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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赠票。”
记者:“……”
“那对于令弟的恋情您怎么看?”是人就有八卦之心,尽管与杂志风格严重不符,但记者还是想借职务之便八卦一下。
“我说了,他高兴做什么是他的事,他是想自己当明星还是玩明星,我都没有兴趣。”
“他真得是您亲弟弟吗?”记者忍不住问。
“你觉得我们长得像吗?”封兄反问。
记者仔细打量了下,郑重地点了点头,“很像。“
“长得像不能代表什么。“
记者瞪大眼睛,仿佛知道了什么惊天八卦。
“不过他确实是我亲弟弟。“
记者:“……”
封兄看了眼表,“你约我来就是想问这些无聊的话题?我记得当初贵刊提出的采访主题不是这个吧。”
记者赶紧正襟危坐,老老实实把话题转移到原定的方向。
“那么关于您的管理理念……”
凌琅回到家,原本说会在家等他的封昊却没有在家,他拿起手机,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对方的电话号码。
他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那边传来该用户已关机的语音信息。
此时的经纪人,已经开始他伟大的跟踪大业,他的设备可不是专业的,与目标超过三公里就无法继续捕捉信号,所以必须争分夺秒地追随红点前进的路线。
出乎他的意料,红点大约走了一刻钟的功夫就停住了,经纪人来到一个不知用途的建筑门口,难道这里就是封昊的老巢?
他把车停到不起眼的角落,拿着追踪仪小心谨慎地往建筑内走,上面的红点早就静止不动了,这表示对方的车已经停在这里,可他却怎么都找不到那辆黑色轿车的踪影。
经纪人在建筑里走了许久,一个人都没有见到,他挨个房间摸过去,终于在某个房间内有对话声传来,听声音其中之一正是封昊。
“过了这么久,你们还没有问出来?”
虽然声音是封昊的无误,但语气口吻却与平日大不相同,房间的门没有关严,经纪人偷偷从门缝往里望,一看之下便惊讶地捂住了嘴巴,里面的人不是那日袭击凌琅的变态又是谁?
“对不起,”保镖垂着眸恭敬道,“无论我们怎么逼问,他都一口咬定之前的理由。”
封昊拾起桌上一摞资料,“一个精神病人,会在行凶前准备这么完善的病例资料供自己脱罪?”他手一扬,纸张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如果这样也算精神病,我看你们之间也没有正常人了。”
保镖低头不语,反倒是凶犯哈哈哈长笑了三声,又突然敛了笑容,凶巴巴道,“快点放了我,不然我要告你们滥用私刑!”
“滥用私刑?”封昊笑了,“恐怕你还没见过什么是私刑吧。”
他拍拍手,立刻有保镖端上来一个瓶子,与凶犯当日袭击凌琅时使用的输液瓶一模一样。
保镖把瓶子放在桌上,戴上塑胶手套,用吸管将瓶中透明液体取出几滴,滴到一旁的纱布上,纱布立刻被碳化出一个黑色的窟窿。
凶犯哪里会不懂这个,脸色立刻变了,“你要干什么?”
保镖又拿出九个一模一样的瓶子,飞快地把之前的瓶子与它们混在一起,凶犯瞪大眼睛,却被他手上飞快的动作晃得眼花缭乱,根本不知道哪个才是装了硫酸的瓶子。
另一个保镖送上来一副手套,封昊优雅地戴上。
“九瓶是葡萄糖,另一瓶不说我想你也知道是什么,可能你有九次机会,也可能一次都没有,”封昊的手在十个瓶子上方匀速地划过,每次有停下来的迹象时都惹得凶犯心底一揪,“怎么样,是你自己挑,还是我来帮你选?”
凶犯脸都白了,“你、你不要乱来啊。”
“看来你是要我帮你决定了,”他随手拿起最右边的瓶子,“乐意效劳。”
“不要啊啊啊啊——”凶犯以为封昊只是吓唬吓唬他,谁知对方二话不说就将瓶中液体尽数泼来,在尝到嘴里液体的甜味后,他终于明白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
“运气不错,再来,”封昊压根都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紧接着拿起第二瓶,又是葡萄糖,但这次凶犯已经吓得浑身都在哆嗦。
“第三瓶。”
看到对方又要动手,凶犯想也不想大声喊起来,“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封昊的手停了下来。
“我不是变态,是有人要我这么做的!”
“谁?”
凶犯开始犹豫,见对方作势又要泼,连忙声嘶力竭地喊出来,“是伊总!是伊总要我做得!”
砰——门被一下子踢开了,经纪人冲了进来,一把拎住凶犯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是伊总要我伪装成变态去袭击凌琅的,”凶犯既然已经招了,横竖招到底,“我家里的东西都是伊总设置的障眼法,病例也是他伪造的,他说只要有这些我就不会被判刑,他还会给我一大笔钱……我说得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的户头!”
“你的户头我们已经查过了,”封昊道。
“不是那个,我还有一个!”
封昊使了个眼色,几个保镖立刻会意地走了出去。
经纪人甩开他,捡起散落在地上那些病例报告,越看越出离愤怒,有了这些证据,就算被送上法庭,他也能以精神原因开罪,要是封昊没把他弄来,此刻恐怕已经逍遥法外了。
“妈的,姓伊的这个老王八还没死,”经纪人冲封昊手一摊,“手套拿来!”
“你干什么!”凶犯面露恐惧,“我已经招了!”
