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开!走开!
谁敢妨碍她活下去,她就灭了他!不管是谁!
“啪!”发动全部意志力,终于能够驱动身体动作,她忙不迭地抬起双手用力推打过去,断开两人之间的身体接触,毫不克制的力道打在那男人手上,发出清脆的拍击声。
她确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没有将那个男人推开得太远,反倒让自己一个不慎从床上翻滚下去,面孔朝下,五体投地……“砰!”这一跤跌得非常扎实,她的额头、双肘、双膝全都传来剧疼,让她昏头转向,更是起不了身。
沈维理当然发现到自己的到来并不受赵子昀欢迎,而他的触碰……已经让她感到排斥厌恶了。当然,两人如今已打算分手,别说她不乐意被他碰触,他也并不想与她有太多的纠缠。可是见到她跌得这样惨重,他又怎么能不施以援手?于是问道……
“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不用!我自己起来。你别碰我。”她抽气连连,咬牙道。
可能是刚才吸收了他身上黑气的关系,以至于身体再度虚弱不已,彷佛又变成刚回魂那天一般,浑身无力,难以使唤。但即使她现在很需要别人的帮忙,她也不敢冒险让这个男人扶起她。这男人浑身上下黑得不透光,比那名金龟总经理的晦气恐怖百倍以上,既然她没办法阻止自己身体去“舍己渡人”,那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他碰到。保持距离,以保小命。
她警告的口气让沈维理唇角抿出冷漠的线条,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子昀在地上挣扎起身,眼中再无半分怜悯。既然她逞强说不用,他当然就不会滥施好心,就等着她自己起来……从刚才她推打他的力道来看,她还不至于虚弱到爬不起身。虽然她确实看起来一脸病容,整个人虚弱得很不寻常。
可是,当时间过去三分钟,她还是像只乌龟在地上胡乱扑腾,起身进度为零时,沈维理便没耐心再等待。他蹲下身,一手撑着地板往前倾,让自己可以更清楚地看着她的脸,当然也就看到了她憋气憋得满头大汗的狼狈样。
看来她确实没法自己起身,她的身体确实出了状况,但他从来就不是个心肠软的人,在她没有出声求助之前,他不会动她分毫。但两人之间,还是得把话说清楚的,他没有忘记自己今天的来意,也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下去。于是他道:
“子昀,如果你现在神智清楚的话,那让我们谈谈吧。”
“你想谈什么?”赵子昀没空去想这个男人是谁,也没兴趣知道他是谁;如果可以,她现在只想把他打发掉,自己一个人待着。
“如果不是太重要,请改天再说;如果很重要,那就请言简意赅说完,不要扯一堆废话。”
身体的极度不适感,让她口气非常恶劣。
沈维理微微深吸一口气,眼神更冰冷,以平淡的声音道: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既然你不想谈,那就不用谈其它的,我只说一个重点:关于你这次提出的分手,我接受。”
分手?这男人在跟她说分手?赵子昀猛然抬头,震惊地瞪着男人看。这世上,会跟她说这两个字的男人只有一个。
她这时终于想起,自己……是有男朋友的,而这个男朋友……“子昀,如你所愿,我们分手。”不同于赵子昀把“分手”两个字当成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到后来甚至可以当成口头禅动不动就说一次,沈维理一旦开口说了分手,那就是定论,并且会彻底执行,绝不回头。
赵子昀仍然呆呆地看着他的脸,不知道是否因为刚才她的身体吸收了他一部分黑气的关系,他的面孔竟隐隐浮现出来。虽然只看得清五六分,但那张脸,仍然让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张口结舌,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这个人,是她回魂这些日子以来,不敢想,没力气去想,拒绝去想的人……这个男人,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学长!”
沈维理是赵子昀高中时的学长,他大她两届;当她高一时,他已经高三了。但那并不妨碍她去暗恋他……事实上,当时全校的女生哪个不认识他?哪个不对他充满了好感?暗恋他实在是件太平常的事了,因为很多人都在这样做,把喜欢他、谈论他当成一件很时麾流行的全民运动。
所以赵子昀以及她周边的姐妹淘,理所当然也把暗恋沈维理学长这件事,当成高中时期最主要的休闲活动;至少,在沈维理学长毕业之前,她们每天热烈谈论的话题永远都是他。她们成日四处去打听与学长有关的所有事情,只要有新的消息……即使再怎么鸡毛蒜皮微不足道,都能让她们花痴尖叫好久。
那是属于青春的记忆,那是年少的纪念,是用来长大成人之后回顾自己曾经有多傻气的回忆。没做过傻事的青春期,不叫青春期。虽然大家集体暗恋学长,却没有人认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学长会真的走下神坛、落入凡尘,成为她们这些平凡女子里谁的男朋友。再怎么喜欢,都不敢想。
沈维理是她的暗恋、她的偶像,她用来激励自己好好读书的目标。所以她高中三年拚命读书,虽然终究没读进资优班,却仍在大学指考时考出超出自己平常实力的成绩,让师长好友,包括自己,在确定她考中全国最高学府之后,都险险惊掉了眼珠子。
她竟然可以继续追随学长的脚步,成为他的学妹!赵子昀从拿到成绩单那天,就觉得她这一生圆满了,这辈子再也没有别的追求了。
可能,人真的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一个才十八岁的女生,就敢胡说八道嚷嚷着什么“这一辈子值了”、“死而无憾了”这样的蠢话,是会有报应的。
果然吧,她的一辈子就差点彻底挂在十八岁那年。
“真是天真无知的美好岁月。”赵子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想要将脑袋里那堆乱七八糟的回忆以及所有有关沈维理这个人的讯息都给甩出去。她不要从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去提取与沈维理有关的任何事,不管这十年来他是怎样成为那个“赵子昀”的男朋友,曾经有过怎样的浓情蜜意、耳鬓厮磨,她都不要知道,不让自己想起来,最好可以永远的忘掉!
