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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又是最近的一次,她逼着自己流泪才免遭那个男人的侵犯,现在这个男人居然提出要包养自己,真是可笑。她摸了摸下巴,那里被掐得有些青紫,用手细细磨搓了一下,那个男人还真是霸道,他指尖的温度烫得吓人,目光也是。我为什么会记得他的温度,他的表情,我一定是疯了。
安晴然捂住眼睛,在一天之内遭受这么多事情是个人都会难受。被挫折磨砺过的强大神经迫使她很快地接受了这些事实。“现在,我该做点我能做的。”她这样说着,赤着脚从床上下来,“我该洗个澡,然后睡一觉,或许明天起来才发现这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她在空荡的房间里走了两步,嘴角绽开一个微笑,“这想法不错。”
连着这个房间的用磨砂玻璃隔开的是一间浴室,浴室不小,里面是足够容纳两人的大浴缸。摆在旁边的架子上的是一些洗浴用品,安晴然看了看,全是男士的,而且全是名贵的牌子。她苦笑了一声,怎么有种要被送上床的感觉,而且她已经脑补出那个男人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后点头,“很自觉嘛,是我平常的味道。”
安晴然泪目,玛蛋,你这是什么脑回路?
她放了水,试了试温度,调到人体刚好能适宜的温度,然后在男人的瓶瓶罐罐中取出自己能用的,又在外间凭直觉选了条貌似没有用过的毛巾,然后关上浴室的门,一件件脱下衣服,开始洗澡。
满身的疲惫在热水的浸泡中得到了释放,然而内心的疼痛却一点都没有缓解。洗了足有半小时,直到人开始昏昏欲睡,才从水里爬出来。迟钝的脑子才想起没有睡衣。这下怎么办?去敲门说麻烦给件内衣给我,还是不穿内衣果睡?一想到外面那张被某人睡过的大床,她直嫌恶地皱眉,能包养我一个,说明能包养好多个,指不定就在那张大床上干过什么事情?
选了条干净的浴巾,把自己裹起来,上身只露出锁骨,下身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磨磨蹭蹭到大立柜前想找件干净衣服穿。
橱柜里清一色摆着某人的西装,各种款式,都是名牌。好不容易在最底下翻出一件带着标牌的T恤,在身上比了比,好像太大了,不过正好可以当睡衣穿。再翻了翻,没穿过的内裤只有超大号的,不用看都知道是某人的尺寸,她摸摸鼻子,穿还是不穿,这是一个问题。
虽然外面已经上了锁,不过保不齐那个男人起色心又过来开门,还是穿着吧。她心里琢磨,要赶紧把自己衣服洗干净才行,在这危险的地方,时时刻刻都不安全。
洗好衣服晾在空调下吹着,安晴然看了看那张床却不想上去睡了,这种情况怎么让人睡?安晴然知道自己神经很大条,但也没大到那种程度。她到外面阳台上坐下,那里摆了张藤椅,坐在上面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眼前一片看不到边的就是葡萄庄园,夜风吹来葡萄成熟的气息,她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这个姿势是最安全的。有人说婴儿在母体中就是以这种姿势成形,所以如果人感觉难过,就会抱着膝盖把头搁在上面,假装自己还在母体中。
可是安晴然从来没有从她母亲处得到任何爱,她这样做,纯粹是因为自己太无助。她就这样坐了一晚上,眼睛也睁了一晚上。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这间房子的上面三楼,有个男人也在阳台坐了一晚上,抽了一整盒的烟。
天色泛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12大明湖畔的金丝雀
天空泛起鱼肚白,安晴然从藤椅上下来,刚落地就差点跌倒,扶着扶手才站住。经过一夜未动弹,整条腿都麻了。她试着走两步,脚底像万千个小虫子在游动,酥酥麻麻。她扶着栏杆站住,清晨的空气很凉爽,她闭了闭眼,感觉风从发梢拂过,从脖颈间流连既而远走。再睁眼的时刻,可以看清葡萄叶上晶莹的露珠在滚来滚去,时光是那么美好,可我却满目悲伤。
有一辆车从车库里悄无声息地滑出来,在满目绿叶的掩映下迅捷地行驶着,晴然闻到从厨房里传出来的清甜气味,有人在准备早餐。可是她似乎被遗忘了呢。
她并不沮丧,也不想去想那个男人在干嘛,不过生命中因为闯入了这么一个人,原本对任沿的爱却淡了。这样也好,不去喜欢,就不会伤痛。她因为那场爱情心都麻了。她不想再用一个两年去治愈。这滋味我受够了,她想。重新坐下来,两条修长的大腿暴露在外面,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昨天的衣服应该干了。