经纪人忿忿道,“不把这几瓶全部泼完,难消我心头之恨!”
第四瓶居然还是葡萄糖,不过凶犯不可能知道,因为他已经吓昏过去了。
“真是坏人命大,遗害千年,”经纪人不知道在骂谁,摘下手套摔在桌子上,却也在那上面看到一样熟悉的东西。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出现有多么得突兀,望了望一旁双手插兜看好戏的封昊,“嘿嘿真巧啊,居然在这里遇到你。”
封昊若无其事地瞄了眼桌上的定位发射器,“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没必要玩弄这些雕虫小技,况且在这件事上,我想你应该跟我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经纪人明白自己的举动一开始就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只好尴尬地笑了笑,但想起凶犯之前的话很快又笑不出来。
他表情凝重,“我以为姓伊的老王八早就死了,至少是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回来,没想到时隔十几年,他居然还有胆子出来兴风作浪。”
见封昊没有问,他主动说出来,“那姓伊的跟凌琅很早以前就结了怨,他对凌琅恨之入骨,要是他还活着,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是当年伊氏的老总吧?”
经纪人惊讶,姓伊的当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但自从被莫先生抹去之后,他的企业一夜间土崩瓦解,时至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叫得出他的名字了,更何况是封昊这样的年轻人。
“你认识?”
“听说过而已。”
“他……”经纪人皱了皱眉,不知道该不该把这段往事说出去,“他当年试图潜规则凌琅,那时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
封昊静静等待了半天,“然后呢?”
“没有得逞,凌琅把他踢成了残废,”觉得残废二字表达得还不够确切,他又补充道,“一膝盖正中下面,送到医院也没有抢救回来,最后成了伊粒蛋。”
后来要不是莫先生突然插手干预,恐怕凌琅下半辈子都要在牢狱里度过了,也正是那个时间,他才受莫先生所托成为凌琅的经纪人。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看守所里看到凌琅的第一面,那个年轻人的眼神跟在娱乐圈里混过几年的艺人全然不同,光看外表实在无法把他跟他的事迹联系起来。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了。
听到他的话,年轻的凌琅抬起头,漆黑的眼睛注视着他,经纪人顿时感到一阵隐隐的蛋痛。
这件事属于陈年秘史,别说媒体,整个娱乐圈几乎无人知晓,莫先生甚至把凌琅的案底都抹得一干二净,让有心人想查都查不出来。
伊粒蛋在那之后也迅速地消失在人们视野,经纪人以为他早就被莫先生从人间驱逐了,没想到他还活着,更没想到他还计划对凌琅复仇。
经纪人从回忆中醒来,封昊已经走到门口了,“这个人留给你处置吧,你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
“你去哪里?”经纪人高声问。
“回家,”封昊突然站定,转过身来,他的眼神冰冷,似乎暗含着杀气,这个样子的封昊经纪人只在戏里见过。
“还有,”他开口,“关于这件事,不要让学长知道。”
31
31、第三十一幕 电话 。。。
滂沱大雨中;凌琅跟人厮打在一起;这一幕演得是晚上凌琅去酒吧无意发现昔日跟着自己的小弟在兜售毒品;忿而将其揪出质问;小弟不平,继而二人发生肢体冲突。
这场戏的最后一句台词;是小弟拼命地冲凌琅嘶吼,以此发泄自己的不满;但无论他怎么卖力地喊,导演都不满意,两个人已经在雨里整整缠斗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消防车里的水都宣布告罄。
拍摄不得不临时中断,凌琅穿着湿漉漉的戏服,深沉的夜色将温度渲染得更低,只能靠助理带来的姜糖水驱寒。
“前辈对不起,”等待的过程中,扮演小弟的演员满心惶恐地过来跟凌琅道歉,“都是我NG那么多次,才害您……阿嚏。”
小弟紧张地捂住了嘴,凌琅到这时才淡淡望了他一眼。
“你骂不出口,是因为你不够恨我。”
“诶?”小弟险些跟不上凌琅的思路。
“在潜意识里,你还把我当作尊敬的大哥。”
“所以你才做不到当面指着鼻子骂我。”
“而事实上,你早已不那么认为了。”
小弟终于意识到凌琅这是在给他讲戏,立刻聚精会神地听着,连湿衣服的不适都暂时抛在脑后。
“在你心目中,我已经变成你最恨的人。”
“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爬上大佬的床。”
“如果换一个人,你可能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情绪。”
“但我不一样,我曾经是你的大哥,是你敬仰的人。”
“你之前对我有多崇拜,现在就有多憎恨。”
小弟看凌琅的眼神,由最初的惊讶,一点点转化为恨意,片场高瓦数的白光逆向打在他身上,将他面部的鄙夷与憎恶都浓缩在阴影中。
水车回来了,凌琅把外套往椅子上一丢,从小弟身边大步走开,“记住你现在的心情。”
二人再一次扭打起来,因为激动,整场打斗杂乱无章,谁也占不了上风。
终于在一个关键的节点,小弟拼了命把凌琅推开,声音沙哑地冲他嘶吼:
“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权利管我?我是卖粉了,但是起码我是凭我的双手赚钱,不像你,靠屁股上位,封爷在床上操你操得爽吗?”
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将凌琅惨白的脸色清清楚楚地映照出来,两个人都待在原地不动了,小弟的肩膀还在剧烈起伏着,可凌琅已然变成一个活死人。
倾盆大雨无情地浇下,打在地面上发出刷刷的响