幸好,他们正式分手了。
她未来的人生,可以单独一个人去面对,而不用对别人负责以及解释。她的麻烦太多太多了,真的没有力气去应付那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
即使,那个男人恐怕是她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人。
喜欢过,又怎样?
既然只是青春期的白日梦,那么梦中的那个白马王子,就该永远活在梦里,不该出来,不该真实的存在。
幸好,他说了分手,他离开了。
她很顺利地摆脱掉了重生以来最大的麻烦。
可,要说真的能完全不再去想沈维理这个人,却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参与了她过去十年的人生,她身体里满是关于他的记忆,不管她在整理哪方面的记忆,都绕不开他。
比如说:这阵子她都在忙着清点自己现有的资产以及负债……她可没忘记琳子说她好像有什么百万卡债之类的,她得弄清楚才行。随着帐目逐渐清晰,她发现之前那个人名下并没有留下什么债务,相反的,她随时可以动用的现金至少有百来万。她翻来找去就是没找到什么大笔负债,不放心地再从自己记忆里挖找,答案更明确了,她名下真的没有欠款。
那个“赵子昀”确实满身名牌,花钱从不手软;但,她非常精明,花的都是别人的钱,债务都堆在别人头上,她是从来不欠债的。她的信用卡没刷爆过,她每个月都是先刷爆沈维理给她的副卡,然后才花自己的薪水,把自己弄成月光族之后,再叫沈维理支应她些许生活费。而她之前有五年的时间都住在沈维理帮她租的小套房里,自己名下这间公寓则出租出去,每个月净收一万五千元的租金。
赵子昀满脸黑线、满心羞愧地发现,她虽然没有欠银行卡债,但欠沈维理学长的钱债一定不止百万;所以,她身上确实扛了大笔负债。如今两人已经分手,她更该把钱还给人家。
当然,钱是要还的,只是,关于这笔巨债,赵子昀不是不抱怨的……沈维理学长怎么可以这样?又不是什么二世祖,怎么可以纵容那个“赵子昀”养成拜金的性情!他可不是那种会被爱情冲昏头、一谈恋爱就失去理智,可以被人予取予求的人啊。
再说,印象中学长的家境只是中等偏上,父母好像是医生和律师之类的,可不是什么豪富之家出身。
就算手头宽裕,也没办法有太多钱去让“赵子昀”毫无节制地挥霍。可是,这十年来,“赵子昀”却硬是一点一点地花去了沈维理一大笔钱……那个所谓的“百万卡债”,如果真有其事的话,那么银行那边书写着的债务人名字一定是沈维理这三个字。
赵子昀不敢深想,却控制不住自己从心底深处源源不绝涌上来的心虚。
虽然总是告诫自己不要随便想起沈维理,他与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但,要想将她所有资产理个清楚,又怎么可能绕过沈维理这个人?根本绕不过啊。
今日她一整天都在跑银行,将六本不同银行的存摺都刷过一次,同时将几笔定存解约。她想着,欠沈维理的钱是一定要还的,但在那之前,她得先把钱用在父亲捡骨进塔的费用上。她决定明天就回老家,全程参与父亲进塔的所有事务,而不想等到十五号才回去露个脸。所以今天她才强迫自己出门,因为她必须将全部可以动用的钱都弄清楚。
也许是被困在那个不知名的虚无之境太久,当她回到世俗之后,竟然变得有些畏于出门,更不愿意与任何人有所交流,总想一个人待着,就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谁也不要理会。她想,她大概是患了类似孤独症或忧郁症那样的病。但,只是病了,并没有疯,她感到很庆幸。
此刻她在站在银行大厅里等着柜台叫号。她的号码牌是78号,而萤幕上显示着她前面还等着十一个人,如果前面那些人要办的事情比较繁琐的话,等上半个小时都不一定能轮得到她;可她就宁愿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愿意到休息区的沙发坐着。因为那边人太多了,一个挨着一个坐,虽然还不至于跟别人触碰到,但距离还是太近了,她会不舒服。
“啾……”
随着一声奇怪的声音从身侧响起,她被大腿上的一阵湿意给惊动,低下头一看,发现她左大腿裤管上一片水渍;接着,目光看向肇事者,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还没开口说些什么,就有一道气急败坏的怒斥传了过来一一“阳阳!你又顽皮了!我不是说现在不可以玩水枪吗!”
“姑姑,我是不小心的……”心虚的声音,同时连忙将水枪藏到身后,然后对赵子昀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道:“阿姨对不起。”
“不小心你的头!你以为说了对不起就算啦?你给我等着,我等会收拾你!”喝斥完小男孩,那名被称作姑姑的女士这才忙不迭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小侄子太顽皮了。来,这是面纸,快先擦擦!还有,我会支付你裤子的干洗费用,啊,当然,赔你一件裤子也是可以一一咦!”一肚子流畅的话因为看清了苦主的真容而戛然而止。靠!怎么会是这个女人!早知道是她,就不道歉了。
赵子昀并没有注意到女士的异样,看了她一眼后,接过那一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