换上衣服,跑进浴室洗漱了一下,早饭时间已经过了,楼底下传来烤华夫饼的甜腻味,她嗅嗅鼻子,摸一摸干瘪的肚子,没有一丝赘肉,可是她饿了。你要知道对于一个饥饿中的饿货,闻到香味是多么可怕的一种煎熬。
为了分散注意力,她决定找点事情做,盯着超大型的挂壁电视,摸索着找到了开关。一大早没有几个台,她无聊地转到了一个娱乐频道。
“据本台记者报道,苏城著名的君意集团总裁昨日现身某生日宴,虽然只有短暂时间,仍然引起巨大轰动,下面跟随着我们的记者去看一看现场的情形。”镜头一转,先是晃动了几下,然后对准姗姗来迟的唐君意,安晴然捂着心口看,才发现拍摄的人非常巧妙,唐君意是全镜头而自己只露了点白衣服,不得不称赞一下娱记们高超的摄影技巧。安晴然放下心,跟着镜头看唐君意,这的确是一个出众的人,即使是不问外界事情的安晴然,都听过某人的鼎鼎大名。家世显赫,资产上亿,本人又是这么风流倜傥,仅仅一个亮相,就勾去了所有人的眼光。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包养自己呢?凭他对自己的态度,哪一点是喜欢自己?唉,她叹口气,跑到门边,大声喊叫起来。“有人吗?有没有人?姓唐的你在不在?”
拍了好多下,终于听到楼梯上传来慢悠悠的走路声,间或夹着两声咳嗽。安晴然耳朵竖了竖,“是吴妈吗?你能把门打开吗?”
“安小姐,少爷吩咐是不能放你出来的。”吴妈回答得还算恭敬。
“那你家少爷人呢?他去哪里了?”
“少爷早上饭都没吃就去公司了,可能有许多事情要做。”她停下来咳嗽一声,“忙不完大概不会回来。”
“啊。”安晴然哀叹一声,顺着门滑到地上,“那要到什么时候啊。”
“可能到晚上才回来。”
安晴然得到自己想要的,忽然半跪着透过门缝小声道,“吴妈,你能拿点吃的吗?我饿了。唐……唐先生说要禁足,并没有说不给吃的吧。”
“不好意思,安小姐,少爷说不能给你吃的,什么时候你想通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顿时怒火攻心的安晴然,“你们这是非法拘禁,你们知道吗?我失踪两天我朋友就会报警的,混蛋,你们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安小姐稍安勿躁,容老婆子说一句。”吴妈丝毫没有生气,她隔着门对安晴然道,“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老婆子最清楚。可能他做事是有些不对,但他不是坏人。”她没多说,只添了一句,“烤箱里还烤着饼呢,少爷昨天就什么也没吃,唉。”吴妈叹气,又一边咳嗽一边走下去了。
安晴然瘫软在地上,脑子里浑浑噩噩,他妈的,你是不是好人关我什么事,赶紧把我放了才是正经。她静坐了不知多久才爬起来,在屋里一番疯找,不过什么吃的都没有找到,她一头倒在床上,也不管嫌弃不嫌弃了。一夜未睡的她把自己缩成一团,终于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她想,睡着了就不会饿了,这样也好。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有规律的轻叩声惊醒,揉着眼睛发现还在放的电视上标注的时间已经指向十五点半,她反映了片刻,认命一般接受事实。抬手关了电视,那一声一声的轻叩更加明显,是从阳台那边传过来的。
她抖擞精神跑到阳台,四下打量了一下才发现有个男人巴着阳台栏杆露出个半个头来。那是隔壁的阳台,安晴然之前不知道那间房子是干什么的,要爬过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个男人很年轻,也可以说是个男孩,头顶有两个发旋,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安晴然正想问话,那男孩立刻把食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个“嘘”的动作,安晴然了然地点点头,学他的样子矮下身子,栏杆之外,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安小姐,我是来给你送点吃的。”他示意了一下,“要保密。”话说得轻轻的,用假声。
安晴然点头,抬手接过他扔过来的东西,是两袋饼干。快速把东西藏好,也同样用假声回,“你是谁,姓唐的不是说不给吃的吗?”
