了从前,她喝醉了吧,她还没有清醒过来吧?
她说,“你怎么会知道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说,“这些你都不用管。”
她摇头,“那么我现在是谁?是你的青梅竹马?”
他一手环着她的腰肢,将她的身体拢在身上,一手抓住了她的手,他看着她,“你就是你,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你就是你。”
她仍旧不断的摇头,那么多年,她背负着那个名字,背负着她所作的所有的事情,她从刚开始的不平,到后面终于慢慢的习惯和麻木,甚至可以自嘲自己的行为,但是她真的不在乎吗?她只是早已经绝望,她早就知道,此生都要背负着那个名字和那些不堪的过去,无法改变,却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他竟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