那人冲她竖了竖大拇指,意思是你真牛,居然敢叫boss姓唐的。这时安晴然才发觉这人和昨晚那个什么助理长得有点像,她便多了点注意。
“我是帮boss拿文件的,我叫杨翰。”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昨天本来是我看着你的,不好意思看丢了,害boss多跑一趟,听说你们闹得不愉快,我趁此机会来赎罪的。”
安晴然知道了大概,忽然问,“杨浩是你什么人?”
他惊讶了一下,随即答到,“是我哥哥呀,就是从他那儿得到消息的。”他指指晴然后面两袋饼干,“这是我平常的零食,你放心吃吧,我要回去了,被外面那个凶婆子发现就糟了。”
晴然笑笑,内心的疑虑也打消了,“谢谢你,小翰。”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我走了,拜拜。”
安晴然挥别了二呆助理,才像做贼一样把两袋饼干攥在后面,溜到卧室,拉上窗帘,抱着饼干扑到床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十秒钟不到。
等她一口气吃完差点被噎到的时候,才想起来到处找水。玛蛋,卧室连个饮水机都没有真的科学吗?
好在床头柜上搁了一套英式茶具,她不太确定这茶能不能喝,好吧,隔夜了也将就喝吧,都到这份上了还讲究什么?倒了一杯,红的。喝一口,我去,还是伯爵红茶。她又抿了一口,好吧,隔夜的的确不太好喝,喝完了心里终于舒坦了,哦,忘了借小助理的手机打个电话了。可怜的筱鱼一定急疯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一定要和那个混蛋谈谈。
等早上那辆玛莎打着车前灯进了别墅,安晴然的小马达便开得足足的。奈何这房间隔音效果太好,不管在阳台还是贴门缝她都听不见一点声音。算了,安晴然想,等会再喊吧。
至于为什么,安晴然是不会告诉你她要等某个姓唐的吃完饭的。
某个姓唐的真的吃完饭上来了,但是没走到这间屋,而是要开锁进隔壁的书房。
现在才领悟到识实务者为俊杰是何真谛的安晴然立刻大声呼喊,“唐总,唐总!”那一刻她的内心独白是这样的:姓唐的,你该不会是忘了大明湖畔还关了只金丝雀吧?
唐boss喝了点酒,眼睛却一如既往的深邃,如一汪深潭。他一边过来,一边把衬衫上的领带扯掉,又把衬衫扣子解了两颗,这才舒坦地开口,“怎么,现在想明白了?”
安晴然隔着门也瞧得见他那挺拔的身材,“我要和你谈谈。”
即将过来的脚步一顿,“没想明白继续想,我可没那么多耐心陪你玩。”
安晴然泪流,这游戏不是你自己找抽玩的,难道是我要玩的,混蛋,大流氓。
但是她一句也不能骂,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真诚许多,“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